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新和混子三傻還有點恍如隔夢的感覺,沒想到如此輕而易舉地就闖進了監獄內院,而且此刻內院根本無人看管,可謂天賜良機,大事已成。
“程混子快聽聽,能不能找到婁古和呂閑毅的蹤跡。”
程混子早就已經開始搜索了,不一會兒抬起頭道,“這監獄處處有劍陣,隔音能力極好,我只能聽到一些響動,但聽不到什麽樣的人在裡面。”
邵三兒焦急道,“那咱們豈不是要一間一間找過去?”
程混子補充道,“我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這座監獄某個牢房下面還藏了一層,空間不大,我不敢保證咱們救的人都在那裡,但我覺得可能性最大。”
小新追問道,“能找到在哪裡嗎?”
“能。”
正如程混子所說,他們真的在一間空牢房的地下發現了另一個空間,程混子再度確認也隻敢保證下面有人,卻無法判斷是不是他們要救的。
時間緊迫,不能再猶豫了,小新帶頭衝了下去。
這裡是一間隱藏牢房,陰氣極重,恰好對婁古的火屬性壓製極強。
“不對,快退出去!”小新見到陌生的被關之人立即大呼道。
混子三傻頭也不回地往來的方向跑。
“晚了!”
一聲寒意十足的聲音從陰暗處傳來,快眾人一步,用十尺寒冰將暗道口徹底封住。
眾人回過頭,那人還留在原地,僅用一股聲音封住眾人去路,此人的冰屬性掌控想必與那上官鳳相差不大了。
縱觀劍盟城,只有一人符合這個條件。
雷鳴閣明琪,佩劍玄冥,劍譜上位列十二。
更重要的是,此人乃五重境神念境,一般的四重境後期,十個加起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是陷阱?
明琪一句話就打破了這個猜想,“你們是什麽人?”語氣頗為不滿,如同被人闖進家門一般。
“我們…是來探望朋友的。”邵三兒急中生智道。
“朋友…”明琪仔細想來,劍盟城確實允許有人探監,“找朋友為什麽會找到這裡來?”
“地方太大,我們迷路了。”程混子跟邵三兒一樣理直氣壯,好像真有那麽回事兒一樣。
明琪那邊安靜下來,沒有做任何表示。
“您,能不能放我們離開。”邵三兒試探道。
“你認識我。”明琪淡漠道,“會找到這裡來,你說的朋友應該是呂閑毅吧。”
“這…有什麽關聯嗎?”邵三兒茫然道。
“他不在這兒。”明琪坦言道,“外面有一群人把他跟婁古帶到了其他地方去,我並不知道帶去了哪裡?”
小新和混子三傻皆是震驚。外面那群人控制內院的真正目的原來是偷偷把呂閑毅和婁古轉移,難怪要如此大費周章地瞞天過海。
小新也不再裝傻,“既然人都被轉移了,你守在這兒有什麽意義,還是說你也是被他們抓進來的。”
程混子更現實一點,“既然大家沒什麽仇什麽怨的,就別互相難為了,放我們走唄。”
明琪斷然拒絕道,“我呆在這兒,是為了養傷。他們帶走那兩人的時候,請示過我,雖不是雷鳴閣中人,卻也站在雷鳴閣這一邊,我不會出手阻止。至於你們,關你們幾日做教訓好了。”
小新皺起眉毛,“你就不怕我們對你下手?”
“呵呵,我已經養傷結束,在封住暗道的時候就已經離開,留在這裡的不過一道假身……”
明琪話未說完,小新突然上前一匕首將明琪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果然是一地冰渣,裡面只有一株萎靡下去的小草。
中計了!
四人反應過來已經為時已晚。
……
此時劍盟城對監獄之中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
參加海選的劍盟城眾人也三五成群地陸續返回,冷清的街道開始漸漸熱鬧起來,大家都在討論海選之中的所見所聞。
當然也包括雷鳴閣的小隊伍。
“華付,你可知錯?”魏松沒有抬眼去看對方,只是冷冷地問道。
華付正是在海選之時敗給張默晟的那位劍客。
魏松不覺得華付慘敗有錯,錯在執意要進行不合規矩的第二場,這次兵器譜之爭是高天宇主導,他們的閣主吳凝則是幕後推手,哪有自己壞自己規矩的道理。
華付絲毫沒有悔過之意,反而譏諷道,“總好過某人被個二重境的小角色打得鼻青臉腫抬回來。”
“放肆!”雷鳴閣眾人怒喝道。
華付與魏松在雷鳴閣的地位天差地別,光憑這句話就可以將華付逐出雷鳴閣。
魏松沒有動怒,暗自思考了許多,那日他帶出去的皆是心腹,還有就是閣主副閣主知曉當時細節,這小小的華付又如何知曉。
果不其然,有人跳出來替華付說話道,“魏松,你初試就被淘汰,你覺得很給閣主漲臉嗎?!”
