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譜之爭開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
張默晟試了試新到手的面具,這是仙庭準備的,可以有效防止別有用心之人窺伺。
小新走過來,坐到了張默晟身邊。
張默晟猜到了她的心思,開玩笑似地說道,“還是覺得不放心?”
小新低眉,輕聲道,“這一步,邁得太大了,沒有留下騰挪的空間,任何一個細節出了差池,都會全盤皆輸。”
張默晟輕輕笑道,“我現在一無所有,輸得起,可是我不想讓那些惡人也輸得起,我不僅要贏,還要贏得徹底!”
小新眼神堅定起來,“讓劉逍霄跟著你吧。”
在張默晟安排的計劃裡,劉逍霄會跟小新一起行動。
“好。”
張默晟沒有問理由。
……
……
……
幾日後。
商盟城,一座巨城,規模和恢宏程度僅次於原本就佇立在這片土地上的戰盟城。
今天在這裡,將正式開始兵器譜之爭。
作為初選,或者說海選,規則非常簡單,上擂台之後迎接其他人的挑戰,只要戰勝兩人便可晉級,只要輸一場就會被淘汰。
擂台設置了不少,遍布在商盟的各個街道的中心,由商盟的工作人員負責維持。
此時在商盟最東南角的一處擂台上,一位來自劍盟雷鳴閣的劍客剛剛挑落了一名來自刀盟的刀客,可謂意氣風發。
商盟城位於五盟中央,東邊劍盟城,北邊戰盟城,西邊器盟城,南邊刀盟城。這東南角極為偏僻,來這裡的幾乎全是臨近的劍盟人和刀盟人,某種程度上也是劍盟和刀盟博弈的縮影。
被挑落的刀客頗有名氣,四重境初期,本來過個海選綽綽有余,先前他已經連續挑落了三人,但他不肯下台,揚言要挑落五位劍客再說,惹來刀盟人拍手叫好。結果不小心栽在這位劍客手中,一時威名都做了他人嫁衣。
劍客得意道,“各位,我再勝一場便會下台,有誰有興趣來試一試嗎?”
明知道台上人有接近四重境中期的戰力,再上去的人無異於以卵擊石,一時間無人露頭。
劍客更加膨脹起來,嘲諷道,“刀盟只有這點水平?”
劍盟人拍手叫好。
刀盟人憤憤道,“四重境中期還來這麽偏僻的地方,怕不是不敢去中央的擂台,擔心自己被大佬們碾死吧!”
劍客被戳到了痛處,咬牙道,“若是無人敢來挑戰,今日此地便不會有人通過初選,到時誰倒霉誰自己清楚!”
“有哪位四重境高手敢上去一試,無論輸贏,我刀盟必會有一份禮物送上!”
刀盟是一體的,這話雖然是從一個不知名的小人物嘴裡說出來,卻沒人質疑刀盟可能不會履行這個諾言。
“那我來試試好了。”一位帶著器盟面具的青年走上了擂台。
“裝神弄鬼,閣下怎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是怕被我雷鳴閣報復嗎?”
拿出雷鳴閣的身份來壓挑戰者,若真是獨行者或者小勢力出來的人,可能真會有所忌憚。
那人擺擺長袍,“規則上也並未說不許隱藏身份。”
裁判點了點頭,的確是沒有規定不允許隱藏身份,而且很多人都不希望在海選的時候暴露太多東西,所以這種情況並不算少見。
劍客見此計不成,一馬當先,欲要先聲奪人。神秘人側身一躲,一手抓向劍客手腕,一手抓向劍客的腰。
劍客大驚,沒想到此人速度如此之快,不敢大意,立刻遁入影子。
可神秘人早就有所準備,一拳砸了下去,直接把石製的擂台砸了個窟窿。
這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
那位劍客被砸了出來,倒在地上的坑裡哇哇吐血。
“用影子來隱藏土遁,終究只是小道而已。”神秘人輕描淡寫道,“還要繼續嗎?”
