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仔細一看,起伏的山脊,還真像兩隻羊低頭吃草。
“如果要舉行七陽複生,此地是最好之處,就是不知道那凶手是否知道這裡。”青松道長說道。
“是在山頂舉行七陽複生邪術嗎?”薛雲問道。
“不是山頂,而是前面那一處平坦地方,那裡地勢平緩,沒有大樹,長年受烈陽照射,是陽氣最重之處。”青松道長指著一片平地說道。
“多謝道長,我這就回城,讓人來這裡盯著,道長不如與我一起回城,我再讓人送你回山。”薛雲感激的說道。
“不用,不用,二三十裡路,用不了多少時間,典史還是破案要緊。”青松道長搖搖頭道。
“道長高義,等破案之後,我再設宴感謝道長。”
“典史客氣,貧道只是動動嘴而已。”
“感激的話我就不說了,道長回見!”
“典史請!”
辭別青松道長,薛雲風風火火回了平高縣,來到縣衙,跳下戰馬問道:“縣尉可在?”
“回典史,縣尉出去尋找凶手了。”看守大門的衙役恭敬的回答道。
薛雲臉色一變,急忙問道:“可知道縣尉去哪裡尋找凶手?”
“縣尉沒有交代,小的也不知道。”衙役搖搖頭道。
薛雲把馬韁丟給衙役,大步向縣衙內走去。
“見過縣尊!”
“薛典史,可曾查到凶手線索?”郭正一問道。
“找到了!”薛雲點點頭道。
“是誰殺了我侄兒!”田義猛的起身問道。
縣丞張文傑也開口問道:“凶手是誰?”
“你們退下!”薛雲左右看了一眼道。
守在一邊的侍女和兩個小吏,急忙向外走去,並且關上了房門。
見薛雲如此慎重,郭正一三人臉色也凝重起來。
“我去白雲觀查到一些線索,據說有一種七陽複生的邪術,需要五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男子的頭顱,雙臂,雙腿來舉行祭祀。
這種邪術是鮮卑人流傳下來的,平高縣應該只有姓皇甫的人知道。”薛雲講解道。
“什麽!”郭正一臉色一變,驚呼一聲。
田義和張文傑也驚訝不已。
“皇甫縣尉,這怎麽可能!”
“我聽說縣尉有一獨子,從小體弱多病。”田義陰沉著臉說道。
“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縣尉可以輕易查到資料。”張文傑說道。
“立即把皇甫德抓起來。”郭正一沉聲道。
“剛才我問過了,縣尉外出,不知去向。”
“我想起來了,你走後不久,皇甫德說他也去找找線索,隨後就出去了。”張文傑說道。
“還差一個,他還要殺一個人,必須盡快抓到他。”郭正一說道。
“最後一個人,他應該要在南城或者城外尋找,我這就帶人去找,還得麻煩縣尊你們查一下南城戶籍,找到誰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薛雲說道。
“好,你快去,我們分頭行動!”郭正一說道。
薛雲大步離開,找到薛仁貴說道:“你去通知徐善,準備人手,跟我去抓人。”
“喏!”
“薛大哥,張大還是沒有招。”審了一天一夜,都沒有問出答案,席君買覺得有些羞愧。
“你不用一直盯著,回去休息一下,我已經知道另外一個凶手是誰了。”薛雲說道。
“另外一個凶手?”席君買一直在審問張大,還不知道又出現了凶殺案,他不由一愣。
薛雲也沒有回答他,喝口水就又出了房間。
“頭!”見到薛雲,徐良立即叉手行禮。
“你讓人去南城巡邏,看看有沒有人遇害,如果沒有,就讓人一直在那邊巡邏,見到縣尉,立即擒拿。”薛雲吩咐道。
“啊!擒拿縣尉?”徐良一驚,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錯,就是縣尉!快去,我馬上就來。”薛雲吩咐道。
“喏!”
