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背著手站立,他看著徐巧和周寬兩張陌生的面孔,一時半會想不出兩人的身份背景。
他沒有糾結,直接將兩人認定成在莽都沒有靠山的外鄉人。
老八揮揮手,示意手下抓人。
手下收到指示,迅速散成圓形,牢牢包圍了徐巧和周寬。
他們面無表情,手持大刀,一旦兩人有任何異動,他們就揮舞大刀,血濺當場。
徐巧不明白老八的意圖,她自認沒有與老八存在任何利益衝突。
難道,老八是想要金磚?
可他們根本就沒有找到金磚!如今朱老已死,沒有人能為她作證,即便朱老沒死,若老八不相信朱老的證言,那一切都是徒勞。
朱老的侄兒仗著人多,他滿臉得意地走向徐巧和周寬,隔著人牆,叫囂道:“早前在盤龍域,你們兩個不是很神氣嘛!”
“怎麽現在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那天,徐巧和周寬打傷了反主的護衛。
這些護衛借著傷情,獅子大開口,訛了侄兒不少錢。
侄兒本就是欺軟怕硬的人,哪裡敢跟護衛硬剛!
他一邊低頭哈腰賠錢,一邊在心裡暗暗把帳算到朱老、徐巧和周寬三人頭上。
夜裡,他躺在床上,心中憤恨不已。
但白日勞累,身心俱疲,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突然,侄兒被人粗暴地拽下了床,強押著跪在地上。
侄兒睡意朦朧,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就有兩把大刀架在他的肩膀上,刀刃鋒利,隱約透著寒氣。
侄兒瞬間清醒,他害怕極了!
老八坐在高凳上,身子背對著侄兒,右手握拳,指節輕叩桌面幾下,吸引侄兒的注意。
侄兒立刻明白,眼前這位才是大人物。
他連忙求饒:“大人饒命啊!”
老八冷冷地詢問侄兒,他今天在盤龍域的經歷,最後,他要求侄兒協助自己找到徐巧和周寬。
功夫不負有心人,過了些天,終於找到了徐巧和周寬。
侄兒隔著人牆朝兩人叫囂了幾句後,又跑回老八身旁,討好地說道:“這兩人武功再高,都抵不過大人一根小手指頭。”
老八沒有理會侄兒,他朝手下說道:“抓活的,送地牢。”
他的手下立刻上前打暈徐巧和周寬,將兩人套進麻袋後,扛起兩人迅速離開。
侄兒又討好地說道:“大人英明,那兩人罪大惡極,是該去地牢裡面好好折磨一番。”
他左右張望,發現現在只有他和老八兩人,便開口問老八討要好處。
他這些天累死累活,現如今幫助老八找到這一男一女,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侄兒想著,他被護衛訛的那些錢,正好可以從老八身上補回來。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在死亡的邊緣了。
老八的手下並沒有完全離開,有一部分人隱藏在暗處,供老八隨時差遣。
老八聽到侄兒的要求,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直接說了一個字:“殺。”
侄兒愣了一下,他隻覺得脖子一涼,有溫熱的液體留下。
他用手抹了一把,驚恐地看著滿手的鮮血。
侄兒開口求饒,卻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在老八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手下就割破了侄兒的喉嚨。
侄兒掙扎著撲向老八,卻被老八一腳踢開,這窩心一腳,直接讓侄兒見閻王,死不瞑目。
老八嫌棄地瞥了一眼,說道:“埋了。”
正好附近有現成的墳坑,如今大業未成,不宜節外生枝。
侄兒的屍體不能暴露人前,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老八背著手,緩步離開了。
客棧,
老八敲響房門,他要找小主子匯報情況。
房內人應聲,老八推門而入。
他恭敬地作揖,說道:“小主子。”
年輕人手上捧一卷書,視線沒有分一絲給老八。
這卷書,正是朱老陪葬的手劄。
他看著書頁,低低嗯了一聲,問道:“情況怎麽樣?”
老八回道:“人已經抓進地牢了。”
年輕人聽聞,這才抬起頭,看向老八:“帶路。”
他合上書,站了起來,他要好好盤問這兩個人。
這時,有人敲門,說道:“主子來了!”
年輕人有些驚喜:“娘怎麽有空過來這裡!快請進來!”
下一刻,房門推開。
陶大娘走了進來,她朝年輕人喊道:“禮兒。”
沒錯!
這個年輕人就是朱禮,周柏的好友,陶大娘“死去”的兒子。
朱禮迎上前,扶著陶大娘的手臂,朝椅子走去。
他說道:“娘,我可想你了。”
朱禮假死之後,陶大娘很少親自來找朱禮,大部分都是靠書信聯系。
陶大娘拂過朱禮的頭髮,笑而不語。
她坐在椅子上後,一旁的老八恭敬地拱手說道:“主子。”
陶大娘問道:“那人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老八心領神會,他明白陶大娘是想了解朱老的事情。
朱老是陶大娘的丈夫, 不務正業,早年沉迷於研究一本手劄,陶大娘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一些內容。
後來,朱老玩起了失蹤,一天都見不到人,慢慢地,一個月,一年,兩年。。。
陶大娘就當這個人沒了,她乾脆對外宣稱朱老已死。
為了朱禮,她決定闖一闖盤龍域,或許是上天憐憫,陶大娘根據記憶中手劄的內容,順利找到了金磚。
有了這些金磚,朱禮不僅有良好的教育,還有了暗中與族裡較勁兒的底氣。
但陶大娘萬萬沒想到,自己失蹤多年的丈夫,居然回來了。
他老的不像是自己的同齡人。
再收到他的消息時,就是他死亡的消息。
陶大娘想知道朱老死前的遭遇,她聽說老八已經抓到了人,故而親自來到客棧查看情況。
老八在心中斟酌一番,他緩緩開口,簡單說明目前的情況。
地牢,
徐巧和周寬被關進同一個房間裡面。
這個房間陰暗潮濕,空氣中泛著一股難聞的霉味。
徐巧睜開眼睛,看見躺在身旁的周寬。
她伸手推了推周寬的肩膀。
周寬沒有動靜。
徐巧小聲說道:“再演下去,戲就演過了。”
她和周寬都只是配合著假裝暈倒,。
如今,房間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沒必要繼續演戲。
聞言,周寬嘴角勾起,閉著眼睛說道:“累了。”
那些人下手真是沒輕沒重。
他在麻袋裡面起起伏伏,感覺比自己走路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