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軒的課,羅光年認真聽講,課余時間,還主動走到錢文軒面前,朗讀了一篇課文,以及交了一份自己翻譯的文章,讓他檢查。
確定無誤,羅光年才返回座位,跟宋元閑聊兩句,便是第二堂課。
第二堂課下課,羅光年今天就沒課了,但是宋元等人卻又選修課,所以羅光年就獨自一人回到宿舍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雖然只是一兩天沒來,但是幾乎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幫忙打掃過的。
四個書桌上,有一個書桌確實堆滿了書籍。各門類專業都有。每一本上都有‘標簽紙’。
原本與譯本,一共有四十本,按以前的工作情況,最少也是七天的工作量。
羅光年沒有覺得麻煩與煩惱,因為看其它專業的書籍,也能長見識。
所以拿起兩本書就坐到了一邊,然後先將原本看了一遍,然後才看譯本,獨到有標記處,如果感覺不夠通順,就思考詞語的修改,將其該到通順,,如果通順,也仔細思考一會兒,確定沒有修改的必要,就用鉛筆寫上我想不出更好的詞匯。
校對了兩份專業書籍,已經七點多鍾,天色已經暗下,將校對完的四本書放到一邊,再拿起四本書,便離開學校。
到了徐府,才吃了一點東西,然後繼續校對。
凌晨是雷打不動的天光墟。回到徐府之後,才開始寫作。
早上七點多回到學校宿舍,將四份書籍送到宋遠宿舍,請他幫忙交給胡國榮。然後就去上金融課。
接上上一堂課得話題。
林飛燕的回答最近接答案。那就是跟陸政彥簽約時,固定一個月後全額付款。然後找三位開采商,每人收取七十萬的開采權費用。
如此一來,就等於是空手套到了一百一十萬。
林飛燕說完,課室裡掌聲四起。
陸政彥問道:“如果你是開采商,你願意支付七十萬獲取開采權嗎?”
“當然啦,三十萬的利潤很多很多了好不好。”
“羅光年同學呢?你願意嗎?”
“打死都不要。”
“為什麽?”林飛燕,余秋鴻等三十六位同學幾乎同聲問道。
“首先,假設三條開采線路的礦石是一致的,那麽每位開采商開采完畢之後,都有三十萬利潤?”
“開采需要機械,如果大型設備損壞,還需要維修,維修設備的費用,以及人工的成本,都要計算在內,還有一個時間成本。”
“一個礦場,不可能一下子就開采完畢,如果需要兩年以上的開采時間,利潤可能不到五萬。年利率還不到萬分之三。如此,有七十萬的話,我還不如做其它方面的投資。更別說開采礦石,還要承擔一定的礦難風險。”
“在一個,如果真有一百萬一十萬的利潤,礦場主為什麽要以一百萬的超低價出售?”
“所以如果是我的話,一條開采線路,開價不會超過五十萬,四十萬就算是頂天了吧。”
林飛燕不解的問道:“對呀,為什麽老師要出售開采權呢?自己開采不好嗎?”
羅光年有點無語,但還是解釋道:“可以有很多方面,比如老師急需一筆現金,比如老師沒有人手。你這個問題,本身並不在這個題目需要考慮的范圍之內。”
“你只要知道,前提條件是老師要出手開采權,而你沒有任何資金,也就沒有自己開采的能力,然後你只能再度轉手開采權,而轉給別人的開采的話,就需要給與對方足夠的利潤空間。”
“如果按你說的,三十萬已經很多了,那你怎麽不開價九十萬、八十萬?你這個七十萬又是怎麽得來的?”
“我~~這~~”林飛燕回答不上來,一臉倔強又委屈的表情。
羅光年無奈,卻又點點頭道:“你的七十萬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比如加一個變量,那就是我急需這種礦石,為此三百萬的礦石,願意以九百萬的價格購買,那麽你的合約就算是一百萬一份,三位采礦商也願意接受。”
羅光年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哭笑不得起來。
“怎麽了?”
“這是一種騙局~~”
“什麽騙局?”
