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這裡是老爺安排給你與白米小姐的庭院以及我們八名下人。”
“公子”
帶路的女下人說完話後,站在竹院裡的下人們齊刷刷躬身,恭敬喊道。
張源沒有應聲,而是走了進去。
這竹院越看越像是洛山鄉宗祠後邊,這讓張源不禁懷疑,這裡是不是張淵按照白米的住處仿造的。
還有這些下人,張淵是何用意?安排他們來監視自己與白米?
張源的靈氣已經覆蓋了整座竹院。
他用靈氣纏繞在幾名下人身上,張源手指微微一勾。
下人裡一名漢子腳下的土地出現了一個小坑,那漢子踩了進去,他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上。
噗嗤...
那幾名女下人頓時掩面偷笑著,但由於張源就站在不遠處,導致她們不敢笑得太放肆。
漢子紅著臉同時又摸不著頭腦。
這一幕張源看在眼裡,他原本以為這些下人應有什麽奇特之處,或者是隱藏了境界。
但他們顯露出的神態,以及張源的靈氣探查,確認了他們只是普通人,甚至連一絲功力都沒有。
張源不再理會他們,走進了木製建築物內。
這建築物的佔地面積也是極廣,主臥正對著外邊一片竹林,門簾一開就能看到景色,也算是一番閑情逸致。
張源並沒有心思去欣賞,他走到一處廂房的門口,推門而入。
裡邊熱氣騰騰,這裡是專門的浴室,中間是一片浴池。
各種香氣湧入張源的鼻息。
“源...源郎...”
張源的突然闖入讓浴池裡一絲不掛,正在洗漱的白米嚇了一跳。
她滿面漲紅,雙臂護著自己,但由於發育地太好,她那細長的手臂根本護不完全,肌膚一覽無余。
張源並不在意,而是將自己的衣物脫下後,也入了浴池中。
這讓白米一驚,整個身體縮進水裡,不知在想些什麽。
張源覺得自己也該好好洗洗了,從出洛山鄉開始,他就沒有洗淨過身子。
雖然身上無味,但築基境做不到一塵不染,那得更高的境界才行。
“白米,我記得當初在洛山時,你說過從小到大你都被關在竹院裡。
我能與你相遇是因為我有一次誤入了竹院,那張淵是如何與你相識的?”
這個疑惑,在張源觀察到白米對張淵的反應時,他就有了。
白米聽到後十分詫異,但由於此時她與張源‘坦誠相見’所以導致她的聲音有些怯懦:
“源郎你忘了嗎...我每年過節時都會被放出來...每次都是在源郎你家與淵哥兒一起過的...
你小時候矮,你想給我送蜜餞吃,但竹院的牆太高,是淵哥兒每次讓你跨在他頭上,你才能把蜜餞送進來的...
整個洛山鄉...只有你跟淵哥兒待我好...”
聽完白米的這一席話,張源才明悟。
但說到洛山鄉,他又生起了新的疑惑,那些山老爺的子嗣是邪祟造物,並不是邪祟。
他原本以為白米是山老爺的子嗣與村民所生,但邪祟造物並不是真的邪祟。
整個洛山鄉只有山老爺一隻邪祟,但從白米的感情來看,她也不可能是山老爺所生...
所以白米孽的身份變得撲朔迷離...
之前張源忽略了這一點,因為這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但現在一看其實不然。
張淵不像是個做無意義之事的人,他當初在讓圓悲帶來的信中,特意提到了要帶著白米。
盡管之前的交談中,他說讓自己與白米來東齊只為了團聚,但張源並不覺得這麽簡單。
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這也是張淵的解釋裡的漏洞之一。
張源剛想詢問白米,可看向她時,她的表情很難過,似乎又想起了她那段整日被鎖在竹屋裡的記憶。
看到她的表情,張源內心歎息一聲,放在之前他不會在意,會直接發問。
可現在不知怎麽,鬼使神差之下,他有些不忍心向白米問這個問題。
“白米,過來”張源勾了勾手。
白米一怔,嬌羞地埋下頭,緩緩靠近張源。
待兩人靠近,白米此時的眼神已經徹底迷離,手足無措著。
“潛下”
“啊...”
白米又羞又惑,她不知張源這是要做什麽。
“不願意算了”張源見白米遲遲未動,以為她這是不願,自己也懶得逼迫。
可這話一出,白米好像明白了什麽,面紅耳赤地潛入池水中。
由於白米有邪祟功力加持,在水中也不影響呼吸,甚至說話都清晰可聽。
張源將她漂浮在水中的白色秀發隆起,輕聲道:“盡量別讓牙齒碰到...”
白米‘恩’了一聲,她的羞意漸漸散去,因為這是這麽久以來,張源第一次對她用如此溫柔的語氣說話。
......
時間慢慢過去,張源與白米到達張府時就已是響午,過了這麽久,太陽已落山,天空一片昏黃。
張源與白米這時才從浴室走出。
白米不斷咳嗽,捂著嘴喃喃自語道:“味道好奇怪......”說完她還不斷揉搓著下巴,因為時間太長,有些酸楚。
張源將白米那掛著水珠的白發輕輕理在她的耳後,“晚上我會兌現給你的承諾”
白米點了點頭,糯糯說了句“好”。
那些下人一直守在屋外,張源與白米在浴室裡這麽久未出,他們也很明白裡邊發生了什麽,所以並無打擾。
張源與白米穿戴好下人拿來的上好絲綢做的衣物。
兩人皆是一身黑衣,頗有夫妻相,幾名下人也是內心暗歎兩人容貌上佳。
“公子,老爺已在主廳設下宴席,還有客人在場,讓您帶著白米小姐前去”
“宴席?客人?”張源眉頭微動,白天時張淵就說過晚些時候設宴,張源還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會如此。
相比於這個,張源更加在意的是‘客人’,張淵作為宰相, 也是強者。
能來這張府做客的並非等閑之輩!
這般想著,張源便帶著白米跟隨下人走向主廳的位置。
要說這張府確實極大,就從竹院走到主廳的位置也花了幾刻。
張源剛來到主廳入口,就聞到一陣酒香肉味。
踏門而入,此時許多生面孔映入張源的眼簾。
張淵端著在主位上吃著肉羹,又與旁人暢談著什麽。
他見到張源與白米走入,頓時站起身,喜笑顏開著:“源弟,白米,聽下人說你們洗漱洗了整個正午?”
白米面紅耳赤,但並無怯懦,而是站立在張源身邊。
這一幕張源自然看在眼裡,白米這一路上走來已經成長不少。
這要是放在之前,在進入主廳她看到這麽多人的情況下,早就躲到張源的身後膽怯了。
更別說像現在這般聽到張淵暗暗的調侃,只是害羞而無動於衷了。
張源感受些欣慰,這說明他的調教是有用的,讓白米見血,修行邪祟之道也是有意義的。
張源剛要開口對張淵說些什麽時,只見突然,那些端著在食桌前的那些‘客人’站了起來。
他們朝張源拱手,齊聲道:“少主”
張源一滯,隨後眉頭緊皺。
他感受到了這些人的實力,一共十八人,最少也是登神境巔峰,許多皆是登神之上,也就是王境。
王境估摸著有七人。
張源想了片刻,瞬間明悟,這些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縱橫派派眾!
但他們對自己的稱呼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