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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唱片還有未來》第72章 新成員
  依依欺心有余悸地向下看,樓下的花壇裡窸窣作響,一隻醜陋的流浪貓匆匆溜過。房間裡凌亂不堪,方才無數劍影劃破了靜謐的氛圍,走廊燈一個個點亮,刻錄牆壁裡的劍意逐漸消退,秦家姑娘好端端昏迷著,依依欺從懷裡掏出項鏈——它替依依欺擋住一劫。不過短時間裡秦意緣不會再有事了。

  門被人打開,幾個醫護人員冷靜地為秦意緣檢查身體,藍白色身影們熟練地忽略周圍的凌亂,甚至是一位可愛至極的弟弟,依依欺略感憤怒,但最後還是目送她們帶著秦意緣離開了。

  病房裡又剩下他一個人,他端詳起項鏈,翠綠色的玉盤如今粉碎,僅有的一絲靈氣也在月光照耀下漸漸消散。

  “吱呀”一聲,病房被人悠悠推開,兩個身著綠色製服的清潔工一前一後走進來,依依欺疑惑,難道清潔工晚上不休息?想到此他竟有了興致,依依欺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窗前月下,銀白色月華暖暖灑在房中,同時也照在兩清潔工身上。

  依依欺這時看清楚了,他詫異地坐起身來,因為那頂紙帽子下分明是兩個年輕人的臉。

  什麽樣的年輕人會做清潔工?什麽樣的清潔工會在午夜時分清掃?

  依依欺來不及皺眉,趁著月色,他看見一位臉上長著麻子的青年從小推車裡掏出一些慘白粉末,另一位搜羅出大瓶小瓶的注射液,兩人蹲在角落裡開始拌合水泥——他們甚至在抹平劍氣削出的裂縫!

  依依欺隻覺毛骨悚然:項鏈為他斬斷秘境,溫良月色提醒他已身處現實,可眼前景象卻比秘境詭異更甚。

  “先生,請讓一讓。”麻子臉兩隻手拾掇著刮刀,他脊背挺直,臉卻狠狠埋在胸膛裡,藏匿在月影中的表情似饑似憐。依依欺心中奇怪萬分,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這兩個人有問題,可是又說不出哪裡奇怪。他警惕地走出病房,磨砂玻璃輕輕阻隔三人,朦朧月色下,清潔工勞動的身影被折射出飄渺的雲線。

  他站在門口,街道對面的廣播悄悄傳到他耳中,晚間音樂如同湖中心漾開的水波,在一間接著一間的病房中傳播;千篇一律的病房、潮濕粉化的牆壁、還有望不到頭的死寂黑暗。音樂突然發生了變化,合成器躁動的鼓點參與其中,就在遠處那神似盡頭的第一盞燈熄滅時。走廊裡的感應燈開始熄滅,綠色被黑暗吞沒,燈火一點點褪盡。

  在方寸之間,依依欺看到了墨色中蕩出的漣漪。

  “老板好。”依依欺繃緊身子,緊閉著眼睛對迫近的黑暗打招呼。

  隨著頭頂明燈熄滅,周身的黑暗中響起聲音:“同好”。緊接著依依欺隻覺天地倒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噗通!”地砸在屋內的病床上。

  依依欺順勢把腦袋埋進枕頭裡,好讓自己休息會。

  月亮藏進了雲彩裡,清潔工不見了,只有四周平整光滑的牆壁證明那兩個奇人存在過。依依欺感到一床被子蓋上自己身體,整夜的疲倦瞬間衝上來,依依欺居然困了。病房裡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是因為老板在這裡?還是因為本就如此?

  依依欺像個乖寶寶平躺著,對著黑暗呆呆地說道:“您送我的項鏈壞掉了,我好心痛。”被子裡很溫暖,他忍不住扭了扭,黑暗中傳來聲音:“為你擋住一次危險呢。”

  “可不是我,是那個麻煩不停的小屁孩。”依依欺很委屈。“那女人又醜又平,我知道您有您的道理,但我就是煩。”

  “沒辦法呀,這是你的本職工作嘛,而且我還沒有下定決心……其實我最近也好迷茫的……好久不鍛煉,身體慵懶了好多……連腦子也不夠轉了……”黑暗中窗簾輕微晃動,好像一個人的歎息。

  依依欺翻了個身,困意如潮水嘩啦啦衝刷著,少年軟糯的聲音慢慢變小:“其實……就算老板您把所有的計劃都說出來,我也不明白,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我修為眼界都遠不如您,但是我相信,只要跟在老板身邊,就一定是對的……”

