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潦人的指點下,梥軍在高地扎營,以免夏天暴雨把營地給淹沒了。
然後整理戰場,正忙著呢,汐浹人殺來了,有五萬人。
沒什麽好說的,仇人見面直接開打。
汐浹人瘋狂,梥軍在這裡也相當悍勇,因為無路可退,只能拚死一戰。
雙方都打瘋了,殺得頭昏腦脹。
這時,從西邊來了一群潦人,是一個部落的援軍,大約有三萬人。
他們散開,包圍夾擊汐浹人。
而汐浹人見勢不妙,立刻跑了。
潦人也沒追,補充水分。
……
另一邊,天目山。
冬糧剛收了,山崎又收到官府通知,加稅。
這次只要糧食,直接要十萬石。
另外還有額外的兵役,不出錢就出人。
山崎老實的交了,然後去了船塢,讓掌櫃的雇海商,準備去南洋。
“東家,這是為何?”
山崎說道:“朝廷不斷加稅,一次次征糧,我家還算底厚,也難以應付,受不了的人想必很多。”
“與此同時呢,匪患沒除,朝廷的軍隊去了北方,連連募兵,已經空虛了。”
“匪患必定卷土重來,並且聲勢會更大。”
“一邊是官府,一邊是匪患,我們還是去躲躲為妙。”
掌櫃疑惑,“東家,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上次的匪患,不是被大戶人家帶著奴仆給平了嗎?”
“上次是首領們遇襲,大浪淘沙,活下來的都是高手,很難再成功。”山崎說道,“總之,你們可以不走。”
“不不,我還是一起走吧,就說去做生意。”
“說的沒錯,先托熟人在那邊買地。”
“可銀子……”
“沒事,我來買絲綢瓷器,這在外面就是銀子。”
“也是,那就這麽定了。”
“你通知大家,願意走的都可以走,但別說是避難,隻說我準備開辟商路。”
“明白。”
……
山崎通知了劉家張家,讓他們先走。
兩家沒意見,他們雖然沒有產業,但也被不停的加稅,損失了很多銀子。
幸虧用的多是銀票,銀子還在。
如今倒是正好,先拿銀子去買地。
而掌櫃那邊托了南方麻溢那邊的貴族,在那邊買了很廣闊的山林地,說是在那邊造船。
山崎乾脆把十萬畝田地都賣了,或者說跟商人交換,收購了許多商人的作坊,然後把存貨與工匠們都送走了。
忙到秋收以後,又收到了官府的加稅。
雖然沒有了田地,不用交糧食,但由於工坊,交的東西更加零碎。
山崎拿銀票支付,這回是沒了一百五十萬兩。
山崎不知道官府是怎麽算的,他怎麽越交越多。
不過也不在意了,整理著就上船走了。
前前後後,送走了超過五千戶,數萬人。
……
南下三千裡,到達目的地,一個簡易碼頭。
以張禾為首,張家劉家正在指揮工匠們建立寨子。
奴仆們在整理東西,伺候帶過來的豬羊雞鴨。
顏詩語眺望,沒看到什麽,這裡什麽都不多,就是木頭多。
顏詩語差點暈過去,因為這裡太荒涼了,根本就是在開荒。
清月道姑倒沒有不覺得不好,貼近自然。
山黛也挺喜歡,因為這片山林都是自家的,可以隨意處置。
而山崎跟著劉老和張老,去了附近的港口集市,拜見附近的鄰居。
繞過山就看到了,看得眼前一亮,因為頗具規模。
目的地是一個會館,鄰居們沒事就在裡面聚會。
都是打著經商名義,跑過來避難的。
不少人已經來了好多年了,如今已經開墾出了許多田地。
山崎跟鄰居們閑聊,打聽這裡的事情。
鄰居直言,這邊是封分製。
國王有國王的領地,貴族有貴族的領地。
領地上的一切都是領主的,領地中的每個人,都要替領主乾活兒。
領主管吃管住,管生老病死,還給薪水。
相當於,所有人都是領主的佃戶奴仆。
領主就是想辦法把領地的東西賣出去,滿足領民的需要。
如果領主長期對領民不好,那麽就有可能被推翻,甚至直接被殺死。
總之,除了從國王那邊買地,就不用給任何東西了。
不過只是一世,傳承的時候都要付錢。
如今是荒山野嶺,就是荒山野嶺的價格。
到時候如果開發出來,那就是開發出來的價格。
而這邊沒什麽盜匪,最大的問題是海上風暴,大風大雨,能夠摧毀一切。
所以田地和主要建築都不能放在海岸,要放在山裡。
……
碰過頭回來,山崎發現顏詩語在鬧脾氣。
山崎帶她上山,一起看日落,用美景安撫了這紅顏。
“人生在世,若求的都是身外之物,哪怕你人再美,也只是庸俗之人。”
“你厲害,行了吧,早知道這裡這麽糟糕,我不如回皇城去住了。”
“呵呵,皇城是醉生夢死的地方,你若去了皇城,就更別想駐顏了。”
“我說了,只要我心情好,自然會好好練功。”
“行, 那明年我陪你進皇城。”
“真的?”
“我的武功如今已經不錯了,可以大隱於市了。”
“啊?”顏詩語愣了,因為瞬間就感覺到了差距。
“煉血大法可以強健身體,我天生資質不好,但自小修行煉血大法,身體與資質都有所改善。”
“知道了,我會好好練的。”
……
新年過後。
山崎說要回皇城,山黛與清月道姑靜極思動,也想去玩玩。
於是和顏詩語等一起回沆州。
先去牙行打個招呼,畢竟拜托牙行看房子的。
順便打聽了消息,結果不出意外。
北方戰事不知道如何,只知道像個無底洞一樣,吞噬著大梥的人力物力。
官府一再加稅征糧,把幾百萬人送了過去,卻完全沒有一個說法。
各地怨聲載道,盜匪又多了。
南邊這邊已經鬧得,佔了一個行省,大梥卻抽不出兵力。
本指望權貴,結果上去了幾個,被滅了幾個全族。
據說把人頭堆成了山,如今都是骷髏了。
其他人不敢再動,只能指望朝廷,但朝廷一時也沒辦法。
南方的大戶人家,很多都拖家帶口的跑了。
就連官吏也有許多逃跑的,直接把百姓扔那邊了。
大家眼瞅著過了年,那邊又行動了,都是人心惶惶的。
雖然說在那邊不用交稅是好的,但害怕朝廷勝了以後,再秋後算帳,把稅都疊加在一起,那可真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