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俗世,陳歌看什麽都覺得新鮮,和中國古代有些相似,凡人衣著也是長袍,忙忙碌碌奔波一生,謀求生計,到頭來百年光陰逝去,一堆黃土身上埋。
“一定要修仙,長生不死才是王道。”
他準備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開始自己的修仙之路,俗世街道人多眼雜不適合,最主要他怕有人覬覦,也不怪他如此小心謹慎,前世小說看多了,心眼長了不少。
一路西行,終於尋到一處絕佳之地,一個殘破的廟宇,這裡廖無人煙,是個好地方。
廟宇不大,陳歌繞著轉了一圈沒發現任何可疑後,才進入裡面,入眼狼藉,台上塑的金身菩薩羅漢都被搗爛,殘破不堪,陳歌咧咧嘴,這什麽人也太缺德了吧?
他雖不是善男信女,也知道這種金身菩薩雕像,講究的是因果,祈求不一定奏效,但損毀總歸不好,再說了這個世界修仙者眾多,萬一被搗爛的菩薩雕塑被本尊知道,還不得化成怒目金剛。
撿了一個蒲團,陳歌坐在上面閉眼打坐,嘗試感受天地靈氣,整整半日過去,依舊沒有動靜,他也不著急,如果修仙那麽容易還不得人人都去修仙了。
可接下來半個月,依然沒有絲毫動靜,陳歌有些著急,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仙緣,這修仙不是都講究仙緣嗎?
歲月不歇,匆匆流逝,一月時間很快度過,陳歌呼出一口濁氣,眉頭緊皺。
“怎麽還不行?”
一個月打坐也無絲毫收獲,陳歌無奈,他之前被韓風打斷的胸骨和四長老轟擊的傷勢都好的七七八八了。
“咕嚕”
肚子餓了,他這才想起已經一個月沒有吃飯了,說來也神奇,打坐中竟然感受不到饑餓,看來傳說修仙者悟道千百載不吃不喝也應該是真的。
民以食為天,肚子餓了是大事,他出門不久便逮了一隻兔子回來,小兔子耳朵被拽在手裡,後腿在空中亂蹬,陳歌安撫著可愛的兔子。
“小兔子乖乖,你這麽可愛讓我如何忍心吃啊!”
一個小時後。
香氣在破廟中彌漫,黃燦燦的兔腿在火堆上翻來翻去,看的陳歌哈喇子都快兜不住了。
“咕嘟!”
口水吞咽,他實在餓的不行了,可為了能吃到美味的兔肉,只能強忍著。
烤的差不多了,直接開吃,也顧不得有多燙。
一口下去。
哇!
裡嫩外酥,肉質鮮美,瘦而不柴,充滿唇齒之間,口中香飄四溢,陳歌無比的滿足!
“真香!”不忘讚美。
他前世可是烤肉的一把好手,那怎麽說也是擺過燒烤攤的小青年,燒烤手藝還是有的,什麽烤瘦肉、烤花肉、烤筋、烤雞翅的都不在話下,還有他最愛吃的烤腰子,那才是大補。
“要是再來一箱勇闖天涯就更完美了!”他嘴裡塞滿了兔肉,還不忘嘟囔。
可愛的兔子祭了五髒廟後,陳歌拍了拍還不算圓滾的肚皮,有些意猶未盡,覺得吃啥都不如吃燒烤來的美味。
掏了掏牙縫才算滿足,又繼續開始他的修行之旅,這次一坐又是一月有余,還是沒有絲毫進展,也感受不到天地靈氣,退了出來後,他都有些氣餒了,難道他真的資質這麽差,連門檻都進不去?
仙路艱辛,非常人可以一搓就成,他心裡這般安慰自己,接下來幾個月他按照《仙氣淬煉法》所授,感悟天地靈氣,這回靈氣是感悟到了,可按照指引,
卻是怎麽也納入不了體內。 他的身軀就像是一個無縫載體一般,無論如何都引不進靈氣。
他也是個狠人,為此,不惜將全身割出傷口,以此來引進靈氣。
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靈氣沒有引入一絲一毫不說,他自己差點流血流成人乾。
此路不通,又像個傻子一樣張嘴吃空氣……
幾個月下來,他無所不用其極,能想到的辦法都想了。
“老天爺,你不會玩我吧!怎麽說我也是異世穿越者,沒有金手指也就罷了,不帶這樣的打擊人吧!”陳歌仰天悲歎。
“咕嚕”
肚子又叫了,陳歌起身出門尋找食物。
“人是鐵飯是鋼,幾個月不吃也得脫肛。”作詩小達人又賣弄才華。
破廟就在無人問津的大山裡,所以陳歌這次還是準備打隻野味來滿足口腹之欲,在他心裡,燒烤就是人間美味。
陳歌藏匿在古木叢林中,小心翼翼往前匍匐,哈喇子都打濕了衣襟,只因不遠處有一隻山雞在林中覓食。
這山雞可不是一般山雞,如果他沒認錯的話,這可是國家保護動物七彩錦雞,是幾級保護動物來著忘了,反正在這裡讓他碰見,還不得逮回去打牙祭。
錦雞似有所感,抬頭打量四周,陳歌按兵不動,心道丫的還真雞賊。
片刻之後,錦雞又低頭在枯木中尋覓肥蟲,陳歌又偷偷潛進,現在他距離錦雞只有五步之遙,對方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將至,陳歌嘴都快咧到耳後了。
突然。
遠方虛空有一道神虹歪歪捏捏衝來,錦雞受驚,撲棱撲棱倉促飛起,陳歌一個撲空來了個狗吃屎。
“砰!”
