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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可亡漢不能亡》第3章 信譽不如賊的悲哀
  劉天佑越想越後怕,基本可以確認這個劉八就是隱藏在暗處的殺手,而且偽裝的很好,十幾年的成功潛伏讓他有點無懈可擊,而且通過了劉義兵的再次審核確認,堡裡的實權人物應該都不懷疑這家夥了,要是自己直接提出劉八有問題,估計也沒人相信。思索後還是決定在哥哥回來前先試探一下母親張氏的態度,到後院找到母親:“娘,兒子長這麽大還沒見您展示過功夫呢,是您厲害還是我爹厲害?“張氏看了看天佑:”你小子這兩天是比掉冰窟前靈動了不少,以前從來沒問過娘練武的事情,今天剛到義海那邊,晚上就打聽娘的事,是不是吃不住苦,不想去了?”

  劉天佑也沒想到自己這位母親的思路如此發散,只能如實說了對劉八的一些困惑,可不可以寧抓錯勿放過,先抓起來再說,等老爹回來在決定怎麽處理。結果張氏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了:”娘誇你靈動了,是希望乖巧點,把聰明勁兒用在讀書、學功夫上面,別憋壞水,以前你是看著木納一點,其實都是獨自憋著壞瞎玩,說是喜歡鳥兒,但真正養好的鳥兒有幾隻?全被你變著花樣玩死了。為了不讓你挨你爹揍,為娘我總替你打馬虎眼,以後絕不許這樣了!劉八找你,應該是因為你爹找劉八說了,不許他再給你抓鳥兒、做鳥籠了,可能是有些誤解了,等你爹回來,讓他再跟劉八說說。再者,目前你爹跟族叔們都外出辦事了,老兄弟也帶走不少,這時堡內需要穩定!“劉天佑心裡這個鬱悶啊,都什麽事啊,兒子的信用度都沒一個外人高了?不過母親說的也對,這時候堡內核心力量都不在的時候,把堡裡弄的雞飛狗跳的,總歸不好。母親態度如此,看來跟劉仁說也沒什麽用了,得想另外的轍了,根據這些天的觀察,大哥劉仁是位忠厚的、聽爹媽話的繼承人,愛護弟弟是肯定的,但有分歧了大概率還是聽爹媽的了。

  吃晚飯的時候見到大哥劉仁,知道了大哥做為堡內族長家大少爺肩上所抗的擔子,堡內就剩十來位老兄弟,又從堡內莊稼漢裡拉了20人,組成了護衛隊,族長爹沒回來前每天都要帶人巡視堡內外,尤其是通往外界官道的路口,白天要安排人守著,夜裡上半夜、下半夜要各巡視一次,聽起來都有點像軍隊的營寨了。這兩天弄清楚了劉家堡地形,堡外有條不大不小的河,把東北方向給包住了,西南方向是山脈,雖不是什麽高山,但也有點陡峭,植被茂密,只有東南方向有出口連接外面的官道,當然冬天裡河面冰封住也是可以過人的,但河對岸都是堡裡的農田,總共有近2000畝各種農田,農田過去又是一些丘陵、河流,沒什麽好路走,最重要的路口就是東南方向這條路了,想來十幾年前家族到這裡安家也是有道理的。

  晚飯時見到大哥那疲憊的樣子,劉天佑提都沒提劉八的事情,夜裡躺在床上還是在分析劉八,其實有好些奇怪的地方。第一,可以確定劉八就是要殺劉天佑的,劉八是帶著一擔柴火等劉天佑的,隨手肯定有木棍,見到劉天佑掉進去,可以很快救援;第二,劉八為什麽要殺劉天佑呢?又不是族長獨子,更不是長子,目的何在?第三,年三十祭祀時看到劉天佑活過來了,劉八為什麽不跑呢?還是說能忽悠過去?也確實成功騙過了劉義兵的查探;第四,不跑總歸是有風險的,而且在我恢復過來後風險很大,劉八不跑說明有更重要事情要辦,什麽事情呢?跟這次爹爹帶人出門有關系?第五,劉家堡有什麽大秘密,能讓敵人派這麽牛的間諜來潛伏?第六,劉八屬於哪裡?第七,劉家堡裡還有劉八的同夥麽?

