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華醫院精神病區,412房間。
氣質溫和,略長的頭髮柔順的垂落耳邊的李天正坐在一個女人旁邊,他的手裡捧著一杯奶茶,笑容很是溫和的看著女人,站在李天身邊總有一種寧靜致遠的心境。
看見秦飛走來,李天將右手食指輕輕搭在嘴唇,眉眼帶笑,示意秦飛不要說話。
兩人出了病房,站在門口小聲交談。
“她睡著了,不要打擾她,我覺得她的精神很虛弱,再這樣下去不出三天便會人格分裂。”
秦飛朝病床看了一眼,女人面容憔悴,嘴唇乾裂,睡夢中都眉頭緊皺,似乎有人在夢裡追殺她。
確實是那天的女人,雖然那晚很黑,但秦飛能確定就是她,這麽說明,那隻鬼有可能在他身後?想到這裡,秦飛心中警惕,他魂魄力量已經達到200,一些小鬼他完全可以察覺的。
“我認識她,也許那隻鬼已經記住我的氣息。”
李天溫和的面容一僵,兩人都知道這種後果,像他們這樣的親鬼者,如果對方記住氣息,日後一定會找上門。
“做好充足準備,我們正面不是稻草鬼的對手,必須盡快找到它的弱點。”
這層樓除了412房間敞開,其他病床都沒人住,整層樓都靜悄悄的,只有兩人小小的交談聲回蕩。
“啊!它來了,救救我……救我,它來了,我給你,我全都聽你的,你不要害我。”
陡然,女人驚恐的尖叫扎破這裡的安靜,她的聲音極為虛弱,秦飛和李天猛地朝病床跑去。
病床上的女人雙手雙腿大開,渾身痙攣,緊緊閉合的眼睛上下左右的轉動。
睡眠中的快速眼動時期,這種上下左右的轉動是很正常的現象,但此時女人的反應顯然不正常。
似乎有鬼壓著她的手腳,肉眼可見的,女人手腕腳腕出現暗黑色手印。
“快叫醒她。”李天面色難看,那隻鬼竟然在他們面前害人,這是在挑釁他們。
秦飛走過來掐著女人人中,搖著她的身體,然而女人反應越來越詭異,皮膚出現一塊又一塊的屍斑,舌頭猛地從嘴裡吐出來,那東西在夢裡掐著她的脖子。
再這樣下去,這個女人很可能直接死去。
秦飛掰開女人的眼皮,露出快速轉動的眼球,雙眼直視著這雙詭異的眼睛道:“你無能,沒我長,沒我強,還玩女人,滾吧,別丟人了。”
說完這些,秦飛緊張地感知魂魄波動,一雙手往女人身上一抓,似乎探入她的精神,恍惚間看見一個稻草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
稻草人驟然回頭看了一眼秦飛,黃色雜草編制的臉頰扭曲醜陋,眼神極為凶惡。
一旁的李天氣質陡然變得溫和,周身暖洋洋的能驅走陰氣,聲音柔和道:“醒來吧,這裡有你喜愛的事物,沒必要沉浸在深色的恐懼中墮落,醒來吧。”
他的聲音極富有穿透力,女人痙攣的身體逐漸平息,緩緩睜開眼睛,淚水當即從眼眶掉落,猶如溺水之人手中的最後一根稻草抓住李天手臂絕望道:“救救我,救救我,它來了,它今晚要殺了我,求求你了。”
她臉上屍斑緩緩消退,臉色卻變得蒼白無比,沒有一點血色,癱軟在李天身上,李天剛要起身便瘋了似地抓住李天,尖聲道:“求求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有我們在這裡它不會來的。”
“嗯嗯,嗯嗯。”女人惶恐點頭。
精神病區第四層樓靜謐無聲,
陡然一道腳步聲從遙遠走廊傳來,一聲接著一聲,很是急促。 女人嚇的抱住李天,秦飛出去朝廊道看了一眼,卻是臉色蠟黃,神情極為陰鷙的張陽,那一雙眼睛似乎能殺人。
秦飛轉頭對李天搖了搖頭,李天松了一口氣,安慰女人。
“等她情緒穩定下來,我們詢問一些細節,今晚先避避鋒芒,看看那隻稻草鬼會不會是灰級惡鬼。”
鬼魂達到灰級,魂魄力量達到250,力量影響現實,能製造出許多詭異的事情,很容易吹散普通人的三盞陽燈,危害性極強也極為恐怖。
兩人在商討晚上的事情,張陽怒氣衝衝走了進來,秦飛和李天都沒理會他。
張陽似乎知道些什麽,哪怕被精神病區第一層的老人坑騙,也在努力控制情緒沒有大喊大叫,他注視女人的臉頰,面上浮現一抹潮紅,身體輕微抖索。
“這隻稻草鬼不一般,原木公司和平安公司的芥蒂先放一邊,這個女人的屁股處陰氣極重,可能有那隻鬼的媒介物品。”
張陽臉上潮紅散去,舔了舔嘴唇,上下打量女人篤定道。
李天顯然認識張陽,對他感官不好但也知道對方的本事,嗯了一聲道:“在她身體上?”
“不確定。”
“在她身體上,剛才我進入她的夢境,看見了。”秦飛好奇,女人屁股上到底有什麽,為什麽那隻鬼會以這物品為媒介出現。
“你屁股上有什麽?”
站街女早就被嚇得魂不守舍,恍惚道:“有紋身,你……你們看看。”
看完後,三人沉默,這個女人屁股確實有一個紋身,然而紋著的是一個人的名字——徐夜國。
秦飛發現,當張陽看見女人屁股時,臉色又出現潮紅,身體顫抖,面色蒼白的好似一張白紙,他的下半身有出現顏色差異,心中也就恍然大悟,難怪會被一個精神病騙了,這是他的一個弱點!
412房間不大,沒有護士醫生,只有一個臨時呼叫器,這裡幾乎為禁區,進入這裡的病人個個行為詭異,對正常人危害極大,一般進入第四層就代表放棄。
“徐夜國,這個人我認識,是個罪犯,死刑緩期。”李天安慰地摸著女人的頭髮,徐夜國這個名字的出現讓他很意外。
“三天前他被槍決,蒙著眼,邀請親人參觀。”
“這隻鬼是徐夜國?這個女人屁股上為什麽紋著他的名字?”
一系列懸疑浮出水面,這一切還得等眼前這個女人穩住情緒,能正常溝通才有可能得到答案。
“為什麽它出現的形體是稻草人模樣,這又有什麽聯系?”張陽舔了舔嘴唇,可能由於舔的次數太多,嘴唇已經龜裂起皮,他眼神古井無波,只是下意識看向秦飛,嘴角露出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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