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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能看到我的夢境》一百五十六父皇,你看,你又急
朱明秀已經不像以前一樣膽小了,她開始主動同王布犁說話,分享這段時間在幹嘛。

 兩人的隔閡進一步打破。

 關系總體向好的良性發展。

 “我聽說你救了文輝哥?”

 “更正一下,是我爹救治的,我就是打下手的。”

 王布犁躺在涼榻之下休息,這是太子的地盤,他放松一點也沒什麽問題。

 朱明秀則是坐在小桌子的另一側,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興高采烈的聽著王布犁說話。

 她覺得王布犁說話真的極有意思,比其他人有趣多了。

 宮裡的宦官、宮女、侍衛一個個都不敢言語。

 甚至比她年長的哥哥們也不怎麽逗她玩。

 雖然她是嫡長女,可是更小更可愛的妹子多了去,這些小人兒才會獲得更多的關注。

 現在她又被父皇指婚後,加上送出冰激凌後,圍繞著她的小人又多起來了。

 因為皇帝可不會命令宮人去專門采買這種玩意。

 聽說是姐夫送來的,自是想要纏著姐姐再搞點來,沒吃夠。

 朱明秀聽著王布犁的話,心裡也在胡思亂想,發散思維。

 中午蹭了頓飯後,王布犁又睡了一個午覺,他才同朱明秀告別回去了。

 倒是太子朱標在飯後才來,他對於王布犁暴露出來的殺性很是不滿。

 “你清理垃圾堆在荷巷子,又在旁邊興建一個公共澡堂,是怎麽想的?”

 “溝壑裡的垃圾大部分是能焚毀的,若是隨意浪費木柴,不妥,不如用來燒熱水,讓百姓都能洗澡,講衛生,而且也算是半公益性質的,避免造成浪費。”

 王布犁不清楚朱標今天臉上怎麽就掛著生氣的相。

 方才他該不會是跟老朱對掐來著吧?

 很有可能。

 “再加上京師今後都不會產生垃圾了嘛?”

 王布犁又給朱標解釋了,可以征兆一些老弱打掃衛生,清掃街道,給他們一份營生,也能更加安穩。

 集體把垃圾運到此地,算是一種收入,避免單純靠著政府的救濟。”

 聽到這裡,朱標其實是滿意的。

 他知道王布犁本意是善良的,但未曾想對於蠻夷的態度卻是如此的狠辣。

 宗主國需要大度,否則就會失了風度。

 人家一個蠻夷,跟他們計較平白低了自己宗主國的身份。

 他們還不配值得咱們重視。

 現在大明的

 “你且好好乾吧,我會叫工部的經驗豐富的大匠去配合伱的。”

