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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0迷惘》第6章 離去
  第六章

  自恆星風暴之後,再無鐵翼。前人踏入星辰時是否會料到有一天這滿天星鬥會變得觸不可及。

  “殉道者”6×6輪式戰車,全重17噸。那標志性的古老軋製鋼裝甲,以及後置的楔狀炮塔上的56毫米戰車炮。教國機械化部隊最常見的戰車,與殖民地輪式戰車不同,車組成員僅為3人,車身低矮並不具備運載步兵的能力,但其良好的戰略機動性能提供較強的火力支援和突擊能力。不過其薄薄的裝甲幾乎可以被大口徑反器材步槍彈穿甲彈貫穿。教國一把一般載具及其機甲塗上米白色漆。雖帥氣不少,但太過顯眼。也許是宗教原因,他們就算叢林戰時也不會改變漆面顏色。“殉道者”級也是戰場上最長見的“消耗品”

  眼前這輛“殉道者”基本外形與普通型號基本一致,但是裝甲各處都充滿了茶綠色的線條。仔細看來那些綠色的線條是礦石一般的晶體,在夜晚發出迥異的綠光。炮管上圍繞著大小兩個橘色的環。以教國裝甲兵的習慣來看,那兩個環代表著十一個擊殺。單單憑借那杆56毫米的戰車炮,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完成的事。

  “沒時間了,維多利亞小姐,您的義肢在車內,我先送您進去。”教國通訊設備相當落後。戰車外的步兵只能通過車側外部的電台才能與車內通訊,因為外骨骼的原因,夕紀單手抱住我,用另一隻手打開了裝有對講機的那個小盒。

  “多米尼卡聽的到嗎,打開頂部艙門。”夕紀呼到。

  “收到。”對講機那一側一個年輕女聲回應到。

  戰車頂部方形艙門緩緩打開,穿有外骨骼的夕紀抱著我一躍便跳上了車頂,她示意車內的那人接住我,並且把她身上的鬥篷套在了我身上,遮住了我的臉。車內僅有的一人穩穩接住我,並將我抱上了炮手座。夕紀在確認外部無危險後也縱身一躍跳了進來關好了艙門。

  缺少電子設備的車內空間和寬闊,以至於夕紀能俯身在我面前幫我穿戴好義肢。自動裝彈機,自動旋轉底座內穿甲彈、碎甲彈、破甲彈以及榴彈數發。四年前的教國甚至還在用手動裝填。車內為數不多的設備中,有個巨大的鐵箱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幾乎佔了內三分之一的空間,這也是在之前俘獲的戰車內未曾見過的。我坐的炮手位在車長位旁邊。前方的駕駛員穿著白色的修女服,黑色頭巾。她扭頭轉向我的方向,我立刻拉下鬥篷遮住我的眼睛,夕紀讓我遮擋面容一定有她的原因。

  “修女多米尼卡,這位就是希爾少尉,本次任務的目標”。夕紀介紹著我。我能感受到那“修女”的目光正掃視著我的身體的每一寸。

  “願主憐憫你,主允許祂珍愛的人跌倒,是要叫他知道他也是一個會跌倒的人。”她的聲音柔軟且慈愛,被鬥篷遮住視線的我並不能看見她的面容,因為她頭巾的緣故,我甚至不能看到她的發色。只能看出她是個身材有些豐艷的女性。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隻好答到

  “願主...憐憫...我們。”我小聲的支吾到。

  修女聽到我的回答後發出爽朗的笑聲。那笑聲如同裹著蜂蜜和霜糖的甜品般甜美。

  “失禮了,沒想到在此異教徒雲集之地還能聽到如此回答不由讓人心生愉悅。”修女解釋到。

  “多米尼卡,這裡不是教國,你並不需要這樣說話。”夕紀提醒到。

  “謹遵汝命”修女說完後便將手放在了操縱杆上。

  我從炮鏡觀察到周圍的情況,

火光衝天,穿著殖民軍軍服的士兵來回奔走在建築物內,搜查、開火如此往複。不過很快有人注意到了這輛“殉道者”。輕步兵迅速找好掩體開始聯絡著裝甲擲彈兵和坦克。他們訓練有素,並未進行無意義的攻擊。我身旁的夕紀也同我一樣用潛望鏡觀察著窗外士兵的一舉一動。  “來者不善,我建議盡快撤離。發動機狀態穩定,輪胎狀態良好,隨時可以出發。”多米尼卡建議到。

