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天下之神器》第二十四章 地獄酷刑
  有了邢師爺的引薦,就省了很多流程上的麻煩,眾人辦好了手續,就到了長海州衙,見到了江知州,江珞嬰,那是一位消瘦的中年,四十余歲,從他口中得知,沈逸今日剛從他這裡回去,就是來追問這件案子,接連幾道限期破案令,就像催命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眼眶確黑,想必是傷了不少心神。聽邢師爺說,沈逸將案子交待給了面前這幾位乳臭未乾的小夥子,只能是將信將疑地客套幾番,。

  李儒墨沒有多少耐心跟他客套,面對有意思的人,李儒墨願意花很多時間精力去了解,可遇到不感興趣的人,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累,這個江珞嬰屬於後者。他拿出沈逸給他的腰牌,就準備問問這個案子的詳情。可沒想到江知州看到腰牌就連忙跪了下去,讓幾人有點不知所措。聽他解釋才得知,這腰牌如同沈逸親臨,拿著它可以在江淮境內橫著走,只有沈逸的心腹在執行一些關鍵任務的時候才會給這個腰牌,事情辦完之後就會收回腰牌。這樣一來,這個江知州更加不敢怠慢了,見天色已晚,連忙叫來衙役,給幾人安排晚宴。

  “江大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李儒墨擺擺手道:“不過晚宴就不必了,我們的時間很緊迫,想必這件案子壓在頭上,大人也寢室難安,不如把這時間用在破案上,大人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江珞嬰連忙應和道:“大人準備從何處查起?”

  “在下不過一介書生,並無功名,如果大人不嫌棄,像沈大人那樣喚我們小友便好。”

  “哪裡的話,折煞下官了。”一聽到他說沈逸都是以平輩相稱,江珞嬰更是一下子冷汗都下來了,連忙回想剛剛是否在哪裡得罪了李儒墨,讓他顯得有些不耐煩。

  “能給我們講講,那個孤兒的由來嗎?講得越詳細越好。”李儒墨也懶得跟他扯那些官面文章,收起腰牌問道。

  江珞嬰介紹道:“據古長風的管家秦越講,那個孤兒是他們在一個叫上溪鎮的地方遇到的,見那孤兒暈倒在路邊,古長風給他喂了點吃食,就離開了。沒想到那個孤兒醒來後一直跟著他們,他就想抓過來問個究竟,方才知道,那個孤兒是個啞巴,能聽懂人言,但是不會講話。”

  李儒墨聽著江珞嬰話裡的細節,分析道:“也就是說,古長風一開始並沒有打算收養這個孤兒,而是這個時候改變主意的?”

  “應該不是,”江珞嬰接著說道:“根據秦越所說,古長風這時應該還並無收養的打算,真正讓古長風有了收養的想法,是在後來,古長風賞了這個啞巴一頓飯。那個場景他仍記憶猶新,啞巴在吃完一頓大餐後,既沒有撐到走不動,也沒有想要把吃剩的帶走,只是恭恭敬敬地給古長風拜了幾拜,便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李儒墨撫了撫下巴不存在的胡須問道:“那時候,啞巴多大?”

  江珞嬰心裡默算了一下,回道:“七八歲的樣子。”

  “這就有意思了,能餓暈在路邊,說明他常常食不果腹,面對大餐,他卻沒有生出半點貪念,若說他不懂事,他卻知道行大禮。”李儒墨沉吟道。啞巴的種種行為與他的年齡和遭遇顯然不符,這其中必然有緣由,想必與他的童年遭遇有關。

  “正是,我想,當初古長風也會有同樣的疑問。”江珞嬰說道:“也就是這個時候,古長風讓秦越去打聽了一下這個啞巴的身世,卻打聽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傳言。”

  “什麽傳言?”座下的幾人紛紛好奇地湊近了身子。

  “傳言說,這個啞巴的生母年輕貌美,但嫁給了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兩人成婚後,誕下了這個啞巴。村裡一時風言風語,說這個啞巴不是那個光棍的種,聽得多了,老光棍也就信以為真了,整日對這對母子非打即罵,啞巴的生母不堪忍受,就帶著啞巴逃了出去,在附近乞討為生。在啞巴兩三歲的時候,就發生了第一樁詭異的案件。一開始是有些村民看到啞巴在祠堂的牆壁上邊哭邊畫,畫的是什麽,沒人看得懂。沒過幾天,村民就發現了啞巴生母的屍首,像是剛死不久,一時傳得沸沸揚揚。他的生父得知此事後,就把啞巴接了回去,結果不出半年,他的生父也死了,死得也是極為蹊蹺,淹死在一個水深不過膝蓋的小溪中,眾人夜裡找到屍體的時候,屍體還未涼透,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