 朱標又鼓舞了王布犁幾句,他還要前去接待一下琉球的使者。

 今天在皇宮待了一會,王布犁的奏章就算得到了通過。

 無論是皇帝還是胡惟庸這個丞相,都給予了極大的支持。

 有了朝堂的支持,首先便是江寧縣縣衙的大牢得到了有效的清理。

 同時書吏們也開始發力,寫布告。

 他們按照王布犁的意思,簡單的解釋了一遭,便又四處去宣講。

 如今從九品官職王布犁的話,在江寧縣縣衙可要比正六品的知縣還要能夠得到認同,誰讓人家的靠山是皇帝呢。

 兵馬司的人從兵部得到了消息,立馬就開始配合,兵馬司指揮使都屁顛屁顛過來詢問王布犁是怎麽安排的。

 王布犁也不推脫,既然從皇帝到丞相都下發,所有人聽到調動搞這件事,他自是先帶著工部同兵馬司的人圍著江寧縣先走了一圈。

 對於溝渠的梳理先進行畫冊,然後打通,至於上元縣等江寧縣這邊搞定之後,總結經驗,再讓他們去弄。

 王布犁在走訪當中,又決定規劃一點公共廁所,當然最終形成的糞便也歸縣衙所有。

 以前還有糞霸的存在,現在有官府出手。

 糞霸也得夾起尾巴做人,直到自己的地盤在哪。

 王布犁的這項政策,其實最受家在街邊百姓的歡迎,因為溝渠臭的也是他們,有些人還主動加入了清理的行列。

 對於這些百姓,王布犁自然不會簡單的表示知道了,而是以縣衙的名義。

 當眾頒發給他們一張蓋著章的紙,告訴他們等到澡堂子建好後,拿著此條子可以去免費洗一次澡,感受一些自己當初的勞動成果,不白出汗。

 王布犁的行為,更是激發了許多百姓的乾活熱情。

 以前都是白乾活,服徭役的,現在幹了活也不白乾,你可以去免費享受一次,你曾經付出過汗水的勞動成果。

 如此一來,溝渠的清理效率就更高了。

 倒是構建澡堂子稍微有些跟不上趟了。

 一些垃圾被堆在那裡暴曬,散發著異味。

 許多乾土木(服徭役)的人頂著大太陽,被曬的爆皮了,還在乾活。

 看到這裡,王布犁便找到監督乾活的工部員外郎,叫這些人停下休息兩個時辰,躲過中午這耗熱的天氣。

 朱元璋可沒有把乾土木的當成人,他自己都不把自己當正常人,更不用說拿別人當人了。

 更何況,這些乾土木的在古代,本來就是低等牛馬的存在。

 員外郎聽著王布犁的話,表示很為難。

 “無妨,此事由我全權指揮,你聽令行事,也怪不到你身上。”

 王布犁裝模做樣衝著皇宮方向拱拱手:

 “縱然是陛下,也會體恤這些人的不易的。”

 “王典史高義。”

 員外郎連忙行禮之後,便對著苦兮兮乾活的一群人宣布去了。

 乾土木的一幫人聽到這個命令,皆是歡呼起來了。

 這些乾土木的對於王布犁的操作,簡直是感恩戴德。

 “這是陛下體恤你們,特意叮囑我這個女婿賞賜給你們的,你們要謝就謝陛下。

 在工期內,只要不下雨,這些冰鎮綠豆湯管夠。

 待到乾完活後,我再買幾頭大肥豬給你們燉了,吃上幾塊肉犒勞犒勞你們。”

 “多謝陛下。”

 這些服徭役的人,可以說乾的他們這輩子以來最舒心的一次活計。

 不僅大中午的不用乾活躲避酷暑,還能有這富貴人家才有的冰鎮綠豆湯喝。

 關建還吃得飽。

 朱元璋給這些日定的夥食其實蠻低的,工匠每天一升米,長工每天大概在一點五升。

 他們可多是乾體力活。

 諸葛亮每天還能吃三升米呢,就被司馬懿斷定操勞過甚,活不久了。

 這群工匠們給大明官府服徭役,自是會餓得慌,還得自己貼補買吃食。

 王布犁也同大明這些乾土木的同行在休息的時候聊聊天。

 他發現這批人的待遇極低,而且一年都不怎麽得到休息。

 如今的南京城還沒有形成規模,一直都在建造當中。

 他們多是被工部官員出具文件,將京師周遭一千兩百人給勾到南京。

 文書上寫著到京師的日期,但是又不叫他們立即上工,而是待過半個月一個月後再上工。

 待到服役結束後,他們也不能準時離開回家。

 如此行為,王布犁當即就發現了其中的漏洞,工部有人貪墨這些人的安家鈔和月支使錢!

 因為官員們向朝廷申請領取這些錢,是按勾取文件上的日期算,給工匠們發錢則是按正式上工的日期算。

 他們吃這個時間差價!

 王布犁眉頭一皺,暗暗記在心中。

 真尼瑪的是狗東西,這幫貪官。

 連土木牛馬的錢都要貪墨喝幾口人血,他們真他媽的該死啊!

