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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大宋,官居太師》第六章 有人辭官歸故裡,有人星夜赴新途
  天高雲淡,秋意漸濃。

  吉水縣往西邊的官道上,奔著兩匹駿馬,若是仔細觀察,卻也能瞧見兩匹馬後面,還墜著一匹馬。

  此馬倒也尋常,只是馬上之人,魁梧硬朗,在這年頭很也少見,吃的糧食尚且不夠,哪裡還有余糧長身體,多是天賦異稟。

  “謝相公本意將你由吉水知縣轉任戶部員外郎,只是韓相公覺得你長於賦稅一事,且江南西路匪患嚴重,給你擔當大任,遷轉江南西路轉運判官。”

  丁常任勒馬放緩速度,到底是上了年紀,這本策馬奔騰,暢快倒是暢快了,只是,這身子骨著實受不了,加上身邊又不是什麽外人,索性就停了下來,說些未完的閑話。

  “倒是何澹何相公,不知道是何緣故,爭論你的寄祿官階,竟然是想直接一步到朝奉大夫,要知道,老夫目前也就是這個官階而已。”丁常任頗有些感歎,倒也沒有什麽嫉妒的心思,畢竟,他這個年紀,已經不知道有幾年好光景。

  刁珣默默聽著,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任官者,但常食其俸而已”,這寄祿官階,實際上才是真正意義上,官的意思,就是能拿到多少俸祿,只是隨著時間推移,差遣才是為官者最重要的權勢依仗,由此轉化成收入來源,真要靠俸祿吃飯,那倒是無可置疑的清官了。

  自己目前的官職乃是從事郎,差遣知吉水縣,等到吏部公文下來,差遣便改為江南西路轉運判官,兼提舉常平茶鹽司。

  從事郎乃是官階末尾,用後世常用的比方來說,臨安城清河坊隨便一板磚下去,都不可能僅僅是個從事郎,隨隨便便就是某某大夫,再不濟也得是個朝請郎,這從事郎簡直是嘍囉中的嘍囉。

  簡單粗暴點來計算,將亂七八糟的俸祿折算,知縣一年不過一百多貫收入,若是所有開支都自己出,的確有些捉襟見肘,不怪乎胡家管事的常服都比自己光鮮亮麗,而朝奉大夫則是中級官員,乃是六品,收入三百多貫一年,當真是極大的飛躍。

  “謝深甫謝相公老夫了解不少,頗有古君子之風,他壓下你的官階在朝請郎,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須知,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朝堂之上這些年好不容易安穩下來點,但還是紛爭不斷,且慢慢從容過渡為好。”

  丁常任似是有些擔心眼前的少年郎因此心生怨恨,出言解釋道。

  他本以為靠著印花之策,刁珣遷轉京官應該不成問題,但是心中也有些擔心,他是真的將刁珣這個才華橫溢的少年郎當真自家子侄來看顧。

  這臨安雖大,但扎下根,卻是沒有那麽容易,隨時就能成為權力傾軋的犧牲品,因為,沒有靠山,還不若在地方磨勘,積蓄力量。

  “知州所言,我明白了。”刁珣微微頷首,這結果比他預想的好上不少,畢竟還是正向反饋,即有功者賞,並非是掠奪為先,側面來說,這個體系,上下還是通暢的,更何況,這朝奉大夫與朝請郎不過相差一個官階,就是好聽點,並無所謂。

  至於相公們的想法,是為公為私,更是沒有去想的必要,無他,離得太遠,自選煩惱罷了。

  丁常任捋了把胡子,少年郎心性踏實穩重,有此一點,已經強過這朝堂之上,大部分的庸庸碌碌之輩,加之能力出眾,將來或可出將入相。

  “還有這轉運司,轉運使與轉運副使,通常並不同設,如此一來,這轉運判官,往往就是轉運司的副貳,位高權重,並非虛言,驟登高位,光鬥,須得小心應對才是。”

  丁常任或是到了年歲,這會兒竟是諄諄教導起來。

  刁珣倒也沒有什麽不耐,只是默默聽著這老者幾十年的為官經驗,以及,那淡淡的關心。

  有宋一朝,地方設置路、府(州)、縣,路一級設置轉運司,建炎南渡後,轉運司職權擴大,幾乎成了路一級的最為強勢的管理機構,這轉運判官的權勢,已經不在尋常知州下面,實際上,一般來說,這轉運判官,一則由通判轉任,或是由京官充任,直接從知縣提拔上來,可見朝廷酬功還算的上有誠意。

  只是,加了個提舉常平茶鹽司的差遣,並且要解決江南西路鹽匪之患,這可就不是一般的難度。

  若是庸庸碌碌在任上沒有作為,後面被丟到哪個偏遠小州任知州,已經是可以預料之事,但要想有所作為,其中利益牽扯,就連丁常任本人都覺得頭疼,畢竟是從嘉佑年間,就遺留下來的舊事。

  這麽多年,更是盤根錯節。

  讓一個少年郎解決,當真是難於上青天。

  是進亦憂,退亦憂,丁常任今日方覺得自己有些老了,沒了年輕時候的衝勁。

  “走吧,此間事,還未了。”

  他有些意興闌珊的策馬向前。

  ......

