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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騎令之霸刀》第32章 兵不血刃
  一夜未歸的燕永寧和程敏此時正坐在洛水大道邊的永福客棧吃著早點,不時打量著對面迎賓客棧的動靜,說起昨晚,燕永寧與程敏面面相覷,似乎在問對方:這是秘密行動嗎?這跟昭告天下的事幾乎沒有區別,早知是這樣,不如兩人今日早上再追就行!兩人一夜未睡,就為盯住押送經書的人,不料對方壓根就沒出過迎賓客棧,真是叫人哭笑不得:不是看不明白,而是江湖套路太淺呀。

  昨晚風如雷與柳雲行出了匯通錢莊不久,就在城西的街市口碰上有人攔截,風如雷和柳雲行雖然知道事有蹊蹺,哪有剛出門就遇到劫鏢的?這也太妖了,不是通匯錢莊出內鬼了,就是通匯錢莊一直有好心人盯著了,而且不是一般地盯呀!自己成了替罪羊了!可是江湖人講信義,拿了定金,又不能撂挑子不幹了,出爾反爾,何況二人藝高人膽大,江湖混也不是一天兩天,常在江湖飄,哪有不挨敲!二人壓根也沒有理會劫道的兩男一女說什麽,雙方就話不投機,直接交上手了。兩男一女似乎早知道他們是誰似的,為了顯示公平,那個女子壓根沒有出手,只是在外圍把風。讓風如雷和柳雲行感到沮喪的是,流年不利呀,怎麽全是高手呀!沒用半個時辰,劫道的兩男子就把風如雷與柳雲行擊敗了。就要束手就擒的時候,一個拿劍少年的出現,劍法精絕,快若閃電,不光女子攔不住,就連兩男子一時束手無策,隻好避其鋒芒,連連後退,風如雷和柳雲行見機跑了,拿劍少年知道勝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時間一長,自己也招架不住三人的圍攻,既然達到目的,他倆脫困了,於是另選一個方向也跑路了。這樣三人兵分兩路,那兩男一女沒選擇去追,待著原地,好象等待人似的。看得一直跟著卻不願意打草驚蛇的燕永寧與程敏驚詫萬分,都什麽道路呀!跟演舞台劇似的,看戲的硬是沒看出唱的是哪一曲?兩人隻好去追風如雷與柳雲行,因為裝經的小箱還沒有易主。追著追著,不料有一大群人接應他倆,合在一起沒走多久,他們竟然就在洛水大道旁邊的迎賓客棧住下了,似乎早有預定。燕永寧與程敏隻好找了對面的永福客棧住下。

  估計風如雷與柳雲行經過一宿的琢磨,腦瓜靈性了,兩人兵分兩路,各自帶十來跨上坐騎離開迎賓客棧,一東一西,南轅北轍。這是要別人做選擇題呀!燕永寧與程敏對望一眼,似乎在鄙視風如雷和柳雲行卑劣行徑,不用選!當然是少林真經,這是咱們答應過佛印老××的事!(××就是“日落香殘,去了凡心一點;火盡爐寒,來把意馬牢栓”的意思)於是兩人選擇了風如雷一行,尾隨後面。

  兩人騎上夥計新買的馬匹,一刀一劍結伴而行,由於路程不短,老是尾追,時間長了,傻子都會明白怎回事,於是兩人眼神一交流,選擇一條岔道,飛奔而去,估摸已甩開大約半個時辰的路程後,兩人回歸主路,不緊不慢地騎行,一路笑語妍妍,領略著一道洛嵩風景,很是愜意,

  當然兩人不時要合計風如雷一行的腳程,始終不敢離開風如雷的視線太遠,卻不能太近,跟蹤人就如戀愛,就得若即若離。前面就是連綿不絕的嵩山散落西北邊的余脈,林深似海,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了,大道也變窄了,山勢漸起,兩人選擇一個山坳,隱蔽在鬱鬱蔥蔥的雜草叢生的林間,靜待風如雷一行的到來。

  嵩山是中原地區第一名山,北瞰黃河、洛水,南臨穎水、箕山,東接京都汴京,

西連古都洛陽。由太室山與少室山組成,少林寺坐落在嵩山腹地少室山的茂密叢林之中,五乳峰下,是漢傳佛教禪宗的祖庭,為天下第一名刹。  太室山與少室山可大有來頭,相傳禹王的第一個妻子塗山氏生啟於此,山下建有啟母廟,故稱為太室山;禹王第二個妻子,塗山氏之妹棲於此,山下建少姨廟敬之,故山名謂少室山。程敏瞥了燕永寧一眼,燕永寧點點頭,終於等來劫道的了,果然,慕容炎沒安好心,神月教式微了,堂堂兩大護法竟被慕容炎玩弄於股掌之間,唉!燕永寧和程敏暗歎起來。