  “小姐,你可以試射一發。自由開火。”夕紀拍了拍我的肩膀。

  “液壓油溫正常,軸線矯正,榴彈裝填,目標確認,開火!”我踩下了開火踏板。炮彈從膛內射出,精準擊中了掩體,榴彈產生的破片和衝擊波將掩體後的敵人撕得粉碎。這一刻,快要腐朽的戰爭之血液開始沸騰起來。

  “戰車,出擊!”夕紀發出指令。“殉道者”的“心臟”開始轟鳴起來,發出咆哮。宛如流星一般衝破矮牆。我從未見過哪輛“殉道者”有如此動力。戰車向著療養院大門撞去。但就在這時,裝甲擲彈兵趕到了戰場。百米處的戰防槍擊中了戰車裝甲薄弱處及炮塔連接座。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子彈甚至沒有在那層薄薄的裝甲上留下彈痕,更不要說穿透了。車內只能聽到雨滴般的叮叮聲。

  “果然是裝甲上那層茶綠色晶體嗎,該不會是“貢”。”我自言自語,因為並不期望這個問題能有答案。

  “沒錯,是純度低的“貢”,改變了其不穩定的特點,它的硬度甚至能讓軋製鋼裝甲比複合裝甲更具防護性。但您應該知道,低純度的“貢”會以極快的速度氧化而失去作用。”夕紀卻激動得開了口,主動向我解釋到。

  “那你是如何讓它們能長期保持功能的?”我想到了背後的鐵盒。不由得背後發涼。

  “對!就是您想的那樣,那個盒子裡裝載著純度極高的“貢”是它們一直供給著裝甲的能源。不過,如果發生意外的話,周圍數百米內物體會被炸得粉碎吧。我們甚至能控制它進行劇烈反應從而自爆。”夕紀的語氣愈發激動。

  “歡迎來到“侍”號戰車,我的小姐。”我明白夕紀從一開始就不是正常人,她作為一個“低語者”在拋棄過去身份的同時亦扼殺了自己的本性吧。單純謙卑的護工和眼前老練且略帶瘋狂的車長都只是一枚硬幣的兩面罷了。不過,我依然喜歡她那清爽的短發。

  進入戰車的夕紀像打開了奇怪的開關,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正確的指令後總要夾雜幾句對這台戰車的炫耀之詞亦或是對敵人的嘲諷。她握住機槍扳機的手微微顫抖,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不過,她如此聒噪會直接影響我瞄準。

  衝出重圍時已是深夜,一路上雖有零星交火,但邊境的哨卡都無駐軍,從繳獲的無線電得知07區所有部隊都在向中樞區進發。但殖民地的無線電只要接近這台“殉道者”百米內便會受到干擾失效。車上的儲備糧並不是各式罐頭,而是風乾動物肉以及醃漬的海魚和數量較少的小麥麵包和大量的黑麥麵包。甚至還有玻璃瓶裝的蜂蜜酒。在那台巨大的“貢”礦發動機上甚至還可以熱咖啡。戰車在一處廢棄的哨所停了下來。

  “小姐,請。”夕紀遞給了我一杯冒著熱氣的蜂蜜酒。幾小時高度緊繃的神經得到放松。我雙手捧著精美做工的琺琅彩杯。蜂蜜酒的香味沁人心脾,雖然度數極低,但在參軍以後我已經多年沒喝過酒了。我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不過讓我比較驚訝的是夕紀也為眼前的“修女”也準備了一杯紅酒。

  “喏,多米尼卡,你珍藏的“神之血”。”紅寶石色的液體在酒瓶中晃蕩。

  “讚美我主。”多米尼卡將駕駛座轉向後方,對著我和夕紀舉起了酒杯,我下意識的回應了她的動作,不過我發現身旁的夕好像有意阻止她。在抿了一口酒後我問到。

  “教國的神職人員也能允許有此等雅好嗎。”

