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起,你二人繼續暫代的宰相政務,張卿最近家中事務繁忙”
文首臣與武首臣聽到這話皆是一怔,隨後笑意湧現:“領命!”
說完,皇帝起身朝道場外走去:“朕乏了,你們自行離開吧”
三人遲遲未動,等待著皇帝徹底離開。
片刻後,文首臣對張淵說道:“恭喜張大人重回宰相之位”
“左大人說得哪裡話,不過是些虛名罷了,皆是為陛下排憂解難。
在下還有些事,就先告退,改天登府拜訪,還望左大人不要吝嗇些茶膏”
張淵說完就拱手快步離去。
待張淵離開後,文武兩臣朝緩緩走出道場。
“陛下為何這麽做?”武首臣詫異道。
文首臣微微一笑,他來之前的那些疑惑在這一刻一掃而空。
陛下果然英明!
文首臣在內心驚歎,隨即看向武首臣說道:“陛下這是在打壓與利用縱橫派呢!”
武首臣更加詫異:“何以見得?”
“張淵作為縱橫派之首,如果讓縱橫派入朝,但不讓張淵官複原職的話,那些縱橫派的蠅營之輩斷不會同意
所以陛下用了這等手段,讓張淵官複原職,但沒讓他處理政務,那宰相之名就如同虛設一般!
今日陛下叫我們兩的目的也很簡單,一是讓我們繼續處理宰相政務
二是陛下想告訴我們,他並沒有讓張淵真的官複原職,讓我們安心
說起來陛下重新召回張淵與縱橫派還有一個目的...”
說話間,文武二臣已經走回了皇宮入口,坐上了車架。
一上車武首臣便急迫問道:“你剛剛說的目的是什麽?”
“張淵退位後,朝中的縱橫派之人皆被剔除,這些日子裡,這些張淵與縱橫派一直處於暗面
免不得在私下搞些小動作,所以陛下就召回他們,除了需要他們去鎮壓邪祟禁地之外,也希望他們重新走回台面
這樣他們的一舉一動皆在陛下的監視之下了!
而最關鍵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陛下安排給張淵的任務!”
武首臣一怔,只見文首臣緊接著說道:“縱橫派...除了張淵以外,只有一名王境實力的人!”
武首臣恍然大悟:“你是說陛下想要讓張淵前往邪祟禁地,流放他?!”
文首臣滿臉笑意點了點頭:“不錯,陛下沒有指名道姓讓張淵前往,但陛下說了。
張淵是縱橫派之首,到時無法找出人選,他自然便要離開國都,前往邪祟禁地!”
武首臣聽完後頓時大笑連連,隨即不屑說道:“呵,那張淵也有今天,當初要不是他蠱惑大皇...”
“慎言!”
文首臣瞬間製止了武首臣的話,武首臣也意識到自己失語了,他連忙閉嘴。
文首臣緊接著說道:“這些皆是沒有定數之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他的詭計多端,你我二人是見識過的”
武首臣點頭,隨即與文首臣相視一笑,他們十分期待張淵敗走國都時,被流放的模樣。
......
