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同一趟航班嗎?“
雍龍坐在卡瓦莫身側,看著終端上還好好的電子機票,眼睛慢慢瞪大,聲音變得絕望:“這是去哪的?”
“帝國,你先把機票退了吧。”卡瓦莫靠在一邊,面朝機窗,不好意思去看雍龍。
雍龍靠在座椅上,又齜牙咧嘴著坐起身,背後那塊皮膚還是疼的。
“去帝國幹嘛?”
“帶你去旅遊。”
“但是我想回家,我想回我的狗窩。”
“飛機已經起飛了,你——還在生氣?”卡瓦莫側著頭看向雍龍,神情專注,雍龍也是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這麽盯著,給他盯得不好意思了。
這回換他把頭扭走了,然後在心裡安慰自己:‘反正回去也是窩屋裡打遊戲看動畫片,多出去走走也好……’
一番思想工作後,才別扭道:“怎麽會呢,我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
“面相都變了啊,兄弟。”墨菲端著一盤零食路過時吐槽道,還順手拿了包袋裝果凍放到雍龍面前的桌子上,“沒關系的,不用太慣著你哥,該說就說,他這人只是看起來比較凶。”
這兩兄弟那猶如東非大裂谷的裂隙連墨菲都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再不做點什麽,良心都要過意不去了。
雍龍擰開果凍的蓋子,開口塞進嘴裡,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這架飛機是私人飛機,而卡瓦莫並沒有在這裡安排乘務員,也就是說要幹什麽都得自己動手。
“你餓嗎?我再去拿點別的。”
墨菲走後,卡瓦莫又繼續道:“下飛機後墨菲會帶你去一些景點逛逛,你跟著他走就好了。”
“那你呢?”
“我要去公司一趟。”說到公司,卡瓦莫像是又想起什麽般皺起眉,視線觸及雍龍時又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保護好自己。”
“啊?”雍龍手中捏著一枚白色的塑料小貓咪,那是他用異化力把果凍瓶蓋捏成這樣的。
為外人所不知的是,雍龍的異化力由兩個部分構成,一個是拆解,可以把物體拆解成分子,另一個是構成,能夠把拆解出來的分子轉變為另一個形態甚至是另一種物質,不過這其中就涉及到化學與物理學,為了學好這兩門課程,大學時期的雍龍可謂是晝夜顛倒,學到兩眼昏花,頭髮更是如六月飄雪,每一根的飄落都是對雍龍的控訴。
目前能夠作用的地方,只要他能夠理解那麽就能拆解,甚至包括活人。
不過他沒有那種惡趣味就是了。
“沒事,捏的不錯。”卡瓦莫隨口道。
到達帝國的首都基利新以後,雍龍拖著行李箱和墨菲走了,卡瓦莫自己駕車回集團總公司,那幾天忙裡偷閑,現在攢了不少工作。
剩下兩人上了出租車不久,雍龍的終端便有人發來訊息:
恩裡克·莫西亞諾:
“帝國基利新城第三區發生一起奸殺案,凶手疑似特化者,需你前去調查。”
那是兩位副局長其中之一,帝國人,負責S.C.M.B與帝國方面的聯系,不過現在正在帝國一處偏遠村莊調查一起慘絕人寰的屠村案,而現在入手短缺,事情自然就落到還有心情休假的局長身上了。
而S.C.M.B的人力來源大部分是普通人裡意外發掘自身異化力的,但那些人不好找,為了避免麻煩大部分都選擇大隱隱於市。
小部分會以此興風作浪。
還有一部分則抱著我是天命之人之類的想法,在當地區范圍內行俠仗義,現在S.C.M.B內收納的大部分都是這類人。
看著這條短訊,雍龍苦著臉望向車窗外,紀念他逝去的假期。
“工作找上我了。”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上次加班以後我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
就在飛機上睡了一會,但也不大舒服。
墨菲拍了拍雍龍的肩以示安慰,他也不好多說什麽,因為他也有很多工作,不過目前都丟給CEO了,他這個助理才能空出時間來帶著老板弟弟去遊山玩水。
不過這算不算另一種變相上班?
“那你要去哪?”
“第三區,警察局。”雍龍支著下巴,看起來像霜打過的茄子,蔫蔫的。
出示過證件,確定過雍龍身份後,他才被允許查看案宗,死者名叫申徒楓,於帝國大學留學的龍國留學生,十月二十八日十一時在一處後巷發現其屍體,距其失蹤已經過了三天,屍身上已有明顯屍斑,根據解剖結果得知其死亡到發現已過了十二個小時,也就是說他在前一天的凌晨一點就孤零零的躺在那了。
而且在其體內發現被侵犯過的痕跡,並且死者死前還有劇烈掙扎,但並未留下任何凶手的DNA。
對此雍龍表示很頭疼,這要處理不好會演變為國際糾紛的。
“他父母呢?”
“是孤兒。 ”與雍龍對接的警探回答道。
“監控查了嗎?”
“那裡是死角,並且周圍的監控都沒拍到他,就像是憑空出現在那裡一樣。”那警探的臉色變了變,許是想起什麽都市傳說。
雍龍歎了口氣,“排查死者這幾天的行動軌跡,他期間遇到什麽人,做了什麽事都要查。”
“我去現場看看。”
現場可能還有殘留異化力的波動,直接去也許會有收獲。
不過雍龍也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陰溝裡翻船。
獨自駕車前往目的地,那條後巷的周圍是酒吧和紅燈區,相對比較混亂。
在他下車查看周圍環境時,隱隱約約察覺到幾絲混亂的異化力波動,不止一個人的,也就是說嫌犯在三人以上。
準備繼續深入感知時卻感覺腦袋一痛,像是有人拿著錘子猛砸了下去,只見雍龍眼前一黑,兩眼一翻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個衣裝凌亂的男人從一家酒吧後門走出來,他走路搖搖晃晃的,像是才醒酒,脖子上還有許多曖昧不清的痕跡,他看著倒地不起的雍龍,抬手把頭髮往後一捋,然後扛起他上了路邊一輛已經恭候多時的轎車。
“先回公寓,明天再去公司。”
前面的司機兼助理看了眼後視鏡,冷冷道:“卡瓦莫回來了,中午的飛機剛剛落地。”
“繼續。”
“你懷裡抱著的人是卡瓦莫的人。”
“那更好了。”男人的語氣激昂起來,“你先開車,到了叫我,頭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