勝負已分。
“我不服!”劍客喘著粗氣道,“敢不敢再和我打一場!”他本想藏一手,結果被對手抓住了破綻一槌定音,輸得冤枉。
神秘人淡然道,“如果再勝你一次算我倆勝的話,可以。”
不等裁判下定論,劍客便紅著眼衝了上去,這次的他不再掩飾,左手捏決,右手的長劍高高舉起,周圍的碎石都匯聚而去,變成了一柄巨岩重劍,朝著神秘人狠狠劈砍下去,如泰山壓頂,周圍人都能感受到重劍劈下時的壓迫力,還沒落地就像是要把人砸成肉餅。
神秘人不慌不忙,側讓一步,像個泥鰍一樣,巨劍的劍勢都無法鎖定他,讓他輕而易舉地躲過。
劍客手握重劍異常靈活,豎劈接橫掃。
這就是四重境隨心境的厲害,隨心所欲,如臂使指。
神秘人輕輕一躍,腳尖蜻蜓點水一般踩在劍身上,一個後空翻跳出了劍圍。
雙方一人攻一人躲,轉眼間已經交手了十個回合,劍客卻連神秘人的衣角都沒有摸到過。
局勢再變
劍客單手成印,整個場地重力徒增,神秘人雙腳像是灌了鉛挪動不得,巨岩重劍迎面而來,他避無可避了。
劍客正以為自己一擊功成時,神秘人終於亮出了武器,一柄木劍。
觀眾都以為自己看錯了。
誰知神秘人輕喝一聲,“去。”
木劍聞聲自動,生生在重劍壓勢之中破開道路,直奔劍客的額頭而去。
劍客被這手段驚住了,愣神的功夫被木劍砸了個結結實實,當場昏死過去。
場地瞬間恢復正常,神秘人微微挪步,任由重劍摔在地上。
神秘人伸手一招,木劍自行飛回,不知被收進了什麽地方,消失不見。
神秘人看向裁判。
裁判這才反應過來,硬著頭皮道,“初選的規則不允許同一個人挑戰兩次,不合規矩,這場不作數。”
觀眾嘩然一片
“人家是五重境神念境的頂級高手,不怕得罪人嗎?”
“五重境,誰上不是送,讓他直接通過,直接通過!”
神秘人略有不滿道,“方才他挑戰第二次的時候你們不予阻止,若是這次我輸了,是不是算他兩勝通過,而我被淘汰?”
觀眾的口誅筆伐更厲害了。
這時有人站了出來。
“這人是我手下,對閣下頗有冒犯,還望恕罪。”
說話者立刻被認了出來,“是雷鳴閣的魏松!”
神秘人雙目一寒,“魏先生是想用一句恕罪將此事揭過嗎?”
魏松忽然覺得眼前人的口氣有些熟悉,仔細想想也沒什麽不對,五重境神念境的高手就那麽多人,認識也是正常的。
“當然不,”魏松轉頭對裁判道,“這第二次算我挑戰了他,我認輸。”
眾人都被魏松的行為驚詫到了,魏松或許不如台上之人,卻也是實打實的四重境巔峰,雷鳴閣的中堅力量,就這麽棄賽了?
魏松見裁判不做反應,呵斥道,“還不快宣布結果?”
“哦哦哦,恭喜你通過初賽,領取過資格令牌就可以離開了。”裁判連忙將資格令牌遞到台上,臨走還不忘跟神秘人多說了兩句悄悄話,“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望大人莫怪莫怪……”
神秘人只是多看了幾眼魏松,便離開了。
這神秘人不是別人,正是張默晟。
他計劃的第一步,就是獨自參加兵器譜之爭,盡可能地攪局,之所以獨自一人,是因為他的手段和能力,在各方勢力中都沒有任何記錄,就算拿出全力,也不會暴露身份。
人群中有同樣帶著面具的劉逍霄在等他。
劉逍霄調笑道,“對付個四重境中期都這麽吃力。”
張默晟笑了笑,無奈道,“沒辦法,又不能用真本事,只能用偽五重境嚇死他。”
張默晟真實境界已經到了四重境巔峰,與小白神念相通之後可以在短時間內達到五重境初期的水平,實現器隨心動,禦物而行。
“沒想到意外淘汰掉了雷鳴閣兩個四重境的人,收獲不小……”
張默晟調侃兩句,漸漸地收起笑容。
他有劉逍霄在台下接應,不會遇到危險,可劍盟城那邊,才是真正的凶險萬分。
.......