究竟是什麽人如此大膽,眾人尋聲望去。
“明…明哥。”
雷鳴閣錢飛明,與魏松同為四重境巔峰的他,一對一廝殺比魏松要強上許多,在這場兵器譜之爭上勢必要風頭更盛。
“錢飛明,你想逼我動手?”魏松氣笑了,看來這個華付敢這麽囂張與錢飛鳴脫不開乾系了。
“你們看,你們看,你們的魏哥惱羞成怒了要當街打自己人,哎呦喂,真給咱們閣主丟人哦!”錢飛明陰陽怪氣地挑釁道。
眾人皆是一腔怒氣,華付卻在一邊哈哈大笑。
“這…錢飛鳴與魏松不和?”張默晟躲在角落裡思忖道。
張默晟不放心小新,便帶著劉逍霄立刻趕往劍盟城,沒想到冤家路窄,撞上了雷鳴閣的人。
劉逍霄解答道,“這錢飛鳴在雷鳴閣不得人心,魏松正好相反,他手下的心腹眾多,對其忠心程度甚至還要高於對吳凝的忠心,稱得上將才。”
張默晟點頭,魏松都能為一個不稱意的手下攬下過錯,心腹絕對少不了。
劉逍霄說著話冷不丁被人拍了下肩膀,“嘿!劉逍霄,我就知道你沒死!”
嚇得兩人忙回頭,原來是亂鋒閣的梅語劍莫寒。
張默晟和劉逍霄都使用的是仙庭特地從商盟購置的隱藏氣息的袍子,臉上也有面具遮掩,連聲音都會被面具上的內襯陣法修改,莫寒竟然能一眼看穿。張默晟頓時覺得眼前之人高深莫測。
“噓噓噓!”劉逍霄趕緊拉住莫寒。
“欸欸!秦言他…唔唔唔”
劉逍霄眼看是拉不住了,直接捂住莫寒的嘴。
“她怎麽會看出你我的身份?”張默晟驚訝道。
劉逍霄按住不停掙扎的莫寒道,“不是認出了你我,是隻認出了我,這女人蠢是蠢了點,但畢竟是劍譜上最靠前的愈劍,治療型的四重境後期,商盟最強的治療師們見到她也得畢恭畢敬,這種人,總歸會有點特殊的手段,我估計是她以前給我治療的時候在我身體裡做了點惡作劇,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反正只要我出現在她十米之內,我就算化成灰也能被她認出來。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得到她這種待遇的,光我知道的就有不下五十人。”
“咱們怎麽辦,滅口?我記得你說亂鋒閣也是跟帝王闕作對的。”張默晟提出了不怎麽靠譜的寶貴意見。
架不住莫寒“蠢”,一聽到“滅口”兩個字掙扎得更厲害了。
街上爭吵的錢飛鳴和魏松此時察覺到異樣,竟然一同轉頭看過來。
劉逍霄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收回了雙手,同時壓低聲音對莫寒說道,“沒跟你開玩笑,別亂來!”
莫寒對著劉逍霄不懷好意地“嘿嘿”地笑了兩聲,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轉頭一下變成了一副溫和清雅的面孔,微微清了清嗓子,走向街上的雷鳴閣眾人,“咳咳,幾位,咱們劍盟素以最強之盟傲視群雄,雷鳴閣更是我劍盟的中流砥柱,這樣,不好、不好。”
魏松微微一鞠躬,恭敬道,“莫寒小姐,今日我雷鳴閣的傷員都收了你的照顧,我替他們想你道一聲謝。”
莫寒掩面輕笑,“魏松公子客氣了。你我兩家早已攻守同盟,我做這些也是分內之事罷了。”
錢飛鳴本來想多刮兩眼莫寒白皙的臉蛋,但莫寒後面的兩個神秘人總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既有一種熟悉的味道,又有一種危險的氣息。
“莫寒小姐,這兩位是?”
張默晟和劉逍霄不約而同地深吸一口氣,恐怕要暴露了。
“哦,他們倆……”
“你原來是劍盟的人,還有同夥,好啊!”華付咬牙切齒地打斷了莫寒想好的說辭。
錢飛明皺眉道,“就是他們中的一人將你淘汰了?不,是將你們倆淘汰了?”
