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路的父親與楊煙的父親既是戰友,又是表親關系,
在萬戶池溪鄉中,這兩家人算是根正苗紅、財力雄厚。
娃娃親,童養媳,雖然包辦,很傳統,但是錢路和楊煙都長得很好,而且相互仰慕,算得上門當戶對,郎才女貌,是被看好的一對。
隨著楊煙進城,變得朝三暮四,夜不歸宿,多次到醫院墮胎,曾因當情婦而被暴打。
墮胎還是封曉梅做的手術,做情婦被拔抓傷之後,多次到封曉春所在醫院治療,修複。
由於封曉春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帽子,才沒有被楊煙認出。
但是封曉梅有私心,一心要把妹子嫁給錢路,就把楊煙墮胎的事透露給了錢雄。
錢雄不能容忍楊煙給錢路戴帽子!不但寫信告訴錢路,還告訴了母親。
陳恩知道實際情況之後,就不再拿楊煙為兒媳婦了,隻當作乾閨女待。
但是楊煙自以為高明,墮胎既沒有留下痕跡,也沒有少斤缺兩,做情婦既享受又賺婚後零用錢,只要死不承認在外面鬼混,錢路拿她怎麽樣?
要是錢路單方面解除婚約的話,必須在楊家祠堂磕頭道歉,同時賠賞各種費用。
俗話說得好,知子莫如父,父母還不了解楊煙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楊煙自然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農村那些厲害的老婆子,她們一眼便能看出楊煙不但跟男人同房,還生過孩子。
陳恩在這方面堪稱專家。楊煙走路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的精神氣,不再是女兒身了。首次見到趙麗不但顏值高,還是女兒身,因而喜歡上了趙麗。
陳恩主張男女風流。風流不但要長得好看,還必須有才華,才算得上風流倜儻。楊煙不是風流,而是濫情,絕不能容忍。
楊煙不知道錢路為什麽要變心,改夫妻做兄妹,覺得這是一種侮辱。決定采取李光的建議,要麽跟錢路懷上孩子,要麽賠賞青春損失費等。
就在這個時候,從後窗投進來一張對折的信箋。
錢路走過去拿在手裡,楊煙親啟。他迅速做出判斷,這不是哥哥姐姐的字跡,也不是母親的字跡,更不是趙麗的字跡。於是走到楊煙跟前,“給你的。”
“給我的嗎?”
“上面寫著你你的名字。”
楊煙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麽,既好奇又緊張,因而看了一眼錢路,不敢當著面開啟。
不再愛了,錢路也就不再關心和在意了。於是背過身,站在門口。
楊煙看完信之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把信紙撕成粉碎,扔進火盆,一股青煙冒出長長的火苗甜食著冰冷的空氣。
錢路站在原地問道,“怎麽啦?”
“送我回去好嗎?”
“信上寫了什麽?”
“別問了,”楊煙低著頭說,“就這樣,結束了。”
錢路以為楊煙收到了威脅,就想起那天晚上在劉大夫家喝酒之後發生的事情,難道這一切都是衝著他來的嗎?
究竟是趙麗得罪人,還是楊煙的罪人,還是自己的罪人?不會是哥哥姐姐為官清廉得罪人吧?
因而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誰寫來的信?”
說完,錢路跑過去打開後窗,黑洞洞的寒氣衝進屋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他兩步走到沙發跟前,挨著楊煙坐下,握住手。楊煙推開錢路,起身坐在坐在椅子上,半側身,欲哭無淚。
“那既不是乾媽的字跡,也不是哥哥姐姐的字跡,你認識嗎?”
楊煙突然抬起頭,說道,“趙麗呢?”
喜歡寫字的人,天生就有一種特殊的魔力,錢路就是個典型。趙麗屬於女兒身男兒字,楊煙親啟四個字絕對不是趙麗寫的。
“她跟姐姐們在一起,哪不是她的字。”
“你敢肯定?”
錢路走到楊煙跟前問道,“不認識那上面的字跡嗎?”
好似鬼畫桃符,又似大夫神仙字,半猜半蒙,楊煙知道大概,不要纏著錢路了,也不要按照老規矩辦事,要是糾纏不清,恐怕在醫院墮胎的事兒就要公諸於世。
思至此,楊煙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趙麗,再是封曉春,然後再是錢智和錢慧,三位哥哥和二嫂子不大可能。
但是錢路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他們的字跡,那麽,會是誰透進來的紙條呢?
思至此,楊煙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上面寫了什麽?”
楊煙低著頭一個勁兒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