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側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地上被自己打的鼻青臉腫的小舅子。
轉頭換上一副笑臉,來到朱高煦和朱高熾面前,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漢王,您看我剛才也教訓他了,他在您這欠的銀子,等會我就會送到您酒樓去。”
朱高煦看了眼,右眼青紫,左臉微微腫起,隱約能看到一個巴掌印的公差,也正朝自己露出討好的笑容。
“知府大人,您身為咱應天府的父母官,不應該是先升堂,然後審問一下,然後再定罪判罰嘛?”
知府一愣。
他這應天府的知府,實際上就是個擺設。
天子腳下,皇帝最大。
知府這點權利,放在整個金陵城,屁都不是,他能觀誰?他敢觀誰。
大街上隨便人一塊石頭,砸中的都有可能是某位朝中大員的親戚。
知府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朱高熾。
“太子,在下楊士奇楊大人身邊的人,還請太子看在楊大人的面子上替我說說話。”
朱高熾旁邊的朱高煦一聽,嘴角再次揚起。
楊士奇這人也算是有點能耐。
提拔的人也算可以。
只是這楊士奇為了為了排除異己,不擇手段,想要把持朝政,這不就是典型的東林黨。
之後的宦官專政,這人也沒乾預。
他兒子在鄉下惡貫滿盈,這老東西也不管不問。
如果這知府按照流程,審訊,定罪,讓他這小舅子屁股開花,這事情也就過去了。
這知府卻想著通過自己大哥,求情私了這件事情,跟搬出了楊士奇。
就衝這一點,知府的小舅子,高低的讓他半條命。
朱高熾拉了拉朱高煦的衣角。
“老二,他們人家都願意賠錢了,這事就算了。”
朱高煦甩開朱高熾的衣袖。
“大哥,咱們身為皇親國戚,爺爺可是教過我們,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公差還是身為衙門的臉面,朝廷與百姓的橋梁,他們如此作為,不得嚴懲?”
朱高煦說完又看向知府。
“知府大人,你身為父母官,更不應該徇私枉法,就算這人是你的小舅子,你也應該秉公執法,這才能體現出楊大人沒有看錯人!”
知府又看向朱高熾,眼中滿是哀求。
朱高熾只能瞪了知府一眼,雙手一踹。
“按流程來吧!”
知府嘴巴微張愣了兩秒後,閉眼深吸一口氣。
“升堂!”
公差們也都是一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知府小舅子,又喊了一句“大舅哥!”。
背對著他們的知府猛地轉頭,朝著那些愣在那裡的公差大吼一聲。
“你們都聾了嗎!”
知府這一聲吼,愣在那裡的公差這才回過神,紛紛走到公堂兩邊拿起水火棍,知府這邊也走到公堂的桌案後面。
啪!
知府將手中的驚堂木拍在桌案上。
“朱……漢王,你因何事擊鼓!”
朱高煦看了眼握在桌案下的公差汪法,將手中的鋼刀指向汪法。
“公差汪法,多次收取保護費,而且還在我的酒樓裡吃霸王餐,欠下銀兩五百,希望知府大人主持公道!”
知府深吸一口氣,看了眼桌案下,正用一雙求助眼神看向自己的小舅子。
“把嫌犯汪法壓上來!”
兩側的衙役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沒有一人有動作。
朱高煦大步上前,一把抓在汪法的領子上,將地上的汪法拖到了公堂前。
“知府大人,人就在這裡。”
知府再次拍下驚堂木。
啪!
“汪法,你可知罪!”
趴在地上的汪法,連連磕頭。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還請漢王饒命。”
知府從旁邊放著令牌的桶裡拿出一枚令牌扔到地上。
“公差汪法,徇私枉法,撤掉他公差職務,打五十大板,以做警示!”
趴在地上的汪法和兩側的公差也都是一愣。
如果是平時,這種事情最多也就打十下而已,這大五十下,不得打死人。
公差們全都看向知府。
知府眼神示意公差,公差們也都心領神會。
兩名公差上前用水火棍將汪法架在地上,兩名公差手持水火棍走到汪法屁股的位置,舉起水火棍就打了下去。
啪!啪!啪!……
水火棍一下下的打在汪法的屁股上,每次棍子落下汪法都會發出一聲慘叫。
直到第二十棍下去,朱高煦的眉頭微微皺起。
衙門裡的水火棍和軍中的軍棍一樣。
二十棍下去,怎麽都要皮開肉綻,就算這縣衙裡公差的力道不足,褲子也是一定要見紅。
這汪法二十棍下去,褲子上一點紅都沒見,就連慘叫聲也是那麽中氣十足。
如果這是二十軍棍,這汪法早就暈過去,就算沒暈過去,叫的聲音也沒這麽洪亮。
不用猜,這幾個公差手上打板子的功夫不差。
曾經在一些影視劇中看到過,公差的水火棍打下去,技術好的木板下面豆腐能不碎。
看來這知府是把自己當傻子,想著糊弄過去。
本來這幾個公差,二十棍下去,汪法的屁股基本上已經皮開肉綻,昏死過去。
不在床上躺個三月絕對起不來。
俗話說,再一再二不再三。
知府接連把自己當傻子耍,這汪法今天必須殘廢。
“停!”
公差手中即將落下的水火棍停在了半空。
朱高熾看向朱高煦。
“老二,你又要幹什麽?”
朱高煦將手中的鋼刀遞給朱高熾,先是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後活動了一下胳膊,笑嘻嘻的看向趴在地上,一臉驚恐的汪法。
“知府,還剩這三十下,我給你打個對折,我打十五下,怎麽樣?”
知府和趴在那裡的汪法都是一愣。
他們都知道公差們的板子都是陽棍,五十下大碗也就褲子會紅,塗點金瘡藥,休息一周就能下地。
朱高煦這擼袖子的樣子, www.uukanshu.net 這十五棍下去,汪法不死已經是萬幸。
知府正要張嘴,朱高煦已經搶過一名公差手中的水火棍,在手中塗了兩口吐沫,舉起手中水火棍。
“一!”
朱高煦手中水火棍帶著呼嘯聲打在了汪法的屁股上。
啊!
水火棍落下,汪法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公堂,就連路過知府門口的百姓也下意識的停了下來。
公堂上所有人除了聽到汪法的慘叫聲,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慘叫一聲的汪法,全身一僵,頭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再次高舉水火棍的朱高煦看了眼昏過去的汪法,嘴角一揚,又是結結實實的一棍子。
啊!
本來昏死過去的汪法,被這一棍子再次打醒。
朱高煦每棍打下去,都會數一下,地上的汪法就在昏迷和疼痛間來回切換。
十棍過後,汪法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朱高煦還要打,卻被旁邊的朱高熾攔住。
“老二,行了!你再打下去,人就要被你打死了。”
朱高煦放下手中的水火棍,看了眼趴在地上,屁股血紅一片的汪法,抬頭看向公堂上,右手緊緊扣住扶手的知府。
“汪知府,別忘了把錢送過來!”
朱高煦說完,將手中水火棍扔給旁邊的公差,雙手插在袖子裡大搖大擺的走向知府的大門。
朱高熾跟在朱高煦後面一起出了大門。
公堂上的知府,惡狠狠的看向朱高煦的背影。
“朱高煦,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