“仁貴!去牽馬,帶上武器!我在大門口等你。”薛雲轉頭道。
“喏!”薛仁貴朗聲應道,他才不管縣尉不縣尉,聽到要動武器,就很興奮。
方天畫戟在家,薛仁貴就拿了一根衙役的水火棍,牽著兩匹馬過來。
縣衙大多數時候應對的是普通百姓,所以帶刀的不多,水火棍才是常用武器。
縣衙所用水火棍,和齊眉棍相似,不過有一頭是扁的,方便打板子,為了避免打板子的時候血跡太明顯,所以扁的地方漆成了紅色。
之所以叫水火棍,也是取水火不容情之意。
兩人快馬趕到南城,徐家兄弟也把不良人召集過來。
“立即分散詢問,看看有沒有人遇害,如果發現縣尉,立即通知我們。”徐良吩咐道。
“喏!”不良人應了一聲,拿著鐵鏈就四散而去。
用不良人的好處就是他們非常熟悉城池,甚至熟悉住戶,很容易找到想要的人。
“啊!我的兒啊!”薛雲與薛仁貴在街上轉悠,突然聽到巷子裡傳來一聲悲呼。
“駕!”兩人臉色微微一變,立即驅動戰馬,尋聲而去。
“來人啊!殺人啦!”一個破舊的房子,有人正在大喊。
薛雲剛跳下戰馬,就見到一老婦人,從屋裡踉踉蹌蹌的跑出來。
薛雲衝進去一看,頓時知道,這定然是皇甫德所殺,一樣的一刀封喉,缺了左邊胳膊,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根據血液判斷,死者被殺不久,很可能就是自己回城這一段時間。
“你們看好現場,通知徐善帶人來十裡村,仁貴我們走!”薛雲大步走出房間,招呼一聲,騎上戰馬就衝,留下兩個剛剛趕到的不良人發愣。
快馬加鞭,趕向十裡村。
十裡村距離城池只有十裡,騎馬不需一柱香就到了。
沒有進村,直奔北山。
“想不到你能找到這裡!”
穿著蓑衣的人,轉身看著薛雲說道。
此人正是縣尉皇甫德,原來他穿著蓑衣作案,難怪沒有發現血足跡,他只需要殺人之後,收起蓑衣,就能避免血跡流下,而且還可以利用蓑衣隱藏身形。
地上畫著奇怪的圖案,中間躺著一個人,死者的頭顱,四肢擺放在一邊。
薛雲臉色不好,前身殺人不少,但是殺人還分屍,這就過了。
“身為縣尉,居然殺人分屍,你該死!”薛雲冷冷的說道。
“薛典史,人已經殺了,不知可否讓我把祭祀做完,之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皇甫德說道。
“做夢!皇甫德,束手就擒,與我回衙門吧!”薛雲壓製住心裡一點不舒服,手按刀柄沉聲道。
“薛典史,皇甫德對你不錯吧?我只是想救回我兒子而已,還請念在舊情,高抬貴手。”皇甫德懇求道。
“人死不能複生!你就不要妄想了,何況你的兒子是一條命,別人就不是命嗎?”薛雲搖搖頭,向前一步,語氣堅定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皇甫德解下蓑衣,抽出障刀。
本以為皇甫德想要單挑,誰知道他仰天就是一聲長嘯。
山上快去的跑下四個拿刀的中年人。
“仁貴,小心一點!”薛雲對靠過來的薛仁貴提醒道。
“嗯!”
配合作戰,他們幾人也是訓練過的,畢竟上戰場之後,經常面對圍攻。
“殺!”薛雲一聲低喝,揮刀砍出。
薛家不止是家傳馬槊厲害,刀槍劍戟都有訓練之法,薛雲穿越之後,對於短刀,拳腳又下了不少功夫,畢竟不可能隨時有長兵器在身。
前身打下的底子很好,個子雖然只有一米八,卻很壯碩,力氣也很大,一刀下去,刀極速就砍到了,不留神細看,只會覺得一道白光掠過。
皇甫德橫刀格擋,不由倒退兩步。
皇甫德非常震驚,雖然知道薛雲厲害,不過沒有交手,想不到會如此厲害,一刀就讓自己手掌發麻,障刀差點脫手。
薛雲正想追上去補刀,山上衝下來的人已經到了,他只能收刀格擋。
擋住兩把劈砍過來的刀,薛雲一腳踢出。
腿不過膝,隻踢小腿,方便又快!
“啊!”一名刀手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捂住小腿,他感覺小腿可能斷了。
斷當然沒有斷,不過絕對不好受,因為薛雲穿的鞋底,前麵包了一圈銅。
古代這種地方,必須要惜命,保護自己的手段必須要多,平時不方便穿盔甲,就只能在這些隱蔽地方下功夫了,例如小臂上的金屬護臂,關鍵時候可以格擋敵人武器。
旁邊薛仁貴,水火棍刺出,左右撥打,兩把刀也被擋下。
薛雲反手一刀橫掃,招架不及的一名刀客,手臂頓時被劃開,鮮血噴出。
薛仁貴水火棍猛的劈下。
別看這只是木棍,但全是密度高,韌性好的棗木,棗木又叫紅花檀,鐵檀。質地堅硬密實,木紋細密。生長很慢,碗口粗的樹乾,需要長上幾十年。
棗木製作的水火棍,不容易被砍斷,所以薛仁貴毫無顧忌的猛劈。
一寸長,一寸強,薛仁貴一棍下去,不但打落其中一人的刀,棍子劈在肩頭,還讓刀客跪了下去,隨後慘叫一聲,想要伸手去捂,又痛得使不上力氣。
薛雲大步踏出,手腕一抖,障刀快速劃過。
“嗚嗚嗚!”一股鮮血從脖子噴出,刀客急忙丟下刀去捂安逸,驚恐的看著薛雲,隨後仰天倒下。
別看薛仁貴才十六,力氣可不小,劈倒一人,反手又抽翻另外一人。
皇甫德剛想上去幫忙,發現四個心腹已經倒下,不由愣在當場。
“唉!”皇甫德歎息一聲,隨後就像泄氣的皮球,手一松丟下障刀。
皇甫德“撲通”一聲跪下,語氣悲傷的懇求道:“薛典史,求求你,讓我救我的兒子吧!”
