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後院。
“哢,哢,哢…”
陳歌一邊擦汗一邊掄著大板斧劈柴,這板斧極重,怎麽說也得有個百斤分量,放在以前他是無論如何也掄不動。
但現在不一樣了,這幅皮囊雖臭名昭著,但體質相當不錯,甭看瘦不拉幾的,力氣卻是不小。
陳歌有時就在琢磨,如果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去,做個舉重運動員也不錯。
盡管他體質不錯,也累的汗如雨下,看到眼前的柴火已經堆了一大堆了,陳歌扔下板斧頓時泄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撩起長袍在臉上胡亂擦汗。
“不行了,累死了!”
他今天是第一個到這的,其他的夥夫還沒來呢,這麽勤勤懇懇賣力乾活當然不是他的作風,而是為了以後好做事,先得和身邊人打好關系不是。
不久,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聲音從牆外傳來,陳歌連忙起身又賣力表現,一斧一斧掄的更加賣力,額頭上剛擦去的汗水很快又滲了出來。
當牆外幾人進來後都兩眼一愣,不明所以。
一人上前拍了拍陳歌的肩膀,“唉唉唉,你是誰啊?怎麽在這劈柴?”
陳歌停下手中活,轉過身來擦了一把額頭滾落的汗水,笑道:“幾位師兄好,我是被派來給幾位師兄打雜的。”
當陳歌轉過身來時,那幾人都咧嘴皺眉,陳歌在書院那可是名聲不小,想不認識都難。
剛剛問話的那人撇嘴說道:“陳歌師弟真會說笑,我們哪能請得起您給我們打雜啊,莫不是我們得給您提鞋吧?”
不在乎對方陰陽怪氣的語氣,陳歌諂媚一笑,“師兄說的哪裡話,幾位師兄你們看,我早早來都已經將柴火劈好了。”
幾人臉色緩和不少,之前說話那人攬過陳歌的肩膀,笑呵呵道:“陳師弟,別怪師兄剛剛說話不中聽,你也知道,你在咱們書院,那個…”那人說到最後都不好意思開口形容了。
陳歌瞪眼拉著語調,“唉~師兄說的哪裡話,師弟以後還是你們的師弟,師兄們如有差遣千萬別跟我客氣。”
幾人心滿意足,覺得陳歌很是上道。
“不知師兄們怎麽稱呼?”
“我叫李正”那人又指著另外兩人說道:“他叫閆宏,他叫楊航。”
“三位師兄好,師弟陳歌見過三位師兄了!”陳歌端端正正給三人行了一個禮。
楊航哈哈一笑,“陳師弟見外了,哈哈…”
閆宏也走過來拍著陳歌的肩膀,“陳師弟我們進去喝幾杯。”
“好嘞!”
四人勾肩搭背走進廚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四人是多年不見的老友呢。
陳歌心裡偷笑,這些個夥夫都是書院的末流門生,以後結業也就借著書院的名頭在哪個世家混個護院當當,平日裡都是他們給別人鞍前馬後,跟在屁股後面溜須拍馬的角,突然有人尊敬他們,自然會使其飄飄然,好忽悠的很。
這仙家書院吃的並不是什麽山珍海味,而是一些靈藥果蔬之類的,有輔助修煉作用。
幾人做飯也挺利索,看到三人可以手指頭冒火,陳歌眼熱,詢問之後才知道這叫控火術,是書院的末流秘術,一聽是是末流,陳歌就興致怏怏了。
午後。
陳歌打了一聲招呼就跑了,這就是提前巴結好了三人的好處,揮揮手讓他去忙。
這黎山書院當真不小,陳歌轉來轉去都快繞暈了,也沒見到什麽人,
心想著這個時間點應該都在修煉吧?偷學一點應該不算過分。 到了一處拐角,他聽到有人說話。
“這次要萬無一失,絕不能讓夏家那小妮子溜了。”一個青年聲音響起。
有人回應,“少主放心,這次夏清禾插翅難逃。”
“等生米煮成熟飯,我看夏家要如何抉擇。”
“少主英明!”
陳歌貓身在拐角偷瞄,聽到兩人談話,心裡一陣鄙夷,看那青年長得也不賴,心思卻如此歹毒。
“衣冠禽獸!”陳歌小聲嘀咕。
“誰?”青年很敏感,發現了有人在偷聽。
先前與之對話的扈從嗖一下竄了過來。
被發現了,陳歌撒丫子開溜,怕被兩人殺人滅口再投井。
扈從雖然速度很快,但也只看到了陳歌的背影,正要追上去。
青年開口道:“別追了,書院人多眼雜,想那人也不敢亂說。”
陳歌一口氣從南院跑到了北院,見身後沒人跟來這才放心不少,靠著牆角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起伏的胸口。
“好險!差點就丟了狗命!”
回到後院,李航問道:“陳師弟,去哪了,怎麽滿頭大汗?”
