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不屬於這個維度的生物的出現必然有著他的限定，這是秦飛從虎隊文件看見的。

　　他匆匆刷了牙，邊整理形象，邊思考稻草人的詭異事件，叫了輛出租車朝金華醫院駛去。

　　司機師傅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眉眼歲月的痕跡卻掩蓋不了年輕時的美貌，她身上帶著成熟的氣息，給人很溫柔的感覺。

　　秦飛剛上車，出租語音播報便記錄他的行程，這是因為出租公司以前出過很多離奇的事情。

　　“小帥哥去那裡，這語音播報還怕我害你哩，我看該害怕的是我。”她的頭髮微卷，聽到語音播報嗤笑一聲，一邊調侃秦飛。

　　“金華醫院。”

　　說完，秦飛便一聲不吭，心中思索稻草人的限制規則。

　　“小帥哥去哪裡幹什麽，是有人生病了嘛，現在生活節奏快了，大家熬夜熬的深，身體難免出現這樣那樣的毛病啊，人呢，要是能無病無災那有多快樂啊。”

　　出租車奔跑在公路，兩邊都是車流，每過幾個街道就是一盞紅綠燈，成熟女人一邊有意無意和秦飛閑聊一邊開車。

　　秦飛心中想著事情，嗯嗯的敷衍，讓這女人心裡不爽，一般坐她車的男人看見她這麽有味道，都會有意無意搭訕，如果對方有點小姿色，她不介意調調情的。

　　今天她這麽主動，結果這個家夥一副神不在焉的樣子，這讓她不僅懷疑自己的魅力，想更用力表現自己吸引到秦飛，一旦吸引到就隨手甩了。

　　秦飛沒理會心思複雜的女人，不斷總結稻草人出現的規則和他的限制，然而線索太少了，目前只能從錢和對話兩方面來思考。

　　鬼魂害人總有一個媒介，也許那個女人身上有一件稻草人生前的物件。

　　而稻草人害人的條件，也許就是接過他手中的錢，也許是和他對話，或者只要對方是女人就可以，或者隻害站街女，等等限制，線索太少了，還需更多的線索去驗證他的推論。

　　以前小白害人的條件就是紙幣，如今稻草人害人線索秦飛不太相信又是紙幣。

　　一時間思考的入了神，他聽見女司機說了什麽，嗯了一聲敷衍，陡然出租車停了下來，前面車窗搖了下來，一個皮膚蒼白，眼神陰冷的年輕人站在車邊，他看見女司機眼睛一亮，舔了舔嘴唇笑著說道:“美女，去金華醫院，我出他三倍價錢。”

　　年輕人張陽上下打量女司機，蒼白的臉頰浮現一抹潮紅，身體輕微哆嗦，掃了一眼秦飛直接打開車門坐在後座。

　　女司機陸喬掃了眼張陽，見他看起來雖然虛弱但有著一副好皮囊，而從剛才的對話中了解到這家夥很有錢，笑道:“哥哥完全沒這個必要，他也是去金華醫院的，既然哥哥這麽豪氣，這坐車的錢我也不要了。”

　　剛才秦飛無視她讓她心中不爽，此時張陽的目光和話語讓陸喬很受用，下意思挑逗對方。

　　“兄弟，我給你一百塊，換個位置。”張陽想坐在副駕駛。

　　秦飛回過神來，啊了一聲，愣了一下才笑著搖了搖頭。

　　張陽攤手聳肩，正要說什麽就聽見秦飛說:“為了我們的生命安全，我覺得得加錢，帥哥你既然想演小說中的情節，這一百塊……”

　　秦飛只是在陳述事情，然而在陸喬這個成熟有韻味的女人旁邊，而且晚上可能會發生故事，張陽面子頓時有點掛不住，表情沒變，心中卻對秦飛很是不爽。

　　“想加錢啊，一千，我給你一千塊，

你來後面。”　　秦飛稍微愣了一下，這家夥是個二傻子吧。

　　陸喬心中一動，這腎虛公子腦子不好使的樣子讓她樂開了花，她恰好表現出一種不過分也不疏離的稍微崇拜目光。

　　“帥哥，其實沒這個必要。”

