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劉頭就是個瘋子！

還是那種瘋了好多年都治不好的那種。

高文.....高文平靜的接受了，甚至還有心情和他閑聊。

“你們那一朝夠亂的，專門養出一些變態的戲碼。”

“高先生說笑了。”

“呵，我這是在為你的變態找借口，免得我覺得你太過變態，不適合以生人的身份活著。”

“非也。”劉聖人輕笑:“如先生所言之變態，乃是生命蛻變的一個過程，並非是我等權臣可以左右。”

“蛻變成什麽?”

“權力的野獸。”

“如何說來。”

“大家都是一同打天下的兄弟，對其下狠手亦並非是我等之意願，只是事已至此，所面對的局勢卻並非我等可以忤逆，就如同那逆水行舟，稍有放松既有傾覆之霍臨身，不得不為之罷了。”

“所以你選擇了中途離去，接以修行之名?”

“讓先生見笑了。”

“呵。”

高文懶得去搭理，掉頭直接離開。

函谷關很大。

不加入既不知這座懸停與虛空中的城關究竟有多麽的複雜，若是想要使其真正的發揮出防禦的作用，就絕不是一二準帝可以駕馭的了的。

而在這函谷關上，共有著一千多位守關人，其中階位以聖人為次級，聖人王為普通，大聖才有鎮守一處節點之力，也只有達到了準帝的級別，才有資格走入關門內外成為鎮守。

所以作為宇宙之中的第一強關，函谷關作為中土防禦黑暗動亂的一處堡壘，其真正的勢力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到的。

窮盡百代之精粹，立下這萬裡之雄關，敢於面對黑暗，護身後之苗裔留存。

當然。

這個‘護’字，說的或許不太準確，因為這些老東西在某些方面和北鬥的聖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因為其並不在乎一人一族之生死，在乎的是其血脈傳承之留存。

換句話來講，就像是之前所發生的那一幕一般，老東西們並不介意地面上的凡人死上多少，因為不論再怎麽去死，留存下來的人依舊可以繼續繁育血脈，在發展上個幾千年後，中土大地上流傳下來的依舊還都是他們的血脈族裔。

一種在凡人看來變態的愛，可放到這些家夥眼中，卻又是那麽的理所當然。

“可能是我還不夠變態，真的看不懂這些人的所作所為。”

回到函谷關上自己的城關，躺在一張遙椅上的高文漠然的遙望著遠方的星空。

函谷關，天下第一雄關。

被其庇佑的凡人何止億萬，其堅固程度除去對穹鯨這般的古獸難以應對外，對於整個宇宙之中的那些至尊，都是一處難以應對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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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上萬年都不曾有至尊來這邊狩獵，可與暗中盯著這邊的目光，卻是從未有過缺失，若是有朝一日這裡缺少了鎮守，想來要不了多久就會有至尊找上門來。

“也不一定，自打女帝破城後，那些至尊應當就不怎麽在乎這邊了吧。”

沒有感應到至尊注視的高文打了個哈氣，外放出自身的帝威加固四周後，既把目光再一次調轉至如今已經荒廢的中土，看著那一群星散與大地之上掙扎求生的人的身上。

世界是會變的。

不知何時，可能你一覺醒來，就發現外面的世界已然地覆天翻。

世界又是永恆的。

至少在凡人的一生之中，真的很難碰到這種世界畸變的機會。

文明被毀。

哭泣絕望者有之，可有意思的是，存有這種想法的人卻只是其中的極小的一部分，觀測下方的高文非常意外的發現，這些如螻蟻一般的凡人在渡過了最初的惶恐後，其絕大多數的心中生出的情緒居然是欣喜和驚奇....

“這是什麽，哦，這就是人性。”

眼看著一個公的跑到大街上，一同嘰裡呱啦後憤怒的敲暈了一個母的，隨即就把其拖拽到自己的藏身地中興奮的乾起了繁衍後代的事情.....高文看的津津有味。

特別是在母的被外來刺激再次驚醒後，除去一開始的抵抗外，居然變得逐漸放縱與配合，到了後來愣是騎在剛剛把她敲暈的公的身上，甚至在完事兒後，趁著公的疲軟期，從後腰處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刺進了公的大動脈.....

