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楊振寧教授便已經發表了“楊-米爾斯理論”,一舉震撼世界,被稱之為現代物理最偉大的設計。
不出意外的話今年,他就將會和李政道一起創建宇稱不守恆原理,也將徹底奠定楊振寧繼愛因斯坦之後20世紀物理學界第一人的偉大地位。
歷史上,由於這是中國人做出來的巨大成就,西方的科學界始終不相信中國人居然能做出這麽偉大的成就,因此對此一直狐疑。
一直到明年,也就是1957年,還是同為華人的核物理女王吳健雄女士成功在實驗證實了宇稱不守恆原理,居然隻用了短短一年!
楊振寧,李政道,和吳健雄三位女士,將成為物理學界永遠的豐碑,一同為世界物理學和科學界帶來一場真正的中國震撼!
不誇張的說這場中國震撼就是二十世紀除相對論外最偉大的物理成就。
羨慕啊。
真羨慕啊。
要知道這一世楊振寧的研究他也是有打過下手,甚至還給這三位投過錢的呢。
想到此,陳述不無幾分淒苦地道:“我的天賦你也看見了,我的這個天賦真的很適合做研究,而且你知道麽,我幾乎很清楚的知道未來七十年內所有前沿科學的前進方向,知道哪些是靠譜的哪些是不靠譜的。”
“如果我能順利的讀完博士,讓我去做研究,我甚至都不用去拉投資找讚助,我自己順手的就把實驗經費給賺出來,你信不信,我至少能拿……兩到三個諾貝爾獎。”
“我能取得比楊振寧更大的科學成就,我能……真真正正的改變世界,我能名留青史,我的銅像將會樹立在全世界內每一所大學的校園裡,我將比肩牛頓,將比肩愛因斯坦。而不只是枯燥,無聊,沒什麽意義的賺一大堆錢。”
李怡秋:“…………”
她有些聽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長這麽大她還第一次見有人賺錢賺得居然還特麽挺痛苦。
這一刻她好像有點懂了,什麽叫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了。
“那您為什麽沒按您喜歡的方式過呢?”
陳述聞言,長歎一聲扭過了頭去,道:“這不是被我爸給叫回來了麽,他一個月給我發了三十八封電報,我就知道,出大事兒了,然後就接了南洋中學這個爛攤子。”
“兩千萬啊,真的是壓死我了,可我不接還不行,沒有我,就憑我爸他們,這學校根本開不起來早晚會黃,我陳家,豈不是愧對南洋百姓?”
“這世上有些事,是比自己的夢想更重要的,這世上的人,又有幾個是真的能按自己的想法,肆意灑脫的想怎麽活就怎麽活,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的呢?”
李怡秋:“…………”
明明是在聊天,陳述也沒特意去裝逼,而且還是背對著李怡秋。
但噴薄而出的逼氣卻幾乎都快把她給點穴了。
咚咚,咚咚,咚咚。
一邊給陳述做著按摩,又一邊承受著陳述的逼氣洗禮,對眼前這男人的崇拜宛如洪水泛濫,決堤一般的流淌而出,又似有一頭小鹿撞進了她的胸腔,讓她幾乎把持不住。
‘如果……如果他真的要……我……我……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行……’
當然,她的這些想法完全是想多了。
沒多大一會兒,陳述便道:“行了,按這兩下就行了,我這還沒吃晚飯呢,你肯定也沒吃吧?咱們去黑街吃口東西墊一下去吧,我請你吃……粵菜吧,想吃點清淡的了。”
說著,陳述晃了晃肩膀頭子,活動了一下腰,手,感覺似乎好多了,也懶得擦身上的紅花油,便直接套了衣服。
陳述穿衣服還是保持著很隨便的風格,除非是特別正式的場合,否則絕不穿西裝,永遠都是半袖、背心、短褲、甚至大褲衩。
主要是熱的,獅城這地方全年都很少有溫度低於三十度的時候,穿正裝的話他真的是受不了。
人靠衣裳馬靠鞍,但他現在在獅城的知名度也已經完全不需要通過衣服來裝點自己,平時就都是怎麽舒服怎麽來了。
“走啊,吃飯去啊,愣著幹啥,請你去來福士大酒店。”
“啊,啊啊好的,我,我去上一趟洗手間,您等我一會兒。”
“那你快點啊,拿著燈啊,摸黑去不黑麽?”
…………
過了一會兒,拎著油燈的李怡秋來到廁所之後,連忙將門鎖死,而後羞恥地用雙手捂住了臉。
盡管根本就沒人看她。
歎息了一聲後,褪下了底褲,羞惱不已,又沒地方扔,只能將其放在包裡。
‘他……應該聞不到吧?這可真是……尷尬死了啊。’
羞過之後,自然便是惱, 她這會兒自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自作多情,一直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但緊隨而來的卻沒有松口氣的感覺,而是無比的惱怒中夾雜著濃烈的委屈:他居然真的不想睡我!
尤其是一想到她和陳述認識的那天,倆人都赤誠相見了,甚至他錢都給了。
但當她想做服務的時候還是被陳述一把推開。
‘是他不喜歡女人麽?還是……嫌棄我?嫌棄到,及時是暫為夫妻,也不願麽?’
啪啪啪。
李怡秋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
‘冷靜,千萬要冷靜,他對你沒有興趣,這絕對是一件好事,你可是絕對不能跟他發生關系的,相反,你要借他的人脈做跳板,借著這個機會去勾引金龜婿,才能做真正的富家少奶奶啊。李怡秋,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憧憬愛情的小女孩了。’
李怡秋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應該是愛上他了。
這很正常,她是被陳述拉出泥潭的,陳述本人又年少多金,有風度,有才華,長得也帥,今天之後她還發現此人身上有著濃鬱的英雄色彩。
這樣的男人哪個少女會不愛呢?朝夕相處之下哪有不淪陷的道理?
但是李怡秋也更知道,成年人的愛情,都是錦上添花,沒了花,其實沒什麽大不了。
這份愛意必須藏在心底。
她不是有資格可以去追求愛情的女人。
就連小陳董那樣的人都不能真正做到肆意任性,不得不放棄自己最喜愛的科學事業,轉而去做不得不做的事情。
更何況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