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毒藥石的作用很特，而且現在的部隊正在用他研製的毒藥。依著燕王的個性早就一刀把他殺了，哪裡還有這麽多時間留給他解釋。反正現在他的解藥已經拿出來，關於看到紂王和影子說話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人知道。

　　“毒藥石在軍隊製造謠言給我給殺了，軍隊糧草充沛，就算再打一個月的戰鬥，也綽綽有余，讓各位將士不要擔心。今天攻下城樓，軍隊烹羊宰牛為各位將士慶功。”燕王一腳踢飛毒藥石的頭顱。心裡卻暗暗歎息一聲，要是這個人不見到不該見到的那一幕。對於軍隊和之後的攻堅克難其實還是有很大用處的。，可惜了可惜了！現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

　　連續的進攻讓平王軍隊的士氣低到極點，因為那個撞城門的器械已經擱置在中間一個時辰，只要企圖靠近的都被射死。

　　周圍大大小小已經有幾百具屍體。這裡道路本身夠窄，這麽大一個器械攔在中間堵住了進攻的道路，並州城上面的箭還像不要錢的雨一樣下著。這一條道可就只有十幾個人並排走的余地，已經死了大概有幾萬人了。這一上午的衝鋒，對於並州城完全沒有影響。每個士兵心中都不由於的冒出一份猜忌，這樣下去能夠將並州城攻下?

　　他們現在已經是叛軍，之後的日子又該怎麽過?平王之前試探性經過其實還好。士兵不至於這麽疲憊。要知道等待著過程中看著前面的人那一個個衝上去，然後毫無意義的死去是一種折磨。

　　對於他們來說，一箭將他射死，與告訴他一個時辰之後要將他射死是完全不一樣的。這等待的恐懼能夠將人折磨瘋，正規軍隊其實還好，可是這些奴隸並沒有受過什麽訓練。都是臨時調配到這裡，然後就開始攻城，這是沒什麽戰鬥力的。假如沒有燕王和越王的軍隊在旁邊虎視眈眈。恐怕早就潰散，丟了身上的鎧甲一溜煙跑的沒有影子。

　　可是戰鼓還在咚咚咚咚的擂動著，估計擂鼓的人都已經換下三人了。

　　鄧燕對於這次防禦的猛烈程度很滿意，時間已經過了六個時辰。可對方的攻擊不曾停歇，擂動的戰鼓還是一個勁的在敲擊。軍隊進攻到這個程度已經現出疲態，估計士氣已經低迷到一個程度，經過進攻吧！來的越多越好，最好全部和滿城的人陪葬。只要還有一個人在，並州城就是你們攻不下的天塹。

　　要是趙興不出去，他現在也不至於如此被動。按緋落青的解釋，這個藥汁只能維持十二個時辰。等過了六個時辰之後身體會出現各種變化，有些人的力氣會變小，有些人甚至會出現大面積疼痛與充血。之後的抵禦將會越來越困難。十二個時辰基本都會死去。而且死的會很痛苦。

　　“去，緋落青叫來。”看著遠處一望無際的軍隊。鄧燕知道對面的軍隊的攻勢是不會停歇的，要停早就停了。現在他們的打算是靠兵力來消耗他們的防守器械，但無論如何到了晚上他們肯定要收兵。畢竟到了晚上還不收兵，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也就暴露他們自身肯定是有什麽問題決絕不了，才要一鼓作氣趁著有戰鬥力戰鬥到底。

　　緋落青似乎知道鄧燕會叫他。他正在那口大鍋旁邊翻看一本藥書。士兵跑到近前來，道“鄧將軍要你去一下。”

　　緋落青點點頭，從椅子上上站起來。將藥書合上放在椅子上，跟著士兵一路來到城門上。這裡喊殺聲震天，幾百名士兵一個勁的射著弓箭。鄧燕就在城樓上等著，待緋落青來到城樓裡。窗戶全部關著，這樣外面的雜音就小了很多。

　　掛在牆上的地形圖，鄧燕呆呆的看著紅色標記的並州城，遲遲沒有說話。

　　緋落青也沒有打擾，這位老將軍對於人生最後階段的眷念和心理安慰。畢竟這座城也就被攻克一次，等到第二天敵軍就要佔領這裡，他在這裡一守就是十幾年的時間。多少有些常人難以觸及的情感。

　　“緋落青，你是叫緋落青吧！”

　　“是的將軍。”

　　“你的藥到了這個時候就應該發揮副作用了吧！會很痛苦嗎?一般人能夠忍受這種痛苦繼續戰鬥嗎?”鄧燕來到窗前打開關閉的窗戶。看著下面的喊殺聲。又陷入良久的沉默。再道“有沒有一種辦法可以延緩他受到的痛苦或者延緩他們副作用的時間。”