正午陽光籠罩東齊國都,此時街道上繁華不已,形形色色的人結伴而行。
而國都五裡之外的上空,張源三人正急速飛行著。
這已經是張淵重回宰相之位的兩日後了。
東齊國都的暗潮洶湧張源自然是不知的。
此時距離東齊國都越來越近,張源的內心就愈發的低沉。
“張源施主,白米施主,我們得落下步行,整個國都是禁止強者飛空的”
張源淡漠地點了點頭,隨即就往地下踏去。
“源郎,淵哥兒不來接我們嗎?”剛落下,白米便發出了疑惑。
她的心思與張源跟圓悲都不同,她隻拿張淵當親朋,按照禮節,張源與白米跨越將近萬裡之遠來尋他。
張淵應當早早來接他們才是。
“張淵大人繁忙,而是他並不知我們何時到達”圓悲為張淵辯解道。
白米聽後‘嗷’了一聲,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隨後也不去在意這件事,快步朝前方踏去,眼裡充滿期待:“源郎快點,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淵哥兒了”
張源與圓悲跟上白米的腳步,張源的眼角瞥向身後。
那些跟著他們兩天的探子在他們落地後,沒有一絲停歇,馬不停蹄地朝國都裡趕去。
看來是任務完成,準備回去稟報了。
三人走了一陣,來到了國都城門,白米抬頭驚歎了一聲。
這城,這牆,太過高聳。
連城門都逸散著金貴之氣,無不在提醒入城之人,這是怎樣一座驚為天人的大都。
張源看著周圍,連最低微的城門守衛都有百疆之境。
在邊境他們可以當百夫長,而在這裡只能當守衛。
那句“寧當大城乞,不當鄉野漢”是有道理的。
“張源公子,白米小姐,圓悲高僧”
一名扎著丸子頭的男童突然走到張源三人身邊躬身,輕喚著他們的名字。
白米疑惑看著男孩:“小弟弟,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張源看著男孩,一言不發。
“我乃張府下人,奉先生之命,前來迎接二位”男童拱手躬身,說話老練,與他這年齡不符。
“貧僧也算任務完成,就先回泰佛山去了,小丸子,你照看好這兩人”
“謝過高僧,一路勞苦,老爺讓我帶話,過些時日親自登門拜訪”
圓悲露出了苦笑,讓他的悲臉更加難看:“那還是多過些時日吧。
張源施主,白米施主,國都往東八裡,有一座泰佛山,那是佛門聖地,貧僧就在那。
如有事,或者想找貧僧絮叨,可以來尋我。”
說罷,圓悲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一刻,張源瞳孔微縮,他終於感受到了圓悲的真正實力!
不清晰,但大概在登神之上!
這讓張源臉皮抽搐,雖說他早已察覺,但此時還是暗罵這禿頭藏真深。
張源看向跟白米侃侃而談的丸子頭男孩,這男孩倒是沒有隱藏,萬裡境。
看起來不到及笄之年,竟然已是萬裡境。
而這居然只是張淵府裡的一個下人!
這讓張源更加好奇張淵到底是何等境界。
小丸子帶著張源與白米入了城,他轉頭對張源說道:“張源公子,我們需要穿過這西城區,從北城門出去後走過兩裡,才能到張府”
面對小丸子的報備,張源沒有回話,而是點頭表示明白。
小丸子一笑:“張源公子的神情與先生還真像呢......”
一路上白米對周圍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拉著小丸子東看看西看看。
張源也不急著去什麽張府,任由白米遊玩。
畢竟這一路走來,這種機會可不多。
路過一家店鋪時,白米停下了腳步,緊緊盯著看。
這是一家絲綢店,裡邊擺放著上好的綢段,甚至有成品,樣式極其鮮豔。
比起張源與白米這一路走來的看到的衣物都要美上百倍。
這些絲綢引起了白米天生的女人愛美之心。
“白米姐姐不必看這些劣等的東西,府裡有裁縫,綢子也是上金絲的,到時我直接讓裁縫給您做幾身”
小丸子的話讓白米一滯,隨後白米看了一眼張源,紅著臉對小丸子低聲道:“能做喜袍嗎?”
“那是自然”
得到小丸子的回答,白米瞬間沒有繼續逛街的心思,拉著張源就讓小丸子趕緊帶路。
張源明白白米的心思,他要兌現當初給她的承諾了......
輾轉反側,小丸子帶著張源與白米離開了國都,從北門而出。
隨後走了一陣,一道連綿不斷的低牆將一旁莊子圍了起來。
這裡頗像是柳木城的城主府。
裡邊也有一道五六十層高的高塔。
張源抬頭看著門檻上的字印。
“張府”
只見張府的大門突然被一群下人推開,一名青衣男子站在門後看著張源與白米。
白米表情大喜,而張源平淡,但眼裡暗藏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