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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出個萬法道君》第一百二十七章 祝家,何家
一晃眼七八日過去。

義海郡的祝家府邸,終於等到那具被收斂入棺的祝守讓屍身。

失魂落魄的老歐,從瓦崗村的渡口,沿著黑水河逆流而上。

下船後,祝家派出兩個夥計雇了一輛牛車,將其拖回,從後門運送到偏院。

靈堂長棚早已搭好,吹吹打打的茶師傅也已就位,只差這一口棺材了。

敲鑼打鼓,慟哭哀音,爭先恐後擠進耳朵。

這一幕讓老歐有些錯愕,好似一切都已準備好。

就像一方唱大戲的臺子,看客入席,角色就位。

待得鑼響,便能開場。

午時三刻一過,祝家長房陸續前來。

五少爺爹娘過世之後,家中沒剩幾個親戚。

他又不願與大老爺來往,所以平日住的偏院,十分冷清沒啥人氣兒。

結果人死後,反倒熱鬧得很。

各個叫不出名字的堂兄弟,無不登門掬一把淚,道一聲可惜,仿佛都很惋惜祝守讓的夭折。

日頭西斜,動靜稍歇,素有八面玲瓏,滴水不漏之名的祝家大老爺,施施然踏進偏院。

“你發回來的傳信,我都看過了。阿讓死得冤枉。”

大老爺名叫祝謹仁,十年前與祝謹和乃是長房有名的雙壁,一人學道一人練武,頗負盛名。

若非祝謹和慘死於擂臺,家主的位子未必會落到祝謹仁手裡頭。

“老爺……”

老歐乾裂的嘴皮顫動,好像要壓不住心頭的恨意,打算訴說白啟是怎麽跟何敬豐串通一氣,黎遠又如何冷眼旁觀,任由五少爺被打死。

可他甫一抬頭,觸及到大老爺那雙眸子,背後宛若炸起徹骨寒意,使得話鋒一轉:

“二小姐留在瓦崗村,恐怕不安穩!萬一也被害了……”

祝謹仁擺擺手:

“何家小子沒膽子做這麽絕,他若傷靈兒一根汗毛,守溫、守良,必定會殺到黑河縣,他倆一個疼妹妹,一個敬姐姐,都見不得靈兒受絲毫的委屈。”

“老歐無能!沒能護住五少爺,請大老爺責罰!”

老歐垂首,他披著粗布麻衣,面前擺著一隻火盆。

偌大的祝家,大概只有自個兒,才願意給五少爺披麻守靈。

祝謹仁寬慰道:

“這不怪你。何家小子身邊跟著的老管家,我也打聽清楚了,天水府請來的三練高手,五臟已煉其二,確實有些本事。

我也沒料到,黎遠絲毫不顧及祝家的情面,竟能坐視阿讓被害。

外人終究靠不住,我當年力排眾議,四處奔波,幫他立住鴻鳴號這座兵匠鋪子,跟百勝號打擂臺。

唉,人心易變,七八年的交情也跟紙糊一樣,臨了,還賠上我侄子的性命!”

說到最後,祝謹仁腳步踉蹌,身子搖晃,猛地捂住心口。

老歐大驚失色,趕忙起身攙扶住大老爺,免得跌倒。

“我恨啊!我弟弟謹和被寧海禪所殺,而今他的兒子,世上唯一的子嗣守讓也叫寧海禪的徒弟害了!

你叫我百年之後,有何顏面去見爹娘,去見祖宗!”

祝謹仁眼角淌淚,字字情真意切,讓老歐都有些心酸,不由道:

“五少爺,他是謹和少爺的獨苗!”

“祝家長房豈能死得不明不白,老歐你且等著,我定要何家、黎遠付出代價!”

祝謹仁用力按住老歐的肩膀,以此為支撐站直身體:

“至於寧海禪的徒弟,不用咱們掛念,他名字已在義海郡十七行傳開了,打他主意的孤魂野鬼,多的是。”

老歐點頭,寧海禪的徒弟不好當,那個姓成的捉刀人,若非命夠硬,又跟排幫沾點關系,早已死了十幾次。

姓白的小子,最好這輩子也別踏出黑河縣。

否則,各種明槍暗箭齊齊招呼,能把他戳出幾百個血窟窿。

“老歐,你舟車勞頓,先下去吧,我想跟謹和、阿讓父子說會兒話。”

祝謹仁意興闌珊,腰身微微佝僂,雙手撐在棺材上,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大老爺保重身體。”

老歐緩緩退出靈堂。

莫非……真是五少爺輕信讒言?

當年謹和少爺之死,與大老爺並沒乾系?

“盯住他。這老狗對謹和忠心耿耿,多年來都護著那個小兔崽子。

別讓他失心瘋,故意尋寧海禪徒弟的麻煩,給祝家招災。”

四下無人,祝謹仁收起哀傷作態,神色變得很冷。

門檻外,不知何時多出一條氣息渾厚的中年男子:

“遵命。大老爺。”

祝謹仁背著雙手,注視他弟弟、他侄子的兩塊靈牌,久久不復言。

另一邊,何府。

執掌長房的大老爺何禮昌捏著傳書,笑著對旁邊的美婦道:

“夫人,我常跟你說,小七他平時是故意藏拙,不想跟幾個哥哥相爭。他這能屈能伸的性子,即便到了黑河縣,也不會驚出風浪。”

何府大夫人仍舊不滿,她最心疼小兒子,哪能接受沒吃過苦的何敬豐,被派到黑河縣。

只是遭點罪也就罷了,可那地方還有一尊煞星,保不準啥時候丟了小命。

“這樁事兒,小七他辦得漂亮,我親自與道官大人求情,換個生員名額。

習武練功要下狠心,他養尊處優慣了,沒那份毅力,乾脆修道去。”

知子莫若父,何禮昌曉得七子何敬豐的脾氣,苦熬體魄堅持不來,只能試試打坐靜功。

“當真?”

婦人眼角眉梢浮現喜色。

縱然何家是十三行之一,財大氣粗,可一門三位道院生員,也不好容易得起。

尤其老大何敬鴻要考道試,花費更是巨大,宛若無底洞般。

“我幾時騙過伱。”

祝家死了一個祝守讓,讓何禮昌心情大悅,若給祝家養出一個大匠,不僅如虎添翼,還可能危及長子何敬鴻在道院的地位。

“哼,你十年前還信誓旦旦,為我大兄報仇……”

婦人順嘴提及舊事,見到何禮昌臉色一沉,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改口:

“姓寧的兇人新收徒弟,豐兒成天與他廝混,該不會被教壞吧?”

想到何敬豐一五一十把傳授秘文冊子,拉攏交情的事兒交待清楚,何禮昌微皺的眉頭,倏然舒展開:

“我與另外十二家看法不同,黑水河困不住寧海禪這條狂龍,他遲早要回義海郡。

恩恩怨怨,如雲煙過散,只要咱們何家不倒,便是其余十二行都被挑了,又有什麽關系。

夫人,你再備一份修道外物,讓人捎到黑河縣。阿七的計策很妙!寧海禪的徒弟,能夠修煉通文館三大真功,武道成就不會差。

可若讓他分心修道,耽擱進境,便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寧海禪。

既能讓人為我所用,又不至於養虎為患……阿七做事,有我風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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