歪歪捏捏的神虹跌落在不遠處,來人是個一身黑衣的青年,眼光如毒蛇,鼻如鷹鉤,嘴角有未乾的血跡,身上殘破不堪,血跡斑斑,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勢,體力不支才跌下虛空。
好巧不巧驚走了陳歌的野味錦雞。
他爬起來後面色不善看著黑衣男子,不過見對方受傷頗重他並沒有責怪。
當然了,最主要還是此人一看就不俗,能駕馭神虹,又豈是尋常人,不是他可以得罪的。
“噗!”
黑衣青年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更加萎靡,癱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站住!”他寒聲說道,聲音冷冽無情。
原本打著不願招惹不管閑事的陳歌正要離去,聽到此話後停下了腳步,回頭問道:“有事?”
黑衣男子眼中殺氣騰騰,冷聲道:“帶我去安全的地方,不然立刻殺了你!”
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陳歌聞聽此言大怒,求人也用他人性命相要挾,如此歹毒之人,定不是什麽好鳥,估計就是救了對方,對方也不會感激,說不定回頭還會恩將仇報,就像夏清禾一樣。
雖然大怒,可表面卻是靜如止水,心底思索該如何抉擇。
黑衣男子不時看向後方虛空,眼中有一絲擔憂,久久不見陳歌回話,他眼中戾氣更盛。
嗖!
劃破虛空的聲音。
一片樹葉像柄匕首一般極速射來,陳歌瞳孔收縮,全身毛孔都張開了,第一時間想要躲避,可破空而來的樹葉太快,讓他根本無暇躲避,死亡的氣息包裹了周身。
嘶!
鮮血灑落,陳歌右手捂著脖子一側,血水從指縫溢出,看到身後一株古木上釘著一片帶有血跡的葉子,他暗道好險。
如果那片葉子偏一點釘在他的喉嚨上,此刻他恐怕都已經在閻王爺那報道了。
黑衣男子當然不是失手,他已經看出來陳歌是個普通人,給其一個下馬威,讓陳歌知曉自己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看到黑衣男子嘴角露出的不屑,陳歌心中有了抉擇,上前將黑衣男子扶起。
“這次如果能脫險,我收你為義子,傳你不世功法。”黑衣男子笑道。
陳歌沒有搭話,從對方的眼中他已經看到了濃烈殺意,為了穩住他,卻說傳什麽不世功法,還揚言收他做兒子。
扶著黑衣男子脫離了那片區域,陳歌左轉右轉,在密林中繞來繞去,最後黑衣男子忍不住怒道:“你幹什麽?快帶我去安全的地方!”
話音剛落。
墨衣男子周身汗毛倒立,驚恐道:“你……”
“砰!”
回應他的是當頭一擊,比拳頭大的石頭照著腦門結結實實親密接觸。
黑衣男子雖然受傷極重,可遠非常人能比,若是尋常人恐怕早被力大無窮的陳歌當場砸死了,可他雖然滿臉鮮血,卻搖搖晃晃沒有倒下去。
“你敢陰我!”黑衣男子陰森森說道。
“這都不死?”陳歌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抄起石頭就是一頓猛砸,可憐黑衣男子堂堂一代強者,最後居然被陳歌活活砸死了。
“呼!”
鮮血濺的滿臉都是,他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身上也有幾處很深的傷口,是黑衣男子臨死反撲造成了,得虧對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不然他還真得交代在這。
殺人了他不怕,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三年了,自然知曉生存之道,再說了對方人不人,鳥不鳥的,他沒有一點同情,砸死了就死了。
“媽的,還收我做兒子,好大的腳氣!”
突然。
黑衣男子屍身光華綻放,嚇得陳歌大驚失色,跳起來逃離,躲得老遠觀望,片刻後,光華散去,原本的墨衣男子變成了一隻一丈大的老鷹,不過也是隻死老鷹。
陳歌上前踢了幾腳,也不覺得奇怪,萬靈大陸種族繁多,有的異族修為強大可以幻化成人形,常年混跡在人族之中,也不算什麽稀奇。
“果然不是什麽好鳥!”
眼珠子一轉, 陳歌嘿嘿笑了起來。
“既然你驚走了我的錦雞,那就得賠,你的鳥翅膀我就當賠禮了!”
三下五除二,陳歌就將老鷹拆成了一件件,既然是鳥,他沒有任何負罪感,說是賠翅膀,可最後,原地就隻留了一個鷹頭和鷹屁股,其他軀體一概不剩。
老鷹不小,陳歌差點都扛不動。
離去後不久,一夥人駕馭神虹而至,看到面前一幕,皆瞳孔收縮,內心震撼。
“符鷹怎麽會成這樣的下場?”一個年輕男子惶恐說道。
“會是誰殺了他?”有人說道。
有幾個女子看到被肢解的符鷹,都回頭乾嘔。
韓千媚也是女子,卻心境不同常人,她沒有乾嘔,可眉頭也皺的很深,道:“此人有分屍的癖好,手段極其殘忍,中州沒聽過有這號人。”
“難道是四域來人?”一個男子說道,他叫蔣隆。
從未說話的一人走上前來查看一番,道:“太陰真經已經被取走了。”
此人一身血衣,並不是鮮血澆築,而是衣衫顏色就是如此,渾身散發著強大的血氣,所有人唯他馬首是瞻,就是韓千媚也陪在身邊。
“太陰真經丟失,符鷹卻身首異處,鷹王恐怕要大殺四方了。”韓千媚說道。
血衣男子微微點頭,“符鷹雖是我等將其重傷,但卻不是死於我們之手,將屍身帶回去交給他,他應該能知曉。”
幾人將殘留的符鷹屍身包裹起來駕馭神虹衝天而去,誰也沒有再提太陰真經,唯恐那個殺符鷹的變態出來將他們給肢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