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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命香》第1章 人皮鼓
  徐漠山盯著桌上的人皮鼓,冷汗直流。

  他認出這是嘎巴拉鼓。鼓身是兩個人的頭蓋骨頂在一起,鼓皮則是人的大腿皮。

  徐漠山的手微微顫抖,好像被一股力量吸引一樣,不由自主的輕撫鼓面。

  一瞬間,少女肌膚的滑嫩感像電流一樣從他指尖流過。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因為這種肌膚感,涼的嚇人,就像是觸摸一具橫在大風天裡的屍體。雖然現在是三伏天,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兒。

  徐漠山根據鼓身的氧化程度,估算這東西少說也有近百年的歷史,於是暗暗禱告:

  兩位小姐,多有得罪,你們要是能活到現在,我得叫聲祖奶奶。可惜啊,一個人的力量是阻擋不了歷史洪流的,不管你們是虔誠獻身,還是生活所迫,就讓我幫你們尋個歸宿吧。晚輩我是個倒騰古玩的,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了,耗子進我家都是含著眼淚走的,咱們苦命人就別為難苦命人了,得罪了,小姐奶奶們。

  “你是不是不識貨啊?不收我去別家了。”站在櫃台外面的中年男人不耐煩的要走。

  “別走啊大哥!這東西我敢說整條萬寶街,就我敢收。”

  徐漠山其實是打腫臉充胖子,這嘎巴拉鼓他只是從師傅老白毛的朋友,一位雲遊喇嘛身上見過一次。

  他敢這麽說,一是因為他看到中年男人領口被汗浸濕,皮鞋也布滿塵土,就猜到他在萬寶街不少古玩店碰壁了,二是異域法器命格不硬的沒人敢碰,躲都躲不及更別說收了擺在屋裡。

  “那你多少錢收嘛?”

  看著中年男人瞪大的眼睛,徐漠山心裡直犯嘀咕。

  自己苦心經營仨月的古玩店,隻賣了兩斤舊報紙,師傅老白毛臥病在床也急著用錢,但這樣的法器比不了玉石字畫,碰不到買主就一文不值,可要是遇到收藏大拿,這就能賣出天價。

  徐漠山咬咬牙,要說命格呢,自己從小沒爹沒娘,在紅星福利院長大,這頭蓋骨再硬也沒自己的命硬。要說錢呢,屋裡有三千,從自己顛杓的發小段木身上應該還能搜刮出兩千,五千怎麽也拿下這件嘎巴拉鼓了。

  “看大哥也是痛快人,一口價,五百。”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沒說話,從懷裡甩出一塊紅布,包住嘎巴拉鼓就要走。

  “等等大哥,興我出價,也興您還價啊,您覺得多少合適?”

  “低於三千不賣。”

  徐漠山心裡松了一口氣,至少比自己預估的低多了,不過自己的鈔票也不是廁紙描的,還是得往下殺殺價。

  徐漠山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那您還是再逛逛吧。”邊說邊幫中年男人系上紅布。

  “大哥,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多提醒你一句,這撥浪鼓叫嘎巴拉鼓,邪門著呢,你要是八字不硬,別老往懷裡揣了。輕則失眠頭疼,這重啊,就說不清嘍。”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有所觸動。其實徐漠山在胡扯,他就是看中年男人黑眼圈和紅血絲重才這麽說,要是大哥臉色泛黃,他就得說傷肝傷脾了。

  “兩千,你收了吧。”

  徐漠山搖搖頭,“八百。”

  “一千八!”

  “一千,不能再高了。”

  中年男人咬了咬牙,“行,拿錢吧。”

  “不過大哥,你別拿祖傳的瞎話蒙我了,您透個底,我好心裡有數。”

  中年男人一驚,歎了口氣,“我在台平縣小西山砍樹,這是從一顆樹裡鋸出來的。”

  “樹裡?”