小新帶著混子三傻悄悄地往劍盟城的監獄潛伏過去。
這個時間點無是潛入的最佳時機,兵器譜之爭剛剛開始海選,劍盟城的大部分人都擠在商盟城那裡,正好可以趁虛而入。
街上冷冷清清,有混子三傻輔助,四人一直摸到了監獄附近也沒有遇上什麽麻煩,至於暗哨暗崗之類的更是沒有發現,順利的有點反常。
小新等人心裡打鼓,劍盟城真能松散成這樣?
四人強行忍下心中的衝動,停止前進,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不僅僅是要避免遭遇埋伏,更重要的是要為救人之後的撤退做打算。
足足確認了三個來回,是真的沒有埋伏在等他們了。幾人這才放寬心,邁開腿。
四人剛貼近監獄的厚牆,就感覺到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小新還好,體質優秀,混子三傻渾身打了個哆嗦,不自禁地後退了數步。
小新嗅覺十分敏銳,提醒道,“這裡有一座大陣。”
混子三傻後退了好幾步,那寒意竟不依不饒地追了出來。
小新頓時察覺到不妙,“可能有陣術大師親自維持,他把大陣的范圍擴大了。”
邵三兒驚慌道,“那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
程混子匆匆從懷裡拿出一只在器盟的鳥閣買下來的小飛鳥,鳥閣是器盟十八大幫之一,豢養了不少養鳥人。
程混子直接把鳥兒向著那股寒氣拋了過去。
這鳥飛得極快,即便被寒氣凍住翅膀也能滑出去好遠。
邵三兒扯著嗓子喊道,“大傻,快用連知!”
這就涉及到明大傻連知劍的另一個妙用了,可以將其他生物的視覺觸覺感覺等等傳遞到自己身上。但跟“分享感覺”不能同時使用,所以並沒有想象中的強大。
那飛出去的鳥短時間內可以為明大傻提供相當多的信息,只是這些信息只能靠大傻自己去體會。
程混子死死盯著那飛鳥,在它渾身被徹底凍成冰塊的前一瞬間,把明大傻的技能打斷,雖說明大傻不會跟著飛鳥一起死,但死的感覺的共同的,不怎麽值得回味。
那隻飛鳥徹底變成了一座冰雕,砰的一聲撞在監獄的牆上摔成了粉末。
小新和邵三兒一人架住明大傻的一條胳膊,這時候大傻的身體也因為凍死飛鳥的感受而變得僵硬,需要時間緩和,或者說回神。
因此明大傻的這個技能實際上風險相當大,需要身邊有十分信任的人看護才能謹慎使用。
程混子把耳朵從地面離開,強裝鎮定道,“有人來了,應該是來查看這邊的動靜,咱們先走。”
四人並沒有一下子離開太遠,而是觀望著他們原來的地方。調查清楚這裡的防衛情況也非常有助於救人行動。
“奇怪,”程混子再次利用地波耳檢查了兩次,“只有兩個守衛趕來查看,而且並沒有鋪開搜查,看來真的是受了兵器譜之爭的影響,這裡沒什麽人。”
“不能放松警惕。”小新冷靜道,“也有可能是這裡有什麽其他強大手段,或者是高手坐鎮,一定要隨時保持警戒。”
小新和邵三兒一直給明大傻搓身體,實際上明大傻身體不怎麽冷,但這種方法能讓明大傻盡快從寒冷的意識中脫離出來。
“大傻,好點了沒?”小新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事了,大姐。”明大傻傻呵呵地一笑,嘴角還頗有些僵硬。
小新一個板栗敲在程混子腦殼上,訓斥道,“下次要用這招前給我打聲招呼,太危險了!”
程混子給了自己左右一個巴掌,“情況緊急,我的錯,我的錯。”
邵三兒跟著敲了一個,“下次讓大傻早點回神,別老等最後關頭,聽見沒!”
