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
外面一陣騷亂傳來,有幾個女子被驚動趕了過來。
“啊!清禾師妹,你怎麽了?”看到屋內衣衫不整的夏清禾,幾個女子大吃一驚。
“何師姐,我動不了,快解開我。”夏清禾急急說道。
何慧揮手一道漣漪泛起,輕松解除禁錮,問道:“師妹,這是怎麽了?”
夏清禾整理好衣衫,看了看韓風又看向秦羽。
韓風此時也是緊張萬分,如果被書院知道他所為,那傳出去,他算是前程盡毀了。
趙雅催促道:“師妹,到底怎麽了?”
夏清禾眼中還有淚水,她臉上浮現出一絲掙扎之色,喏喏說道:“是陳歌……”
嗡!
陳歌腦中嗡嗡作響,這算怎麽回事?
他救了對方,反過來要陷害他?
何慧走上前看著鼻青臉腫的陳歌,滿眼不屑之色,“登徒子,平日你鬼鬼祟祟也就算了,沒想到今日居然如此大膽,我要向長老告發你。”
“沒錯,書院裡有這種不安好心的色胚,讓我們還如何安心。”
“真是個禍害。”
“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
幾個女子罵來罵去,一旁的韓風嘴角微微翹起,就是有些抽搐,沒辦法,卵黃被陳歌頂的不輕。
陳歌對幾人的謾罵充耳不聞,他皺眉看著夏清禾,平淡問道:“你當真要指認是我輕薄你?”
夏清禾欲言又止,最後索性轉過頭不與陳歌對視。
“不是你還有誰?”趙雅滿臉厭惡。
何慧注意到一旁的韓風,眼睛一亮,羞澀道:“韓師兄,想必是你救了清禾師妹吧?”
韓風強忍疼痛,爽朗一笑,“都是同門師兄妹,應該的!只要清禾師妹無礙就好!”
韓風賣相不錯,家世又好。幾個女子都犯可花癡,滿眼都是小星星,恨不得給對方生猴子。
“清禾師妹放心,師兄會保護你的。”韓風笑道。
夏清禾怒而不言,為了名聲她只能忍氣吞聲,而且韓家也不好得罪,隻好反將一軍陳歌,陳歌在書院的名聲不好,也沒人會在乎。
陳歌搖搖頭呵呵一笑,冷聲道:“一群攀炎附勢之輩,可笑。”
“陳歌,你還嘴硬,在長老面前看你如何狡辯。”韓風義正言辭道,他已經吃定了夏清禾為保名節不敢指認他。
“哼!”
陳歌轉身就要走!
“孽障,還想就這麽走了。”
韓風和幾個女子上來將陳歌製服,押往長老那裡。
……
黎山書院正院。
數百弟子集結在此。
高台上四位長老坐在上方,陳歌站在面前等候處置。
大長老孫正義仙風道骨,一副慚愧之色,說道:“我黎山書院建成八百年,從來沒有逐出過一人,今日不得不破例了。”
底下數萬弟子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那放牛的陳歌居然狗膽包天想要輕薄夏清禾師妹。”
“就是啊,這種事我們連想都不敢想。”
“誰說不是呢,夏家在中州那是什麽地位,數千年的世家,也就那愣頭青**上腦敢得罪。”
“也不知道他得手了沒有?”
“好像沒有得手,被韓家的韓風救了。”
“韓家雖不如夏家底蘊雄厚,可也是世家,那韓風倒是與夏清禾挺般配的。”
“切,才不是,
夏清禾早就與林家的林慕有婚約了。” “別管那麽多了,看好戲吧!”
陳歌站在萬人面前,聽到他人竊竊私語,他無喜無悲,知道解釋不清楚,索性不做解釋,自己惹了一身騷怪的了誰。
“咳咳,安靜!”
孫正義說道:“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陳歌品行不正,有辱我黎山書院聲譽,經幾位長老商議,將其逐出書院,以後在外不得以書院弟子自居,如若發現以書院弟子自居,所有書院弟子皆可滅其神魂!”
人群中的夏清禾心裡不是滋味,咬著嘴唇不言,覺得這次可能真的做錯了,可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
何慧安慰道:“清禾師妹不要想剛才的事了,都已經過去了,而且那該死的陳歌也要被逐出書院了。”
韓風在人群中意氣風發,周圍不少人都誇讚他英雄救美,是一段佳話。
陳歌眯眼說道:“大長老,我從來都不是書院的弟子,何來逐出一說?”
