雖然中原還有一個追求殺人的兵家,但早在大梥立國之前就消失了,早不知道多少年以前,將領就叫儒將了。
大梥更是以儒家立國,而儒家嘴上說是以理服人,其實還是靠拳頭鎮壓天下,並且更加霸道。
大梥開國皇帝請人吃飯,讓大家交兵權,誰敢不交!
三千年來,道,佛都式微了,更別說其他流派了。
如今官府用的都是儒家功法,全是歷代儒將,以儒家心得融合其它武功形成的。
在博學的大儒用來,都是好東西,意境十足。
但天下間又有幾個博學的大儒?大部分人用來,那就是一團糟了,只是牽強附會的花架子。
就像大師的畫,普通人的畫。
總算兵戶士兵們,世代練的還是融合了兵家的武功,充滿殺伐之意,否則根本不用打。
至於百姓,大多數都是家傳功法,其中很多都是儒家功法。
個人戰還有機會,但上了戰場就不行了,無法有效配合是致命傷。
所以上戰場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兵戶,民戶要是不能種地,到各地的周濟院混飯吃,也是不錯的營生。
只要不被抓壯丁,至少沒有賦稅,沒有勞役。
……
朝廷招募鄉勇,點名讓劉家張家及親戚加入,理由是他們熟悉地形。
雖然鄉勇的酬勞更高,但大家也不想去。
於是再找山崎商量,是不是可以花錢解決問題。
山崎同意了,不過顏詩語也在,她說不可能解決,因為朝廷真的需要人。
果然,招募的人說是樞密院的命令,他們也無能為力。
劉家張家及親戚們無奈,隻得出丁口。
劉家的張禾已經結婚,如今五口人,兩個壯丁,能去的就是張禾。
張禾來找山崎告辭,被山崎帶到了偏院。
“張大哥,我這裡有套招式,不知道你可願意學一學?”
“山兄弟聰明絕頂,你覺得好,那就好。”
張禾相信山崎,雖然山崎才八歲,但又有哪個八歲孩童,赤手空拳搏來百萬兩銀子的家業?
“你可知佛門有六道?有地藏菩薩?”
“知道,這六道……”
“不用多說,知道就行,這套招式叫做修羅鎮獄刀,由心法與刀法組成。”
“聽起來很厲害。”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厲害,反正你盡可以傳給你親戚,你們常年練武,招式肯定容易學會,心法可以在戰場上慢慢打磨。”
“好,那就多謝了。”
……
張禾用了一刻,就學會了招式,然後帶著一張寫有心法的羊皮紙走了。
山崎不覺得有什麽問題,倒是為沒有教張禾內功,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教了也派不上用處,但上戰場拚命,多準備總沒壞處。
山崎絲毫不明白,這套招式是一千多年後的武學精華之一,一組最簡單,最直接,最有效的戰場殺招。
在這個年代,無論個人戰,還是群戰,都是大殺器。
當然,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
雖然這是山崎武功大成之後,把佛門武功與大沅帝國修羅戰訣相結合,創出的一些不會熱血上頭的武功之一。
不過以張禾的功力來用,也不過是增加一些臨陣殺敵自保的手段。
……
另一邊。
在大梥軍隊青黃不接的時候,汐浹人果然又來了。
這次足足來了五十萬騎兵,他們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下,一舉攻破防線,直入百裡不止。
不乾別的,就是搶吃的。
餓啊,沒看把婦女都帶來了嗎?
官府抵擋不了,各自困守。
汐浹人也不攻擊大城,隻攻擊小城和村鎮。
說的很好,只要交出糧食,決不殺人。
小地方人少,真惹不起,只能老老實實交糧。
朝廷一時半會兒沒兵,只能請各書院派人去幫忙。
書院派了一些大儒,去給敵人彈琴。
汐浹人受得了,但馬受不了,而沒了馬,追不上這些輕功了得的老頭子。
於是分段攔截,但也攔不住琴聲。
糾纏了一陣子,汐浹人一邊布防,一邊提早撤退,以免搶的東西帶不走。
……
初夏,大梥終於又集結了五十萬軍隊,越界去報仇。
張禾作為鄉勇,在後方守家。
汐浹人用弓騎兵糾纏,以重騎兵壓陣。
大梥官兵腿短,騎兵們的馬也沒草原上的馬好。
五十萬大軍的戰線被拉開,差點被重騎兵給切斷了。
只不過,沒辦法回防,只能眼睜睜看著汐浹人的偏師,去後方搶糧食。
張禾身穿皮布甲,手拿戰刀,被安排在城牆上守衛。
張禾看著城外的大軍,感覺很緊張。
相比之下,大儒們談笑風生的彈琴。
而一曲沒完呢,汐浹人的馬受不了了,汐浹人只能下馬。
這一下馬,弓箭的射程短了,移動速度也慢了。
雖然其實沒多少區別,但多攻一輪都是好的。
“弓弩手!放!”
城裡先攻,神臂弩在平地拋射,能夠達到一百丈。
最大特點是,不拘泥於臂力,是個智商正常的成年人,都能用絞索拉弦上箭。
所以一大片弩矢雨,降在敵陣。
汐浹人不管倒下的同伴,舉著盾牌頂著弩矢雨衝鋒。
“弓箭手!放!”
箭雨接力,打擊敵軍。
“放箭!”
汐浹人在手忙腳亂之中,也回敬了一輪箭雨。
城內頓時出現了傷亡,而舉著盾牌的張禾,看著旁邊人倒霉的被射倒了,忍不住一個激靈。
鮮血和死亡,令人恐懼,也令人振奮。
“殺!”
張禾眼看敵人跳上來了,揮刀斬去。
用的是最近練的修羅鎮獄刀,以身入地獄的堅定殺意,在戰場上爆發出來。
身邊的同伴,身前的敵人,一圈人都被震懾了。
一刀斬首,讓小戰場為之一靜。
附近的大儒感知到氣息異常,轉頭望去,正看到張禾在大殺四方。
一個人頂住了一小片戰線,不,不是頂,而是殺。
刀刀致命,越戰越勇。
相比其他人,張禾在最短的時間,殺了最多的敵人,他的身邊除了同伴,就是遺體。
而不僅僅是大儒,汐浹人也注意到。
一個身材高大的千夫長,拿著一柄大號戰刀,踩著城牆跳上了城頭。
人在空中,對著張禾便是當頭一刀。
猶如鷹擊長空,蒼鷹探爪,抓捕地上的獵物。
只是一刀,便把張禾逼入了絕境。
此刻,張禾面前是三名汐浹戰士,旁邊是同伴,他根本沒有閃避的余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