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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可亡漢不能亡》第37章 生死之戰(二)
  接連輕松打退朝鮮官軍的兩輪攻擊後,許家寨眾人的信心已然起來了,剛第二輪釜山兵看起來凶猛,但只有一個火銃兵倒霉被射中了眼睛外,一個陣亡的都沒有!釜山兵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收益二百五。趁著攻擊間隙劉海波指揮火銃兵進行輪換,方陣中間的輔兵幫火銃兵補充彈藥,進行定裝火藥罐的填裝。劉天佑、劉義海跟李兆武在商量著炮兵使用的計劃,他們感覺到下一輪攻擊時,官軍可能就要用加固的戰車過來推進了,到時候怎麽使用虎蹲炮和天雷炮,因為官軍還有大規模的騎兵,加強的戰車推不過來的話,官軍估計就要動用騎兵強衝了。

  突然留在將台上觀察的許師傅對他們喊道:“官軍推炮出來了!”劉天佑幾人一聽趕忙登上將台向前望去,五門鐵炮緩緩從官軍陣內拉了出來,炮後面有大批步兵跟著。劉天佑見狀下令:“佛朗機、虎蹲炮準備,注意觀察對方炮停下的距離!如到射程內,只要對方準備試炮則優先開炮,爭取直接摧毀對方的炮兵!各部注意防炮!”劉天佑他們比較早之前就打探過釜山駐軍的火炮情報的,城牆上的鐵炮能打出將近300步,但在地面上炮擊的射程不足200步,只是現在不清楚這次官軍帶來的炮性能如何,要是射程超出了佛朗機炮的射程,那這次他們真凶多吉少了!”

  在劉天佑等人的注視下,官軍的火炮在400步的時候沒停、300步的時候也沒停,劉天佑等人松了一口氣。到了250步的時候步兵開始上前了,但也沒停,最終到了大約200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步兵退後列於炮的側後方,看樣子朝鮮炮兵準備試炮了。

  劉天佑看了李兆武一眼,李兆武表示對方炮兵的位置在虎蹲炮的曲射射程范圍,虎蹲炮是散射炮,曲射的話不能摧毀對方的鐵炮,但可以殺傷對方的炮手。劉天佑來了一句那還等什麽,虎蹲炮立刻開炮,佛朗機繼續隱藏。

  許家寨的炮早就準備好了,不同射程的火藥包已經準備完畢,劉天佑下令後,火銃隊散開了缺口,李兆武調試好炮後,立刻開炮!一直在觀察許家寨陣形的官軍將領發現火銃隊讓出缺口,缺口位置竟然也看見了許家寨的炮,急令他們的炮兵快速裝藥開炮!朝鮮的炮兵缺乏訓練,本就手忙腳亂,一催促反而更亂了,裝藥開始不穩,還未等他們填充完畢,許家寨的虎蹲炮打響了,六門炮,三門打到了官軍炮陣位置,近半的炮手被小炮子打翻在地,一門炮的炮架被打塌了,別的四門炮到沒有受損,沒受傷的炮手就要往回跑,在炮兵指揮拔刀壓製的命令下,繼續填充火炮,五門鐵炮打響了四門,一門因火藥量過大直接炸膛了,兩門打歪了,打正的一門炮可能因藥量不足,只打出了一百五十余步。很快許家寨的第二輪炮打響了,這回有4門虎蹲炮打中了官軍的炮兵陣地,散彈對單薄護甲的炮兵殺傷力很強,雖致死率不高,但至傷率很高,兩輪炮下來三分之二的官軍炮兵折損了,能跑的炮兵們不管不顧的向後逃去,指揮官壓都壓不住!