  想了一宿,劉天佑確定了第一個階段性目標,抓間諜、報仇!方案麽,第一步是繼續迷惑劉八,不讓他狗急跳牆;第二步是找幫手,目標就是劉海波和許師傅;第三步是設計一個陷阱,先把劉八捆起來再說。

  既然是找幫手,那就得先把這兩位拍舒服了,前世乾項目QE,經常被供應商拍,自己呢也經常拍業主爸爸,所以這方面的路數還是懂的。早上起來先把一個銀子做的小鳥墜子藏到懷裡,也不知是誰送給劉天佑這小子的,然後就進廚房找東西,找到一塊肉、一點紅棗,竟然還找到點蓮子,別的就沒什麽合適的了,想來總得湊個雙數的禮物啊,又找了個布袋裝了幾斤精米,試了下還拿的動,就把幾樣東西包好,吃過早飯就去鐵匠鋪了,不曾想在祠堂外的偏僻房間又遇到劉八了,這貨在那蹲點的。劉天佑心裡想著,正愁拜師禮不夠呢,這貨是主動送上門了呀,還沒等劉八開口,就先朝劉八要錢了:“以前只顧瞎玩,差點闖下大禍,現在被爹罰去鐵匠鋪做苦工,我得賄賂賄賂那幾個打鐵的,好偷懶,趕緊給我拿點錢!”劉八有點兒懵,一下子愁眉苦臉起來,窩在這窮鄉僻壤十幾年,他是真沒錢了,正打算找些說辭,劉天佑的手已經朝他懷裡扒拉起來了,竟然扒拉出近幾十紋錢跟一塊碎銀子,最終拿了這塊碎銀子跟十八紋錢。劉八很鬱悶但也沒辦法了,說到:“族長怎麽對二公子這麽狠心呢,剛剛遭了大難,不憐惜,反而罰去做苦工,真是太不公平了。”感覺到這貨是在挑撥離間,劉天佑順著說:“就是,他們隻喜歡我哥,好的都給他了,不給我。”順著跟劉八扯了幾句,然後就走了,走前約好下午看劉八新做的鳥籠。

  進了鐵匠鋪內院,許師傅跟劉海波已經在了,劉天佑趕忙上前把準備的禮物放在許師傅面前,恭恭敬敬的說:“許師傅,您教我本事,就是我師傅,本該按拜師禮備齊六禮束脩的,只是爹爹出了遠門,我就只找了這些,還請師父不要嫌棄,說完也把銀鳥吊墜和從劉八那裡弄過來的錢舉過頭頂遞過去。許師傅非常意外,趕忙把劉天佑扶平,說:”使得不,二公子,我這哪當得起師傅二字啊,教你們的也都是軍中一些基礎功夫,頂多算個老兵帶新兵。“劉天佑自然得繼續拍:”許師傅自然是當得起的,軍中練起來的功夫都是用鮮血換來的,您教會我們,我們用此保命,現在認真拜謝,自然是應該的。”一旁的劉海波看的一臉懵比,他開始跟著練的時候,就是他爹說了一下讓過來練,就一直跟著練了,也沒見這套路啊。趁著雙方都有點麻瓜的時候,天佑直接拉上海波對許師傅說:“這些是我們劉家兄弟的一點心意,現在我們還小拿不出好的拜師禮,等長大了,外出闖蕩了,會更好的孝敬師傅您的。”這時候劉海波倒是開竅了:“是啊,許師傅,等我們長大了會繼續孝敬您的。”

  許師傅以前是軍中的一個什長,算是隨父從軍,對李家非常忠誠,加上身手不錯,被選中跟隨劉義平他們來到劉家堡,現在看到李家的小公子對自己如此禮遇,也是滿懷激動,但只收下米、肉這些,銀錢跟那個吊墜是無論如何都不收。這時院內的動靜驚動了鐵匠鋪裡的人,幾個師傅出來看熱鬧,天佑自然不能把銀錢都收回來的,就把銀錢給了一個鐵匠師傅錢師傅,說錢哪有收回來的道理,就有勞錢師傅幫忙置換點好吃食,練武、打鐵都太辛苦,給大家貼補些吃食,這個銀鳥墜子許師傅堅決不收,看來是知道小子以前的頑劣喜好,給小子留個念想了。其實鐵匠鋪的師傅也是李家從軍隊裡拉出來的,都是豪爽了性格,見劉二公子如此爽快,也是大聲叫好的。

