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鄒昂急忙大步跑了過來。
看到兩大箱子錢後,鄒昂先是一怔,隨即“嘿嘿”傻笑起來。
管亥待他們沉醉了一會,方才笑著說道:“我們還在山裡呢,不要只看到錢,糧食最重要。”
見大家沒有反應,隻得無語道:“大家先清點下繳獲,然後把錢和東西全部分掉。”
“分錢?”
“哈哈哈!”
“好好好,管伍長大氣,大氣!”
趙德柱等人猛然般活了過來,隨後激動不已。
管亥嘴角輕笑。
至於分錢他本來也是如此想的,大家跟著他,都是提著腦袋來的。
有了繳獲就要分掉。
後面大家才會願意跟著他繼續拚命。
至於徐靖那邊......
“看裝束,這些賊寇是泰山那邊的,統屬於大帥公孫犢。
不過那邊除了大營,其他的也基本是各自為首。
管哥兒先瞧瞧,有沒有順手的東西。”
趙德柱最先恢復冷靜,此刻一邊清點物資,一邊說道。
管亥點點頭,這些賊寇的武器,比他們要好的多。
長矛、環首刀、弓箭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三套玄鐵甲胄。
幾人商議了幾句,三套玄鐵甲胄,管亥和趙德柱、鄒昂一人挑了一套。
兩匹馬雖然不是神俊的品種,但也比騾子精神的多,這次管亥和趙德柱一人分了一匹。
其他的便都是皮甲和騾子,另外兩人挑挑揀揀,一人選了一套皮甲皮帽和一匹騾子。
看著高頭大馬,又看了看自己牽的騾子,鄒昂抽了抽鼻子,早被兩人推了一把:“不是看管伍長面,鐵甲也沒有你的!”
賊寇的靴子和衣服,眾人也沒有嫌棄,根據身高和腳長,每人都挑了一套。
糧食這個東西肯定要哨裡統一管理,沒什麽好分的。
接下來就是錢的分配了。
經過清點,計有兩百零一緡,也就是二十萬一千錢。
至於素羅花綺和蜀錦,折合約十萬錢。
各人都是眼睛閃亮。
鄒昂左右看了一眼,大聲道:“今天的事,是俺大戈管伍長張羅的,殺人也是管伍長殺的最多。
要不是俺大戈,咱們是生是死還不好說。
依俺說,管伍長必須拿大份,至少分一半。”
聞言,趙德柱的兩個麾下有些不悅,但都瞧向趙德柱。
“鄒兄弟說的是。”
出乎兩人的預料,趙德柱直接同意了。“這樣吧,管兄弟佔一半,十萬錢,素羅花綺和蜀錦也一半,怎麽樣?”
他這樣一說,兩名麾下也都點頭同意。
管亥的大頭分走,接下來就是剩下的四人。
最後商議的是分成五份,趙德柱佔了兩份,鄒昂和其他兩人各的一份。
即便如此,鄒昂等人也分了兩萬多錢,一個個喜笑顏開。
手中的素羅和花綺,還可以當做娶婆娘的聘禮。
想到此處,鄒昂開口道:“俺剛才問了,那些婦人,共有三個寡婦,一個小娘。
管大兄還沒有娶妻,小娘自然是管大兄的。
剩下的三個寡婦,有兩個帶娃,一個不帶娃。
俺要一個帶娃的,嗯,就是那個帶男娃的。”
趙德柱瞪起眼睛,罵道:“你倒是機靈,憑什麽你要帶娃的,某也要帶娃的。”
鄒昂聳了聳肩膀,道:“正好,還有一個帶娃的。”
讓說著看了看另外兩人,道:“你兩個都是有婆娘有娃的,須不要和俺爭。”
那兩人笑道:“那正好,俺倆要那個不帶娃的。
若是再生幾個娃,可是不好養。”
兩個人要一個?
優先挑的挑帶娃的寡婦?
管亥神色古怪。
但想想也正常,東漢時醫療條件其實一般。
小孩的夭折率很高,弄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所以這個時候,很多人娶妻,都喜歡娶寡婦,尤其是生過娃的寡婦。
至於鄒昂分給他的那個小娘,管亥也沒有拒絕。
之前便多看了兩眼,雖然不是很俊俏,但也算水靈。
他不喜歡裝逼,也沒有潔癖,更不是聖母。
那小娘不跟他,也是被別人糟蹋,沒什麽好推辭的。
生在亂世,本就是個悲哀。
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
有個人照料起居,解決生理需求,挺好。
當然,先不能用。
而且要好好清洗下身,再吃點打胎的藥。
不能生個賊寇的種來......
看著劉志和另外一人的屍體,管亥想了想道:“我再分出兩萬錢,做劉志他倆的撫恤金。”
聞言,眾人一怔,隨即看向管亥的神色,不斷的變化。
死了也有錢?
一人一萬錢的撫恤金,比大漢皇帝給的還多。
大漢官兵陣亡,官府給的安葬費,不過三四千錢。
趙德柱的神色最是激動。
陡然,他竟是直接抱拳下跪:“管兄弟是真英雄。
往日裡俺們出外劫......打仗,死了後別說撫恤金,妻兒家小都要被人瓜分殆盡。
其他話不說,某以後這條命就賣給管兄弟了,赴沸水臨烈火,也不皺眉。”
他自然是瞧出管亥的動作,感覺有大志向。
只不過管亥這個人怎麽樣,他並不知道,所以還要繼續觀察。
現在,夠了!
另外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也紛紛抱拳跪下:“某等的命就賣給管大兄了,赴沸水烈火,也不皺眉!”
鄒昂嘿嘿一笑,道:“現在才反應過來,俺早就是管大兄的人了。”
管亥扶起三人, 抬頭看向遙遠的天際,幽幽道:“這個世道,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
大家與其苟且偷生被殺,不如奮力一搏。
萬一博出一個萬戶侯,就像劉邦和蕭何、樊噲那樣,也不枉此生。
更能福蔭後代,享受香火。”
聞言,趙德柱聽的心神震蕩。
剛剛站起來的身子,再次跪下,稽首道:“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某趙香字德柱,冀州常山人,願奉管亥為君上。
今日起走牛馬填溝壑,若違此誓,五雷誅滅,斷子絕孫。”
“這個......”
鄒昂立馬跟著跪地稽首,口中道:“黃天在上,後土在下,某鄒昂,青州濟南國人,願奉管亥為君上。
那個什麽牛馬.....反正都聽管大兄的,不聽就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
見狀,另外兩人也都紛紛跪下,跟著報出了籍貫和姓名。
管亥:“......”
好吧,剛才那個跪是說場面話。
現在才是真的認主。
果然,人嘛,給實際的好處是一方面,畫大餅也不可缺少。
而且有時候,大餅貌似更重要......
待所有人都跪拜完畢,管亥回過頭,一個接一個的扶幾人起來。
“既然要拚搏,那就要有人統領。
在公我是君上,大家都要聽從我的命令。
在私,我們都是兄弟,大家一起喝酒吃肉玩小娘!”
收買人心的手段,管亥自然也略知一二。
班子草創期間,得多打感情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