  “水深不到膝蓋怎麽可能淹死人?”子輝詫異道。

  “所以說蹊蹺呀。而且這並不是村民的判斷,而是當地縣衙找了經驗豐富的仵作驗屍所得出的結論。那份驗屍報告我也已命人核驗過,死狀完全符合淹死之人的特征,不是死後被拖到水中,而且全身上下沒有其他致命傷,也無服毒的跡象。更詭異的是,在他家的院牆上,同樣有一幅壁畫,也是出自這個啞巴之手。”江珞嬰繼續說道:“如果事情就到了這裡,還稱不上離奇,啞巴的生父死後,村裡人對啞巴那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偏有一個人不信邪,是一個寡居多年的老婦人,她見啞巴可憐,自己又無兒無女,就把啞巴給收留了,兩人一起住了一年有余,有一天,大家又看到啞巴在祠堂裡面畫畫,有了之前的教訓,村長叫人把那啞巴的手打折了,將他捆了,讓他無法繼續畫,同時叫人去那位老婦人家裡查看。眾人看到那個老婦人什麽事都沒有,正坐在床上納鞋底呢,於是就放寬了心。第二天中午,鄰居才發現,那位老婦人死在了自己床上。這樣一來,全村的人都慌了神,連忙去把捆在祠堂裡的啞巴放了出來,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一頓,請他離開村子。之後,這個啞巴就一直在外遊蕩,直到被古長風收養。”

  “那古長風是怎麽死的?”

  “古長風的死,說來也是蹊蹺至極呀,他全身不掛一縷,橫躺在浴桶裡,僅在手腕處有一條細長刀口,凶器就在手邊,是古長風親自找巧匠打造的用於防身的匕首,他全身上下同樣沒有其他傷口,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更沒有中毒的跡象,州裡府裡幾名仵作都驗過,大家的結論一致,都是流血過多而亡。而且在莊園外的牆上,也有一幅壁畫。本官已經拓印了下來,請諸位過目。”江珞嬰說著,從案牘上翻找出來一張紙,上面拓印著一幅抽象的圖畫。

  “冰山獄?”李儒墨看著那幅拓印的畫,沉吟道。

  從這幅畫上不難看出來,畫的是一個人赤身躺著,四周無數根尖銳的物體刺向中間。很容易讓人就聯想到冰山獄,傳言地獄中有各種酷刑,冰山獄是為了懲罰對婚姻不忠,或者是殘殺子女的人,令其赤身爬過冰山以洗去生前罪惡。

  “根據仵作驗屍的結果,我們都認定他是自盡而亡。但是下官仔細分析了一下,他沒有任何自盡的理由呀。他的事業正值頂峰,沈大人今早還說,他剛從兄長手裡搶到了家族的大權,不僅如此,他還為他生母正名,將他生父生母合葬在一處。就在他死前,他還一直在四處尋找名醫去醫治啞巴的啞病,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想不開去自盡呢?”

  “有沒有可能是他那個哥哥乾的?”介平分析道。

  江珞嬰搖了搖頭,“胡商前往中原,各關口都會有相應記錄,下官查到,古長榮在這之前從未踏足過中原,他第一次過來,是得知古長風的死訊,前來領他的屍首。況且他們在自己的地盤上,都沒能置古長風於死地,又如何能在千裡之外殺人於無形呢?”