  須臾,床上少年面朝窗子沉沉睡著,他面色恬靜,仿佛今晚的一切都未發生過;還魂、陰差、秘境、清潔工,全部是夢。

  月光再次照在窗簾上。月影下,一個高挑身影正襟危坐,端正地如同授業。

  窗外又一次響起音樂,電子音深邃悠遠,錯落有致的旋律勾勒出陰影輪廓,旋律逐漸高潮,卻讓清潔工迷惑是他們在看陰影,還是陰影在看著我們。

  “紅燒師兄,你搞錯啦,人稱代詞前後不一致啊。”三鮮伊面兩肋夾著掃帚,還不忘了找紅燒牛肉的茬。

  被他稱作“紅燒師兄”的人不急不忙,紅燒牛肉接過掃帚,用教導的語氣說:“師父說了多少次了,要感受,用心的去感受,質疑只會讓你越發遠離藝術。”

  三鮮摸鼻子開玩笑:“師兄腳下有一坨狗屎,我請求師兄去貼著感受一下,領悟其中的藝術。”

  出乎意料的是,紅燒照做了,他不僅俯下身仔細聞了聞,三鮮甚至感覺到紅燒有品嘗一口的欲望。

  “師兄大可不必!師弟開玩笑的!”三鮮大驚失色,因為他看紅燒把那坨熱乎的狗屎抓了一把,正端著遞給他。

  紅燒搖搖頭:“你知道嗎?在很久很久以前師父教給我和你香辣師兄的第一課,就是不要開玩笑,那時候我們和你一樣,剛剛拜入師門,不明白師父用意,於是我們做了和你一樣的事,從此之後我們便學會了嚴肅。”

  三鮮仰望那些黏滯物,心中萬分後悔。

  紅燒牛肉不疾不徐:“你知道嗎?就在我欣賞這坨狗屎時,我看到裡面藏著一些玉米粒,我很奇怪,因為我從不知道狗也會吃玉米,可是剛剛我真切的看到了,於是我明白了,原來狗和人一樣,也會吃玉米,也會拉屎。所以,你是憑什麽認為,狗屎就比人屎低賤,有的人就一定比路邊的野狗高貴?”

  三鮮被紅燒狠狠盯著,紅燒醜陋的臉本就可怖,現在又端著惡心的狗屎,那冷森森的眼神分明是要三鮮吃下去!三鮮冷汗直流,他出身富貴,自小錦衣玉食,只要他想要,他就一定會有,八歲那年他突然對修仙起了興趣,於是全京城的修仙大能都湊過來教導他。等到他十六歲那年,他殺死了自己名滿京城的劍修師傅,只是因為他師傅斥責他沉迷女色,後來他想加入教派, 成為名動一方的豪傑,於是他拜進長生教,他這般高貴的人,今天居然要吃一坨屎!

  紅燒見他久久不動,冷笑一聲:“怎麽,難道你認為自己比一坨狗屎重要嗎?”

  三鮮有些顫抖:“師兄!你難道一定讓我這麽做?”

  紅燒面色平靜:“只要賜了名字的,都算我的師弟,哪怕只有一天。身為兄長,自然說話算話,剛才我完成了師弟的請求,現在你也來欣賞一下狗屎,同樣的要求,師兄不過分吧?”

  三鮮絕望了,他沒法抗拒紅燒,是自己太過無禮,自己犯下的錯誤,必須要自己承擔。於是他破罐子破摔迎上去,等待他的卻是一根甜甜的玉米腸。他呆愣住,紅燒沒理他,一個人走到路邊掃大街:“還不快謝謝師傅,從凌晨起,你進長生教的第一天就開始了。”

  三鮮明白了大概,趕緊跑過去拿家什:“那剛才的狗屎……”

  “那時師傅弄出來的啦!蠢貨,看也不看清楚,哪有人做蛋糕糊成巧克力色……”

  兩人一邊掃大街一邊閑聊,紅光從遠方飛來,三鮮真正經過了考驗,哪怕那個玩笑很不好笑。

  “你是說……師傅他把烤糊了的蛋糕拿出來當考題?”

  “他那個人啊……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真是的,有時候他比小孩子還無理取鬧。”

  “那萬一我沒按照師父想的做呢?”

  “你?哼哼,看來你很自信嘛。”

  “師父真的很厲害?”

  “我勸你不要胡思亂想哦,你殺劍修師父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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