  “然也,此乃我主之血,飲之自得天恩。”“修女”回答道。

  我身旁的夕紀並未飲酒,只是補充了些水分。

  “那夕紀,卿為何不飲此杯啊。”我將我的酒杯推向夕紀。

  “承蒙君恩,此與教義相悖,恕難從命,若是君...”夕紀正準備接過我手中的酒杯,我卻一飲而盡。

  “適才相戲耳。”我看著表情變得柔和的夕紀嘴角不自覺上揚。她那努力附和我們說話的語氣也相當可愛。

  “小姐,請您不要再戲弄我了,還有多米尼卡,我說過了,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說話!”她鼓起腮幫,活潑的樣子就像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我不自覺的笑起來,駕駛座上的“修女”也哈哈大笑,看來她也經常捉弄夕紀。不過夕紀敲了一下她的頭,她便佯裝疼痛便將椅子轉回前方。

  “殿下,這位一直不以面目示人的小姐就是陛下最後的王牌嗎。”修女向夕紀發問的同時摘下了自己的頭巾,一頭金發散落下來。她稱呼夕紀的方式令我相當在意。

  “在維多利亞小姐面前,你我不過都是螻蟻,她掩面不過是為了不動搖你的信仰,不過如果小姐原因讓你瞻仰的話。”

  “饒了我吧殿下,能讓您效忠的人我自然不敢有二心,只是現在陛下情況危機,攝政王...”多米尼卡好像意識到了什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默默啟動著車輛。

  “這些我自然會告訴小姐,準備出發”“侍”的引擎再次轟鳴起來。

  “您應該已經看到過我身上奴隸標記了。”夕紀對我說到。我點點頭。

  “我本是被賣給某公爵的奴隸,多米尼卡也是如此,不過她原本便是貴族,其父因為反對攝政王的法令而被殺害。”金發“修女”輕聲歎氣。

  “備受欺凌之後,在某天終於抓住機會除掉了公爵,逃出了公爵的領地,後來遇到了現在的皇帝陛下,她為了製衡攝政王將那個公爵的領地封給了我,甚至通過教皇將我加冕為王。奴隸為王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不過說來話長,到了教國之後我會告訴您我的過去。”她眼裡閃過一絲哀傷。

  “所以,“攝政王”是何人?”我尚知教國皇帝年幼。

  “海柔爾三世陛下的叔叔,先王馬庫斯的兄弟赫普尼斯·F·肯尼斯。皇帝碧玉年華,成年前自然需要代理人,勢力最強的肯尼斯親王順理成章的作為“攝政王”輔佐海柔爾陛下,關於他的惡行罄竹難書,最重要的一點,他已經與教皇達成協議,準備進行“聖戰”。陛下現在不過是他的傀儡,一直未進行加冕也是此原因。”我還在思考教國複雜的階級制度,背對我們的“修女”抬起了她的左手,她褪去了修女服的白手套,眼前的景象讓我震驚,各種齒輪和線纜精巧的代替了她的左手,能聽到細微的齒輪咬合聲。這也解釋了為什麽她能不借助工具拉動“殉道者”級戰車的操縱杆。

  “肯尼斯的傑作,全家被處死後他給予我的“仁慈”,剝奪了我的家族姓氏,如果今後有機會殺掉他請您一定不要猶豫。我也並不是神的仆人,只是作為“低語者”時產生的愛好罷了,我甚至是個他們口中的“異教徒”。當然在您能對我們國家產生什麽影響之前,我們得先逃出殖民地。”多米尼卡說完後抓緊了方向盤。

  “抓穩了!”多米尼卡猛打方向,“侍”號險些側翻,我也差點摔了個踉蹌,車長位上的夕紀剛想抱怨,正想知道發生什麽事的我,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炮響。一顆巨大的炮彈落在我們周圍,雖然沒有命中,但接踵而來的破片和衝擊力直接導致左側導輪全部癱瘓。如果不是車身低矮和夾雜著“貢”的裝甲,可能在剛才衝擊下我們就已經死去了。“貢”甚至讓將彈震影響降到了最低。

  “切換為履帶模式,準備時間還需14...13”多米尼卡倒數著時間。我在炮鏡裡尋覓著目標,終於,我看到不遠處的黑影,我整個人都癱倒在座椅上。死亡的恐懼讓我直冒冷汗。