“我肯定不會認錯!”華付一口咬定。
魏松只是皺眉。
“呵,莫寒小姐,他倆是你們亂鋒閣的人?”錢飛鳴挑眉道。
莫寒一時語塞,她不過是想捉弄一下劉逍霄,報復劉逍霄跟秦言不送自己回五十層那件事罷了,面對雷鳴閣的盤問她不介意撒個謊,幫劉逍霄一把,開玩笑什麽時候不行,人情可不好賺。結果張默晟跟雷鳴閣私人恩怨不小,還大打出手過,這還怎麽幫他們偽裝成亂鋒閣的人,他們要真成了亂鋒閣的人,無異於破壞雙方的攻守同盟關系,即便她莫寒在亂鋒閣地位超然,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張默晟向前一步,“我們二人是獨行者,見這位先生在台上盛氣凌人便出手了一下,有何不妥?”
錢飛鳴威脅道,“哦,獨行者,既然能自由進出劍盟城,不是戰盟人,就是有劍盟背景,你覺得我們雷鳴閣查不出來你們的身份嗎?”
“那…沒我什麽事的話我先回了。”莫寒見情況不妙就不打算趟渾水了。
“莫寒小姐等一下。”攔住莫寒的是魏松。
張默晟和劉逍霄不約而同地按住長袍下的佩劍,如果雷鳴閣的人連莫寒都不放過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魏松神色輕松,沒有絲毫殺意,反倒是一臉感激,“上次的事,我一直想當面謝謝莫寒小姐,多謝了,如果以後有什麽用得上我魏松的地方,盡管開口。”
莫寒這才想起來上次魏松遍體鱗傷,她順手幫了一把,“小事而已,魏松公子不需要掛心。”
張默晟松了一口氣,改觀不少,這魏松對朋友還是不錯的。
但錢飛明就沒那麽好打發的了,“兩位,剛才是想動手?”
“錢飛明!”魏松喝道,“當著莫寒小姐的面,你這般咄咄逼人,豈不是讓世人真認為我們雷鳴閣囂張跋扈?”
錢飛明殺意稍緩,但暗藏的不安感反而更盛,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而且一定出在眼前這兩個人身上。
錢飛明當街拔出邪行劍,非要逼出這兩人的身份不可。
“爾敢!”
魏松怒極,兩人當街大打出手。
此時,一隊重鋒閣人馬就在不遠處,在錢飛明拔劍的那一刻,隊伍中爆發出一道驚人劍氣,鳴聲大作。
“副閣主,這是?”
重鋒閣副閣主正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人,而那突然異常的劍氣正出自他的佩劍。
副閣主試圖抑製住那股劍氣,結果反倒被劍氣灼傷。
副閣主皺眉道,“有股魔氣?不對,這是股什麽氣息,竟引得白龍之魂如此高亢,如臨大敵。”
重鋒閣副閣主,張凡白,僅是四重境中期,佩劍白龍劍,劍靈為一條白龍魂魄,有諸多龍族秘法,連劍主本人也不能盡數了解。而這樣一柄劍,在劍譜上隻排在83位。
魏松和錢飛明僵持不下,直到上官鳳出現,才不了了之。回到閣中後,雙方各執一詞,險些再度交手,最後吳凝大發雷霆關了兩人禁閉,此事才算有個了結。
張默晟和劉逍霄作為事件的焦點,吸引了太多的目光,隻得提前離開劍盟城。
……
“你真有辦法潛入商盟總部?”秦言有些不相信董明,連身為商盟高層的他都沒把握在高天宇眼皮子底下偷偷溜進去,一個外人怎麽就敢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誇下海口。
董明自信道,“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跟商盟做生意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說從商盟出現開始,我就是商盟最大的藥材供應商,一些歪門邪道也了解過。”
秦言皺眉道,“可靠嗎?我們現在還不能暴露自己。”
董明指了指韓風豪,“所以我把這個人也帶過來了,商盟知道韓風豪的人很多,真正見過他的寥寥無幾,讓他出面再好不過了。”
董明帶著兩人去了商盟總部臨近的一個破攤位。
秦言有些意外,“要在商盟想賣東西,需要先通過商盟收購,再分門別類,最後同一在設置好的區域售賣,哪怕是雜物奇貨的私攤,商盟也準備了一片區域讓那些有淘寶欲望的人去碰運氣。這攤位怎麽會在這裡,離總部還如此之近。”
董明沒急著解釋,示意韓風豪可以上前了。
這攤位破舊得厲害,攤主也知道不會有人來,就一個人趴在桌子上睡覺,外面熱火朝天的兵器譜之爭跟這裡仿佛不是一個世界。
“請問……”
攤主打了個哆嗦,像是被冷風吹到了,她微微抬眼,韓風豪有些意外,這人竟然是個姑娘,穿著過於邋遢再加上縮成了一團,他實在是沒看出來。
攤主瞅見韓風豪刷的一下坐直了身體,喜顏笑開道,“好俊的小夥兒,哪家的人啊?”
