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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重生,我在修真宗門反覆橫跳》第4章 師父
  入夜,路由換了套黑色勁裝,悄悄溜出房舍。

  門把被推開的刹那,與路由身體接觸的物體表面,線條產生輕微扭曲,但路由對此渾然不覺。

  他沒有選擇石板大路,而是從林間迂回穿梭,慢慢接近大長老府邸。

  川雲宗雖是個不入品級的小宗,沒有籌建護宗大陣的資本,可也設有一定程度的防衛措施。

  連密林在內,川雲山上共布大大小小二十七處禁製,但這難不倒一名金丹境的真傳弟子。

  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路由穿行過的林間小道兩側,花草灌木都不再茁壯,它們的輪廓線條仿佛被驟然抽離,扭曲地蜷縮成了一團,但這一切並沒有映現在路由眼中。

  夜色早已深沉,黑暗猶如偌大的幕布籠罩一切,俯瞰視角下,梁泰府邸好似巨型食蠅草的影子,肆意伸展著經絡葉脈。

  路由沒有選擇府邸正門,而是輾轉接近北側牆根,確定四下無人後,翻身起落,乾淨利索地溜進院內。

  落點為一片景觀水池邊緣,路由不敢動用金丹靈識,只能貼著牆磚步行移動。

  這一路意外的順暢,沒有任何變故發生,憑借五年前的記憶,路由慢慢摸到堂屋正臥。

  路由頓在臥房門口,遲疑片刻,終究收回了準備扣門的手,轉而貼向一旁的格扇窗,偷摸掀起一角。

  光線雖然黯淡,可路由看得清楚,大長老不在房內。

  人呢?

  路由還來不及反應,卻聽見後方處傳來聲響,正是來時的方向。

  咚!

  路由下意識反身戒備,冷汗從額頭滑落。

  不遠處一間偏廳倏地房門大開,屋內有昏暗的燈火閃爍。

  方才明明沒有燃燈的!

  路由咽了口唾液,一瞬間生出拔腿就跑的衝動,短暫掙扎之後,踱步走向偏廳。

  偏廳正中擺放著一塊牌位,而其下供奉的香火已然陳舊,似是許久不曾點燃。

  正對牌位的蒲團上,一人背對房門盤腿而坐,擺出冥思的姿勢。

  路由還站在門外,但瞧見這道熟悉的背影,不由得松了口氣。

  “師……大長老。”即使對著背影,路由依然認認真真行了一禮。

  “坐吧。”梁泰回道,嗓音略微乾澀。

  路由聞言踏入房內,跪坐在梁泰後方的蒲團上。

  坐定後,偏廳的大門自行闔閉,發出“吱吱”的聲響。

  偏廳重回密閉狀態,可掛在牆壁上的燃靈燈火仍不住婆娑,仿佛還於風中搖曳。

  路由心中忐忑,恭順低垂的頭顱忍不住悄悄抬起一角,偷偷以余光掃視四周環境。

  偏廳的陳設與五年前完全不同,路由得出結論後,視線被那塊牌位吸引。

  他大概讀到了什麽,腦海中有少頃失神,但再一聚焦,卻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牌位上雕刻的文字。

  “路由,”梁泰開口,打斷了弟子的小動作:“你已有五年沒來過此處了。”

  是啊,五年了。

  路由心中一酸,注意力離開牌位。

  “深夜到訪,所謂何事?”梁泰繼續問道。

  路由躊躇片晌,索性將心一橫,開門見山道:“弟子昨夜滯留功法閣,竟發現……”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梁泰出言打斷,沒頭沒尾地道:“路由,你真的選擇好了嗎?”

  “我……”路由一愣,方才失神的感覺再度襲來,令他反應變得遲鈍,而話已起頭,路由隻想將憋在心中的情緒宣泄乾淨。

  “弟子看見宗主在修煉魔功!”路由甚至增大了音量。

  “唉……”不知為何,梁泰歎了口氣,嗓音越發乾澀。

  “你很敵視魔功?”梁泰輕聲問道,乾澀中透著縹緲。

  “所有修真者都敵視魔功!”收到失神影響,路由思緒變得遲鈍,這導致他只剩下一條單線思維,即對魔功的憎惡。

  梁泰的背影看上去有些佝僂,他的語調依然平靜:“我且問你,分神境壽限幾何?”

  “三百五十三歲。”路由據實以答。

  “是啊,不過短短三百余載,而從古至今,修者年歲一旦超過壽限六成,可再尋得突破機遇的,萬不足一。”梁泰仍舊沒有回首,但他的頭顱動了一下,似乎將目光投向牌位。

  “你可知,宗主已滿一百八十八歲,”梁泰娓娓道來,像是在勸告弟子,也像是為說服自己:“他是個胸懷宏圖的人,一心想將宗門發揚光大,他很有天賦,可困窘於靈脈和功法,始終停滯在分神境難以寸進。”

  “是他比別人差嗎?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三等宗門,他們不願再見到有野望的合體境修士誕生,害怕被我們入局分羹,他們霸佔玄品靈脈,修煉秘傳功法,心安理得地接受資源供奉,卻習慣靠打壓來鞏固地位。”

  “宗主不甘心,可川雲山的靈脈不入品級,無法助他更進一步,所以……這是最後的辦法。”

  “你能理解嗎?”

  偏廳裡只有兩人身影,梁泰口中隻稱“你”,並未提及路由名字,或許,他也在問詢自己。

  在未知力量的作用下,路由意識愈加遲鈍麻木,正被迫敞開心扉。

  這種狀態下,理應更加容易接受他人思想, 但在路由內心深處,對魔功還存有不為人知的恐懼,因此他仍堅持已見,盡管開口變得艱難:“不,魔功不是辦法!”

  在路由看不見的地方,梁泰皺起眉頭,聽到預期之外的答案,他察覺到事有隱秘。

  “你接觸過魔功?”梁泰試探著問道。

  “我……”路由下意識就要說出曾被魔功殺死的秘密,但話到嘴邊,被僅存的理智製止。

  “你接觸過魔功?”梁泰又問了一遍,只是嗓音更加乾澀,猶如金屬相互摩擦的噪聲。

  路由如遭雷擊般僵直了身體,思考能力快速消散,黑色的瞳孔漸漸被眼白覆蓋。

  此時,懸掛在兩側牆壁上的燃靈燈火停止無風自動,可勾勒燈火的線條緩緩產生扭動彎曲,像是這片空間不再完整,線條的扭曲與風吹的搖曳實在迥異,但沒有人能留意到此。

  “十二歲那年,我見到修煉魔功的人,他攻擊我,我被……”路由一字一頓地向外蹦著言語,這些詞匯艱難組成勉強達意的短句,但話到關鍵卻詭異停住,路由虛張雙唇,無論如何也不再發出聲響。

  十二歲?

  梁泰敏銳捕捉到關鍵信息,路由十六歲被帶到川雲宗,戒律堂並未在其過往經歷中發現異常,難道,他曾接觸魔功?

  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接觸魔功而不死,這本身就是值得深究的隱秘。

  梁泰從蒲團上站起,轉身走向路由。

  “宗主今年一百八十八歲,他別無選擇。”梁泰雙唇微動,無聲呢喃道:“而我,已經兩百零四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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