鮮血噴灑之下，母的獲得了一個安全屋，和安全屋內之前公的積蓄的那些糧食。

放縱的大笑。

隨即。

壓抑的大哭。

哭與笑與其臉上不停翻轉，直到許久之後，門口有幾隻凶惡的野狗順著血腥味兒闖進來，化作又一場的血桉。

大手一揮，下面更為血腥的一幕既不在發生。

高文懶洋洋的轉了個頭，看向一旁看的比他還有味道的劉姓變態道:“這就是你們所想看到的麽。”

“人之大欲，物競天擇。”

“呵。”

“先生想多了，之前先生所見之一幕，與我等將來，不過是身為凡人之時，身邊時刻發生之事罷了，早已習以為常，可坦然見之。”

跟隨高文回到城關之上的劉姓聖人坦然笑道，完全不在乎下面那本就是道德淪喪的一幕。

“......”

死變態！

“先生可知，這般的場景與上千年前，亦還是....”

“閉嘴吧，我知道，千裡無雞鳴，白骨曠與野，我見過的白骨比你這輩子見到的人都還多得多。”

“不一樣的。”

“不一樣個屁，不外是弱肉強食，但凡是個準帝，誰的手裡沒毀過幾顆古星，滅過幾個族群?和寬廣無邊的宇宙相比，中土星雖然夠大，可其亦不過是茫茫星海之中的一顆古星罷了。”

高文懶得的和死變態去辯解，就如同他所說，他是見過太多的死亡，可是這種親手滅自身族裔的家夥，哪怕是在宇宙之中也是少有的死變態。

“我等著他們來報復，若是有一天我死在他們的手中，定是以笑容以對，心中滿是欣慰。”

老東西似是察覺到高文不願去搭理他，乾脆利落的選擇了轉移話題。

不愧是個人精！

沒辦法，他分配到的任務就是作為高文的副手，接待與解答高文疑惑的同時，還要負責死死的盯住高文，免得這位聽說強的過分的‘成道者’對函谷關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比如，像是二十幾萬年前的那位女帝那般，直接把一群至尊放進關內來。

幾率很小，可並非不可能。

然後.....

“死變態，你老是跟著我作甚，平日裡你都不用去修行的麽?”

“先生說的差了，劉某自知資質平庸，能抵達如今的聖人之境，已是先人垂憐，再想有境界突破，卻已不是一味苦修就能做得到到了。”

“誰告訴你的，我看以你的資質，往上努努力，一個準帝的位置還是可以觸碰的到的。”

“先生玩笑了。”

“誰跟你開玩笑，我這裡有著一門名為吞天魔功的紅塵法，若是你把其修至圓滿，準帝之境與你而言亦不是什麽門檻。”

“先生，吾等出身既與天庭遺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紅塵法與我等而言並非是什麽秘密.....”

“好了，你閉嘴吧。”

“喏。”

與高文講，這些聖人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說，其心智還極其變態，讓高文根本就和他們產生不了什麽共同的話題。

想想也是。

這群家夥居然能因為幾個姬家子弟的幾句話，就一狠心直接把下面的族裔滅絕掉了九成九，像是這種變態，正常人又怎麽能和他們去正常溝通。

可守關這種事情，又真的是非常之無聊......

於是乎。

“對了，你知道九龍拉棺麽，我記得上一次九龍拉棺，還路過與你們這裡過。”

“先生說的可是上一次龍棺落與泰山，又帶走了一些人前往北鬥之事。”

“你們知道?”

“然。”

“知道為何不阻止，或者跟著去探查一番，我和你說，那棺材裡可是有著一方實打實的小世界，其內的環境幾乎與仙界無疑，即若仙境一般。”

“先生玩笑了，那棺木中的小世界本就殘缺，就算女帝以大毅力想對其重新塑造，可就如今的時間計算，其應還未曾成仙，與我等而言取之無用。”

“......”

“......”

“那棺木中有合道花。”

“???”