  中軍將台那邊的韓棟等人聽到虎蹲炮的炮聲後大驚,尤其是韓棟破口大罵:“明人果然奸詐!果然藏了炮!”幾輪炮聲後,陣前的炮兵指揮來報,許家寨有六門炮,我們的炮兵損失慘重,五門鐵炮炸了一門,剩下的四門炮架都被炸塌了。韓棟黑著臉問:“你們剛推進到多少步了?”炮兵指揮回答:“200步,我們正準備試炮,他們的火銃隊突然散開露出藏在後面炮,打了我們措手不及!他們的炮是那種散彈炮。”

  “應該就是明軍的虎蹲炮了,這種炮的射程具體如何?”韓棟問道。

  這位炮兵指揮倒也知道,回到:“平射的話將近150步,曲射的話200余步,但曲射的話殺傷力不大。”

  “不大?剛不是說損失慘重麽?炮都炸塌了麽?”韓棟眉頭一皺。

  “是炮架被炸塌了,炮沒有損毀,炮手損失慘重,沒死的也人人帶傷。”炮兵指揮回到。

  “快讓人把炮拉回來!”韓棟命令道。

  算上炮兵的這一輪,官軍算是進攻了三輪了,從一開始的信心滿滿,現在變的憂心重重了。不過韓棟作為慶尚南道總督鄭少民的嫡系武將,作戰意志還是很強的,隨即下令:“集結騎兵,用騎兵集團進行衝鋒!這個許家寨的人馬必須吃掉!”

  騎兵在朝鮮屬於各部的嫡系中的嫡系,樸誠伍聽到後有些不舍,建議到:“不如等戰車加強完?集結全軍所有戰車衝鋒,到時前面依托戰車掩護與之對射,後面用鐵炮轟擊!另韓大人、鄭大人,今天的天氣並不好,這雨說不定等會就下了,只要雨下起來,對方的火銃就廢了。”

  韓棟轉頭看了看鄭元規,鄭元規搖了搖頭,不能拖太久,遲則生變,一旦此處的戰事拖延太久,對我等不利,此次出兵總督大人的要求就兩個:“一是速戰速決、二是無論如何必須打掉這個許家寨的人馬!你們要知道,不動手則以,一動手我們是沒有退路的!這也是對方不過六百兵丁,而總督集結了六千余大軍的緣故!”

  韓棟點了點頭:“也不能指望下雨,對面一直在構建防禦陣地、搭防雨棚!他們的火銃雖犀利,但他們有多少火藥?火銃、火炮是不能持續使用的!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停的進攻,不讓他們停下來!步兵輪流衝擊,騎兵列陣待命,只要有騎兵在就不拍他們突圍!”

  新一輪的進攻開始了,這次上陣的是總督府的兵,攻擊部隊的配置與釜山兵類似,步兵、戰車、弓手,但由於有虎蹲炮的投入使用,總督府的兵雖然要比釜山兵還要精銳,但也沒能衝進四十步范圍內,戰車同樣未能突進六十步的范圍,前方步兵強攻的時候,後面官軍的炮兵開始重新加炮,劉天佑發現後,命令虎蹲炮覆蓋炮兵陣地。

  第四輪的攻擊被打退後,蔚州兵的第五輪進攻直接開始,他們是步兵、戰車、火銃手組成的五百攻擊部隊,蔚州兵相對拉胯,但仍然持續不斷的消耗著許家寨的彈藥,而且蔚州兵怕死,他們竟然無師自通的不再進行集團衝鋒,而是借助戰場上越來越的多戰車、屍體做為掩體進行散兵衝鋒,官軍火銃的有效射程雖然不足,但到了七十步的距離時有些火銃是可以把鉛子打到火銃兵身上了,雖然殺傷力不強了,但帶給許家寨火銃兵的壓力越來越大。

  第五輪蔚州兵的進攻被打回去後,負責第六輪進攻的釜山兵上來了,攻擊隊伍裡的弓手也換成了火銃兵,戰場上的掩體越來越多,官軍的進攻方式也在不斷的優化,雖然戰車沒能朝前推進,但步兵已經逐漸衝進了四十步范圍,正面的壓力越來越大,而且官軍開始在兩側也組織佯攻,後方用鐵炮牽扯虎蹲炮的火力,雖然還沒有一門鐵炮打到方陣裡來,但戰鬥越來越焦灼!