  “嗯,樹是空心的。我小舅子說這是寶貝,可自從撿了它,晚上睡不著覺,白天打冷顫。”

  徐漠山笑了笑,家裡擺一個人皮鼓能睡得著覺就怪了。

  隨後他又從中年大叔嘴裡得知,那片林子是他和他小舅子看反了地圖誤打誤撞進去的,鋸出人皮鼓的樹是老槐樹,在那少說還有上百棵,不過他倆膽小,認為這是山神老爺的寶樹,砍多了會被老爺子發現,遭雷劈,所以就作罷了。

  徐漠山算是半個唯物主義者,盡管他經常提一些鬼啊神的,但打心底裡,他還是堅信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所以對於山神老爺會劈人的說法他是持保留意見的。

  徐漠山記下“寶樹”的地點後,便送走了中年大叔。他數了數自己剩下的錢,還有兩千一百八十二塊五毛。

  數出來五十交水電費,又數出來一百五給師傅抓藥。好在這鋪子是他師傅老白毛的,就不用顧慮房租了。

  徐漠山歪頭看向嘎巴拉鼓,苦笑道:“兩位小姐奶奶,你們也看到了,真不是我扣,是...”

  徐漠山突然眉頭一皺,透過燈光,他發現鼓皮朝裡的一面似乎刻著奇怪的文字,密密麻麻。

  這下他也有點害怕了,因為聽師傅老白毛講過很多被邪器詛咒的後果,雖然徐漠山大都當故事聽了,但這實打實的東西就擱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不做防備。

  於是他從櫃子上匆忙取下珍藏的朱砂,撒在嘎巴拉鼓周圍。

  朱砂是極陽之物,能靜心,也能辟邪,這些來自雪山的朱砂很貴,不過徐漠山覺得該省的省,該花的花,跟兩位小姐奶奶不能含糊。

  徐漠山關了鋪子,又抓了幾服藥,就匆匆趕往師傅老白毛住處,心想讓師傅幫自己拿拿主意。

  老白毛本名叫黃師亭,能看風水、起卦算命,除了經營古玩鋪子,還身兼民間文物保護協會的副會長。街坊鄰裡喊他老白毛,是因為他有一種怪病,三十多歲那年身體一夜老去,像七老八十,而且通體白毛。

  徐漠山一直覺得是戲稱,直到有一次他帶老白毛泡澡,自此深信不疑。

  老白毛打了一輩子光棍兒,早已把徐漠山當成兒徒培養。兩人的相識則是因為萬寶街挨著紅星福利院,老白毛和院長是舊交。

  小時候,院裡的孩子常廝混在街裡,只有徐漠山表現出對古董文玩濃厚的興趣,久而久之,兩人便以師徒相稱,感情也愈漸深厚。徐漠山長大退伍後,沒參加工作,而是返回萬寶街。一來打點鋪子,二來方便照顧師傅。

  在一間灰瓦紅漆的院子裡,老白毛躺在枯黃的搖椅上。

  “那裡面刻的是佛經!小兔崽子,嘎巴拉鼓你都敢收?這頭蓋骨的主人要是虔誠的信徒倒還好說,要是從小就被選作鼓皮胚子,那怨氣比我的血壓都高。咳咳!”

  老白毛激動的咳嗽起來,徐漠山趕忙遞過去一碗水。

  “師傅,要不我怎著忙回來讓您拿主意呢。我走之前用朱砂把它蓋嚴了,現在應該祛了不少陰氣了。”

  “雪山朱砂比鼓值錢!趕緊收回來去。再者說頭蓋骨是人身上三陰骨的至陰,用朱砂這種死物用處不大。”

  “那我的血能管用嗎?沒準也能把怨氣當毒解了。”

  老白毛眼神突然犀利,“閉嘴!”