  永豐鄉,楊家村。

  今日迎來三名不速之客。

  只是,在村口候著的老頭,似乎早有預料。

  “卿季,你來了。”

  年過花甲,此時身上滿是腐朽氣息的老頭,自道旁的藤椅之上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估摸著就在這兩天,老朽無事,索性就在此候著了。”

  丁常任翻身下馬,走上前去,歎了口氣,喊道:“廷秀,你不必如此。”

  刁珣下了馬,沒有湊上前去,只是默默看著,說起來,這倒是他至今看到的第一個歷史名人。

  這位頭髮花白的老者,便是楊萬裡,這些日子,一直橫在他心裡的楊學士。

  此情此景,卻也不知道是感慨敬仰多些,還是因為楊守春的緣故,恨烏及烏多些。

  “是為楊守春那個孽障而來吧?”

  楊萬裡沒有客套什麽,反而是單刀直入,率先挑破這尷尬的話題。

  只見他擺了擺手,不遠處走了幾名農人,抬過來一個箱子。

  打開一看,竟是用石灰醃過的頭顱。

  “好了,蓋上吧,秋涼也還是有些味道。”楊萬裡淡淡說道,隨即轉過身來,看向刁珣,問道。

  “這位便是刁知縣了吧?”

  刁珣點點頭,拱手道:“見過楊學士。”

  “呵。”楊萬裡笑了笑,隨即說道:“哪裡有什麽楊學士,不過隱居在此的老頭罷了,今日一見,刁知縣果然人才出眾,想必,這幾名被割掉頭顱的灰袍人,也是你刻意放縱而來?”

  刁珣垂下眼眸,沒有回答,對方說得不錯,這幾名灰袍人的確是自己刻意放縱,碼頭血戰之後,他刻意沒有讓人到楊家村來,想的便是,楊守春必然在此有財貨,作為心腹的灰袍人自然知曉。

  此番楊守春身死,灰袍人無所顧忌,第一選擇大概就是劫掠主人家財物,然後逃命天涯,改頭換面。

  刁珣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此事的確是他欠考慮,當時面色雖平淡,實則心中怒火上湧,楊守春此等敗類,以一縣之地供養,親近家屬自然得以享受。

  只是,憑什麽?憑什麽享受的時候可以有,赴死的時候說冤枉。

  想起溺嬰,想起楊守春以及胡德潤之流的貪婪無度,他便忍不住刻意放縱,如今想來,倒是有些偏激,可能誤傷其他人,好在,看樣子這夥灰袍人竟是陰溝裡翻船。

  “刁知縣,楊守春罪大惡極,自然該死,即便是老朽,只是用隱居為借口,已然不夠,眼下,老朽已經將楊守春這些年購置的田地,盡數遣散給周圍百姓,算是彌補。”

  “人死帳消,此事到此為止。”刁珣倒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丁常任卻是有些不忍,轉而說起別的事情:“廷秀,朝廷主戰之心日益堅固, 何不答應起複,以圖恢復北方河山?”

  “呵。”

  楊萬裡聞言,卻是搖了搖頭,發出嗤笑,隨即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朝著村子裡面走去。

  “今日土地散去,明日不知是歸陳家,還是王家,還是李家?這北伐與否,還重要麽......”

  “這金人,早晚有來的一天。”

  良久。

  丁常任歎了口氣:“楊廷秀是真的灰心喪氣了,昔年,也是一位勵精圖治,以圖北伐最堅定之人。”

  “成與不成,且去做便是了。”

  刁珣很理解,但,自己來此走一遭,自然是要改變一些東西的,否則,那一夜死在碼頭便是了。

  知一縣,則改一縣,知一州,則改一州,若是能踏上相位,那便改了這宋。

  若死都不懼,便再沒有值得憂慮。

  不過百折不撓。

  丁常任心中一動,看向身邊的少年郎,猛然間覺得,自己或可再年輕一次。

  只是這辭職的奏折已呈......

  不過倒也無妨,依官家的性子,無非是讓他提舉哪個道觀,只要有心,起複也在旦夕之間。

  且趁著這段時日修養身體。

  ......

  五日後。

  隆興府碼頭,飄來一隻客船。

  待靠穩後,青衫男子從船倉裡面鑽出。

  抬眼瞧去,卻見水清河暢,船流不息,河畔之上,城牆巍峨而古樸。

  別有一番浩瀚之意。

  “這隆興府,終究是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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