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支招,那都是毒招,但是錢路的心已經在趙麗身上了,楊煙未必能打入內部,能得逞。
可是楊煙想起八年前和錢路在一起的事,那事多麽快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在2001年,楊煙還真相信用身體和懷孕這件事來拴住婚姻。
不是錢路多麽優秀,多麽了不起,在2001年那個家庭確實非同凡響。多少女子巴心巴腸要嫁給他們。
李光見楊煙不吵不鬧了,於是拉著往屋裡走,“這外面又黑又冷,跟我到火房去…。”
看見兄弟四人兩人一組分站在門口兩側,楊煙委屈的心湧起一股暖流。也許只有做兄妹才會有這樣的幸福。
“大哥,二哥,三哥…。”
作為大哥,錢家深知弟弟妹妹的心情,感受,因此他有義務和責任去關心乾妹妹和錢路的感情問題。
尤其在燕子冷靜下來之後,必須做好她的思想工作。因而緊緊地抓住楊煙的手:“小妹,大哥有話要單獨給你講。”
“二哥哥,三哥哥,”楊煙看了一眼最不想看見有最想看到的錢路說,“路哥,您們進屋吧,”
燕子跟著錢家來到東面房間裡,也就是錢家的臥室,錢家拉著楊煙的手說,“小妹,你坐在這兒。”
“大哥哥,這是您的位置。”
“大哥哥坐在小妹的位置上。”
“對不起!讓大哥哥為難了。”
“兄妹之間有想法,有分歧,不管有了什麽事情,作為大哥哥都該跟你們坐在一起……。”
“給您添麻煩了大哥哥。”
“還跟大哥哥客氣?小妹,你跟大哥哥走怎麽樣?”
錢家是隔壁某省某縣的一把手,為全科醫生楊煙某個差事不難吧。
楊煙低著頭流眼淚,“路哥…?”
“電視劇上已經說了,小時候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長大之後才發現做兄妹比做夫妻更合適。”
“大哥哥。”
“有什麽話盡管說出來。大哥哥不但聽著,還要為你解決。剛才你又吵又鬧,在氣頭上,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沒有攔著你。現在我們兄妹坐在這裡,你有什麽想法講清楚,大哥哥為你做主。”
“我是乾媽的飯養大的。”
“我也知道錢路是楊伯伯家的飯喂大的。”
“我就是要跟路哥在一起。”
“現在出現問題了怎麽辦?”
“大哥哥,您得幫我。”
“小妹坐在大哥哥的位置上,你說大哥哥該怎麽處理錢路和趙麗?”
“不管那些,我就要跟路哥在一起。”
“你有良策嗎?”
“我沒有。大哥哥一定會有。”
“你都沒有,大哥哥哪來的?”
莫非大哥哥也是二嫂子的意思?使用美人計!
燕子抬頭看了一眼錢家,又迅速低下頭說,“我想跟么哥哥說幾句話。”
“不許吵不許鬧,好好說話能做到嗎?”
“能!”
“和好如初最好,還是不能…?”
“就做大哥哥的小妹。”
“不做他們的小妹啦?”
“除開路哥。”
“叛徒另當別論,區別對待。”錢家站起來,“你在這兒坐著,我去把人叫到小妹面前。”
楊煙站起來,望著和藹可親的錢家,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和尊敬。
俗話說解鈴還需系鈴人。錢家自然懂得這句話。把錢路拉到一邊說,“和小妹好好說話……。”然後把錢路送到楊煙面前,“你們好好講話。”
錢家向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抓住楊煙的手,“小妹,有事好好和么哥商量,咱們就在客廳等著你進來吃飯。”
就這樣,錢家退出去走進客廳。
楊煙腿一抬,就坐在錢路腿上,一隻手勾住脖子,看著那張精致的沒了少年時代的“老臉”,問,“還記得嗎?”
“記得!”
“讀書那會兒是不是這樣抱著我?”
“是。”
“乾媽和爸媽怕我們早戀,就不要我們在一起,我們就想盡辦法在一起。自己說,哪兒沒看哪兒沒讓你親?”
錢路頓時覺得不一樣,趙麗,楊柳,牛麗,還有草樹下那兩個人,一千女人一千個味道,難不得皇帝老兒要…。
思至此,情不自禁地摸著楊煙那白裡帶紅的桃花臉。
楊煙就情不自禁地親了一下路哥的額頭,“還愛我嗎?”
“愛!”
“為什麽把趙麗帶回來?”
“我也不知道。”
“還有那個封蠟梅。”
“那是她自己找上門的。”
“現在在我和趙麗之間選一個吧。”
“誰都舍不得。”
“想的美。”
“你們都長得這麽漂亮好看沒法選擇。”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做夢夢到的。”
“什麽意思?”楊煙從錢路懷裡站起來,“老天注定,命運安排?給她不娶?”
“真是做夢夢到的。”
“這些年就夢見她了?”
“時常會夢見你。”
“路哥,你怎麽天黑了,手持電筒回到家中?”
“在外面混得不好,無臉見人。”
與其說是害怕村裡的黃冰兒知道, 不如說擔心童養媳楊煙得知後來家裡鬧事。
“小妹咱們到後邊的田埂上去走一走?”
兒時錢路牽著楊煙去屋後草樹下過家家,似乎是昨天的事情,近在咫尺。
因而,楊煙抬起頭看了一眼錢路,伸出手主抓路哥的手,“外面太冷了,我們就坐在這兒說話。”
“……。”
記得那年在楊煙家,她那間房裡有扇後窗,要麽錢路推開跳了出去,要麽楊煙推開跳了出來,小子日過得不要太舒服。
楊煙不僅腿很長、腰很高、脖子也很細,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偷人心思,不比趙麗遜色,看得錢路心花怒放。
“你們是什麽時候聯系上的?”
“夢醒之後,就坐起來給寫信。”
“那一年做的夢?”
“1998年春天。”
“春天是個好日子。怎麽不給我寫信呢?”
“就是那個夢…。”
“做怪?”
“如果我不能娶你,你會祝福哥嗎?”
“當然有!可是,我該怎麽辦?”
“隻論你對我的好,我應該娶你,再論你們家對我們家的好,我更應該娶你。但婚姻之事,不是誰對誰好,誰對誰有恩就在一起的事。你在我心裡就是妹妹!”
“那年怎麽不這樣說?”楊煙苦苦地笑了。但冰冷了心田。
“或許吧,我們都長大了。”
她說話很輕,但語氣像冷風。
“可就算是長大了,在內心的感情,也會像那天下午一樣明朗。”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