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與圓悲在院子裡交談時,拿著碗杓的白米走了出來。
“源郎快進來吃飯......圓悲大師你回來啦,你也快進來,我已經煮好飯了”
白米招呼著兩人,張源轉頭走進灶房,圓悲表情不知是哭還是笑,跟上了張源的步伐。
三人快速填飽肚子,張源向白米說道:“你往後不必做這些吃食了,現在你我二人不進食也不會感到饑餓”
白米有些不開心,委屈道:“可是人家...就想給源郎做飯嘛......”
“張源施主何必如此,白米施主這也是好心,就算沒必要,但人不食五谷雜糧,那就不稱為人了”
圓悲在一旁替白米說話,語氣裡竟有一種‘家有一女初成長’的感覺。
張源看著白米那副委屈的模樣,搖了搖頭:“隨便吧”
白米喜笑顏開,往張源碗裡夾菜。
吃著吃著,圓悲突然開口說道:“張源施主,我建議不必在這莊園裡待了,我們連夜趕路,早日到達國都為好。”
張源默不作聲,瞥了圓悲一眼,這禿頭到底想做什麽?又在趕自己?
不過張源也覺得沒必要在這浪費一夜時間,他點頭,算是答應了圓悲這個提議。
酒足飯飽,張源與圓悲走到了莊園之外,等待著白米。
白米在裡邊忙碌地打掃著,過了片刻才走出來。
“這種雜事你做它幹嘛?”
“是啊白米施主,這莊子是城主的產物,我們直接離開便是,稍後會有下人來處理。”
聽了張源與圓悲的勸告,白米倔強地搖頭:“不行!住別人的地方必須要弄乾淨,不可以這樣一走了之!”
圓悲一笑:“白米施主的品德讓貧僧自愧不如,張源施主,如此好的女子,可得抓緊”
這話一出,白米臉色通紅,雙手環在一起,埋頭看著,時不時的目光瞟向張源。
“來到東齊之後,你這禿頭的話越來越多,算是本性暴露,你就不怕我給你的頭摘下來當夜壺?”
圓悲毫不在意張源的威脅,“不怕,張源施主此時還不是貧僧的對手”
張源沒有繼續回應圓悲,而是拉起白米往天空一滯,開始趕路,圓悲也快速跟上。
張源內心駭然,圓悲這話不假,自己可能目前真對付不了他!
張源事到如今,仍然無法看清圓悲的準確境界。
隻感知到他散發的氣息是登神境,具體幾階根本不知。
很有可能圓悲的真實境界更高!
他事到如今還在隱藏!
這讓張源對那即將見到的張淵也愈發地不滿,這一切極有可能依舊是張淵安排的。
那家夥到底想幹嘛......
張源突然有些煩躁,他十分討厭這種被玩弄於股掌的感覺。
可他此時無可奈何,只能暗下決心,要加快修煉的速度。
到時張源實力在他們之上,他們想隱瞞的一切,想用的一切陰謀詭計對自己來說皆是無效。
想著想著,張源突然環顧四周,周圍有人......
這次並不是邪祟,而是真正的人!
而且還是一群修行者,大部分是萬裡境,有一兩名登神境。
這些修行者皆跟在張源三人身後,保持著一定距離。
“圓悲,張淵派這麽多人過來做什麽?”張源質問道。
這話讓圓悲一愣,他十分不解:“張源施主何出此言?貧僧笨拙,請明示”
張源看著圓悲那疑惑的樣子,覺得他這是在裝模作樣,可感受了半響,發現圓悲確實不知。
張源便把身後跟著修行者的事告知了他。
誰知圓悲聽後,那張悲臉苦笑連連。
“這些人並不是護衛...是探子”
探子二字一出,張源立馬明悟,這些天他對東齊朝堂也有了些了解。
張淵有不少政敵,自己與他血脈相連,自己入東齊,這些政敵自然會關注。
張源眼角抽搐了一下,自己還沒有見到張淵本人,他就已經給自己帶來了麻煩...
說起來張淵的政敵還真是多,後邊的那些探子少說也有二十幾路。
而且路路分割,這些探子皆是單獨行動,這說明有二十名東齊國都的高堂政客盯上了自己。
......
東齊國都,一棟華貴府邸的廂房內,兩名身著黑絨衣的老者正在交談。
其中一人舉手投足皆是有些文人氣息,玩弄文房墨寶。
而另一名就沒有那麽儒雅隨和,而是十分捉急地在廂房內徘徊。
這名捉急的老者看到同伴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這舞文弄墨的家夥!到這種時候還如此這般平和!”
玩弄墨寶的老者微微一笑:“急什麽,你能急死那些詭計多端的縱橫派嗎?”
捉急老者沒有去應話,而是緊接著說道:
“看昨天的意思,陛下是有意讓那些縱橫派的蟲豸回歸朝堂了!
原本我為武首臣,你為文首臣,將整個朝堂權利抓得牢靠。
可現在那張淵要回到宰相之位,又要與我們分庭抗禮了。
文首大人,你看這如何是好啊!”
文首臣依舊不急不趕,淡笑著:“武首大人,昨日陛下可有說過召回張淵?陛下說的是召回縱橫派!
張淵啊張淵...縱橫之首,也是奇才,他是縱橫派的主心骨,他如果未歸,縱橫派無首,也不會成氣候的”
武首臣突然一滯,隨後狐疑道:“你是說...陛下想讓縱橫派回歸,但不想讓張淵那蟲豸回歸?!”
文首臣笑了笑,沒有回應,而是話鋒一轉:“說起來,張淵之弟也快到國都了...”
“你去關注一個登神階做什麽?”武首臣的表情不悅,對對方突然扯開話題感到不滿。
文首臣微微皺眉:“你們這些家夥天天舞槍弄棒,修人教之行,隻學其筋骨之道,不思其思想之深!恥與你們為同門同派!
不僅是我在關注,整個國都的諸臣,諸王皆在關注那張淵之弟張源的動向!
你可曾記得那張淵當初是如何出現的?在邊境以萬裡中期之境鎮殺三名萬裡巔峰邪祟!
隨後得到賞識入朝為官, 短短五載光陰,迅速崛起,境界超越你我二人。
成為陛下之下,真正意義上的東齊第二人!
隨後開宗立派,創建縱橫這種醃臢流派,派徒遍布東齊,少說也有十萬人眾。
那張源同樣如此,一入世便是登神之姿,甚至獨自屠滅一國邪祟!你覺得他會是省油的燈嗎?!”
文首臣一陣解釋,武首臣聽完後恍然大悟。
咚咚...
突然,廂房的門被輕敲兩下,文首臣淡淡說了一句:“進”。
隨後外邊走進一名下人模樣的男子,躬身說道:“老爺,府外有宮中之人前來,讓您與武首大人速入宮殿”
文宮臣一笑,看向武首臣:“看...陛下招你我二人進宮,肯定是要商討縱橫派之事。
到時你我二人就裝作妥協就好,讓縱橫派回歸,到時縱橫無首,我們就...”
“老爺!”
文首臣話沒有說完便被打斷,他眉頭微皺看著下人。
下人快速說道:“老爺!府外的宮中人特意提醒了一句...說...說...”
武首臣焦急無比:“說了什麽你倒是快點說啊!”
“他們特意提醒!這次入宮,前宰相張淵也會一同!”
轟隆!
這話一出,這東齊朝堂一文一武兩派之首瞬間呆滯。
瞳孔微縮,滿臉不可思議看著跪在地面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