薛雲早就發現,躺著的少年是一具屍體,收起障刀,一把抓起皇甫德,指著地上屍體怒斥道:“睜開你眼睛好好看看,你兒子已經死了,已經臭了!你居然妄想用其他人來復活他!虧你還是皇甫嵩的後人,真是丟你祖宗的臉。”
薛雲說完,用力一推。
皇甫德被薛雲推倒地上,雙目無神,嘴裡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麽。
“哼!仁貴,把他們都捆起來。”薛雲冷哼一聲,眼神凌厲的掃視一圈道。
“喏!”薛仁貴應了一聲,大步上前,踩住受傷的刀客,抽出他們的褲腰帶,就把他們反手捆著。
見識了薛雲出手不留情,幾人根本不敢反抗。
這四個人薛雲沒有見過,想來應該是皇甫德私下培養的,或者是皇甫家的人,俗話說爛船還有三分釘,皇甫家畢竟傳承了幾百年,還是有些家底的,哪怕這只是其中一個分支。
“嗚嗚嗚!”皇甫德痛哭流涕。
薛雲才懶得管他心裡想啥,濫殺無辜就是該死,沒有當場斬殺,已經算克制了。
壓下心中怒火,薛雲對薛仁貴說道:“搜查他們身上,看下有沒有隱藏起來的武器,對敵人的時候,一定不要大意,如果是在戰場,只要還有一口氣的敵人,就先補一刀,死了的敵人,才是好敵人。”
知道是在教導自己,薛仁貴認真的點點頭,隨後開始搜身。
除了一些銅錢,並沒有其它物件,比突厥人還窮,殺突厥人,好歹還能繳獲一些匕首,寶石之類的東西,基本上不會落空。
當然,這也是遊牧民族的習慣,全部身家,除了牲口,都在身上掛著。
“踏踏踏!”一陣馬蹄聲響起,一群人出現在山下。
“這裡!”薛雲對著山下大喊了一聲。
過了一會,一行人急衝衝的來到現場。
“真的是他!”
“豈有此理!”
“皇甫德,你好大的膽子!”
見到現場情景,所有人都憤怒不已,驚咦聲,斥責聲紛紛響起。
“啟稟縣尊,五條人命案,主犯皇甫德已經擒拿,還有四名從犯,以下官所查,應該是皇甫德想用邪術復活其子,所以犯下滔天大罪。”薛雲朗聲道。
“辛苦薛典史,現在把人犯押回縣城嚴加審問,是否還有同犯!”
“喏!”
“張縣丞!”
“下官在。”
“張貼告示,安撫民心!”
“喏!”
“回城!”郭正一心裡暗自松一口氣,雖然接連六個人被殺,不過隻用了幾天就抓到凶手,可以彌補過失,上頭幫忙說兩句好話,或許還能因禍得福。
“怎麽又死人了?”
“那抓的莫非是凶手?”
“蓬頭垢面的,也不知道是誰,前面那個看著有點熟悉。”
一行人回城的時候,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不少人跟著走到縣衙,只能說看熱鬧的天性從古至今都是如此。
“諸位!有個好消息告訴大家,最近幾日發生的連環凶殺案,凶手已經抓住了,大家不用再擔心。”張文傑朗聲說道。
“抓住了!真是太好了。”
“打死他!”
“殺了他!”
