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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天下》第四十二章 醉生
  話說蘇管家駕著馬車,載著譽王、薑山離開徐府,因夜色昏暗,且對街道不是很熟,一不經意錯過了一個街道口,未能按原路返回,多跑了不少路程。

  馬車拐彎,駛上一條街道,譽王、薑山兩人頓時耳目一新。

  只見街道兩邊燈火通明,恰似兩條長龍,見首不見尾。行走在街道上的車是好車,馬是好馬,人是好人,歡歡快快、熱熱鬧鬧一路,使人目不暇接。

  煙火氣息熱鬧至此,譽王心生歡愉,一眼瞧見一樓閣直掛眼前,“天香樓”三個大字活靈活現在七彩燈光裡,流著彩,散著香。因看著心悅,讀著心歡,酥麻麻的全是好感,叫停馬車。

  春色滿園關不住,四枝紅杏出牆來。

  譽王、薑山兩人的腳掌剛一落地,兩對妙齡女子將八隻纖纖玉手挽了過來,任憑兩人怎麽抗拒,就是難以如願,一起被芳香兒包裹著拽進閣樓裡,分不了東南西北。

  閣樓內張燈結彩,滿眼全是好人兒。只見他們瓣瓣嘴唇兒裹著蜜,根根鼻梁兒流著香,顆顆眼珠兒渡著情。酒水晃蕩掌中舞,倦披熏風趣樂身。快樂無形也無狀。

  譽王感喟道:“好一方天地!仙界莫過如此。”

  一玉人唱和道:“一縷香豔花兒曲,兩片脆濃魚水心。客官好眼力。”

  薑山感歎道:“隻盼今夜好,不願來日忙。”

  忽聽得一鑼鼓聲兒響起,那老鴇濃妝豔抹,傲立二樓雲台上,朗聲唱和道:“好人兒們,歡快起來。抱住懷裡那個春兒,將心兒融化了去吧。”

  聲音過處,音樂起,舞姿動。

  轉眼間,梨花兒白白,桃花兒紅紅,杏花兒粉粉,一樹開得比一樹鮮豔。

  譽王的心兒動了。

  是誰家的小船兒比月兒還彎?劃過梨花巷,劃入桃花溪,劃進了杏花村。

  眼前的這片樓閣,好如夢裡的故鄉,多少遊子迷戀神往。

  只見那春燕兒貼住水面飛,漁網兒隨著水面撈,鷗鷺兒沿著水面撥琴弦。

  群芳姿態萬,客心意念千。

  是誰在春流的那邊,吹響著優美的旋律,往回拉著我消散的記憶。

  一水倒掛春船渡,念我那水靈靈的小妹。

  醉想詩書溢美詞,這回兒美夢兒也成真。

  薑山的眼兒醉了,心兒也醉了,就連那跳躍在心頭的聖人之言也跟著一起醉了來。

  那兩雙剛從春風那兒借來的小手,輕拂在薑山的手臂上,是那麽的輕柔。一絲絲快感透入他的心田,他的心兒花了,眼兒也跟著花了起來。只見那一縷縷輕煙從他的嘴角邊衝散出來,滑落在身邊兩個美人的鼻孔間,熏得她倆就想借著閃爍的燈光翩翩起舞。

  身體裡流淌著的血液,早已滾燙在懷春的河流中,再也不願停住那歡愉的腳步,向著那張燈結彩的樓兒架起了雲梯,爬了上去。

  那不甘寂寞的酒桌兒像極了花海一片,成群的蜂蝶飛舞在瓊漿玉液之上,百靈鳥歡聲歌唱在山珍海味之間,猶如一個饑渴之聲:你來啊!這兒就是你那夢兒的歸處。

  譽王敞開心扉,滾到花海邊,隨著幾杯小酒下肚,心頭兒蕩漾起春韻,行為兒就想掙脫束縛,再也用不著半絲遮掩。一邊聽著樂曲,一邊觀看舞姿,一邊跟身旁兩個美人兒把酒言歡,盡情享受開來。

  只可惜薑山剛在春韻裡歡度片刻,就被一個聲音糾纏不清。

  “塵歸塵,土歸土,今日歡心再鬧騰,明朝全是空,散入黃泥中。”

  薑山聽過琴音,不自覺地從花海邊站起身來,那花海卻一把將他擁抱住,將香氣送入他的肺腑間,熏陶著他的心肺。你別走啊!心若無塵何須歸,身不帶土何須戀。

  薑山正想聽進去,一縷琴音又穿透過來,摸著他的臉兒說道:“紅塵是塵塵兒輕,花心落土土兒重。春來花開折一朵,真心入蕾瓣瓣香。”

  是了,塵為塵,土為土,無土塵何歸,無塵土何戀。塵土要同歸,身心當合一。

  薑山朝譽王說道:“殿下,聽了曲,觀了舞,喝了酒,夠了,用不著遍覽春色。咱們該走了。”

  譽王怕薑山口袋裡帶的銀子不夠,不也聽從了來,對著花海心存歉意,心有不舍地說道:“可惜了這片花海,唯有下回夢中尋了。”

  花海一聽,絕望了起來,幾個歎息過後韻味全無,香消魂散而去。

  薑山離開酒桌,正欲下得樓去,見一個美貌女子坐在雲台上撫彈著一張紅得發紫的焦尾琴,心兒豔羨,不自覺地喊出話來:“姑娘,我能幫你彈奏一曲嗎?”

