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1年的時候,楊煙所生活的地方,還是很傳統的。
那時候26歲結婚,相當於現在的36歲結婚一樣,屬於晚婚。
“小妹,你沒用心吧?”
封氏姐妹受到了冷落,心裡很難過,唯恐天下太平。春見錢智和李光沒有找來錢路,封曉春搬事弄非地說道:
“最遠的人都回來了,你這麽近距離還不知道嗎?”
“大哥回來了,”錢慧帶有警告地口氣對封曉春說,“因為娘的生日臨近,提前回來祝壽!”
“大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哪有不對了?”錢慧走到弟媳面前,“說話注意點。”
封曉春卻不買帳,後腿一步,站在封蠟梅另一側,“躲得過初一,躲得過十五嗎?”
“誰在躲?為什麽要躲?”
“那趙麗是誰?你們還藏得住?後天媽的生日七大姑八大姨在場,鬧起來不好看了?”
與其說封曉春話是在給楊煙支招,不利於團結,倒不如是給陳恩,李光,錢慧,錢智打了一劑預防針。
到時候楊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要來,錢路和趙麗也躲起來不見人?
人多了難免嘴雜,注意多,你一言我一語吵起來,打起來怎麽辦?
錢家,錢雄是有臉面的人,作為長兄,他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有了危機感。因而,錢家說,“二妹,你去把趙麗叫來。”
“我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陳恩聽說把趙麗藏在雜物間,錢路也去了,於是站起來往火房走去。
其他人跟著站起來,離開了座位。陳恩站在火房門口回頭說道,“你們就坐在這兒,我去叫人。”
在火房陳恩問李光,“老二,你把他們藏在地窖中?”
“你是怎麽知道的?”
“要麽是你的主意,要麽是老么的主意。”
“怎麽收場?”
“燕子要見老么。”
“非見不可嗎?”
“威脅我啦。”
“怎麽威脅你?”
“活要見人!還有人說什麽後天要鬧事。”
“我也擔心燕子那些哥哥姐姐和七大姑八大姨……。”
“覺得燕子怪可憐的,把他們叫出來吧。”
“這個確實怪你,當年認乾閨女就算了,還要許下娃娃親。”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我看好趙麗。”
“知道。”
“那我去給你叫人。”
“把電筒給我,”陳恩接過李光手裡的電筒,回頭看著李光,“你在這兒看著…。”
“像地下黨一樣。”
“可不是。”
陳恩來到雜物間,蹲在地窖口,聽見錢路那小子在裡面打呼嚕,看來兩隻鳥兒累了,就在沙發上坐了幾分鍾,拿電筒照著地窖。
“六枝?”
六枝是錢路的乳名,寓意六子。
叫了幾聲不見回應,陳恩敲了幾下蓋板,“六枝?”
錢路確實累了,睡得很沉。趙麗在舊沙發上已經睡過一覺,雖然也睡著了,但睡得很淺,聽到叫聲就坐起來,推了推錢路,“娘在叫你。”
錢路還在做美夢呢,迷迷糊糊說道,“讓我再睡一會兒。”
趙麗趴在錢路身上又親又摸,把錢路弄清醒了,“又要…?”
陳恩聽見地窖裡的聲音背過身,“趕緊上來。”
錢路摸著電筒,把趙麗身上的稻草收拾乾淨,頭髮理順,然後移開蓋板,推開舊沙發,冒出半截身體,“娘?”
“上來,”陳恩伸出手拉錢路出地窖。
“我能行。”
錢路兩手掌著地窖口,準備一躍而起。沒想到要得太狠,兩手發軟,腰部酸痛,沒有躍出地窖就罷了,還差點把腰閃了。
“行不行?”趙麗問。
錢路就那麽美美地看了趙麗幾秒,意思是:你這個騷娘們要得太狠……。那天晚上在草樹下的事在腦海裡一晃而過。
趙麗自然看出了錢路的心思,噗嗤笑道,“不行啦?”
然後兩手撐著窖口,一抬腿就跳出來了,“媽?”
陳恩拿電筒指著錢路,“把他拉上來。”
錢路再次撐著窖口,深呼吸一口氣,才順利地爬出地窖。
陳恩一邊為趙麗梳理頭髮,一邊問,“在裡面幹什麽?”
趙麗看了一眼錢路,低著頭說,“跟他在一起……。”
“委屈嗎?”
“不。”
“你在門外等著,”陳恩看著錢路說,“我跟她說幾句話。”
陳恩和趙麗說了幾句話之後,繞道院門口,從前門走進客廳。
當陳恩帶著趙麗和錢路出現在大家面前時,其他人都站了起來了。燕子走到趙麗跟前停留了幾秒,然後站在錢路面前,問道:
“她是誰?”
錢路知道要來的早晚要來,既然來了,決定把話挑明,“你嫂子。”
楊煙抬手就給錢路一巴掌,然後反手指著趙麗問,“她是誰?”
“你嫂子。”
楊煙在錢路另一面臉上扇了一巴掌,“她是誰?”
“你嫂子趙麗。”
楊煙指著錢路的鼻尖,“我是什麽人?”
“我妹妹。”
“八年前怎麽不這麽說?”
楊煙一邊哭一邊拳打腳踢。錢路站著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罵不還口,打不還手,撒撒氣就算了。
“八年前我們才十八歲。”
“把我熬成26歲了。”楊煙不但扇了錢路的臉,還踢了一腳,“你走的那天晚上,為什麽要做那樣的事?”
“那樣的事?”大家驚呆了,也就是說1993年錢路和趙麗就有過親密關系。
“你…。”
“我主動的嗎?是我主動的嗎?”
不能既佔便宜又推責吧。錢路低著頭不說話。
楊煙推了一下錢路,“把我按在床上,你是怎麽說的?”
錢路低頭不敢看楊煙的臉, 也無臉說出口。
但是楊煙不怕呀。她說,“你拔了我的衣服褲子。要做記號……。”
“對不起!”
楊煙抬起手幾個耳光,“對不起!有用嗎?”
“有用。”
“有個屁用。你爽過之後離開了,害得我去醫院墜胎,你知道嗎?”
“對不起小妹,”錢路伸手要去抱楊煙。
楊煙腿一腳踹在下身,錢路立馬蹲在地上不敢動。
趙麗聽到楊煙的話非常氣憤,本來要轉身離開,看到錢路大罵不還手,心痛的不行,突然站在錢路和楊煙之間,護住錢路,“要打就打我吧,是我勾引他。”
“滾開!”楊煙推了一把趙麗,“沒你什麽事兒。”
“是我在勾引他,要怪就怪我。”
“你知道我和他的事嗎?”
“不知道。”
“不知道不怪你。”
“不管怎麽說…。”
“燒娘們,”楊煙在氣頭上,才不管那麽多,“都不怪你還這麽多廢話?以為自己是誰?”
楊煙一巴掌把趙麗打蒙了,半天沒有反應。
“你幹什麽?”錢路抓住楊煙的衣服兩搡。
楊煙拿起錢路的手一口咬,轉身就給趙麗一拳,“心疼了?”又踹了一腳。
趙麗的鼻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好像殺豬一樣,血流一地。
錢路心疼極了,一掌將楊煙推出去,還好錢智和錢慧手疾眼快,接住楊煙,才沒有摔倒。
“你打我?”楊煙破罐子破摔,開始撒潑,坐在地上嚎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