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進食會怎麽樣?”伊瑟問。

　　“會忍不住咬人。”妮娜說，她安慰伊瑟，“隻餓一天沒事的，等會兒見到巴洛爾小姐我們問她要幾個果子吧。”

　　“好，去吧。”伊瑟點點頭，心裡卻更亂了，本以為有三天時間，現在就剩一天了。

　　“沒事的。”小晨星跑出來，“我們有移動血庫。”

　　“移動血庫?”妮娜想了一圈，最終鎖定了斯特凡，“是斯特凡嗎?”

　　伊瑟滿臉拒接，就算斯特凡願意給，他也喝不下去啊。

　　“就沒有其他辦法緩解一下嗎?”伊瑟問。

　　“要不……去喝點番茄汁吧，雖然無法充饑，但能消除口渴。”

　　來到餐廳，伊瑟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打眼一望就看到了斯特凡，他正在食堂悠閑，一頭金發十分搶眼，他正在打聽院長的事情。

　　伊瑟也湊了過去，問:“有打聽到什麽嗎?”

　　斯特凡說，“住客們只是說院長去南方了，聽說蘭德市來了位大人物。”

　　蘭德市嗎?伊瑟印象裡，蘭德市和帝都挨著挺近，論繁華程度，甚至連帝都都不如蘭德市。

　　“難不成我們要去蘭德市嗎?”

　　伊瑟算了一下距離，除非有埃裡克做傳送門，他們光趕路就要兩天時間。

　　有人拽了拽伊瑟的衣擺，他低下頭看見一個一個小女孩說。

　　她看著只有七八歲，小臉抹得髒兮兮的，身上套著一件大一碼的髒衣服，“漂亮姐姐，你能送我回家嗎。”

　　伊瑟大吃一驚，誰家孩子丟在這了。

　　“喂，你不會在騙我們吧。”斯特凡抱著胳膊，他見過不少喜歡坑騙人的流浪小孩。

　　小女孩無語地看了一眼斯特凡，繼續拽著伊瑟的衣服，問:“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你好好考慮一下吧，送我回家吧。”

　　她的話很古怪，不像是求人，倒像是話裡有話。

　　都這麽明顯了，伊瑟再不去就顯得太沒眼神了。

　　“好，你家在哪?”伊瑟決定去碰碰運氣。

　　小女孩搖搖頭，“我不能說，但是我可以帶路。”

　　“小小年紀，警惕很還很高。”斯特凡誇了一句。

　　這時，妮娜拿了兩個番茄回來，她把番茄遞給伊瑟，“我問廚房要的，你快吃吧。”

　　拿起紅彤彤的番茄，伊瑟咬了一口，吃在嘴裡沒有一點味道，平淡得像白開水。

　　“番茄怎麽沒味啊?”伊瑟又咬了幾口，依舊是平淡如水，一點味道都沒。

　　他堅信自己沒問題，之前吃血櫻樹果實，他就能嘗出味道。

　　“番茄沒有壞。”妮娜說，“你的味覺和其他人不一樣，所以嘗不出味道。”

　　“好慘啊。”小晨星投來同情的目光，對她來說失去味覺就等於失去了一半的快樂，另一半快樂是財富。

　　伊瑟默默吃掉了兩個白開水一樣的番茄，吃掉之後確實不渴了。

　　“這個小女孩是誰?”妮娜看到了躲在伊瑟旁邊的小女孩。

　　“大概是迷路了，吃完午飯我們送她回家。”伊瑟說。

　　小女孩拽了拽他，“我想加個雞腿。”

　　伊瑟給她買了一隻雞腿，小女孩拿出袋子包好收了起來。

　　從救濟院出發，小女孩在前面帶路，她對這一帶很熟悉，帶著人從小巷裡穿行，不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片住宅，小女孩敲響了其中一個屋子的門。

　　門開了，一位熟人走了出來。

　　巴洛爾小姐把一串銀幣交給小女孩，對伊瑟說:“快進來吧。”

　　巴洛爾小姐關上門，她已經了解事情的經過，直接開門見山，“初代魔女失蹤了，她現在生死未卜，我也不確定能否聯系上她。”

　　“還有其他的初代魔女嗎，不可能只有一個吧?”斯特凡嘴快直接問了出來。

　　巴洛爾小姐搖搖頭，“初代魔女只有一個，她是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純血魔女。”

　　這句話背後隱藏了很多信息，純血魔女只有一個，那麽說明其他魔女都是與人類混血出來的，並且全都是一家人。

　　“只有一個初代魔女，那你們都是她的後代，豈不是……”伊瑟沒敢說，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沒錯，按照人類的傳統來看，我們都是一家人。”巴洛爾小姐笑了笑，“是不是覺得魔女更像怪物了，現在你還敢找初代魔女嗎?”

　　“我當然要找她，只有她才能幫我。”伊瑟很堅定，他母親是魔女，初代魔女是母親的祖母，跟自己也有血緣關系了，就是不知道魔女看重這點嗎，“初代魔女是遇到麻煩了嗎?”

　　巴洛爾小姐歎了口氣，“初代魔女一直避世隱居，但她出事前幾年主動融入人類中，似乎在調查什麽卻又不告訴我們，最後去了北方就失蹤了。”

　　“北方?灰森林嗎?”伊瑟又聽到了“北方”， 為什麽他遇到的事情都與北方有關。

　　蠱蟲出現在北方，聖母在北方的領土設置結界，初代魔女在北方失蹤。

　　北方絕對藏著大秘密。

　　“是的，現在紅神封鎖了灰森林，我想灰森林裡一定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巴洛爾小姐說。

　　“你們又試過找她嗎?”伊瑟的心情沉重，灰森林有多凶險他見識過，蠱蟲背後的勢力還有天使坐鎮，恐怕初代魔女凶多吉少。

　　巴洛爾小姐點了下頭，“她留下了一棵慈悲古木，對著樹祈禱初代魔女就能聽到。

　　我們現在祈禱，偶爾能得到她的回應，但她一直不現身，所以我懷疑她現在一定遇到了麻煩。”

　　慈悲古木這個名字，讓伊瑟聯想到了慈悲聖母，而魔女給他的印象的確與聖母有些淵源。

　　“現在只能通過慈悲古木才能聯系到她了對嗎?”伊瑟問。

　　“你們可以去試試，如果她允許的話，回來見你的。”

　　伊瑟以為巴洛爾小姐會帶他們找古木，但慈悲古木長在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伊瑟看著空氣裡浮現出來的漩渦，這是魔女空間的大門，慈悲古木就在魔女空間。

　　魔女空間完全由主人控制，一旦進入，巴洛爾小姐不開門，他是出不來的。

　　“你倆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面等著。”斯特凡後退一步，他怕巴洛爾小姐不放人，也怕外面有追兵，總歸留一個人看著更安全。

　　“我第一個進去。”伊瑟深吸一口氣，走向了時空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