  眾人點頭,古長榮如果真的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古長風,那麽也不應該是等他奪了家族大權之後再動手。在古長風沒有參與家族權力爭奪前動手,既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會更高。

  江珞嬰說著,又拿出另一幅拓印的畫說道:“這是秦越家門外畫的壁畫。”

  眾人圍過去,看到這幅壁畫的風格線條跟之前那一幅類似,畫的是兩口子拉著一個孩子,圍著一口巨大的鍋跳舞。

  “油鍋地獄?”子輝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看第一張壁畫的時候,他覺得可能說那是冰山地獄有點牽強,可是這一幅壁畫的意義就再明顯不過了。

  傳言中油鍋地獄是給那些欺凌弱小,拐賣婦女孩童,霸佔別人家產妻室的惡徒準備的。

  江珞嬰沒顧幾人的表現,因為誰聽到整個事件的反應都跟他們類似,他繼續介紹道:“秦越一家三口,都是作癲狂狀,死後還帶著詭異的笑,看著格外瘮人。同樣沒有打鬥過的痕跡,沒有中毒跡象,全身上下,一個致命傷都沒有,僅有一些輕微的擦傷。”

  聽到這裡,眾人隻覺脖子後面傳來森森寒氣,五樁命案,七條人命,每一個人都是死得蹊蹺無比,卻都與啞巴有脫不開的關聯。

  如果僅僅是命案也就罷了,這兩幅意指明確的壁畫,更像某種形式的審判,也難怪官府會把這件案子歸於玄冥,民間會流傳啞巴是地獄來的修羅。

  “越久遠的案子想取證就越難,所以,我們就從秦越一家的案子查起。”李儒墨思慮再三,說道:“秦越為何會收養啞巴,他說過嗎?”

  江珞嬰看了一眼幾人驚恐的神情,和李儒墨臉上一副淡然的神情,暗自驚訝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

  李儒墨見江珞嬰眼神奇怪地看著自己,問了一聲:“怎麽?”

  江珞嬰連忙回過神來解釋道:“根據本朝律例,為了防止拐賣幼兒,所以收養幼子時,需由當地裡長作保,夫妻二人出面,方可收養。所以啞巴其實是以秦越夫婦的名義收養的,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當地裡長證實。考慮到啞巴還未成年,心智尚未健全,所以在古長風案子了結後,理當由秦越夫婦繼續收養。”

  李儒墨又問:“古長風不是自盡嗎?何來的案子?”

  “是古長風的遺產爭奪案,這個案子說來也是蹊蹺。按理說古長風身亡時,並未娶妻生子,所以遺產將由其兄長繼承,但在交割遺產時,卻突然冒出來一封遺囑。遺囑上說,古長風將那座宅子,連同存在銀號中的三百兩黃金無償贈與啞巴。這封遺囑下官已經命人核驗,是古長風本人當著銀號掌櫃和夥計的面,面對面寫下的,絕無作假的可能。按理說這宅子和銀錢應當判給啞巴,可是啞巴和秦越都聲稱自願放棄,所以最終判給了古長榮。”

  “自願放棄?他不是心智不全嗎?”李儒墨盯著江珞嬰質問道。

  “秦越簽字畫押的,本官也問過他本人,他也是點頭答應了的。這裡有——”江珞嬰邊說邊要去翻找。

  李儒墨冷笑一聲,問道:“江大人可知道油鍋地獄是給什麽樣的人準備的?”

  “啊?”經李儒墨這麽一提,江珞嬰臉色頓時煞白。

  古長風的遺產已有遺囑,於情於理都應當是由啞巴繼承,是秦越聯合古長榮奪去了原屬於他的財產。秦越的死正好對應了欺凌弱小,霸佔家產的油鍋之刑,這樣算下來,江珞嬰是他們的幫凶,一想到這裡,如何不叫江珞嬰嚇破膽?

  見到江珞嬰的表現,李儒墨心中了然,他記得師父曾說過,凡是自己第一眼就看不順眼的人,必然有其可憎之處,無需多交便是。

  “時候不早了,今日就先到這裡。明日一早,帶著最先發現秦越一家屍體的人,還有第一批到過現場的衙役,以及仵作到案發現場,我想看看,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李儒墨不想多費口舌,吩咐了一句,便要離開。

  “下官這就去安排。”

  經過幾番折騰,幾人早已疲憊不堪,草草吃過晚飯,便要去睡。

  見李儒墨從始至終都一副淡然的模樣,胖子湊到李儒墨耳邊問:“大師,你就一點都不怕嗎?”今日的見聞讓胖子直到現在還覺得後背發涼。

  “我倒希望他是真的地獄修羅,可惜呀,他不是。”李儒墨笑了笑說道。

  “那我今晚能不能在你房裡睡?”跟著這麽一個得道高人,胖子感覺安全多了。

  “隨你。”出於意料的,李儒墨沒有嘲笑胖子膽小。

  一夜無話。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