面對群情激憤的百姓,張文傑面帶微笑,抬手輕輕一壓,再次說道:“諸位,縣尊會盡快審問緣由,然後上報朝廷,會給大家一個滿意交代,現在散了吧。”
西北民風彪悍,擔心百姓真的動手打死皇甫德,薛雲也沒有久留,讓人把犯人押進去關起來。
雖然沒有公布凶手名字,不過還是很快傳開了,畢竟這事也沒有下令封口,而且現場人不少。
堂堂縣尉居然是殺人凶手,這自然引起軒然大波,一時之間,百姓議論紛紛,關於行凶原因,也越傳越離譜。
“皇甫德,我問你,殺人行凶之事,可還有同夥,老實交代,以免牽連他人。”薛雲親自詢問。
說來這皇甫德以前還是不錯的。縣城有即司功、司倉、司戶、司法、司兵、司士六曹,按理說一個縣尉分管一項,不過中縣,下縣只有一兩個縣尉,六曹也就沒分那麽詳細,由一個縣尉就管了。
縣令能力強的話,會把這些權利抓在自己手裡,由縣丞,主簿這些人協助管理,分攤縣尉的權利。
皇甫德是平高縣資歷最老的官員,這些權利一直都在他手中,也就薛家父子能力出眾,有一批自己的心腹。
皇甫德對手下並不苛克,也會放權,所以下面的人對他也非常敬重,如果不是這次證據確鑿,薛雲也不相信他會濫殺無辜。
“都是我一人做的,今天叫他們來,也是以防有人打擾,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皇甫德有些木然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
“薛典史,此事千真萬確,還請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皇甫德躬身行禮,語氣誠懇的說道。
“這點你放心,我一定秉公執法!”薛雲點點頭道。
“多謝!我自知難逃一死,還請薛典史幫忙把家產變賣,錢財用於死者家眷,也算彌補一點我心裡的愧疚。”皇甫德再次行禮道。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這要求我答應了。”薛雲搖搖頭感歎道。
“你不懂,我就那麽一個獨子,如果不救他,我這一支皇甫姓就絕後了。”皇甫德苦笑著搖搖頭道。
薛雲眉頭一皺,這種觀念他確實沒法苟同,也無法體會這種心情。
“早年的時候,我也曾與突厥人交手,不過傷了命根,我查遍醫書,都找不到救治之法。”他以為薛雲在想怎麽不繼續生,神情沮喪的解釋道。
“皇甫家能文能武,又出過神醫,如此斷在我手裡,我實在愧對先祖啊。”皇甫德淚流滿面,失聲痛哭。
薛雲暗自搖搖頭,他相信皇甫德沒有撒謊,也就不再審問。
“仁貴,把卷宗做好,我去找縣尊。”薛雲說道。
“喏。”薛仁貴苦著臉說道,相比弄卷宗,他更喜歡練武,拿筆感覺比拿方天畫戟還累,不過薛雲的話必須聽。
薛雲去的時候,縣令郭正一和縣丞,主簿都在,似乎談得正高興。
見到薛雲,三人笑容一收,郭正一招呼道:“子義你來得正好,皇甫德可曾招供?”
薛雲心裡明白,三人定然在瓜分皇甫德留下的權利,即便下一個縣尉上任,也只是一個空殼,或者分去管理戶籍之類的清水衙門。
“他已經承認,殺人之事,皆是一人所為,因為我們查到邪術上面,他擔心事情生變,所以找了四個人來阻擋。”薛雲解釋了一遍。
“如此就好。”郭正一松一口氣,高興的點點頭道。
“子義,剛才縣尊和我們還在商量,皇甫德如今入獄,但是他的職責必須要有人撐起來,所以這縣裡的治安巡邏,案件處理這些,你得多費心一點。”張文傑微笑著說道。
薛雲心道:“果然是分蛋糕, 這是要讓一些權利給自己。不過這些家夥也沒安好心,自己本來就掌握了不良人和衙役之中部分大部分人手,如今只不過多了城防這一塊。
別看把權利分給自己,下一個縣尉到了,薛雲很肯定,這些家夥會讓縣尉來和自己爭權,他們就能置身事外。
關鍵一點,自己想架空下一個縣尉,還得依靠他們。”
薛雲心裡想著,臉上卻很感激的說道:“一切都聽縣尊安排。”
三人迅速的對視一眼,會心的笑了,他們覺得薛雲年輕,性格又直,稍微給點好處就會對他們感激不盡。
最麻煩的工作丟給薛雲,他們就輕松了,至於會不會脫離掌控,別逗了,糧草可是掌握在他們手裡。
“子義你盡快安撫人心,以免府兵那邊生出亂子。”郭正一說道。
府兵其實算另外一個體系,不過只有上縣或者郡城,才有折衝將軍直接統領。
平高縣只有兩百府兵,而且是輪流在城裡值守,有兩個旅帥統領。
旅帥是正八品上,從官職上來講,比縣尉還高一點,不過府兵所需要的糧草都是縣衙提供,所以管理起來並不困難。
主要一點,府兵隻守城,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調動出城的。
郭正一等人心裡的打算,薛雲心裡很清楚,不過他更高興,他都沒有想到,會如此輕易的掌握府兵。
薛家雖然只是一個很小的家族,但是薛家五代人扎根在平高,朋友還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前身的父親,作為平高縣武力擔當,府兵之中,佩服他的可不少,朋友自然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