陳歌擦了擦額頭汗水,“沒事,我就去隨便轉轉。”
李航沒有懷疑,“師弟啊,這書院你不熟,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
“什麽地方?”陳歌來了興致。
“藏寶閣不能去,那裡都是書院收藏的功法和神術,書院普通弟子沒有資格進去,只有那些有背景家世的子弟得到批準才能進去選幾門功法或者秘術,你我這樣的想都不用想,靠近那裡都會惹上麻煩。”李航自嘲說道。
“書院不是對所有人一視同仁嗎?怎會如此偏袒那些世家子弟?”陳歌不忿。
李航無奈笑道:“你要是和院長有關系,你也可以啊!而且那些世家子弟可不是膿包,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和我們天差地別。”
“原來如此!”
李航賊米兮兮又道:“還有一個地方不能去。”
“哪裡?”
“西院不能去。”
“那裡也有寶貝?”
“這個嘛!”李航買了一個關子,“反正最好別去,去了的話可能…嘿嘿…”
李航說到這就不再多說了,轉身離去,留下陳歌思來想去心裡癢癢。
這人就是賤,越是神秘就越是想看個究竟弄個明白。
陳歌偷偷摸摸來到了西院,隱約能聽到屋內女子的嬉笑聲。
他偷偷趴在窗口推開一指縫隙向內看去。
“噗!”
鼻血差點噴出來。
怪不得李航當時的表情怪怪的,原來這裡是書院女弟子的沐浴房,現在就正有幾個女子在房間內沐浴。
陳歌瞟了一眼立馬關上了窗戶,他怕長針眼。
出了西院,突然看到遠處有兩人偷摸而來,他找了個藏身的地方躲了起來。
“你確定夏清禾今天在這裡?”一人問道。
“絕對錯不了!”
陳歌眯著眼睛,這不就是剛剛那兩人嗎,現在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肯定是對那個叫夏清禾的女子有歹意。
他憂鬱再三,決定還是幫一下,既然讓他撞到了那也算是天意,怎麽說他曾經也是全國十大傑出青年,怎能袖手旁觀?
那兩人偷偷摸摸潛伏進西院,陳歌在身後不遠處悄悄跟隨。
兩人進了西院之後向一處廂房摸去,陳歌貼牆跟上。
“那應該就是夏清禾的住所了吧?”
陳歌管不了那麽多了,那兩人都已經進了廂房了,他在遲疑恐怕真的就晚了。
他一個閃身靠近廂房門口,往裡面一看,果不其然,一個女子坐在床邊眼睛裡滿是怒火。
那青年淫笑道:“夏清禾,你們夏家不是要跟林家聯姻嗎,如果他們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了不知道會怎麽選擇?”
“韓風,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快放開我,不然夏家和林家不會放過你的。”夏清禾看起來挺漂亮,不過身體被禁錮了,眼底滿是恐懼之色。
“哈哈哈”韓風淫笑道:“到時候林家還會給你出頭?就是夏家也只能捏著鼻子招我入贅了。”
夏清禾徹底慌亂,對方說的不錯,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家族為了顏面肯定會犧牲她的。
韓風很滿意對方的反應,不然還真不夠刺激,“過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嘿嘿……”
韓風轉頭說道:“你去門口看著!”
扈從向門口走來,韓風迫不及待就開始撕夏清禾的衣衫了,夏清禾的尖叫聲響起,可如果在房子外面卻是聽不到。
陳歌蹲在門口等待機會,當那個扈從把門正開到一半時,他不知從哪撿了一塊青磚,當頭就給那個扈從拍在面門。
“砰!”
扈從都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一磚拍暈,韓風也是一緊,回頭看到有人,慌亂道:“陳歌,你幹什麽?”
“救我!”夏清禾梨花帶雨, 上身衣衫不整。
陳歌看著韓風怒道:“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乾這種齷齪勾當。”
韓風臉上陰晴不定,惡狠狠道:“你一個放牛的下人,也敢多管閑事!”
他一拳轟來便將秦羽打翻在地,陳歌躺在地方揉著胸口,疼的齜牙咧嘴,這修士就是不一樣,打不過啊!
可看到夏清禾梨花帶雨的臉龐楚楚可憐讓人心疼,陳歌忍著疼痛爬起來就衝上去與韓風拚命。
不過很可惜,他連靠近都不能,韓風出手極狠,拳拳帶風,幾個回合就將陳歌胸骨砸斷數根,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找死!”韓風冷哼一聲,一掌劈來,速度很快,手掌在空氣中都擦出了火花。
看著難以躲避的一掌,陳歌咬牙心一橫,直接用肩膀去接。
“哢嚓”
骨裂的聲音響起,陳歌的右肩膀差點被卸掉,他忍著疼痛,抬腿一頂,膝蓋直接頂在對方的襠部。
“啊!”
韓風吃痛,弓著身子跌跌撞撞退後,疼的他臉上表情各異,久久不能說一句話。
眼睛都腫的睜不開的陳歌,嘴上卻笑道:“弟弟碎了吧?”
對方雖然是修士,可他打架的本事也不小,心裡默念這一波小賺不虧。
“啊~我殺了你!”韓風嘶吼,他雖是修士,可襠部是極其脆弱的地方,被外力強擊,就是誰也不會好受,也顧不得這裡是書院了,想即刻將陳歌斃於掌下,想來也不會有人為了一個放牛下人會拿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