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谷之事,在洛陽引來了一場風暴。
有人將他做過的那些惡事宣揚了出去,逼良為娼、魚肉百姓、殺人如麻等等。
班家舊宅之中,諾大的院子裡,一處亭子邊,一名穿著素色長裙的女子坐在台階前,下方是一條小河。
河中有魚,女子彎著腰,素手輕輕劃過水。
手極白,映著河水,還有河邊的綠樹,融為了一體。
女子生得很端莊,櫻唇瑤鼻,姿色出眾,只是眼角總有一抹淺淡的哀傷。
一陣的破空音響起,接著郭山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是來殺我的嗎?”女子問道,接著起身,,平靜地看了郭山一眼。
郭山搖頭:“我是來救你的!青州林楚安排我過來的,我叫郭山,來自涼州。”
“涼州遊俠?”女子怔了怔,接著點頭:“我和你走!最近總聽人說起郭巨俠一言九鼎,青州林楚又是名士,我信你們。”
郭山點了點頭:“沒想到我一介遊俠也這麽有名……那就走吧,時間不多了,他們應當是也要來了,你的身份始終都是一個大問題。”
說到這裡,他取出一方被單將女人兜了起來,捆好,綁在了後背上。
女人沒有任何反抗,由著他去處理。
郭山負起她,身如鬼魅,進入了林子中,速度極快。
“我早就應當死了,冷宮中的日子很難熬啊,忍受著孤寂,還要面對那些太監們的為難,這三個月的時間,在這座宅子裡,反而給了我幾分溫暖。”
女人輕輕道,郭山翻過了圍牆,沒入了一輛馬車之中。
他這次過來,的確是林楚的安排。
這也荀攸的建議,無論如何,這個女人很重要,將來要對付張讓,還是得靠她。
只要張讓不過分為難他,他也就不會動用這張牌。
郭山本來是要回歸涼州的,在收到林楚的安排之後,臨時又來了洛陽一次。
說起來,他的身手格外高明,要是一心逃走很難留下他的,所以他是潛入洛陽的最好人選。
坐下後,郭山解開她,將她塞入了馬車車廂的隔板之下,這才應道:“我不懂你的心情,只不過張谷並不是好人。”
“他的確不是好人,現在待我好,只是為了讓我活下去,他應當只是為了我的皮囊,但對於我來說,哪怕只有片刻的溫暖,也足以讓我擺脫孤寂。”
女人應道,郭山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伱當初為什麽會進宮?”
“當時總是想著能得到的更多,誰不想高高在上,一言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只是我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女人應了一聲,郭山再問道:“我不能送你去涼州,那裡也不安全,郡守也不讓你去渤海,所以我打算送你去譙縣。”
“我有得選嗎?”女人反問道。
郭山搖頭:“沒得選!如果不是因為郡守的安排,我不會和你說這麽多的話,你的心情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
馬車緩慢離開,一路也無人探查。
夜色籠著的時候,林楚躺在榻上,懷中抱著落月軟綿綿的身子,就像是水似的。
她的臉靠在他的胸前,有些酡紅,輕輕道:“阿郎何時能要了奴兒?”
“再等等吧,等你再長大一點。”林楚應了一聲。
她應道:“奴兒什麽都聽阿郎的……只是奴兒身子弱,只能在內宅之中記一下帳目,也無法出去行走,這腳兒總是疼的。
要不從明日起,奴兒就練一練吧,每日在後院中走一走,慢慢這腿腳應當就壯了,以後就可以隨著阿郎出去行走了。”
“不必!”林楚直接搖頭,此時他還在握著她的腳兒,接著輕輕道:“你就在內宅中待著吧,若是要去外面,我會讓人抬著你行走。
不過若是想讓身子利落些,總是要練一些技能的,回頭我讓人傳你一些養身的功夫,那就夠了。”
她這樣絕無僅有的身子,他可是舍不得的。
腿兒柔軟且又有肉,卻偏偏很纖細,走多了不免讓腿腳不是那麽完美了。
落月以鼻音應了一聲,林楚籲了口氣,心中有些燥,她自然發現了他的情況,身子縮了縮。
對於林楚來說,她的確是尤物,身上無一處不可以利用。
若是想鍛煉身子,五禽戲是極好的,這是華佗創下的,回頭可以讓人去找找華佗。
醒來時天就亮了,身邊的女人還在睡著,雪白的臉上自有一抹酡紅。
練武場上已經開始練兵了,文醜率五千兵馬去了章武,防備公孫瓚南下。
一名親兵急匆匆走了過來:“主公,蔡家有信送來。”
林楚接過信,看了一眼,字體清秀,這是蔡琰的筆跡。
他勾了勾嘴角,打開看了一眼。
蔡琰與蔡邕一行已經到了南皮城,就在外城一處精舍之中。
這段時間隨著蔡邕來到渤海,有不少名士都一起過來了,聚在了一起,商討的都是治世、文學方面的事情。
蔡邕一行基本上走遍了渤海郡,回來時落腳在這處精舍中,準備在明日開一場雅集會。
蔡琰來信的目的,是想讓林楚也去一次。
林楚的心中一動,這種雅集會參與的名人不少,過去也可以吸納一些人才的。
渤海的建設離不開這些文人,蔡邕是在考察了渤海之後才開雅集會,說明也是在幫他的,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機會。
回身時,荀攸從一側走了過來,對著林楚行了一禮,低聲道:“主公,洛陽那邊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豫州和兗州也都放出去了,張谷之事,相信朝廷方面會考慮影響的,畢嵐在背後似乎也出手了,聽說這件事情已經傳到了劉宏耳內。”
林楚點了點頭,消息是通過商隊傳出去的。
林遠已經啟程去了荊州,這一次帶了兩百名士兵,算是保護他了。
畢嵐這個老家夥素來有眼力勁,異常聰慧,很會陰人,這一次踩了張讓一腳,相信夠張讓跳腳一段時間了。
“公達,明日蔡家的雅集,你隨我一起去。”林楚輕輕道。
荀攸一怔,接著點頭:“攸覺得主公應當來一段新曲。”
“行了,我的水平還不足以支持我寫新曲。”林楚擺了擺手,看了荀攸一眼,他也開始打趣他了。
回身時,林楚先去沐浴。
這段時間鍛煉的量越來越大,他的身上都是汗,但體力卻是越來越好了,氣血旺盛。
襲人為他沐浴,坐在木桶中,林楚心中想著,王紫就要回來了,應當就是明日了。
這麽長時間未見,他的心中還是有些想念。
每每想起她身後勾起的裙子褶皺,繃著的圓潤,總有幾分說不出來的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