苦笑一聲道:“說著說著,把我自己都繞進去了,不說了。總之,你要知道,空手套白狼,就是將自己看做一位中間商,只不過你這個中間商需要自己找貨源以及找客戶,所以可以要高一點的利潤,但是最好還是控制在貨款的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間。看實際的操作情況,可以低於百分之十,最好不要高於百分之二十。”
“如果是你本身有一些資金,然後不管是貨源主動找到你,還是客戶主動找上你,並且可以快速完成交易的情況下,還能獲得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利潤,那些情況,基本都是騙局。”
“舉個例子?”林飛燕腦子不太好使,卻有十萬個為什麽。
陸政彥笑道:“我以前不是跟你們說過龐氏騙局的案例嗎?結合羅光年同學的總結,你們好好思考思考。”
不少同學立馬翻開以前的課堂筆記。
然後不少人露出恍然大悟的感覺,看向羅光年的眼神又有點不一樣了。
畢竟知道一件事,跟總結一件事,性質是不一樣的。
片刻之後,陸政彥才開始上課,一連上了兩節課。下課後,陸政彥就讓羅光年跟他去副院長魏忠華的辦公室。
一進入魏忠華的辦公室便發現,辦公室裡除了魏忠華還有呂兆文,錢文軒,唐新中,以及佐藤涉、遠野太郎等人。
幾人正圍坐在一起喝茶。
見到羅光年兩人,就招呼兩人過去坐下喝茶。
而魏忠華則道:“我跟在首都開會的鄧院長通過電話,按鄧院長的意思是,雖說活到老學到老,但是你這個年紀卻是接受新鮮事物最好的年紀。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盡早出去留學。”
“不過如果由佐藤涉、遠野太郎兩位先生推薦,你最多只是一個旁聽生,沒有畢業證書的那種。”
“所以我們商量出兩個方案,一是讓你以留學生的身份參加東京大學的共通考試,考過便正式入學。二是上一間較為普通的高校,然後通過考研,考上東大。”
“鄧院長的意思是,你還年輕,不必操之過急,溫故而知新,學識需要琢磨通透,才能更好的往深處發展。”
“佐藤與原野兩位先生則覺得,島國高校一般前兩年都是學習基礎知識,後兩年才學習專業知識,你如果正常考核入學的話,前兩年可以利用空余時間,多學習幾門語言,這點他們卻是可以幫你請到幾位教授。”
“不知你意下如何?”
“學生服從學院的安排。”
魏忠華搖搖頭道:“你之才華,超越常理。我們為你著想,卻也擔心會埋沒你之才華,所以此事,還是由你自行決定比較穩妥。”
羅光年沉默一下才道:“學生需要考慮考慮!”
“嗯,好好考慮,也與家人商議商議,明年三月前做出決定便可。”
羅光年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魏忠華一鞠躬,然後對著其余人等都是微鞠躬,最後才獨自離開辦公室。
說實話,獲得小侄兒羅耀明的記憶,對於羅光年來說是有得也有失的。得,自然是對預見的未來,以及身體的奇怪變化,但是也讓他失去了未知的四十年。
就好像一個人活到八十歲,羅光年現在是提前看到了未來的四十年,也就等於隻活了四十歲一樣。
他本身並不是一位特別好學之人,如今如此好學,實則就是因為一股虧空之感, www.uukanshu.net 想要通過學習更多的知識來彌補,讓自己忙起來,盡量不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只是為了自己與家人,他又需要依靠預先知道的國際行情去謀取錢財。
按羅光年自己的想法,自然是第二種方案,先去‘野雞大學讀兩年,然後讀研兩年一共就四年。而以第一種方案的話,那就是高三一年,大學兩年,讀研兩年,多了整整一年時間。
然而魏忠華代為傳話的那句溫故而知新,又讓羅光年有所反省。
自己終究還只是一位將滿十七周歲的男生而已,整天瞎忙,似乎並沒有讓自己的精神意志得到升華。
本想會宿舍校對課文書籍的羅光年,放下書籍之後,就走出了宿舍,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校門口,連單車都沒騎。
有所回神之後,便徒步走出校門,看看馬路上的行車,看看商鋪裡的人,看看路人,看看人生百態。
走著走著,突然發現前方圍著一群人,從人群的縫隙處,看見一位金發波浪卷,碧色大眼睛長睫毛,嘴巴比櫻桃小嘴偏寬一點,瓜子臉又有點嬰兒肥,穿著公主裙的一位六七歲小姑娘。
粉嫩可愛的小姑娘,表情卻是淡然冷漠,或者說沒有什麽感情,眼底的悲傷卻又很濃厚。
走到近前,便聽群眾議論紛紛。
小姑娘用法語說著:“先生們,女生們請你們讓開好嗎?”
“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啊,長得真好看,就好像是從畫裡跑出來的一樣。”
“是不是迷路了?”
“你們誰知道她在說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