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淚痣丫鬟的嘶吼聲響起。
白行川胸膛上,傳來一陣劇痛,有什麽東西被抽出,忍不住大喊:“啊!”
“死,去死,去死!”淚痣丫鬟的聲音響起,地上,滑溜溜的肉條“唧唧”扭動。
白行川掙扎著,眼睛艱難睜開,淚痣丫鬟舉著石塊,往肉條上刺,一陣瘋狂。
地面上,肉條跳動不停,鮮血飛濺。
“哈哈哈,哈哈哈,阿貴,我替你報仇,替你報仇了······”淚痣丫鬟大笑著,鮮血濺滿了臉,一滴一滴流下,落到衣服上。
······
······
床靠著窗戶,溫熱熱的,陽光灑在白行川的面龐。
白行川眼睛漸漸睜開了,白色的蚊帳映入眼簾。
“是躺在床上嗎?”他一下反應過來,支著胳膊坐起身,胸膛卻傳來一陣疼痛:“啊——”
一道女聲傳來:“呀,你醒了?”
白行川聞聲看去,是個身著楓葉紅衣褲的丫鬟,三角眼,大鼻子,手上端著個大木盆。
“我······怎麽在這裡?”白行川不知發生了什麽。
三角眼丫鬟低著頭,把木盆放到圓桌上,擰了一把濕毛巾,道:
“快躺下吧,你受了很重的傷,老爺說,要留你在府裡好好休養,還要好好感謝你呢。”
“受傷?嗯對了,之前那個女孩呢?就是,眼角長個淚痣的。”白行川頓時想起來。
三角眼丫鬟到白行川面前,用毛巾在他臉上擦著:“你是說阿紫?阿紫······她死了。”
“死了?”白行川一驚,感到毛巾一片熱熱的,在臉上擦著。
三角眼丫鬟收回毛巾:“我們回來的時候,她滿臉都是血,躺在一塊爛肉旁,沒有呼吸了。”
白行川心裡一空,原來,那個叫阿紫的丫鬟,為了殺死鼠怪,卻讓她自己喪了命。
三角眼丫鬟帶上木盆和毛巾,轉身出去了。
白行川突然想起火松鼠。
“火松鼠。”他向心裡喊了一聲,卻覺得口袋在動,他把手伸進褲口袋,卻掏出三個時間之光。
他一愣:
“第三個時間之光,是什麽時候進了我口袋,怎麽完全沒印象?難道是消滅鼠怪後,火松鼠取到的嗎?”
他又向心裡叫道:“火松鼠,這時間之光,是你放我口袋的嗎?”
沒有任何回應。
“怎麽回事?”白行川擔心起來,“難道······火松鼠已經魂飛魄散了?”
他不敢相信這結果,拚命往心裡叫道:“火松鼠,你快出來啊,快出來啊!”
可心裡,卻再沒火松鼠的聲音了。
白行川一陣淚目,把時間之光握緊了。
“火松鼠是為了保護我才······它那麽想回到過去,和它家人重聚,可是,卻死在了夢想的路上······”
他手掌握緊,站起了身。
如今,火松鼠不在了,他自己一個人,無法找到封月。
現在,他要趕回無心堂,也許,師傅會知道。
······
······
白行川一路騎馬,到了無心堂院前。
大廳的門開著,裡面沒有聲響。
他在馬頭上摸了摸,心道:“不知道,姚師傅和長安怎樣了。”
他一邊想著,一邊轉向大廳走去。
大廳裡,一個背影,穿著灰色的衣服,在掃地,動作小心翼翼,很虛弱的樣子。
白行川腳步停下,正好擋到大門前。
大廳裡的光線一下暗了些,身影頓時停住了,轉過身來。
姚傳重臉上一呆,隨即欣喜大叫:“小川!”
“師傅。”白行川奔上前去。
倆人一番詢問後,白行川把所有事告訴了姚傳重,除了火松鼠。
“現在時間之光碎了,只要三個時間之光,再找到封月,就可以在原本的封印上,再加持一道力量。”
姚傳重震驚:“封月?你怎麽會知道她,誰跟你說的?”
“是靈界長老告訴我的。”白行川扯了個謊。
姚傳重眉頭緊皺:“但是,封月早已失蹤多年,沒人知道她的蹤跡。”
“可是,長安不是去找知書使者了嗎,知書使者,也許能找到封月。”白行川道。
說罷,他拿出時間之光:“這是三個時間之光,其他的,我們也要盡快收集到。”
姚傳重一呆,看向自己的手臂。
白行川也隨之看去,卻是一驚。
姚傳重的手臂,滿是一片爛肉,絲毫沒有恢復。
“師傅你的手······”白行川一顫道。
姚傳重歎了口氣:
“我本以為,從你那召喚出火龍,會減少對我的損害,可沒想到,我越級召喚出火龍,雖不魂飛魄散,但終究逃脫不了被反噬。”
說著,他看向白行川,道:
“小川,我可能沒多少時間了,你自己一個人,要學會堅強。長安也快回來了,如果知書使者能救我,我就能和你,一起收集時間之光。”
“怎麽會這樣······”白行川心中重重一沉。
······
······
長安見到白行川, 整個人呆住了,之後,整個人撲了上來,毫不猶豫,一把抱住白行川:“你還活著!”
白行川始料未及,整個人僵住了,雙手凝固在兩邊。
“我還以為你死了,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和······”長安看向白行川說著,說到一半,話突然停住了。
白行川覺得長安熱情過頭,有些尷尬:“說來話長,你見到知書使者了嗎,師傅的手,要怎麽恢復?”
“我······”長安一愣,看向姚傳重,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姚傳重抖了一下,中年人的生活經驗,讓他嗅到了不祥的氣息,他心裡一落,又狠了狠心道:
“你說吧,無論是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
“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話,對姚師傅說。”長安對白行川道。
白行川一愣,堅定道:“什麽話?我也要聽。”
長安不語,僵持。
姚傳重握緊了手,嘴角硬生生揚起,換了副神色道:
“小川啊,你先出去一下吧,其實,除了手臂的問題,我還讓長安,幫我問了下男女的問題,都是些老男人的破事,你年紀還小,別汙了耳朵。”
長安臉上一呆。
“什麽······男女方面的······問題?”白行川結巴道,半信半疑。
姚傳重把手抵到額頭,做出一副頭痛的樣子:
“我······受傷以後······那個不太行······我還沒討老婆呢,年輕人,給我留點面子,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