這死變態臉上的笑容終於是僵了那麽一瞬間。

高文眨了眨眼:

“看我作甚，我說有就是有....你沒聽錯，就是那種吞噬之後直接可以契合天心印記，立地成帝的那種合道花。”

劉姓聖人不動了，低下頭，與原地默不作聲。

高文見狀縱聲大笑。

實際上他也不知道那合道花在不在九龍拉扯的那個棺木裡面，可高文十分確定，合道花就在女帝的手中。

這不是什麽預判，而是作為曾經親身接觸過天心印記者，窺視到的一些東西，算是高文這個拒絕成道者的一些福利。

換句話來講，在希望高文的目的後，天道是希望他能夠放棄自己的想法，去證道的，且故意展現出合道花的位置給高文，算是給了他一個能夠證道的機會。

嗯，相比起高文把天心印記的載體直接丟進時間亂流，天道可能覺得，讓高文這個狗東西證道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算了，不逗你了。”

“先生玩....”

“誰和你開玩笑了，呐，那邊的九龍拉棺正往回走，你不是說你和那些天庭余孽有著關系麽，若是真的有，那你可以試試鑽進棺材裡去，看看能不能把合道花從裡面給帶出來。”

說話間，高文隨手一指，函谷關外的極遠處的一處星雲中，正在返航的九龍拉棺既化作立體畫像，出現在劉姓聖人的面前。

“......”

“去吧去吧，別煩我了，老子現在看見你就煩，本來這幾天還打算去下面的凡人界看電影，結果都被你的一番做派給毀了。”

說話間，躺在搖椅上的高文揮手驅趕，而他自己則是懶洋洋的閉上了雙眼。

劉姓聖人:“......”

深吸一口氣，衝著高文拱手道謝，隨即轉身大步離開。

......

沒人能夠忍受得了合道花的誘惑！！！

那玩意才是這個世界裡面真正的外掛，還是最大最強的那個！

吃了那朵花，就可以立地成帝，且沒有多少的副作用。

用高文的話來講，這玩意就不該存在。

不然呢?

合道花這東西，簡直就是對這個世界上所有修行者的最大嘲諷，只因為無論你再怎麽去努力，付出再怎麽多的代價，或許終其一生的付出，都比不過旁人的運道好！

成帝，嗑一朵花。

給一個嬰兒喂下，連話都說不明白的嬰兒就瞬間成為了當世大帝。

這種‘仙藥’適合存在麽?

高文覺得不適合。

女帝估計也是這麽覺得的。

可其依舊把其留在手中，且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打算把其同自家哥哥的記憶一同喂給葉凡。

嗯，若是她這樣去做了，就可以立馬活得一個大帝境界的哥哥。

然後，和她哥哥一同被困死在這片宇宙之中。

咳咳。

合道花嘛，合道合道，你都與道相合了，還想脫離這片宇宙?

想什麽美事兒呢！

至於服下合道花後，再去修行紅塵仙之法?

別鬧。

若是當世大帝能夠永生，那這世間又哪兒來的那麽多禁區至尊。

吃了合道花，就代表你已經成為了天道的一部分，成為了天道的代言人。

壽一萬載。

自此，哪怕是不死神藥對你來講都再沒有作用，更別說是想要離開這片宇宙。

不然呢?

斬掉帝則既是斬殺你自己，旁的大帝多少還可以與道則分離，可你本身就是大道的一部分，斬殺了道也就沒有你.....你怎麽去斬?

而這，既是合道花的副作用。

若不是這般，合道花也留不到現在，早就先一步被女帝喂給葉凡了。

然而有意思的事情也就在這裡。

合道花這東西，你若是想要找到，就必須要深度接觸過天心印記，且由天心印記給出道標。

可但凡接觸過天心印記之人.....再要合道花來又有何用?

喂給親朋好友?

別鬧。

這世間大帝只能存在一位。

你喂給了別人，那你自己又該怎麽辦?

“能夠得到的，都是用不到的，而渴望擁有的，卻永遠都沒有機會去觸碰.....呵，這就是所謂的合道花，這就是所謂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