 最先知道王布犁如此行徑的是工部尚書薛祥。

 他摸著胡須,聽著員外郎的報告,對王布犁極為滿意。

 洪武二年(1369),朱元璋下詔定都臨濠(也就是後來的鳳陽府),開始營建中都城。

 持續六年後,這項巨型工程以爛尾告終。

 爛尾的主要原因:被征發前往鳳陽服役的工匠苦不堪言,以“厭鎮”之法詛咒朱元璋的明帝國趕緊倒台。

 在工程當中,不僅是工匠,連帶著士卒也多得了疫病死了,或者病者都沒有醫治,死了也沒有地方埋葬。

 特別是洪武八年朱元璋親自去鳳陽皇城,坐在裡面,就好像有人持著兵器相鬥於屋脊之下,惹得朱元璋不喜。

 作為監工的李善長便解釋說這是工匠們用厭鎮的法子才有這種現象,朱元璋大怒要把這群工匠都給殺了!

 在他沒當皇帝之前,朱元璋對於這些玩意根本就不相信。

 可是他當了皇帝之後,便對這些什麽厭鎮之類的極為忌憚,好像真的會發生一樣。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就薛祥一個人不畏懼韓國公的權威。

 他站出來反駁說因為一家之言就殺人,到最後萬一不是這個原因,就更不符合國法了。

 朱元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然後下令把所有工匠都閹了,作為懲罰,朕留的他們的性命,總符合國法吧?

 薛祥又勸諫說把工匠都閹了,他們就成了廢人,莫不如改為鞭刑,繼續讓他們為大明乾活,才是最好的懲罰。

 朱元璋這才同意不殺人。

 然後也才逐漸放棄了把京師定在臨濠的想法。

 因為他開始相信風水學說當中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思路,便放棄了已經大致完工的中都城。

 即使是捕風捉影的事,但就是不去犯忌諱。

 薛祥坐穩了兵部尚書的職位,朱元璋又準備把他調到北平去當布政使。

 因為北平是重地。

 老朱極為看重。

 這也是後來朱元璋在死之前,殺了許多功臣,環顧四周沒有人給他孫子頂在前頭,又提拔叮囑老四,叫他守好大門。

 因為這是朱家人,值得信任。

 然後便是朱元璋知道王布犁的所作所為,他算著到日子該進入仙境。

 結果王布犁他一直都泡在工地上監工,反倒不見他睡覺了。

 倒是讓朱元璋有些不習慣!

 你娘的,現在分不清楚主次是吧。

 朱元璋還真不想給王布犁指派太多的活。

 要不然他不去午休,咱還如何能去仙境當中窺見大明的未來?

 但是朱元璋也不清楚該如何催促王布犁去休息,否則就讓那小子知道了。

 朱標對於王布犁親近百姓的行為很是滿意。

 這小子的形象分又在他眼前拔高了不少。

 “標兒,你說這?”

 朱元璋站起身來走溜溜,他是真的想要進入仙境當中。

 “父皇,你看,你又急!”

 朱標對於進入仙境當中並沒有那麽的注重。

 如此只能說明王布犁當真是他們進入仙境的鑰匙,若是他不午睡,就沒得機會進去。

 朱元璋當然著急啊,他太想要帶領大明進步了。

 “咱確實是著急啊。”

 朱元璋止住腳步,站在一旁:

 “咱的好女婿做事過於勤勞,朕聞之很是欣慰。

 如此炎熱的天氣,中午叫他回去縣衙好好休息,免得還未曾同朕的女兒成親,他就變成了小黑小子,成親的時候就讓朕的親戚們看笑話了。”

 “行行行。”

 朱標只能安排人去給他心急的老爹傳話,吩咐王布犁不要如此上心的辦差,要懂得勞逸結合,萬不可一心都撲在公事上。

 當宦官給王布犁穿口諭的時候,他有些發懵。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老朱該說的話。

 他都拿自己個當牛馬用,還會在乎別人是不是牛馬?

 王布犁想了半天,只能從朱標身上找到例子。

 那就是朱元璋對於馬皇后生的孩子都極為看重,更何況還是

 故而才會對我如此叮囑一通?

