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少女越哭越凶,謝瀾歎了口氣。
她走的那天,好像也是這麽哭的,聲音很少,只有令人憐惜的幾聲抽泣入耳,淚水卻像要把二人肩上的衣物染得濕透。謝瀾嘴邊的殿下仿佛有千斤重一般道不出來,他將她摟住,是那種並不很緊,卻很舒適的,她最喜歡的擁抱。他揉著她的腦袋,柔聲道:“小鉉,別哭了。”
范挽之自覺地退出這有些擁擠的三人懷抱,任由二人抱在一起,輕拍著宋清鉉的背。
半響,宋清鉉才收起眼淚,眼眶通紅地坐在謝瀾身旁,緊緊捏著他寬大的衣袖,范挽之曖昧地笑著,坐到林子余身側。
“好啦,都是為國建功的公主了,還這麽粘人,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麽?”
話是玩笑,謝瀾的語氣卻是極其溫柔,宋清鉉俏臉微紅,卻仍緊盯著他,拽著他衣袖的小手更加用力。
“不怕。”
看著對方盛滿真摯的漂亮眼眸,謝瀾心底,無奈與甜蜜糅雜到一處,淌過他的全身。他看著身旁的美人,五年時間很長,但又好像沒在她身上留下一絲痕跡,清麗的容顏依舊是那麽美,依舊是他記憶裡的美啊。
“師父,咱們是不是?”
“是是是。”
二人耳語後的離去,謝瀾都沒有聽到,他早被面前的人兒奪走了全部注意力。
“鉉兒,你信中所說,可都……”
“我早考慮清楚了。”
由於宋清鉉走後謝瀾二人也很快被林子余派去四處歷練,宋清鉉的信只能寄到林府,而謝瀾大概一年才能回來一次,二人的書信交往並不頻繁。
在這寥寥幾次的書信中,宋清鉉寄來的書信裡除去表達對他們師徒三人的思念,自己身邊的大小事情外,便是並不很隱晦地表達著同一件事情。
她心悅於謝瀾。
雖然從未直接說明,但謝瀾對於這種潛台詞的理解力極好,自是看得出來。不過他每次寫信讓宋清鉉考慮清楚,對方下一次的來信中藏著的感情便會更加明顯一些。
謝瀾一向不過度勸說他人做他們不想做之事,更何況該向她說明的一切他都絲毫不落地說過了,所以這次,他不再勸了。
“那好,但……”
剩下的話語被堵在唇畔,清香忽的湊近,謝瀾又驚又羞,滿面暈紅,對突然襲擊的宋清鉉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羞澀與濃密的柔情終究令他罷手,認命地合上雙眼,環住宋清鉉白嫩的脖頸,任由她肆意汲取。
小鉉雖然長高了,比自己已矮不了多少,但這方面的技能跟身高應該是不掛鉤的吧,怎麽小時候乖乖的那個小家夥在這方面完全攻的他毫無抵抗之力,難不成師父教的?那也沒理由不教他吧?
他的心理活動也就到這了,不是因為想不下去,而是因為他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歐呦,小鉉這麽厲害啊。”
一旁的涼亭中,一老一少正偷偷看著接吻的二人。
“你猜我這幾年給小鉉的信裡都有些什麽。”
“嗷~”
……
謝瀾擦擦濕潤的唇,匆匆跑去洗了洗發燙的臉。
小鉉這麽會親肯定是因為看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話本子,他要製止這種舒服但不對的行為。
“瀾兒,好可愛。”
背後傳來輕笑,柔軟的觸感隨之貼上,謝瀾剛有些好轉的俏臉上又染了紅。
“小鉉,誰教你這麽說話的,我可是你師哥……”
面對宋清鉉似笑非笑的表情,謝瀾紅著臉,再也說不下去。
他有高強的武功,亦有不弱的計謀,唯獨在情感方面,著實是沒有半分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