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投擲出長矛後,管亥並未侯在原地等待結果,而是疾步上前。
眼見對方全力磕開長矛,空門大露。
當即一個飛身提膝,正中賊首的下巴。
“哢吧!”
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賊首後仰倒地。
下一刻,劉志又撲上來,騎在賊首的身上,一拳一拳狠狠的砸向賊首的腦袋。
管亥見賊首氣若遊絲,當即拔出環首刀,去幫助趙德柱。
短短的一會,趙德柱腿上又挨了一扎,已經危在旦夕。
聽到身後腳步聲,一名賊寇回頭。
只見管亥雷霆一般奔來,口中怒喝:“呔!”刀如匹練一般斬下。
賊寇心神巨震,下意識的橫刀格擋。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管亥的環首刀直接壓著對方的刀,斬入對方的脖頸。
隨後使勁一劃拉,頓時從胸膛到肚子開了一個大口子,腸子都流了出來。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而出,那人還沒有死,眼看著腸子鮮血撒了一地,他驚恐的大叫道:“啊啊啊啊!”
此人的慘叫聲音不是一般的大,嚇得其他賊寇都忍不住看過來。
這一看,不禁心驚肉跳。
趁對手愣神的當兒,鄒昂的鋼叉趁勢插入對手的肚子中。
“啊!”
那人吃痛,丟掉了兵器。
隨即雙手死死的抓著鋼叉,不讓鄒昂再進一步。
鄒昂一聲大喝,鋼叉抵著對方,不斷前衝,直接把此人推了兩三丈遠。
那人這才松了口氣,被鋼叉整個的沒入小腹。
趙德柱的麾下也趁勢各殺死一人。
轉瞬之間,賊寇還剩下兩個。
眼看管亥如此強橫,賊首生死不明,這兩人哪裡還敢再戰,轉身就向外跑去。
可桃樹林中烏黑一片,腳下積雪深厚。
兩人身上只有單衣,方才在篝火邊酣戰,尚不覺得冷。
此刻衝入雪地,自然冰寒徹骨,沒能跑出多遠,便被鄒昂和趙德柱的一名麾下格殺。
“哈哈哈哈,菊花,菊花,你看到了麽?
俺殺了這個混蛋,俺給報仇了!
哈哈哈哈,你家男人強吧......”
劉志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然而聲音卻漸漸小了下去。
一把短刀不知何時,插在了他的肋下。
賊首一把推開騎在身上的劉志,拔出短刀,竟悠悠的站了起來。
此刻他面目全非,一個眼珠子都爆沒了,但依舊沒有死。
一手持著短刀,一手對著管亥勾了勾手,示意單挑。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管亥並沒有上前,而是撿起地上的一把弓箭。
在賊首不解而憤怒的眼神中,管亥拉滿了弓箭。
“戰場之上,我從來不尊重對手,我只會殺死對手。”
隨著話音落下,一支利箭破空而去。
賊首憑借著一股子悍勇提著口氣,要與管亥生死搏殺,卻不料對方根本不接。
“不是好漢......”
他看著正中額頭的利箭,搖晃了一下,怦然到底。
......
血戰結束,管亥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賊寇的屍體,隻覺得胸口悶氣消失不見。
而且牛刀小試,他對自己的武力大致上有了一個定位。
三流武將的水準,和零陵上將邢道榮,應該差不多。
後面長矛用的再熟練些,說不定能靠上二流武將的邊。
當然有機會的話,他還是要打製一杆梨花槍。
畢竟長矛用著,遠不如長槍順手。
趙德柱等人則是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
鄒昂和另外一人追殺賊寇回來,手上也都提著一個腦袋。
除了管亥,幾人身上都帶著傷,方才打鬥時不覺得,現在冷靜下來,都開始齜牙咧嘴。
“咦,俺這邊什麽時候挨了一刀?”
“快綁扎上。”
......
七對十三,陣亡兩人,殺十三,可謂大勝。
實際上若是等到賊寇歇息後出手,甚至有可能零封。
但始作俑者劉志已死,另外一人也不是大家的摯愛親朋,所以眾人也沒有過多感傷。
唏噓感慨了幾句後,眾人的目光看向了帷帳中的女人、孩童,還有繳獲。
女子和孩童自然要帶回郎房哨。
賊寇來己方轄區內劫掠。
也就是說,這些婦人孩童大概率是方內兄弟的家眷。
管亥一問,這些婦人孩童,果然都是南石拉和西洞子那邊的。
賊寇突然來襲。
她們因為在嶽澤洗衣服,沒來得及返回寨中,所以被劫掠而走。
西洞子寨因為開寨門被賊寇攻破,南石拉倒是安穩。
一聽幾名婦人成了寡婦,鄒昂等人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原本想動手,誰知道是方內兄弟的家眷......
結果誰成想現在成了寡婦,自然需要男人照顧,又可以動手了......
這種事情,管亥自然不好說什麽,便安慰道:“咱們都是太平道徐渠帥方內的兄弟姐妹,大家不要害怕!
先返回哨內,我們會安排好大家的保證吃飽穿暖。 ”
於是便讓鄒昂指揮她們,穿好衣物、收拾行囊,準備返程。
自己則是帶著趙德柱和另外兩人收拾繳獲。
兵器、鎧甲、帳篷、糧食,還有八九匹騾子,兩匹馬。
收獲不是一般的豐富!
眾人都是喜笑顏開,刀兵鎧甲可以換掉,不再用勞什子鋼叉。
這玩意一下子不致死,遠不如長矛好用。
幸虧賊寇們只顧玩樂,沒有穿甲胄,不然的話,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還有十石糧食,混合了野菜、野果之類,足夠吃很久。
忽然趙德柱大聲開口道:“管兄弟!”
管亥把目光從糧食上收回,快步走了過去。
只見幾頭騾子中間,還放著六個大箱子。
打開之後,四個是成串的五銖錢。
另外兩個,則是素羅和花綺,其中還有兩匹蜀錦。
“這得有二十萬錢,蜀錦和羅綺也要價值十萬!”
趙德柱的聲音顫抖,情緒有點失控。
管亥瞥了這個伍長一眼,暗道才三十萬,你就罩不住了?
他冷靜的開口道:“再過段時間,你會發現這些東西沒有糧食重要。”
“那是,那是!”
趙德柱話雖這樣說,但神情中的渴望卻難以壓製。
他的兩個麾下則是更不堪,一個兩眼放光,手舞足蹈,口中直道:“發了,發了,可以娶婆娘嘍!”
另外一個長的壯些,臉上的橫肉不斷的抖動。
快走兩步上前後,直接跪倒在箱子上,大手輕輕的撫摸著五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