  那琴女朝薑山看來,見薑山五大三粗,哪像個喂養琴音的主兒,譏譏一笑道:“敢問客官想彈個什麽曲兒?”

  薑山回想起琴譜裡的十八天羅,便也懶得多想,底氣十足地回道:“琴音海裡的《相思潮》。”

  琴女歡笑道:“彈不好可是要受罰的。”

  薑山走了過去,等琴女起身離座,坐了下來,十指按住琴弦,等來琴女一個不屑之笑,彈奏起來。

  琴音好如心聲,更像志趣,輕柔綿長,高潔清雅,四散開去:

  “每一縷光亮啊!照亮我前行的路。每一個期盼啊!是飄香的音符。遠方的人,夢中早已將你摟住,身走天涯,心宿歸途。每一朵花兒啊!別藏在心海深處。每一片秋葉啊!請別向我傾訴。走的再遠,隻願你的笑顏是我心兒的歸宿。多想攜上一壺美酒,和上那滾燙的情愫,暖著你的芳心,漫步心悅湖。雙眼對望,隨風起舞。”

  滿堂的人聽過琴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以然。

  一個商賈起身問道:“那裡來的臭小子,竟有如此琴技。”

  薑山笑答道:“南邊來的,北邊來的,南南北北,難覓其蹤。”

  那商賈說道:“春來雁有北,冬來雁有南。冬春相互換,大雁南北翔。”

  薑山起得身來,朝琴女微微一禮,走回譽王身旁,同著譽王下得樓去。

  譽王從未想過薑山的指頭能彈出自己的心聲,邊走邊問道:“薑山,你這琴技是哪裡學來的?”

  薑山笑答道:“我師父武藝好,我師母琴技好,我覺得好,全學了個好。”

  譽王笑著道:“你還有什麽好手藝,今兒全說了,我幫你推廣推廣。”

  薑山笑答道:“民以食為天,學了做飯。世事知冷暖,學了彈琴。心懷凌雲志,學了帶兵。”

  譽王道:“做飯果腹,餓不死;彈琴自樂,悶不死;帶兵報國,嚇不死。絕技三樣,四海皆可安身。好。”

  薑山問道:“不知殿下有何絕技?”

  譽王笑答道:“先學帶兵,嚇不死;再學彈琴,悶不死;最後學做飯,餓不死。盲羊補牢,為時不晚。”

  兩人尋得櫃台,付了酒錢,出得天香樓,坐上馬車,歡奔而去。

  譽王的馬車剛好走遠,兩輛馬車馳來,在天香樓門口停下,走下四人,正是四皇子端王,刑部尚書簡雍,安將軍父子安思明、安龍軍。無人相迎,四人走進樓閣,直奔二樓廂房,房中早已美酒佳肴在桌。

  端王殿下端起酒杯說道:“來,先乾此杯。”

  簡雍喝下杯中酒,似有怒氣難平地說道:“大將軍,你的好計謀,簡某已惹禍上身了。”

  安思明笑著道:“簡大人,做臣子的哪能猜得透陛下的心思,對不住了。”抱拳微微一拱。

  端王道:“我父王已下詔,封了益王為荊襄剿匪處置使,封薑山為荊湖剿匪招撫使,讓鄭威官複原職,明日起程南下剿匪。現在不是自己人相互追究責任的時候,是該想一想下一步怎麽對付過去。”

  三人靜思片刻,安龍軍說道:“殿下,你在城外不是訓練了兩百精兵嗎,只要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伏擊,保管神不知鬼不覺送他們上西天。到時人心惶惶,朝廷就是再不情願,也非得派張守城去荊湖剿匪不可。”

  安思明道:“殿下,我龍兒這法子真可一試。所謂快刀斬亂麻,就來個險中求勝。”

  端王朝簡雍問道:“簡愛卿,你怎麽看?”

  簡雍被安思明狠狠看了一眼,回譽王話道:“殿下,依臣看,這法子不是不可行。”

  安思明說道:“殿下,你那兩百兵馬,於兵部無一人登記在冊,事後朝廷就算查起來,也查不到你身上。再說了,如今天下四處鬧匪,誰敢說一定不是土匪乾的。”轉而朝簡雍問道:“簡大人,你說是不是?”

  簡雍好像懼怕見到安思明的目光,心有寒意地說道:“殿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事只要籌劃周密,一擊而中,事後就算朝廷追查起來,殿下最多損失了這兩百兵馬。這兩百親兵折損在這裡雖有些可惜,但與四州之地相比,簡直就是丟了芝麻抱起西瓜。”

  端王想了想,朝安龍軍說道:“小安將軍,截殺之事,就有勞你了。”

  安龍軍看向安思明,見安思明點頭,笑答道:“殿下放心,末將定不辱使命。”

  端王舉起酒杯,大笑道:“來,幹了此杯,預祝小安將軍馬到功成。”

  四人酒杯相撞,歡歡飲下,門兒推開,姑娘們湧了進來。

  轉眼之間,妙齡少女們琴瑟和鳴,舞姿騷動,行令鬥酒,趣語香吻,空氣為之躁動,好個春宵一刻重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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