韓風豪確實生得儀表堂堂,可他現在帶著的是掩人耳目的特製面具,此人竟能一眼看穿。
韓風豪沒想太多,回答道,“劍盟。”
攤主撅起了嘴,不太滿意道,“劍盟人,不太行,需要加價。”
韓風豪意外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麽?”
“嗯?這很難猜嗎?”攤主後仰在椅子上,“來我這裡做買賣的都是一件事,想秘密進入商盟總部見某個見不到的人。”
“既然買賣一樣,為何劍盟人需要加價?”
攤主貼近韓風豪,“劍盟人,如果來自雷鳴閣,大大方方從正門走進去就是了,但帝王闕的人,就跟你一樣,要進的是龍潭虎穴,走得是黃泉路,難啊。”
“不過呢?”攤主輕輕摸上了韓風豪的臉,像是隔著面具都能摸到他的皮膚一樣,“光靠你這張臉,我可以少加點。”
韓風豪微微挑眉,近距離看這位攤主的眉眼,和骨相,恐怕只有十三四歲,表演的痕跡如此重,還用邋遢來掩蓋自己年幼的事實,難怪董明敢相信此人,終究還是年紀太小,城府深不到哪裡去。
攤主見韓風豪毫無反應便退了回去,百無聊賴地問道,“幾個人?”
“加我一共三個。”
董明和秦言來到韓風豪身邊。
攤主卻看都懶得看一眼,問道,“要見誰?”
“陰陽棋李勳。”
“商盟在器盟城的總負責人?”
“是。”
攤主狡詐一笑,“算你們找對人了,李勳現在可是高天宇的頭號關注對象,別家可做不得這個買賣。”
韓風豪面不改色道,“又要加?”
“討厭……”攤主用手指推了韓風豪一下,韓風豪不至於跟一個孩子較勁,反應平淡。
攤主煩躁起來,直截了當道,“加倒是不用加了,不過有時間限制,這買賣做嗎?”
韓風豪挑眉道,“你想要什麽?”
“等你們活著出來再說吧!”
說罷,攤主取出一支短笛,悠然道,“請君細聽,這一曲悠悠歲月歌……”
風止,聲畢,遠方的嘈雜也隨之徹底消失不見。
不,整個世界,除了他們四人都靜止了。
“這是……”董明驚歎道,“時間法則。”
攤主搖搖頭道,“算不得什麽厲害的能力,在靜止的世界裡,不能做出任何影響世界的舉動,否則就會恢復正常,可別瞎搗亂啊,出了事情我總不可能在商盟總部再吹一曲。”
細品起來,這能力限制確實大,首先需要完整地聽完一曲,周圍如果有敵人也會跟著進入靜止的世界,隨便產生一點影響就會恢復正常,這在實戰裡基本上就是雞肋。不過攤主所言未必全真,韓風豪隻信了一半。
“走吧。”攤主站起身。
“你要跟著?”韓風豪有點擔心這小姑娘的安全,畢竟她只有三重境,一旦深陷其中,必然難以脫身。
“我不跟著你們見完人怎麽回來?”攤主翻了個白眼。
四人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商盟總部,在這裡他們不能觸碰到任何人,所有物品都不能輕易挪動,就算是不得不開的門,也要馬上恢復到之前的模樣。
好在幾人身手都不差,十分順暢得來到了陰陽棋李勳的所在。
李勳的辦公室敞著門,他正獨自一人在裡面準備兵器譜之爭的部分物資安排。
董明進屋以關上門的那一刻,世界重新恢復了正常。
在李勳眼裡,突然有四個神秘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不慌不忙,甚至筆都沒停。
秦言上前,摘下了面具,“李勳,是我。”
“哦,是秦言啊。”李勳仍舊沒抬頭看秦言一眼,“不好好在一中呆著,找我有什麽事?”