孫正義微微笑道:“都是一個意思。”
“五長老在哪裡?我要見她。”陳歌說道。
三長老馬華蓮脾氣暴躁,呵斥道:“你還有臉提席長老,她都快被你氣死了,怎麽可能還來見你。”
二長老李景輝說道:“念在你給我們放養坐騎的份上,也就不多做懲罰了,下山去吧。”
四長老趙乾坤揮揮手示意他立刻離去。
陳歌哈哈大笑,朗聲說道:“今日是黎山逐我,非我陳歌不義在先,日後黎山若有變,我陳歌也會袖手旁觀。”
轟!
無形的氣流擴散,他被轟下高台,口中鮮血狂吐,胸悶難受,像快要死了一樣,好一會才緩過來。
“凡夫俗子也敢妄言,再敢胡言亂語,便廢你根基。”趙乾坤眯眼說道。
陳歌拾起身不再逞能多言,拖著傷體慢慢向山門走去,眾多弟子從中間分成兩波,都躲著狼狽不堪的陳歌,滿眼嫌棄之色。
“滾吧!”
“你在書院就是個多余的,趁早滾蛋。”
站在山門前,陳歌抬頭看了看刻有黎山書院四字匾額,他心底生出一股衝天豪氣。
“終於離開牢籠了。”
這黎山書院於他而言就是個牢籠,圈著他永遠翻不過身,只要離開這裡,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就不信在外面闖不出一片天地。
雖然離開的方式有些狼狽,不過也不重要了。
他與身體的原主人記憶融合,記得很小的時候,席爾容就是牽著他的手站在這幅牌匾下,告訴他,以後這裡就是他的家,三年時間雖是度日如年,但此刻回首卻似昨日。
陳歌也不磨蹭,看都沒看身後眾人的醜陋嘴臉,轉身下山而去。
黎山書院。
算是中州的中等修煉學府,在中州也算有不少修士出自這裡,書院因坐落於黎山而得名,而黎山佔地萬畝,聽起來很大,其實對於廣闊無垠的中州來說,不過是米粒大小,更不要說與整個萬靈星做比較了,彈丸之地都算不上。
中州境內王朝國度無數,黎山就在周王朝的土地上,而周王朝親儒,所以對於像書院這樣的修士學府比較敬重,很多皇家子弟也出自這裡。
不過這些在陳歌看來,黎山書院就是表裡不一配不上儒家之稱,在他心裡,儒家是要像孔夫子那樣的高人才算,就黎山書院這種欺壓他人是非不分的作為怎能算是儒家學府?
不過話說回來,陳歌就是對自己不公平的遭遇心裡不平衡,總的來說,黎山收門生弟子一視同仁這一點也算是有大教風范了。
五六個時辰,陳歌才下了黎山,下山以後,走出很遠他回頭觀望黎山的全貌,這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出世,以前在山上他的活動范圍最多就是後山草地,現在從外面遠觀卻有了不一樣的心境。
他想起了宋代大詩人蘇軾的那首《題西林壁》。
橫看成嶺側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
隻緣生在此山中。
黎山。
山勢不算雄偉,卻有仙霧彌漫山腰,零星露出的百於山巔有彩雲漂浮,傾耳細聽,有百鳥在山間啼鳴,也有些許仙鶴在山峰中翱翔,給人一種世外桃源的感受。
“真是個養老的好地方!”
憋了半天說出這麽一句不應景的言語,隨後他低頭自嘲,也怕就自己看到這種地方能想到養老上面去,若是被其他人聽到可能得罵他褻瀆仙山之類的。
轉身背對離去,留給黎山一個屁股,收拾好心情想著接下來的打算。
前路參天古松在旁,還未臨近,呼呼的松濤聲已經清晰可聞,陳歌邊走邊歎,這個世界與地球相差太大,一路上那些需要十數人才可懷抱的古松隨處可見,這要是放在地球上,每一株都得保護起來當做文物對待,這麽大的松柏少說也得有萬年樹齡了,這就是文明的差異。
突然。
前方的一株古松後面走出來一女子。
一身青色素衣難以掩蓋傲人身段,女子三十左右肌膚勝如雪,此刻看著迎面而來的陳歌,她一臉愧疚之色,朱唇微動,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