　　張陽打斷陸喬的話語，伸手挑了挑垂落的中分劉海:“美女，我不缺錢。”

　　陸喬也不好說啥，反正她也提醒了。

　　“可以。”秦飛看了眼與金華醫院的距離，欣然同意。

　　兩人對換位置，張陽和陸喬聊的火熱。

　　三分鍾後，陸喬笑道:“金華醫院到了。”

　　她掃了一眼秦飛，然後和張陽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

　　看著出租車駛去，張陽似乎反應過來，剛才他站的位置和金華醫院就三分鍾路程，而且路上兩個紅燈，就這直接給那個家夥一千塊?這讓他看起來像個傻子。

　　他意識到秦飛在坑他，這讓他臉色難看幾分。

　　他不常來金華市區，這次因為那件靈異事件第一次來金華醫院，沒想到就吃了個啞巴虧，還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金華醫院是金華市區最大的醫院，醫院門口人來人往，各種轎車停留，不時就有白花花的長腿從人群中穿過。

　　“你他媽坑我。”

　　“這話怎麽說，是你主動的怎麽賴我，謝謝你，菩薩。”秦飛攤手聳肩，一臉無辜，然後朝醫院走去。

　　看著秦飛離開的背影，張陽抿了抿嘴唇，陰鷙地尾隨而去。

　　兩人都是前往金華醫院，自然同路，這讓張陽越加不爽，看著秦飛就感覺是插著翅膀的一千塊，就像蒼蠅一樣惡心。

　　“精神區412房間，嘿嘿，這麽強的鬼魂，要是抓到對公司的實驗絕對有突破性的進展。”

　　精神區與其他病區距離很遠，地方偏僻，一共有五個樓層，從第一樓層到第五樓層的病人病情逐漸加重，張陽一路走來，人越來越少，然而那個惡心的家夥一直走在他前面。

　　就算是同路也不可能這麽重合，張陽神色一動，細長的眉毛傾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抿起陰冷的笑容。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精神區，一個披頭散發的老人拿著花灑走了過來，正襟危坐地對張陽道:“我有一種符水有壯陽之效，先生可要?”

　　張陽露出心動之意，關於壯陽之事他找遍名醫，對方看起來雖然邋裡邋遢但表情實在太正經了，下意識地他就信了。

　　“你看。”

　　老人給張陽看了一眼不可描述的照片， 讓他神色大動，激動地握住老人手臂道:“這藥有多少。”

　　“這藥是不能保留，我每年隻造一次，今天恰好碰見先生你，但十足珍貴，這……”披頭散發的老人說的鄭重，露出猶豫之色。

　　這表情無疑讓張陽心中懷疑少了許多，他真摯道:“老人家，我曾經風光無限，可惜那一天被某個家夥嚇著了，老人家給我一支良藥吧。”

　　“這……”

　　“老人家。”張陽更加確信，心中生出渴望。

　　“好吧，張嘴，這藥揮發性太強。”老人牙齒一咬，頭髮一撩，一副拿出命根子的表情。

　　張陽情緒上頭，迫不及待張嘴，老人拿著花灑就澆了下去。

　　黃色液體落入嘴裡，張陽咕嘟咕嘟喝了幾口，莫名感覺不對勁，好大的尿騷味。

　　“小樹苗，快快長大，小樹苗，結果啊，不要讓我燒死呀。”老人陡然搖頭晃腦，親切的摸著張陽腦袋。

　　老人嘻嘻哈哈跑去，速度極快，張陽沒反應過來就消失不見。

　　張陽聞著濃重的騷臭味，蒼白的面色變得蠟黃，意識到不對勁，他被精神病病人騙了。

　　他爬在旁邊花園乾嘔起來，手指挖自己的喉嚨挖了半天。

　　在張陽嘔吐期間，秦飛上樓梯看見披著頭髮的老人正襟危坐地讀書。

　　老人看見秦飛眼睛一亮，悄咪咪道:“小哥，我有賺錢的路子，乾不乾，”:

　　聽到錢，秦飛耳朵動了動，不過他剛才全程看見張陽的事情，他堅定搖了搖頭，無視老人來到4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