  一天的練習很充實,劉天佑主拍許師傅的同時,也順帶拍著劉海波,把兩人都捧的飄飄然,一天訓練結束,回去的時候再跟劉八扯了一會,天佑自然是繼續要劉八支援點銀錢,劉八則是繼續離間並打聽鐵匠鋪裡還有多少人,族長他們的情況。總感覺劉八這兩天跟的太勤了,早晚都要見面,問的信息也越來越緊,劉天佑感覺到了劉八的急迫,可能想趁堡內主力不在的時候下手然後逃跑了。

  劉天佑晚上跟劉仁打聽到,父親離開時說這次外出快則7天,慢則一個月才能回來,看來劉八的事情拖不到老爹他們回來了。可是搞不懂劉八到底想要什麽?想來想去想不通,就去找大哥劉仁,可發現已經出去了,沒辦法還是去找母親張氏,見到母親後問:“爹他們這次出去有危險麽?大哥這麽辛苦的巡視堡內外,是不是有什麽變故?”張氏對天佑的這些問題感到些欣慰:“天佑是真的長大了,你爹爹他們出去存在一定的風險,但危險應該不大,只是去接應在北邊的族人,而且真判斷有危及到劉家堡的風險,他們會直接撤回來。你哥做的只是巡視,尤其是在堡內空虛的時候,加強巡邏才能確保安全。”

  劉天佑正準備提及劉八的事情,張氏卻接著說:“你還在想劉八的事情麽?其實在你出事後,我們就仔細核查多有關聯的人,並未發現異常。劉八跟著我們遷徙到這裡十幾年了,經過你義兵叔的多次篩查,從無問題,前些年開始經常給家裡幫工,那時跟你挺親的,你喜歡玩的鳥兒、鳥籠,大部分都是他給弄的,這次你從冰窟掉水裡,他最大的疑點就是在那個時間點出現在了那個位置,可你清醒後說記不清怎麽掉下去的了,而義兵叔把為什麽那個位置出現冰洞,誰組織去弄魚的,都查清楚了,跟劉八沒關系。劉八為什麽那時候去打柴,為什麽在那個方向也都查了一遍,沒有問題。後來加上婉清說的,判定就是你看到了什麽新奇的鳥兒,跟著跑出去了。最終你爹、義兵書才決定不再追究此事了!而現在正是堡內空虛的時候,這時候堡內不能出亂子,懂麽?”

  “娘,我理解你說的。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極端情況,就是劉八真有問題的後果是什麽?他潛伏在這邊的目的是什麽,十幾年都沒什麽動作,為什麽最近突然有動作了?就算抓錯了, www.uukanshu.net 我賠罪,最嚴重的後果就是我被罰,但如果抓對了呢?”母親聽後思索了片刻,說到:“天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抓以前跟你親近的人,對你不是好事,希望你要明白。我還是不同意這時候大動乾戈,我會提醒你哥,注意堡內的情況,正如你說的,如果他是個潛伏很深的探子,必然所圖甚大,可為什麽要盯著你呢?你有什麽特別重要的秘密要他盯著呢?“這句話讓劉天佑無法辯駁了,這一點也是劉天佑想不通的,我有什麽值得你這麽個潛伏多年的探子盯的?

  初八早上劉天佑去鐵匠鋪的時候再次遇到劉八,這次劉八竟然慫恿劉天佑到祠堂裡拿點值錢的東西,他幫著置換,然後賄賂鐵匠鋪裡的人,等族長回來,再說是鐵匠鋪裡的人哄騙你拿的,這樣以後就不用在鐵匠鋪裡受罰了。劉天佑敏銳的感覺出劉八要動手了,心想這麽劣質的主意也是能哄騙啥都不懂的二世祖了,但還是順著劉八的思路說:“不行,被抓到,我爹要打死我的!”劉八心裡一喜:“有門兒,二少爺,不用擔心,最近堡裡人少,你大哥也就上午、下午各到祠堂巡視一次,下午你從鐵匠鋪回來的那段時間沒人,正好進去,只是不知道東西藏在哪裡啊。”劉天佑瞬間決定:“這個我知道,我偷偷跟我哥進過祠堂裡的隔間!”劉八大喜,隨後商討了一下進去的細節。

  現在對於劉天佑來說就只有兩條路走了,要麽回家緊跟母親張氏,半步不離,再纏住大哥劉仁,那安全方面就該沒問題了,只是這樣劉八肯定今晚就要溜走了,要麽想辦法把劉八抓住,撬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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