程混子心理嘀咕兩句,以前這種事兒也沒少乾啊。奈何小新在,他只能把氣咽回去嘍。
“大姐,這次我還是有收獲的。”明大傻語氣緩慢道,“那寒氣只是一層,飛鳥穿過去之後就沒有寒氣了,只是寒氣深重,鳥兒的身體扛不住。”
小新思索片刻道,“也就是說,這寒氣陣術平日藏匿於牆體裡,只要有人觸碰就會向外擴張追逐,給入侵者造成大陣有人維持的假象罷了,這倒是不難處理。想來也是,這才是最外層的外牆而已,能做到示警就夠了,不值得劍盟耗費太多的資源。”
這所監獄兩關,第一關便是出身雷鳴閣的一位守衛長鎮守外院,牛泓,四重境後期,戰力極強,佩劍為劍譜上位列72的落日劍,屬射劍,可虛空拉弦,以劍做箭。如果有人硬翻外牆,或者出現在正門,都會進入牛泓的射程。
據傳聞,牛泓夜間和黃昏時的視線范圍比白天還要銳利,每日出勤的時間飄忽不定,全看心情。這所劍盟監獄從設立以來從未出現過劫獄逃獄的情況,牛泓當居首功。
牛泓難道就沒有弱點了嗎?也不是。
牛泓有一位同出雷鳴閣的妻子,姓黃,大家一般叫她黃大雷,因為每逢牛泓妻子過來探望,兩人必然大吵一架。
這不,黃大雷已經來了。
黃大雷今天遇到了一件怪事,特地來跟牛泓商量一下,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連守衛們也看得出來。
“黃大嫂,我們這就去叫牛泓。”
“不用了,我知道怎麽走。”黃大雷敷衍地笑了一下就匆匆進去了。
牛泓早早就看到了黃大雷,自然也看到了妻子臉上揮之不去的那股鬱氣,眉頭一皺,沒有主動迎接過去,而是留在自己的崗位上,等著她找過來。
黃大雷輕車熟路地找到了丈夫,牛泓一眼都沒有看向黃大雷,視線永遠在四處巡視。
牛泓詢問屬下道,“方才什麽人靠近外牆?”
屬下回道,“一隻笨鳥,撞在外牆上,已經被凍死了。”
黃大雷一反常態在一邊扭扭捏捏不敢插嘴。
牛泓不耐煩地開口問道,“家裡出什麽事了?”
黃大雷語氣溫和道,“牛泓,雷鳴閣的事,我身份低下,不了解。但我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的,你不會跟著吳凝上官鳳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吧。”
牛泓輕蔑地哼了一聲,“雷鳴閣做什麽事我不關心,要不是他們對你照顧有加,我隨時都可以脫離雷鳴閣。說吧,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黃大雷歎一口氣道,“今日我出門去商盟買些東西,女子家的東西,我也是那裡的熟客了,但我這次過去。碰上了一群器盟女子,那戰袍我認得,是器盟仙庭的女子。”
牛泓停下巡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再次確認道,“仙庭?”
黃大雷點點頭,“就是仙庭,我跟她們聊了不少閑話,也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傳聞。”
“什麽傳聞?”
“劍盟監獄內院在偷偷往外運送屍體,丟到荒野之中掩埋。”
劍盟監獄內外院中,內院才算是核心,實際上,負責外院的牛泓根本接觸不到囚犯,只是相當於一個看家護院的存在,無權過問運送的犯人,內院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從牛泓眼皮子底下往外運送屍體。
劍盟這座監獄關押的都是什麽人?無一例外都是異者。縱然其中不少人窮凶極惡,但只是關進來,讓他們好好活著,一直等到所有的異者返回時再做處置,相當於無期徒刑。
內院負責之人,也就是整座監獄的第二關,不屬於任何勢力的獨行者,馬田賜,四重境後期,所佩的漠煙劍在劍譜高居56位,無論是為人還是實力都頗受好評,因此才將內院重任交於此人。
“一派胡言,”牛泓怒斥道,“我雖然與田賜兄沒有私交,但自我與其公事以來,從內院釋放者無不對田賜兄稱讚不已,聽從田賜兄的教誨洗心革面者更不在少數。你想說馬田賜在內院動用私刑?不可能!”
