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願回想便利店裡發生的事,也被衛衣男給刺激出火氣了,嬴政就像跟夏繼開吵架似的把經過嚷嚷了一遍:“……你說,我像那麽好欺負的?
你說,我是生豬肉嗎他們就搶?
沒招他們沒惹他們上來就給我一拳、上來就給我一拳,你看看給我打的,都腫了!”
嬴政側著頭讓大家查看他的腮幫子,還撩起衣服亮出肚皮:“這裡也給了我一拳,差點把我打吐了!”
Edgar看著嬴政側臉上發青的那塊,也就是打人的人力氣不夠大,再點兒能把下頜骨掛鉤給打碎了,不禁心疼起來,伸手去摸。
“去去!”嬴政扒拉開Edgar,並警告道:“你離我遠點兒!你一靠近我,我就感覺你也想喝我的血!”
然後還指著Edgar說給夏繼開他們:“對了開哥,行哥、明哥,你們是不知道,就剛才趴地上舔我滴下的血的,就是他這樣兒的白人!
賊TM惡心!那表情,他現在一樣兒一樣兒的!”
一連串的語言輸出,讓Edgar心碎,也讓嬴政愕住:朕怎麽像個與人打架沒打贏回來找大人告狀的小兒?
朕穿越到誰身上不好,非穿到贏宇昌這個不著調的身上?
瞧把朕傳染得一身臭毛病,比U病毒還討厭!
啊呸!
異變就在此時發生。
想到這兒,嬴政心情氣怒得很,衝過去又踹了衛衣男的枷板一腳。
可能是因為他的動作有些突然,夏繼開正抓著他的手擦拭傷口周圍的髒汙,被他這麽一動,夏繼開應激地抓緊了一下。
就這一下,非但沒抓住嬴政,反而被他掙開、扯開了傷口,又流出血來。
嬴政衝過去踹枷板的一腳時,血滴也甩了出去。
瞬間,衛衣情侶狂躁了!
他們拚命掙扎,試圖擺脫枷鎖束縛,他們原本是雙臂、雙腿交叉,然後再被套上枷鎖的,現在他們為了掙脫開,竟然不顧手腳骨折!
他們手腕、腳踝的骨骼發出瘮人的斷裂聲。
他們痛得慘嚎,可別扭的姿勢讓他們無法發出太大聲音,這樣卻令他們發出的“喝喝”聲聽起來更為瘮人。
哐啷!衛衣男側倒,這個姿勢讓他看到活動的可能性,他拚命使枷板邊緣離開地面,然後用胯往前移動一點;再移動枷板、再挪胯……
他像個畸形的蟲子一樣往嬴政身邊湊,頭部活動不了多少,卻拚命扭頭,好讓眼角能瞥到嬴政流血的手指。
他的女友沒有他那麽大體力,不能讓自己移動絲毫,急得一邊嘶啞地嚎叫,一邊流淚。
“他們……他們……”嬴政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再一次感到毛骨悚然,就像在便利店裡的那個瞬間一樣。
“呲……呲……!”夏繼開使勁兒按手裡的消毒液噴瓶,消毒液噴在嬴政手上。
這個動作果然有效果,衛衣情侶的動作遲緩了。
夏繼開迅速又噴了幾下,也不管消毒液將嬴政手上的髒汙稀釋得流下來,就趕緊撕了創可貼給裹上。
血腥味一消失,衛衣情侶平靜下來,他們口中依然“喝喝”出聲,但眼神不再那麽凌厲可怖,而是帶了些迷茫。
徐景行提醒道:“他們是不是一直沒有進食?”
嬴政愣愣地點頭:“是啊,他們沒吃飯,我也沒有。”
“咕嚕嚕……”一提到吃飯,嬴政的肚子也跟著叫了一聲,之後,大家的肚子叫成一片——都餓了。
從後備箱裡拿出不熱的熱狗,又開了幾盒罐頭,大家都開始填肚子,夏繼開卻沒有先往自己嘴裡塞,而是嘗試給衛衣情侶遞到嘴邊。
衛衣情侶的第一反應是別開頭,就像被喂食青草狗、或是被喂食牛排的山羊一樣。
但他們也很餓,他們眼神迷茫地將食物端詳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張嘴咬了一口。
衛衣情侶吃得很勉強,邊吃還邊乾嘔,像是吃到很惡心的東西。
這讓大家都吃不下去了,只有Edgar頭不抬眼不睜吃得香甜。
看Edgar吃飯令人很下飯,可看衛衣情侶吃飯……看的、和吃的都難以下咽!
“說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討論了什麽吧。”夏繼開說道,聲音乾澀。
他指指衛衣情侶:“你和卷毛今天在街上看到他們,說明他們感染病毒已經超過120天,已經進入表現期;
你們在研究所看到比他們還凶猛的,應該就是他們內部資料裡記錄的注射過華夏人血液的感染者;
資料中還說,感染者表現出對華夏人種的渴望,對華夏人種血液的饑渴;
我們推測這對情侶之所以跟隨你、攔截你,很有可能就是出於對華夏人血液的渴望;
但這只是我們的猜測……”
夏繼開舔了舔嘴唇,說不下去了,似乎心有余悸的樣子。
“我來說,”徐景明接過話題:“雖是猜測,但剛才你所說在便利店裡發生的事情,讓這種推測得到證實——你的血腥味引得感染者放棄生肉,而轉向血液;
毫無疑問,他們一定是感染者,包括你說的黑人少年,盡管沒有證據,我依然如此認定;
我們目前無法得知感染者有多少, 但可以推測的是,接下來,所有華夏人都會有危險!
他們將成為被獵食的目標!”
嬴政又打了個哆嗦。
朕的子民,要成為別人口中的獵物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嬴政一巴掌擊打在衛衣男枷板邊緣,硌得他自己手疼,也震得正張嘴去夠夏繼開手中食物的衛衣男慘叫一聲。
“Edgar,”嬴政盯向Edgar,目光透著狠戾:“雖然你是我的朋友,但如果我發現你對我的血液感興趣,我會親手結果了你。”
嬴政並非想針對Edgar,而是在他看來與Edgar長得差不多的星條國人。
Edgar很委屈,他更害怕,他瑟瑟發抖——他的好友贏宇昌從未對他表現出這樣的眼神,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就在這時,徐景明摘下耳機,他之前一直在監聽警用頻道,說道:“他們正在討論失蹤的兩名警察和被射殺的老警察的事情;
他們說開槍的警察利亞姆,以前是個溫和的人,從沒見他發過脾氣,可近來卻見到利亞姆好幾次發火,還都是小事;
死的那個叫羅伯特,本來今天下班後他就可以交班退休了;
利亞姆與羅伯特搭檔多年,可以說羅伯特是他的職業領路人,但今天,他竟然殺了羅伯特;
警察們有人說利亞姆是中邪了,可還有人懷疑利亞姆是被傳染病毒,因為那人說,他今天也看到像利亞姆描述的那種走路姿勢僵硬的人……
朋友們,這事兒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