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見自己被他人所救,也是抱拳行禮道:“吾乃己吾縣人,姓典名韋,多謝壯士出手搭救,但我還有兄弟在己吾城中,還望壯士停下馬車,放我回去!”
聽了典韋的話後,太史慈一招手,叫停了隊伍。
隊中士卒停住腳步後,立刻開始搭建簡易的休息營地。
太史慈靠著馬車,伸手拉著典韋緩慢的移下了馬車。
“典韋兄弟莫要心急,我觀那日圍攻兄弟的人不少,此時兄弟身上帶傷,貿然回去怕是不妥吧!”
“哼!些許宵小不值一提,有我那雙戟在手,他們能奈我何?”
典韋被太史慈扶著坐下後,也是拍了拍掛在自己腰間的雙戟,大聲說道。
只是他的動作有些大,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不免疼的呲牙咧嘴的。
太史慈見狀,也是笑著說道:“典韋兄弟勇武,我自知曉,只是現在兄弟身上帶傷,莫說與他人搏鬥了,就是說你自己起身趕路,也是不妥當的,不說遇見攔路劫匪,就是遇見個豺狼虎豹,典韋兄弟身上帶傷,怕是也不好動手吧!”
典韋自己的傷情自己知道,太史慈說的不錯。
若是有家人兄弟護著,這典韋還有時間好好養傷。
若是拖著一身的傷口趕路回去己吾城,怕是還未走出多遠,就要傷口崩裂流血而死了。
典韋心中清楚,也沒有再出言爭辯,算是默認了太史慈的說法。
這邊這二人止住了話頭,典韋也是有了空閑去觀察一下太史慈帶著的士卒。
只見那些士卒以什為單位,每什士卒都知道自己做什麽。
全然不像他自己收攏的那些兄弟,做起事情來沒頭沒腦像是無頭蒼蠅一般。
典韋看的新奇,也是出言問道:“子義兄,這些人都是你帶著的家人護衛麽?”
“他們啊,不是家人護衛,都是我家主公訓練出來,跟隨我主的士卒!”
“我典韋也自籌有些見識,但是還未曾見過如此訓練有素的士卒!”
“哈哈哈,典韋兄弟若是有心,就是隨我去遼東走一遭,我家主公可算明主,憑借典韋兄弟的身手,何必在這鄉野間做那為人尋仇的遊俠呢?”
“我這般出身市井的遊俠,你家主公也願啟用?”
“市井遊俠又如何?莫說是市井遊俠了,就是田間老農,山中礦工,鄉間庶民,只要有一身本事,我家主公全都唯才是用……”
“這大漢官員當中竟還有此等不看門第家世的人物?”
典韋因為出身的關系,雖然頗有勇力,但是一直投效無門。
別說是正經官員了,就是大族世家,也沒人能瞧得上典韋這般出身市井的人物。
此時聽了太史慈的話後,典韋也是頗為心動。
“不知道你家主公,如何用我們這般出身的人?”
“自然是唯才是用了,我們遝氏縣中有一種田好手吳老漢,幾十歲的年紀,現在就在縣中做了田官,專門幫著我主負責屯田之事,還有我們縣外鄉中的一個鄉民李漢,因為跟著遊方道士學了一手醫術,現在就在縣中做了專門的醫士,負責教授營中士卒包扎治傷的手段……”
太史慈說著話,抬手指了指典韋身上包好的傷口繼續說道。
“你看你身上的這些包扎手法,就是我家主公傳授給李漢又教給營中士卒的!”
典韋聽得入神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傷口上包扎的白色布條,也是開口問道:“那我呢?我若是隨你去了遼東,能做的什麽事情?”
“我觀典韋兄弟身手,還強於我一些,做個軍司馬綽綽有余!”
“什麽?我這等出身,也能做得那軍司馬麽?”
“有何不可?現在我主營中,大多都是鄉中庶民,還有黃巾賊匪這般出身的人物在呢!”
典韋被太史慈說的心動了。
哪怕是在歷史上,典韋被張邈征辟時也只是一個軍士。
後來張邈與曹操決裂之時,典韋又投奔曹操,也是跟隨著夏侯惇四處征戰多年,屢次殺敵有功之後,才最終被拜為司馬。
現在太史慈一張嘴,就要保典韋一個軍司馬的位置。
一是被典韋自身的勇力所折服,二也是蘇廣此時確是用人之際。
不說蘇廣與太史慈提起的那要起大亂子的遼東郡。
就說蘇廣招惹了遼東郡的公孫氏,有了典韋這樣一個幫手,也是能解決不少問題的。
太史慈作為蘇廣身邊最為親近之人,自然是知道蘇廣的野心的。
蘇廣未來是一定要擴軍的,只靠著蘇廣現在手底下的那些人。
是沒有單獨領兵的能力的。
無論是孔祥還是馬虎、蘇義等人,做到軍司馬也就差不多了。
想要成為校尉單獨領軍, 可不是靠著一身勇力就能行的。
在太史慈看來,不是他不謙虛,整個蘇廣軍中,只有兩個人有單獨領軍的能力。
太史慈自己算一個人,蘇廣算一個。
再就沒有人才可用了。
這也是太史慈見到典韋就一定要帶著典韋去遼東的原因。
典韋思索了一陣兒,朝著太史慈拱手說道:“既如此,那我就隨你去那遼東看一看,若是相處不來,我要走時,還望莫要攔我!”
“典韋兄弟多慮了,只要你到了那遼東見了我主,我保證你再不想回來做這個幫人尋仇的遊俠了!”
太史慈說服了典韋,趕路的腳步又快了許多。
他們一路穿州過郡,在六月中旬也是趕回到了遝氏縣中。
典韋走在隊中,看著遝氏縣城門口熱鬧的樣子,也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遝氏縣地處偏遠的遼東郡,但是看起來,倒是比中原腹地的己吾縣更有活力一些。
“怎的這麽多人進城,這城門稅不知一天要收取多少!?”典韋來到太史慈身邊低聲問道。
“嘿,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家主公早就免了大家進城的城門稅了!”
“免了?這麽多人進出城門,都免稅了?”
“這是自然,按照我家主公的說法,只有免了這城門稅,這城內城外才能像流水一般活泛起來,不管是錢還是物,只有流動起來,才能創造價值……”
“啥意思?”
“我也不懂,一會兒你見了我家主公,自己去問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