黃大雷剛準備發作,欲言又止,思來想去還是忍下了性子,畢竟沒人希望這是真事,於是改口道,“如此最好,我先回了。”
黃大雷今日竟沒跟牛泓吵架,眾護衛都嘖嘖稱奇,私下裡討論兩人到底說了些什麽。
見到黃大雷一臉鬱事未平地走出外院,程混子讚歎道,“仙庭的姐姐們果然是好手段,把黃大雷的性子抓得死死的。”
邵三兒嬉笑道,“此事畢竟不是空穴來風,仙庭的情報網的確發現了一次運屍之事,稍微添油加醋,就成真事了。”
程混子催促道,“大姐,咱們趕緊追上去,是時候添把火,也許真如計劃中的,她會帶咱們進去。”
“等等。”小新一臉凝重,“有變故。”
牛泓知道妻子是關心自己,不希望他被人當成狗一樣看家護院,但有些事情,黃大雷在場反而會讓他分心。
咚咚咚,牛泓敲響了內院大門,這大門平日緊閉,只有內院之人可以自由進出。
“請馬田賜出來一見。”
吱呀一聲,內院大門被推開,走出一位面色慘白的男子。
“咳咳,”男子伸手捂了一下嘴。
“田賜兄,你這是…”
馬田賜擺了擺手,“不打緊,牛泓兄啊…”說著馬田賜順手搭在牛泓的肩膀上。
牛泓遲疑了一瞬間,準備躲開,誰想馬田賜竟然不依不饒地強行搭上來。
一股龐大的精神力直接從馬田賜的掌心傳遞過來,牛泓瞪大了眼睛,他震驚於馬田賜不敢於口述的苦衷。
難以掩飾的疲憊立刻佔據了馬田賜的整張臉,讓他本就慘白的面龐轉眼失去了最後一點紅潤。
牛泓趕緊扶住他,帶著他想外院大門暴退,邊退邊下令道,“全員戒備!小心內院敵人!”
監獄外的小新和混子三傻聽到動靜皆是震驚不已。
牛泓所管轄的護衛極少,僅不到二十人。原本內院也應該只有這麽多人才對,但今天一下子湧出來四十人之多,半數以上都是生面孔,守衛們仔細回憶才想起來,這群生面孔分明是前些日子被關押的犯人。自從呂閑毅和婁古落網以後,送進去的犯人明顯增多,大家之前不是很在意,如今看來定是有人在早早布局。
牛泓振聲道,“你們誰是主事的,出來一見。”
“牛泓,我們不過是聽令行事,與你無乾,你管好你的外院,不要多管閑事,否則後果自負。”
牛泓氣笑了,“在我眼皮子底下拉屎還讓我別管臭不臭,你們是覺得我不嫌嗎?”
“牛泓,我再提醒你一次,此事事關重大,你身為雷鳴閣的一員,莫要因為一己之私阻礙大業!”
“狗屁大業,那是吳凝他自己的大業,看來我老婆說得沒錯,我真的是被你們當狗使喚了,那好,從今天開始,我牛泓退出雷鳴閣,我倒要看看誰要在劍盟城的大牢撒野!”牛泓說罷直接將自己身上的雷鳴擱戰袍撕碎,半裸上身,挽弓搭弦。
落日劍的威力極大, 但每射出一劍都對牛泓負擔很重,因此牛泓僅僅是拉弓不發,內院眾人無一人敢冒頭找死,槍打出頭鳥,牛泓就是要壓一壓這群烏合之眾的銳氣。
內院眾人也不傻,立刻根據能力布置好了陣型,防禦型居陣前,如同要塞一樣向牛泓這邊碾壓過去。
牛泓松弦,落日劍如同劃過的流星將一人直接射穿,牛泓強提一口氣,又是一劍穿一人,眾護衛深知牛泓此時難發第三劍,於是一擁而上,替牛泓爭取緩氣時間。
正當雙方亂作一團時,又生變故。
正門外忽有四位頭戴面具的人硬闖,牛泓眾人如臨大敵,此刻若出現敵援,就算他們想退也退不出去了。
明大傻拔劍搖指牛泓,眾人還當此人在挑釁,結果牛泓像是多了一雙能看到自己身後的眼睛,一位外院護衛正準備用長劍偷襲自己。
牛泓暴起轉身一劍,將背後馬上偷襲的手的外院護衛捅了個對穿,看著外院護衛死前帶著怨恨和不解的眼神,牛泓驚出一身冷汗。
牛泓高呼,“此人方才想要偷襲我,外邊的四人是友非敵,全員放行!”
果不其然,四人從人群中穿過,直奔內院而去。
內院之人派出幾人阻攔,竟被其中一人用雙匕首盡數擋下,四人沒有片刻停留,轉眼間闖進了內院。
“體修四重境巔峰!!”
數人驚呼
這……
牛泓這才明白這幾個人是來劫獄的,若放在往日他一劍一個,結果今日他親自讓道放她們進去。
世事無常,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