 王布犁心下疑惑,但是面上還是跟著宦官多謝天子的美意,自己一定好好辦妥差事,他不過是在施工現場呆一會,解決這些工匠們的一些小問題,算不得累。

 而且他還喜歡打傘,太陽曬不到他,就不會變黑。

 待到差事完事後,在好好休息,保準不曬傷自己。

 宦官回去把王布犁的話稟報後,朱元璋愁的直嘬牙子。

 平常那些人,朕用鞭子抽他們乾活,還不願意乾。

 現在朕讓王布犁歇一歇,他還不歇著。

 這個世道是怎麽回事?

 如何人人都是拿倔驢,朕用鞭子趕著他們不乾活。

 一旦讓他們好好休息,就立即表決心說自己不累。

 “咱可真是搞不懂啊!”朱元璋揮揮手叫宦官下去候著。

 “爹,若是人人都如同你女婿一般,那你可以放心了!”朱標內心有些好笑:

 “爹,我早就說了,此事急不得,王布犁是個聰慧之人,若是我們過早的露出馬腳,便會讓他發覺,怕是不會如現在輕松。”

 “嗯,咱知道了。”

 朱元璋便不在奪言,而是繼續當牛做馬,處理政務去了。

 就在他們父子兩個說話間。

 王布犁便舉著油紙傘,騎著瘸腿馬來到了皇城,要去見工部尚書。

 “駙馬爺來了。”

 守城的士卒們大喊一聲。

 王布犁先是拱了拱手,這才下了馬,交給平安,叫他幫忙照看。

 “我看你當了典史之後越發的忙碌了。”平安打趣著道:

 “以前都不怎麽來,現在可真勤快啊,聽說你都給工地上的工匠們提供冰鎮綠豆湯,什麽時候也給兄弟們送一送?”

 “那我可不敢。”王布犁收起油紙傘搭在馬上:“我就算是駙馬爺也不能公然賄賂守城的兵丁,犯忌諱。”

 “嘿。”

 平安後退了兩步,指了指王布犁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蹦出來:“你這摳搜的話,真讓我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

 “哈哈哈。”王布犁笑了笑:

 “不過我若是下次給我夫人送些冰食來,興許還能富裕些冰塊,本著不能浪費的精神,是可以送給你們的。”

 眾多兵丁聽到王布犁的玩笑話,也紛紛讓開,臉上帶著笑意。

 王布犁這個人都能同一群乾土木的打成一片,更不用說這些底層民眾了。

 尋常人可不想他這麽愛同一些大頭兵們開玩笑逗悶子,他們在這值守,權貴的態度可是看的太清楚了。

 待到王布犁到了工部的房間後,便被直接引到尚書的房間。

 薛祥仔細打量了王布犁幾眼,小夥子面相上過得去,心腸也極好。

 “工地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做的不錯。”

 “全賴薛尚書的放權支持。”王布犁先是說了句客套話。

 “我們都不用互誇了,你今天來所為何事?”

 “又遇到難處了?”

 薛祥也有員外郎的匯報,工程極為順利,王布犁不僅沒有逼迫工匠們強行乾活,還主動讓他們在最酷熱的時辰歇著。

 那些工匠們也投桃報李,沒有人偷懶,要不然也對不起王布犁讓他們吃飽飯,又能喝上冰鎮綠豆湯。

 “薛尚書,你知道我是刑房典吏出身,對於查案子是有些敏感的。”

 薛祥聽著王布犁的話微微頷首,他自是曉得王布犁被陛下看重,就是破獲了無人能破的假鈔案, 所有人都被他給乾淨利索的揪出來,沒有跑掉一個人。

 查案子更沒有泄露消息,這些人被抓的時候,還都認為沒有暴漏呢。

 “怎麽了,有話不妨直言。”

 王布犁身子微微往前靠:“你工部的人連服役人員的血汗錢都敢貪墨,你可知道此事的嚴重性?”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薛祥下意識的反駁,可是他也曉得王半升的名頭。

 特別是王布犁根本就沒有必要騙他。

 此事能與他先通個氣,而不是去告訴天子,很給自己留余地了。

 工部尚書薛祥於是呆坐了一會,便低聲道:

 “你且與我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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