秦言火上心頭,“高天宇要召開第三次商盟大會,你問我找你能有什麽事?”
商盟大會是商盟最重要的會議,前兩次都由玉盟主召集,第一次會議誕生了商盟這個各方勢力融合而成的龐然大物,第二次會議讓商盟的商市遍布所有有人群的地方。
李勳第一次停下筆,看上去有些意外。
董明詫異道,“你人就在商盟總部,在商盟地位居前五,連這事都不知道?”
李勳坦然道,“我確實不知曉此事。”
李勳轉頭問道,“高天宇想做什麽,取代玉盟主?”
秦言點頭,“十有八九。”
“商盟大會需召集各地所有主管參加,換盟主一事非同凡響,最少需要三分之二以上的主管同意,他高天宇能做得到?”
“諸葛天司馬鈞已然下落不明,我返回旅途亦是九死一生,甚至已經被判定為死人了。到目前為止,劍盟出身又支持玉盟主的一個都不剩,就連保持中立的廖布刑都被高天宇支開。劍盟人尚且如此,其他盟出身的高層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可偏偏你毫發無損,高天宇像是不知道你的立場一樣仍對你委以重任。你知道外面的人都在傳什麽嗎?李勳已經變成了高天宇的走狗。可是我知道高天宇不是不想動你,高天宇他不敢動你,所以才用這種陽謀來讓那些人懷疑你。”
高天宇確實不敢動李勳。
李勳是商盟的建盟基石,若不是李勳當年帶著人跟玉盟主四處拉攏人才,遊說各盟,今日便不會有商盟。李勳加入商盟後也不爭名奪利,為表忠心,李勳還將身邊的親信散盡,那些人也已經被高天宇丟到天南海北,聚攏不起來了。
若是他想,副盟主之位可輪不到高天宇。
像他這樣真正鞠躬盡瘁的人,商盟太多了,否則也不至於被高天宇控制到如此地步。
高天宇對付其他人手段很多,對付李勳本人隻用了一招,將繁多的事務壓在李勳這裡,兵器譜之爭就是最好的由頭。而兵器譜之爭決賽後不久,就是商盟大會召開的日子,屆時就算李勳回過神,也是無力回天了。
攤主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
秦言重新帶上面具,“不要告訴別人我來過這裡,先不要激怒高天宇,他的計劃沒那麽順利。”
攤主取出短笛,還未來得及吹奏,門外突然傳來守衛的聲響,“高副盟主好!”
糟了。
攤主沒有絲毫猶豫,轉頭對李勳道,“捂上耳朵,”然後立刻開始了吹奏。
李勳不明所以,卻也照做了。
屋外的高天宇聽到屋內傳來的莫名笛聲,大感不妙,準備破門而出,誰知一顆鐵拳直接打穿了屋門砸向了他。
高天宇後撤一步,躲開了拳頭。
屋門不堪重負, 在韓風豪抽出拳頭後轟然倒塌。
李勳急呼,“天宇兄救我!”
高天宇皺眉,見屋內一人笛聲不絕,恐有詭詐。
韓風豪便搶先一步衝了上來,右手成爪,抓向高天宇的臉。
高天宇僅是虛指一戳,一白一黑兩柄飛劍便脫鞘而出,盡顯五重境神念境的風采。
韓風豪五指一鉤,濃鬱的風元素攪亂了前方的空氣,黑白二劍因此撞到了一起。
高天宇不過心神一動,兩劍便放出陰陽二氣震開了風元素的束縛。
不過三個回合,韓風豪就已經遍體鱗傷,艱難地滕挪身體避開要害。
高天宇負手而立,冷笑道,“不過三重境的體修,也敢在我商盟行凶。”
一蒙面人突大喝道,“捂上耳朵!”
韓風豪立刻雙手捂耳,高天宇撤回本命劍於耳畔劍鳴大作。
誰知韓風豪只是虛晃,並未真正捂住耳朵。
一曲畢。
四位神秘人同時消失,不知去向。
高天宇眯起眼,“法則之力?”
李勳熱情地走了過來,感激道,“多虧天宇兄及時趕到,我才沒落入那些賊人之手。”
“他們找你做什麽?”
“也許是,為了破壞兵器譜之爭……”
這場兵器譜之爭並沒有囊括進只有體修的戰盟,若是戰盟心懷不滿搞些小動作,也不是沒有可能。
“李勳兄受驚了。”
李勳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明日正賽的事情沒被耽擱就好。”
“我來找你正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