  李兆武多次申請用天雷炮對戰場中間戰車位置的官軍進行打擊,用佛朗機對鐵炮進行打擊都被劉天佑拒絕了!這三輪進攻官軍看似凶猛,但集團性的衝鋒越來越少,都是到了七十步後逐步向前推進掩體式樣的散兵式攻擊,而且出現成效,官軍的弓手、火銃已經可以依靠戰車等掩體進行射擊了,只是造成的殺傷還不大而已。劉天佑感覺官軍這是在消耗他們,應該是在鱉大招,最起碼官軍的騎兵衝鋒到現在還一次沒用過。

  第六輪的進攻被打退後,第七輪的進攻出現了變化,此輪是總督府的兵執行進攻,官軍加強的戰車完成了,戰車前面用碗口粗的圓木交錯加固了兩層,上面還糊上了泥土,一次性有六輛加強過的戰車投入使用,由幾個力大的兵丁推動,官軍在躲在戰車後面緩緩向前推進。虎蹲炮由於連續發炮已經到了極限,發射次數大幅度減少,而且虎蹲炮的散彈並不未能直接摧毀這些戰車,官軍們信心大增,韓棟傳令各軍,只要加固的戰車能攻進五十步內,全軍除了騎兵外,全部壓上。

  現實是殘酷的,到了七十步左右的時候,兩輛戰車被平射的虎蹲炮摧毀了,還有四輛繼續向前推進,後方觀戰的官軍見到加強後的戰車可以扛住火銃,甚至虎蹲炮的打擊後均開始呼喊!突破原來六十到七十步的那邊戰車掩體後,韓棟增加了一營五百步兵跟進衝鋒,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雖然虎蹲炮連續射擊後到了極限,但許家寨裡還有天雷炮(沒良心炮)!

  加強戰車突破到六十步後,天雷炮開炮了,官軍正準備躲炮, 這這些“炮彈”直接掉到了加強戰車後面,並未繼續滾動,甚至有些官兵看到炮彈上還有引線在燃燒,然後轟的一聲爆炸了,躲在戰車後面的官軍成片的被炸倒,推戰車的兵被炸死了,戰車自然也就停了。後面的官軍被這能爆炸的炮彈炸的發愣,隨後便向後跑去,虎蹲炮降溫後也進行了一輪曲射覆蓋,官軍的第七輪進攻又被打退了。

  後方觀戰的一眾將領面色鐵青,一種新炮出現了!而且這種炮彈能爆炸的炮他們都第一次見到,本來壓上的大軍又緩緩退回原位置了,官軍中悲觀的情緒在蔓延!正當官軍向後推卻的時候,許家寨方陣內跑出幾名步兵,跑到那些加強戰車位置,潑上油脂,把戰車點燃了!

  韓棟發現了後猛然驚醒,大呼上當了:“他們那種能爆炸的炮是一次性的!他們剛才從頭到尾就打了一輪!現在要燒掉加強後的戰車,說明他們沒有對付這種戰車的辦法!整軍!整軍!繼續進攻!”

  此時李文江提醒道:“韓將軍,我們已經連續攻擊了快兩個時辰了,現在士氣低落,天氣也快暗了!是不是修整一下,恢復士氣後再戰?”經此提醒,韓棟才發現此時已經到了申時了,可他拒絕了修整的建議!他下令騎兵進行騷擾性攻擊,不能讓許家寨的人得到休息!

  此時劉天佑這邊確實也遇到了很大困難,彈藥已經消耗近半了,雖然對官軍造成了巨大殺傷,但官軍仍然沒有絲毫要撤退的樣子,而且官軍那一千多的騎兵大隊還沒有動用!不過好在一直沒下雨,而且已經快申時末了,天色開始變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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