  風如雷望了望如海的松濤,示意大家打起精神,因為過了這個山頭就出了洛陽的地界,馬上就要進入嵩山了。大家精神一震,心不由得暗喜,似乎這銀子賺的太容易了。不等暗喜的勁過足,後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風如雷回頭一看,來的還真不少,有十來個勁裝的漢子,風馳電掣,用不了多會,就得趕上來。

  風如雷捏住韁繩,示意大家擺好陣型,靜靜等待。

  為首的一人朗聲道:“留下東西,讓你們走!”一把明晃晃的九齒刀映射著日光,挺瘮人的,大家覺得寒意四起。

  “在下風如雷,神月教的東西你也敢動?”風如雷冷冷道。

  “那也不是你們神月教的東西!我不管什麽風如雷,只要把少林掌經交給兄弟,我立馬走人!”那人戲謔道:“弟兄們,你們知道誰叫風如雷?”其他人肆無忌憚地謔笑著。燕永寧與程敏互看一眼,消息走漏得不光好快,而且走漏得很徹底呀。

  如此開門見山,來者不善!風如雷隱隱覺得這不是個圈套,而是一個陰謀!

  “我是受人所托,何況哪也不是你們的東西?”風如雷平靜地問道。

  “所以我們漢中四凶才傾巢出動,這可是一筆大買賣!”那人暢笑得肆無忌憚,漢中四凶是川豫一帶最不講理的遊寇,由於駐無定所,無法剿滅,是近些年來比較讓人頭痛的打家劫舍的遊匪,個個武藝高強,心狠手辣,是地方官府棘手的心頭病,賞銀已經達到萬兩白銀,只是沒有人敢觸這個霉頭。

  “那你是…?”

  “我是張雄,他是李槐,這是王魯,那是柳鯨。”張雄說完,一揮手,群匪蜂擁而上,雙方廝殺起來。

  風如雷已經躍下馬,他的劍如長虹貫日地直刺張雄,張雄的九齒刀一晃,直劈過來,李槐的狼牙棒如泰山壓頂地砸下來,王魯與柳鯨率領其他人與神月教的人交上火,一場亂戰。燕永寧與程敏決定靜觀其變,

  因張雄與李槐都是重兵器,兩人又是驍勇善戰的悍匪,風如雷精妙的劍法大打折扣,一時間被兩人逼得手慌腳亂的,風如雷雖然不複當年風神劍之威名,但風神劍法仍是武林之名劍,明明是風如雷功力與劍法遠勝過二人,卻得勢不得分,時間一久,就勢也失去,要知道兩人乃江湖不要命的悍匪,擅長蠻不講理打法與亂戰,不按常理出牌,一通廝殺把風如雷逼得連連後退,加上王魯與柳鯨風卷殘雲地砍殺,那邊戰鬥已經偃旗息鼓,風如雷的人可能非死即傷,因為王魯率眾人已經把三人團團圍住,風如雷叫苦不已,看樣子今天要栽了!

  張雄收起九齒刀,退了回去,王魯與柳鯨及時跟進,張雄仰天長嘯,大聲喝道:“念你是武林成名人物,兄弟我不想把你怎樣,只要交出掌經,我放你一條生路,隨時等著你!”

  風如雷一連三劍逼退三人,清聲道:“忠人之事,豈能半途而廢?”展開絕世輕功向松林奔去,張雄似乎早知道風如雷有此下策,快馬加鞭地急追,其他的匪眾也紛紛揚鞭跟進。突然兩人擋住風如雷的去路,一個消瘦的少年伸出手說:“虧你還是神月教的劍護法,看不出別人給你挖的坑?少林掌經我會替你送到的,你自己複命去吧!”

  “聖女?”風如雷看清來人是誰,隻好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給了少年,然後站在兩人的旁邊,張雄一行已把三人圍起來,正要吆喝,只見那個高大的少年已經欺身而上,刀鞘已掃向其他的人,單刀直襲張雄的腰際,張雄的九齒刀高高舉起劈了下來,燕永寧身子一晃,飛雲幻步之流星趕月,在空中虛跨幾步,已經到了馬背,燕永寧的刀已經架上張雄的脖子,刀鞘連連揮動,擊退眾人,喝道:“還不退下?”刀刃似乎隱有血跡,張雄的臉已經蒼白無色,李槐連忙喝止住群匪,驚慌失措地向燕永寧哀求道:“休傷我大哥!少俠刀下留情。”