  徐漠山在十多歲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血能解毒。

  有一天他和段木在樹林裡抓螞蚱,段木被一隻土球子咬了,徐漠山踢飛毒蛇,背起段木就跑。好在送醫院及時,段木沒有生命危險,懸著的心放下來之後,徐漠山總覺得腿癢,掀起來褲腿,整條小腿都是青的,腳踝處赫然兩個牙洞,老白毛人都要嚇沒了,可醫生檢查後,徐漠山根本沒中毒,他的血液已經分解了毒素。

  從那之後,老白毛就讓他把這事藏在心裡,千萬不能跟外人提。

  徐漠山知道自己說錯話,捂著嘴小聲道:“那人皮鼓該怎辦呀?”

  “你去找段木,抱一隻活公雞回去,在鼓旁邊殺了,接三碗血,然後連鼓帶血放在廚房灶台上邊,再點一支百和香。”

  徐漠山遵著囑咐走進了順德菜館,他在福利院的發小段木,就在這顛杓。

  端菜的丫頭見到徐漠山進來,沒好氣的說道:“你又幹嘛來了?”

  “我找段廚師。”

  小丫頭翻了個白眼,“段木!”

  渾厚的聲音從後廚傳來,“有事您吩咐!畫蘭大小姐!”

  只見一個肩寬腰圓的廚子挽著衣袖大步走出來。

  小丫頭撇了徐漠山一眼,便轉身收桌子去了。

  段木這才注意到徐漠山,連忙上前。

  “老徐,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段廚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對畫蘭小姐的情意還是那麽轟轟烈烈。”

  “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到底有啥事?”

  徐漠山湊近了一些,“老段,今天你得抱一隻公雞給我,記得把嘴纏上,要活的。”

  段木還沒說話,小丫頭就已怒氣衝衝的走來。

  “啥?徐漠山你別太過分!你之前拿生薑、拿大蒜、拿雞血,我都不說啥了,今天你要抱活雞?我把我爹的店給你得了唄!”

  “畫蘭同志,你人不大,耳朵還挺靈。不過這雞啊,我不是為了吃,是來賦予它使命的,是能在它雞生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所以你大可不必心疼。”

  “你少跟我放屁,拿錢!”

  “我當然不會白拿,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你盡管從段廚師工資裡扣。”

  “你大爺的徐漠山!”

  “好, 那咱們新帳舊帳一起算,吳老太這個月來吃了五回飯,點了三次燉雞,一共吃到兩條腿,剩下四條呢?”

  徐漠山悄聲對段木說,“老段你吃獨食啊?我就見你拿回來兩個啊!”

  “那倆出鍋我就吃了,還能給你帶回去?”

  “你倆少給我嘀咕!還有你徐漠山,我爹買了兩斤枸杞,一次沒用過,怎麽就剩四兩了?是不是你拿走了!”

  “大小姐,你店裡少點啥還全賴我身上了?你擱這洗錢呢?”

  “我不管,你說的從工資裡扣,雞你抱走吧,加起來一共扣三百。”說完畫蘭就扭頭走了。

  段木傻了眼,“老子啥也沒乾,沒三百塊錢?我工資才一千五啊。徐漠山你得賠我錢!”

  “段木,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錢算我借你的。”

  “老子借你的,什麽你借我。”

  兩人相視,都憋不住笑了。

  到了天黑,兩人在鋪子裡把雞殺了,按著老白毛的吩咐,把雞血和人皮鼓擺在了灶台上。

  段木不屑的說道:“你呀,天天就瞎研究這些歪門邪道,我今天聽倆客人說,人在台平縣收到不少寶貝,兩百一件收的轉頭就賣五千,同樣是搞古董的,你們差距怎那麽大呢?”

  徐漠山聽到台平縣,心裡一驚,這人皮鼓也是在台平縣發現的,怎麽會這麽巧呢?

  而段木聽了人皮鼓的來歷後,興奮異常。

  “老徐,你鋪子仨月都開不了張,我在順德一個月工資也被扣的七七八八,要不咱們,去台平乾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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