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
陳歌盤坐在棺槨旁打坐,經過一夢春秋之後,他的心境變了不少,整個人有了一絲出塵的氣質,當然是在他不說話不咧嘴笑的前提下。
幾天下來,他體內靈氣純淨不少,絲絲縷縷順著筋脈流轉。
可他眉頭緊皺有些犯愁。
“無極化兩儀,到底要怎麽做呢?”陳歌搜尋了腦中的所有儲備,什麽道經、易經、黃帝內經、三皇經、太平經等等都在腦中捋了一遍,一無所獲。
“唉,想自力更生真難呐!”陳歌苦笑道。
他又取出那本《仙氣淬煉法》,上面所講也都是些純淨靈氣的方法,陳歌想了半天,覺得還是應該出去找個老師引導,不然就他這樣摸索,不知得摸索到何年何月。
一夜無話。
翌日,晨光微亮。
峽谷中雲霧繚繞,鳥獸嘶鳴在林中起伏。
突然,一陣驚天龍吟從谷中傳開,方圓百裡清晰可聞,一時間所有飛禽走獸的聲音戛然而止,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山體震顫,一道長約百丈的銀龍衝天而起,周身龍鱗都有荷葉般大小,燦燦銀光照亮整片虛空,它在萬丈高空騰雲駕霧,身影時而隱匿,龍體雷電交織,摧毀了不少山峰。
時間不長,龍吟漸漸小去,就連百丈身形也由實轉虛,直至消散。
峽谷中,陳歌手持銀槍,呼出一口濁氣,道:“沒想到這擒龍術熟練之後還有這等威勢。”
現在,對於手中名為“三秒”的銀槍,陳歌越看越喜歡,手不停在槍身上**撫摸,愛不釋手。
收好銀槍,陳歌站在原地,放空身心,頓時全身綻放出璀璨神光,氣勢徒然暴增,到了一個臨界點,眉心射出一道光芒,演化出一方小天地,像是黑洞一樣,一片黑暗,氣勢再漲,那片黑暗的小天地中浮現出一輪虛幻的彎月。
此刻,陳歌臉色蒼白,全身震顫。
“哇……”
一口血水噴出,他直接倒地暈厥。
等他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了,直感覺全身酸痛,肢體困乏,比跑完馬拉松還不堪。
“還是不行。”他在嘗試施展太陰真經裡的功法,可惜未能成功,還差點抽乾他的靈氣。
雖然失敗了,但陳歌並不失落,反而很興奮,這一次比之前要強上不少,最起碼那輪彎月越來越真實了。
太陰真經讓那麽多大人物都惦記,絕對是蓋世功法,既然是蓋世功法,又哪能是那麽容易修煉的。
回到石室,聽著玄鐵棺槨中的呼吸聲,陳歌心裡很不平衡,為什麽那胖道士弄了一個縫隙就能撈走那麽多寶貝,他拚死拚活連棺槨都弄到手了,卻毛都沒撈到一根。
不過一想到自己身上還帶著人家的太陰真經,好像也能接受。
“這個人難道沒有死?還是說復活了?”陳歌猜測。
他準備出山,但這麽大的棺材也沒法帶在身上,留在這裡吧,他又不放心,雖說沒有撈到寶貝,但僅僅是那平緩的呼吸都對他幫助很大,恨不得天天抱著睡。
“帶又帶不走,留又不能留,該怎麽辦呢?”
陳歌沒法子了,也不管裡面是活人還是死人,心一橫,道:“埋了一了百了,還省事,什麽時候回來再挖出來。”
剛說完,他急忙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看著近在咫尺的棺槨,當著人家的面這樣說,如果對方能聽見,會不會跳出來打死他?
把人家埋了還要挖,放給誰都得暴走吧?
有了決斷,
說埋就埋,他在石室外不遠處挖了一個大坑,沒想到回來後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玄鐵棺槨竟然搬不動了。
他用了很多方法都沒用,最後更是氣的轟擊棺槨,連銀槍都上陣了,依然沒有撼動棺槨一絲一毫。
奇了怪了,當初他能將其從土裡拔出來,現在居然束手無策了。
“大哥,我說你玩我呢。”
本想著人家都睡棺材了,死者為大,可現在他忍不住開口抱怨。
突然,棺材自主搖晃起來,陳歌周身一緊,感覺不妙,腳底抹油,直接開溜。
還沒跑出洞口,玄鐵棺槨自主漂浮而起,朝他直射而來,陳歌嚇得大叫,別看他現在肉體強悍,這要是給他砸在身上,鐵定死的不能在死,而且是死的很難看那種。
陳歌被嚇的膽戰心驚,心想是他說的話開罪了這位爺,嘴上急忙大喊:“好漢饒命。”
看到玄鐵棺槨速度不減,陳歌臉上布滿了驚恐,第一時間將銀槍持在手中,祭出最強一擊。
“拚了!”
龍吟從銀槍中迸發,一道銀龍身影出現,周身都布滿了雷電光芒,張開血盆大口,一爪向著玄鐵棺槨抓去,好像要將其捏碎。
“砰”
剛一接觸,一聲輕響,銀龍直接被棺槨撞毀,化成銀星點點灑落洞府。
眼看要被撞上, 玄鐵棺槨卻發生了變化,在近身的瞬間化成了拇指大小,化成一道光芒射進秦羽眉心。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陳歌反應過來時,玄鐵棺槨已經消失不見。
“唉!”
一道歎息從心底傳來,陳歌大驚失色,那口棺材跑到他身體裡面去了,這還了得,他急忙查看身體。
果然。
有一口微型玄鐵棺槨豎立在眉心,散發出濃重的死氣,那一道道黑色的死氣聚集在眉心,看起來就像是一道黑色豎眼。
而那口棺槨,受到陳歌體內靈氣左右貫通,死亡之氣在慢慢減弱。
此刻的陳歌身上出現了一絲死氣,就像是常年遊走在墓穴中沾染了所謂的晦氣一樣,但他的神識卻是異常清醒,而且更勝以往,百裡外的一切都能清晰感知,可他沒有絲毫高興。
“前輩,小子還只是一個剛踏入無極境的小修士,還望你高抬貴手!”
陳歌一臉認真,容不得他不正視對待,他就怕這是所謂的奪舍,而且人的眉心是一個人的神識根本,稍有不慎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唉!”
又是一道歎息,之後不管陳歌怎麽說,都沒有了回應。
“也罷!”陳歌放棄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最起碼目前他並沒有哪裡不舒服。
而且他還寬慰自己,這樣一來,他就等於每時每刻都能聽到那呼吸聲,好處不小。
現在他很想弄清楚這玄鐵棺槨裡面是什麽人,生前是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這可是關乎著他的狗命,怎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