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師父還是個高人。”張桂芝若有所思地說道。

　　“唉，不知道還能再見幾面。”何雨柱有些傷感。

　　“怎麽，你師父不是就在本地嘛，相見還不容易嗎?”張桂芝感覺何雨柱的情緒有些低落。

　　“張主任，你不知道，我師父是錦官人，早就想著回老家啦。現在也上了歲數，說不準哪天他就回去了。”

　　“噢，原來是這樣。”

　　葉落歸根，是這年月大多數人的最後念想，有不少上歲數的人趁著還能走動，都想著回到老家，惦記著家鄉的山，家鄉的水，惦記著將來走的時候埋在父母的身邊。

　　“張主任，你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噢，你們院的老張家，你了解嗎?”

　　“老張家，哪個老張家?我們院可有好幾家都姓張。”

　　中院西廂房賈家的隔壁就有一家姓張的，後院好像沒有，前院好像有，在軋鋼廠做工的張貴不就姓張嘛，還有嘛?何雨柱並不太清楚，他跟前院的鄰居基本上碰不著面，更別說熟悉啦。

　　瞅瞅四合院的形製，大家就能弄清楚，垂花門的前面那片空地就是院裡平時開全院大會的地方，也是各家大嬸小媳婦什麽的白天聚集拉呱的地方。

　　前院的住戶也很少往中院跟後院來，差不多都在前院以及胡同裡轉悠著。

　　“是前院的張家，一個老漢帶著兒媳跟孫子孫女一起過活的，他兒子前不久在前線犧牲了。”

　　“啊，我好像聽誰說過，在院裡跟張家嬸子照過面，但我好像沒碰到過張大爺。”

　　“是這樣的，張大爺五十了，也沒有什麽手藝，在外面就做些搬搬抬抬的活掙點錢，兒媳婦好像是二十八還是二十九的，在家接點漿洗縫補的活，孫子跟你妹妹差不多大，孫女才三歲，一家人過得挺不容易的。

　　本來我想著給他們申請一筆補貼，但張老漢死活不要，說不能丟了兒子的臉，現在日子好過多了，自己能把日子過好的。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看看你有什麽法子沒有，幫他們家一下。”

　　張桂芝說完就瞅著何雨柱，目光中帶著期待。

　　“這——”何雨柱沒想到張主任給他提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怎麽?有難度?”張桂芝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何雨柱。

　　“難度倒沒有什麽難度，張主任，你不就是想讓我幫張老漢一家找個掙錢多點的出路嘛。”

　　何雨柱弄明白了張桂芝的意思，心裡早就琢磨開了。

　　幫前院張老漢一家對何雨柱來說，好處有很多的。何家已經在院裡惡了易家、賈家跟閻家這三家，雖說跟後院許家交好，但欠缺的有點太多。

　　四合院裡二十多戶人家，自己怎麽也得交好五六七八戶吧，不然將來有事的時候，誰會為你說句話哪。

　　自己若是能夠幫助張家一把，那對何家來說，確實是一件好事。

　　別的不說，八歲的妹妹沒有幾年就要到成人的階段了，到時候張家嬸子也能多教她一些女人該懂的事情。

　　再往遠了說，就是自己的婚事，沒有個長輩坐鎮，終究是有些不像樣子，也會被女方家裡嫌棄的。

　　況且，憑自己的廚藝，搞出幾款味道好，油水足的餡料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幫著張家搞個餛飩攤還是做得到的。

　　只要地點選好了，價格低油水足的吃食對底層大眾還是蠻有吸引力的。

　　但是，有個問題，何雨柱卻沒法解決，他跟前院張家不熟，如何才能取得張家的信任是何雨柱目前的最大問題。

　　“張主任，我想了一下，要是幫張家開個小食攤，我倒是能做到。但我跟張家不熟，又不知道他們想什麽，我要是這樣猛地貼上去，怕張家懷疑我有什麽別的目的，你說是不?”

　　“你說的倒是個問題。”張主任沉吟了一下，“柱子，你說的小食攤，打算怎麽做呀?”

　　“這個倒好辦，一般就是餃子，餛飩跟包子。我倒是建議以餃子跟餛飩為主。聽說南方那邊就有這樣的餛飩攤，一個小煤爐，幾張桌子跟條凳就能做起來。”

　　“咦，你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張桂芝的眼睛亮了。

　　“餃子跟餛飩，無非是弄個好點味道，油水足點的餡料，這對我來說倒不是回事。你也聽說了吧，以前我跟亂兵搶包子的事情。”

　　“噢，對呀。你家以前做過的呀。”

　　“包子得用大鍋蒸，要高灶，太費事了。不如做個餃子餛飩攤，找個鐵匠鋪打一兩隻小煤爐就能做。到時候，街道給選個人來人往的地方，生意一定不會差。”

　　“這個行。”

　　“張主任，我年紀太小了，張老漢不一定信得過我，你看——”

　　“這個簡單，到時我帶著你上門。”張桂芝痛快地答應要領著何雨柱跟張家認識一下。

　　“柱子，你能不能幫著做個小煤爐，弄個餡料跟面皮，我們也好拿著東西去找張老漢說說。”張桂芝本想著馬上去找張家說說，轉念一想，現在的老百姓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張家以前沒有做過小食攤，只會怕賺不到錢不肯做，張老漢的性子要是強起來，自己就難做了。

　　讓何雨柱先把小煤爐什麽做出來，拿著東西到張家去說，說服力就有了。

　　“哪行，我先回去畫個小煤爐的圖，然後找個鐵匠鋪打一隻，做好了再來找你，行不?”何雨柱很痛快地答應了，正好自己家也需要這樣一隻小煤爐。

　　“柱子，那打爐子的錢?”

　　“張主任，你就別管了，我自己來吧。”何雨柱經常給楊致誠他們做飯，知道他們現在還實行的供給製跟計分製，身上沒幾張紙鈔。

　　“柱子，謝謝你。”

　　“張主任，別客氣啦。那我過兩天把爐子打好了再來找你。”何雨柱起身告辭。

　　“那好吧，柱子。”

　　瞅著何雨柱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張桂芝又開始忙乎起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了。

　　何雨柱離開了街道，瞅瞅天色，大約快下午四點了。他也沒有回廠裡，而是去買了點蔬菜，又買了隻雞，這才心滿意足地往四合院走去。

　　最近一段時間，何家的夥食很美味，何雨水天天吃得小肚溜圓，原先有些乾癟的身體也圓潤了許多，臉色也不再發黃發暗，而是變得紅撲撲的。

　　天天哥哥做那麽好吃的飯菜等著她，至於何大清是誰，何雨水早就忘到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