  “我可以不傷他,但必須不能再為害一方了,否則我燕永寧今天就廢了他!”燕永寧義正言辭地說。

  “您就是小霸刀?”因輕敵導致自己深陷囹圄的張雄驚懼地問。

  “怎麽?傳遞消息的人沒有告訴你,你們被別人當槍了,少林失經是江湖共知的事,即使你們強搶到手,又能怎樣?你們的一生都會被追殺,加上你們為非作歹,如果橫屍荒野,有人會同情嗎?反而便宜了別人,直接割下爾等首級,上官府領取賞銀,是為民除害,造福一方的功德,天下拍手稱快的大好事。即使僥幸得逞,也是為虎作倀,但是棋子也是棄子,別人會放過你們嗎?何止一舉三失!你們怎麽不認真想清楚?以為自己還得到寶貝了!”燕永寧陳述厲害關系,刀已離開張雄的脖子,接著說:“我是看你們對風護法一行人沒有真正動殺心、起殺意,覺得你們良心未泯,否則你焉有命在?”

  “燕少俠一席話讓張某茅塞頓開,我們兄弟是迫於無奈才走上這條路的,大俠,你看,風護法的人都沒有生命之憂,我早就下令,隻許傷人,不能沾上命案。”張雄對燕永寧說。

  “你們是大好男兒,怎敢做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不如你們上燕山找雄虎宋超,我給你們修書一封。”燕永寧見張雄是條漢子,於是說。

  張雄眾人喜出望外,四大寇之雄虎宋超是江湖響當當的角色!如雷貫耳,現在已是坐擁八百裡燕山的大人物。

  張雄接過書信後,與眾兄弟給燕永寧行完禮後,就一路北上,直奔燕山清風嶺方向而去。

  風如雷對燕永寧說:“掌經的事,謝謝您,估計柳兄弟也好不了,我告辭了。”風如雷在拜過程敏後,率受傷的教眾離開了。

  程敏對燕永寧笑說:“燕少俠真是一日千裡,越來越有大俠之風范了!大道理講的是頭頭是道呀!”

  燕永寧笑答:“我也是靈機一動,見你直接向風如雷要經書,我就兵貴神速地襲擊張雄,擒賊先擒王,想不到省得一番打鬥了!張雄本來穩操勝券,風如雷是在劫難逃,可是張雄卻退下,好語相勸,我就知道張雄只是搶經書。”

  “那你為什麽要他們找宋大哥?”程敏笑問:“宋大哥可是義寇!”

  “燕山地處契丹腹地,雖然是中原政權鞭長莫及,但自古以來都是華夏的北疆,謝大叔是世家安排的棋子,多一人多份力量。而且張雄他們不能待在中原,否則只能過舔刀飲血的日子,他們每一個人身上肯定都背有不少的人命案的。”燕永寧語重心長地說。

  “所以我說燕少俠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囉!”程敏格格地笑起來,一騎直奔少室山方向而去。

  “合著,剛才你一直看我的笑話?”燕永寧嗔笑道,拍馬直追,嵩山古道上塵土飛揚,驚醒了道旁林中的飛禽走獸,一時間靜謐的嵩山熱鬧起來。

  兩人一路的騎行, 領略了中嶽風光,美不勝收。

  天下名山當以三山五嶽為尊,三山風景之美或許要勝過五嶽,但五嶽之美不光在於山的風景之美,更在於詩文之美和原始圖騰文化之美,還有華夏政教賦予內涵之美。

  當然五嶽之美不光有深刻的內涵,五嶽風景亦是各具特點:泰山雄,如坐;衡山秀,如飛;華山險,如立;恆山奇,如行;嵩山峻,如臥。

  嵩山屬伏牛山系,地處秦嶺東脈,以少林河為界,中為峻極峰,東太室,西少室,太室少有奇峰,東西起伏如眠龍,兩座高山層巒疊嶂,綿延起伏黃河南岸,七十二峰千奇百怪,有玄龜、玉鏡、獅子、虎頭、玉柱、羅漢、臥龍、香爐、石筍、卓劍等峰是以形狀命名,起雲、望洛、太陽、連天等以坐落方位而得名;有的與皇權有關,如:黃蓋、萬歲、會仙、系馬、鳳凰等峰。不光峰秀,水也美,有河、池、潭、泉。穎水,源出少室山穎谷,流經黃蓋峰西,東注入淮河;石宗水,源於嶽頂,與穎水匯,五度河、少陽河、雙溪河、石柱川等在嵩山腹地蜿蜒流淌。龍潭傳說有神龍主之,歲旱祈雨處;泉就多不勝數,天門、鳴琴、七星、許由、卓錫等;池有中天、帝聖等。

  一路大好風光,千山難留霞霜。

  兩人陶醉在這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美不勝收的天然畫廊裡!突破了他們迄今為止對山幻想的極限。少室山更有三十六峰,山勢陡峭峻拔,群峰簇擁起伏,如旌旗環圍,似劍戟羅列,連雲峰是最高峰,在群山之中,如眾星捧月,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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