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今天可真是經歷了各種無妄之災——
東巡路上病倒,藥還沒吃到嘴就穿越了;
一穿越還趕上什麽病毒、什麽喪屍;
然後好死不死起心思抓了兩個“活口”想帶回去研究;
再然後為了不被發現而襲警,為了抹平襲警即將帶來的麻煩又招來幾張要飯吃的嘴;
為填飽那些人的嘴他跑來購物,結果因為一塊躲不開的生豬肉,他竟挨揍了!
真是非一句“WTF”不足以表達感慨!
嬴政手握包邊角鐵,如握長劍,氣勢陡然飆升,“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帝王霸氣瞬間暴漲。
膽敢踹帝王頭顱……朕無法夷你九族,也得讓你身首異處!
眼見那白人就要被當場斬殺,所有人瞬間屏息凝神,目光聚焦在嬴政手中的角鐵上。
場景像被鎖死定格。
“嘿夥計!你手流血了!”黑人少年像是唯一能夠活動的人,他小心地往嬴政身邊蹭過來。
呃……
氣勢這種東西,就像一個氣球,越充氣便越發膨脹,就怕牙簽這類物件的“神來一戳。”
現在,黑人少年就是那跟牙簽!
“啪嗒!”一滴血自嬴政指尖落下,砸在地磚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包邊用的角鐵不厚,劃傷了嬴政的手指頭。
“啪嗒”聲很輕,卻把那三個男人和黑人少年的目光無聲聚集到地磚上的紅點。
一滴血而已,動搖不了帝王捍衛自己尊嚴的決心。
嬴政沒有遲疑,手中角鐵繼續劈落。
可目標突然動了!
那名倒地的白人男子突然動了!
他沒有翻滾躲閃將要到來的攻擊,而是以肘拄地、急速爬到那滴血點處,伸出舌頭……快速一舔!
舔一下不夠,他還添了第二下、第三下,就像狗那樣,不是用舌尖,而是用舌面,一下一下的。
嬴政的角鐵竟沒有白人男子的速度快,落下時僅砸在他的後背上。
可那人景象無所覺一樣,隻痛苦地皺了下眉頭、發出一聲嗚咽,又急急舔舐那塊地皮。
嬴政看傻了!
“你有病吧?”嬴政大聲吼道:“有病治病,別在這兒現眼!”
可他吼完,就發現周圍氣氛不對——另外兩個男子正死盯著他受傷的手指,那手指因為破皮流血,將角鐵蹭出一點血印子。
他們眼神充滿饑渴的意味。
黑人少年已經湊近嬴政身邊,手指悄悄碰了下角鐵上那塊血印子,他把手指含入口中……
這個動作像是打開了什麽,又像是引發了什麽,三個男人和黑人少年竟然同時向嬴政的手伸出手去!
“媽呀!”嬴政猛然打了個激靈,嚇得手一抖,“當啷!”角鐵落地,嬴政撒腿就跑!
別問他當時的感覺,別問他想到了什麽!
總之,君子不立危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那根角鐵成為繼生肉之後再次引起爭奪的目標,而且相比生肉,這根染了些許血跡的角鐵似乎誘惑更大。
因為不但那三個白人男子,就連黑人少年都加入搶奪的混戰中。
哐啷啷!貨櫃倒了。
嘩啦啦!櫃台玻璃碎了!
滋溜溜!有人的手拄到熱食專櫃煎香腸的鐵板上了!
嬴政拔足狂奔,卻並未忘記自己出來的目的。
他一把抄起個購物籃,躥至貨架伸臂一擼,一排速食罐頭落入籃中;提起下方的紙箱一倒,半箱子即食火腿也落入籃中;
籃子滿了,兩塊火腿肉掉在地上滾來滾去……
抄起第二個籃子,伸胳膊往櫃台上一劃,上面擺放的熱狗統統落進籃子,然後嬴政提著兩個籃子就往收銀處跑。
可收銀處並沒有人,人都跑到裡面拉架或是打架去了。
嬴政的鞋底在光滑地磚上打著出溜就逃出便利店!
省錢嘍!
他慶幸自己在那麽慌張的時候沒有選擇購物推車,而是選擇了提籃,看吧,他現在直接將提籃扔進後備箱,根本不用再倒騰一遍。
……
車庫門剛打開一米來高,嬴政就一頭鑽進來,喊道:“真是邪門了!”差點撞倒給他開門的Edgar。
“回來了?出什麽事了?”夏繼開剛好抬起頭,想放松下眼睛,就見嬴政氣急敗壞的表情。
嬴政隻搖頭,腿一抬,一屁股坐到Edgar那輛破損的紅色汽車後備箱上:“讓我緩緩。”
又無力地指指外面:“開哥,我是沒力氣了,你去把車開進來吧!”
夏繼開將車開了進來,沒下車,指著方向盤先問嬴政:“你流血了?方向盤上怎麽有血跡?”
嬴政瞧瞧自己的右手,食指上有個一厘米長的血口子, 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只是剛才握方向盤時蹭的髒成一片。
“別提了!”嬴政舉起右手給夏繼開示意了下:“我感覺……我感覺我掉進喪屍窩了!”
一句話竟然讓所有人暫時忘記呼吸。
“贏,果然是全城人都感染了嗎?”Edgar率先打破沉默,聲音顫抖得厲害:“早就感染的?也包括我們?”
“果然?早就?Edgar你什麽意思?”嬴政問道,他發現氣氛很不美好。
“等下再說,先處理你的傷口。”夏繼開從駕駛室出來,關上車門,又去另一邊拿起自己的“無且囊”,準備翻出消毒噴霧給嬴政處理傷口。
就在此時,一直昏迷中的衛衣情侶陡然齊齊睜眼,並向嬴政的方向看來!
他們被套在五孔枷鎖中,根本抬不起頭,但他們可以歪著腦袋斜眼兒尋找嬴政的身影。
“喝……喝……”他們口中不停“喝喝”,顯得極為迫切,大團大團的綠色氣體噴在玻璃罩內,差點讓玻璃罩脫離束縛。
那是徐氏兄弟帶來的呼吸罩,就帶來這麽一對兒,弄壞了沒法收集他們的氣體,徐氏兄弟趕緊摁住衛衣情侶的腦袋重新固定。
“血……”衛衣男艱難發出這個單詞,他能說人話的能力幾乎要喪失殆盡。
“啊!你也想喝我的血!”嬴政一下子跳下後備箱,衝到衛衣男面前就踹了他的枷板一腳。
別怪他敏感,任誰經歷便利店裡那一幕,都會變得敏感。
“也想?喝血?”夏繼開抓住關鍵詞,馬上問:“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