　　“藥物的破壞是從根本上破壞了他們的生計，接基礎的氣血乃至於五髒。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延緩。因為現在一般藥汁是無法吸收的，他們現在喝下去也吸收不了，只能等死。”緋落青搖搖頭，這個搖頭顯得很輕易。

　　“吸收不了?真就一點希望也沒有?需不需要和他們討論一下。”鄧燕道，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企圖在今天和平王的部隊分出一個高下。至少他在這裡這個城池就不能丟。

　　按照這個進攻強度，下午很可能會堅持不住。士兵的狀態不行很可能導致，士氣的低落。兵敗如山倒，現在還哈好好的，下一刻可能就潰敗如一窩螞蟻巢穴。

　　緋落青道“沒有太多可能，讓他們來也是一籌莫展。”

　　“哦，是這樣嗎?”如果緋落青也說沒有辦法，也許其他人也有辦法，但他也不太想詢問。他不想再陷入一場爭論。“今天中午有羊湯，給守城的士兵們補一補吧！給他們下一點補藥，反正沒必要便宜那些敵軍。”

　　緋落青正準備出去，打開大門看著外面戰鬥的士兵又把門關上，“有一個辦法將軍，治療是沒有辦法的。可是可以麻木神經，這樣可以讓他們感受不到痛苦。”

　　“這樣會影響戰鬥嗎?”

　　“計量把控好不怎麽影響。”緋落青道。

　　“那麽藥好配嗎?庫房裡有嗎?”

　　“有，就是冰晶果，可以麻痹身體，起到緩解痛苦的效果。”冰晶果，是用來給受重傷的士兵度過最後一點時間的，有些人吃了可能會胡言亂語，有些人吃了可能會陷入昏迷。

　　如果冰晶果現在用在士兵身上，鄧燕感覺多少有些冒險。

　　“真的不會影響戰鬥?”鄧燕也知道這個冰晶果，在邊境當小兵的時不止一次見過。有的將軍吃了五個結果當時眼睛就流出鮮血死了，也有吃一個稀裡糊塗的對著空氣講了半天的話。總之在士兵眼裡這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調整一下配方，是可以抑製住冰晶果的其他作用的。”緋落青道。

　　“行，你趕緊去和其他醫師討論一下，要是可以，我要你們立即在羊湯裡面配置。我要快，戰場瞬息萬變，每一秒都是珍貴的，而且戰士感受到這種疼痛是一種屈辱。”

　　“算了我和你一起去。”鄧燕關上窗戶，帶著緋落青一路來到下面的小閣樓。

　　趙興的屍體還在那裡，有人用一塊白布蓋在上面。醫師看著外面的戰鬥熱淚盈眶。那是那些士兵最後的燃燒，對於不久之後自己的命運也感到悲哀。

　　“鄧將軍，”士兵在這裡喊道。

　　配備藥物之後，這些醫生就被控制起來，不允許和人接觸，只有緋落青一個人在外面簡單處理一些小問題。

　　那些士兵大多沒問題，可每個人的體質有問區別，多少有一些人身體反應劇烈，僅僅一個時辰之後就起了反應。 不過問題不大，緋落青配一藥之後喝下去就解決了，總體的規模可以控制。

　　“你說吧！”鄧燕道“我也不懂，你們討論討論。”

　　“我打算用冰晶果來延緩士兵遂對於身體疼痛乃至於副作用的感受，只有這樣才可以守住並州城，這是現在唯一的辦法。”緋落青道，他知道這個辦法可能還會讓他在這些醫師中更加下賤，醫師是用來救人的，不是用來害人的。在踏入醫師行的時候就宣過誓，絕對不配置毒人的藥物。可是冰晶果都拿出來了，還有什麽是拿不出來的。

　　“緋落青，你還是一個醫師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一個威望較高的老醫師第一個回絕。“不可以，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士兵沒有死在敵手就已經夠可憐的了，絕對不能再將這類冰晶果的藥物給士兵吃。將軍適可而止吧！你這是在害人。”

　　“混帳，並州城在有一個士兵還殘留的情況下，被攻破了才是對於這些守城的士兵最大的侮辱。”鄧燕道“軍人都榮耀不可動搖，你們誰都沒有理由用這個理由來拒絕，一口的胡言亂語。我是來聽他討論的，不是來聽你們爭吵的。”

　　“將軍，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這些士兵已經夠可憐，不要聽緋落青的他就是一個庸醫。冰晶果是可以殺死人的，都是士兵重傷之後自殺用的，怎麽能用來救人，這是一派胡言，別看城牆上那些士兵一個個精神抖擻，那些都是回光返照，過不了多久就會身染重疾，不久於人世，將軍三思啊！”一眾醫師全部跪在地上，頭緊緊磕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