  俄斯...第一台原型四足機甲,全身裝甲均由殖民時期飛船合金打造,長120米,寬23米,剛才發射的是203mm的副炮彈藥,主炮口徑460mm,這台鋼鐵巨獸只有在最終防線失效後才能啟動,為什麽...為什麽會在殖民地邊界!”我只能絕望得看著俄斯上的大小炮台對準我們的方向。不甘心,我甚至還沒有解救伊萊。我甚至能聽到停在百米開外的巨獸所發的低吼。

  “履帶準備完畢,不過對方武器已經鎖定我們了,星野夕紀殿下,與您共事是我一身的榮幸”多米尼卡說話的語氣還是那麽積極。

  夕紀轉身抱緊了我,我握住她冰涼的小手,閉上眼等待著死亡降臨。車內只能聽到“貢”礦不斷反應的聲音和遠處那台巨型機甲待機的聲音。不過,隨即想起的不是炮聲,而是電台的滴滴聲,有人正在使用公共頻道。俄斯並沒有發動攻擊,我拍拍夕紀的肩膀,示意她接通電台。頻道剛一切換,那邊便傳來了聲音。

  “聽得到嗎,維姬,你在那台嬰兒車裡面對吧,誒?聽不到嗎?”這慵懶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是紫!

  “這裡是教國淺島國國王星野夕紀,請問閣下是何人。”夕紀故作鎮定答覆了通訊。

  “我並不關心你是誰,維姬在裡面的話麻煩讓她說話,如果我數到十的話她沒有接,我就直接開炮咯12345678—9”她前面八個數字數得非常快。

  我隻得奪過電台話筒。

  “說吧,斯伽蕾特。”

  “啊,是維姬,你好冷淡,都不叫我的字了嗎,不過準備叛國的你應該不會想到會在這遇到我吧,如果你提問的話我會親切的回答你。不過,要有禮貌一點。不然我可不能保證你的教國朋友沒事。”

  “那請問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還有俄斯的啟動權。”我忍著憤怒問到。

  “小西昂一直籌劃大事,但是對他來說你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看吧,你四周有大約十台主戰坦克和這台由伊萊改進過的“俄斯”,如果不是我來除掉你的話現在和你撞見的可能就是伊萊咯。”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過,我舍不得殺掉你,剛才那一炮不過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車內的兩人一言不發,我觀察到夕紀攥緊了拳頭。

  “如果你願意自己從那可憐的車內走出來讓我帶走的話,我就不會為難你的教國朋友。如果你和我結婚的話,西昂那邊我也會幫你搞定,你會有一個愉快的後半生哦。”紫稚嫩且高傲的聲音傳來。

  我並沒有任何猶豫,就如同我選擇夕紀時一樣。

  “我非常尊敬您,但是我並不愛您,在您踐踏我剛找回的榮耀前,我寧願與他們共同赴死。我也不會向您投降。”我明白,如果我出去後,紫一定會殺死夕紀和多米尼卡,但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麽紫會向我提出婚約。

  “呵呵呵,不愧是維姬,從沒有人拒絕過我,如果去教國你一定會死,我不過是想保護你罷了,還有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的話傷害了少女的心。”我也不知道未成年外表但已逾百歲的紫是否還算是少女。不過她的語氣確實非常失落。

  短暫的沉寂。

  “反正你都選擇了死,那也沒必要我親自動手了,我會向教國高價回收你的遺體。瞳,戰車部隊後撤,我們去與奧斯汀匯合。”紫說完後,附近響起了坦克引擎聲,數台00式主戰坦克經過我們身邊。前方的鋼鐵巨獸也邁步向前,它每走一步我都能感受到震動。

  “謝謝。”

  “客氣,我的愛人,不過你最重要的伊萊對你的仇恨可是異常深重,希望這一切不會是徒勞。”紫的語氣變得與她氣質不符的正經,我也不再詢問她放走我的理由,我們就靜靜等著這支軍隊離開。

  “我們離開吧,維多利亞小姐。”啟用履帶後的戰車行動變得緩慢了許多。

  我們終於抵達了邊界,踏出殖民地國界線的一瞬間景色馬上變得荒涼起來。這是殖民地與教國的一塊緩衝地帶。

  黃沙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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