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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的你》第65章 衝動,心痛
  十一月過去,冬天近了。

  吳思從何子瞻的事情裡漸漸緩過來,他想在春節前與於醉墨舉行一個簡單的婚禮,婚禮?這個婚禮……兩人都是孤兒,沒有親人,吳思想著,要不還是請假,帶於醉墨去南方一個美麗的城市旅行結婚。他先是在網上看,黃宇發現他在找旅行網,問道:“你不舉辦婚禮?”

  吳思搖搖頭:“我們都是孤兒,婚禮……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帶她去一個地方玩一玩。”

  “這個時候,外面能玩的地方不多,因為冬天,很多人還是傾向於有花有草的地方,去玩兒的話估計也玩不到什麽。”

  “去南方,有海的地方。”

  “那可貴著呢,冬天的價格是一年中最高的。”

  吳思一笑:“貴就貴吧,一輩子也就結這一次婚。”

  “你不是還要買房嗎?”

  吳思撓撓頭:“買房……我看中了一個二層小樓,位置好,院子也大,光線也好,要105萬。”

  黃宇一驚:“你有這麽多錢?”

  “沒有,肯定沒有。我跟我小姨說了,我小姨答應了,會借一點給我。”

  黃宇看了看吳思:“看來……你真的很愛她。”

  吳思好奇:“你當初不是也這樣很愛你老婆嗎?”

  黃宇苦笑一下,沒有回答。他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把凳子挪近吳思,悄悄問道:“你去看過何局……何子瞻嗎?”

  吳思一愣,看著黃宇:“為什麽這麽問?”

  “昨天,我聽說他在看守所暈倒了,送到醫院去,說是身上槍傷部位複發……”吳思的雙手懸在鍵盤上幾秒鍾,又繼續打字,沒有說話,黃宇把凳子挪遠一點兒,“其實……何子瞻本是緝毒警察,緝毒隊是最危險的隊伍,毒販很多都窮凶極惡,他的奉獻還是實實在在的。我沒辦法感同身受,也不是說你應該不計前嫌,而是……我覺得其實你自己也很矛盾,不如試試看,一笑泯恩仇。”

  一笑泯恩仇?談何容易!

  一提到何子瞻,吳思心就痛。相比DV裡的父母,吳思更多地還是記得何子瞻的好,他想象不到,何子瞻對著父親扣下扳機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吳思不去想,他無法再去面對何子瞻!

  下班後,吳思想起閣樓露台上的花都謝了,梅花還沒開。這兩個月,他在調整自己,也沒有辦婚禮的心思,食言了,於醉墨也沒有怨怒,吳思有些內疚。他先到花店買了一束由九朵百合和一朵玫瑰組合的花,讓花店的人包好。然後,他來到一個旅行社,坐在前台那裡,前台給他推薦了一些國內著名旅遊景點,他正在一堆宣傳冊裡看,想挑幾個好的地方,回去給於醉墨選。

  透明的玻璃門開了,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人進來,她來到前台,好像是幫著別人谘詢退費的事情,因為方言很重,前台人員只會說普通話,聽不太懂她講的,一直在確定她要谘詢的信息。

  “她叫什麽名字?”

  “余慧慧。”

  “嶽……壞壞?”

  “余。”

  問了幾遍,前台隻好拿了紙,遞給她,她在紙上寫下幾個字。

  “哦……余慧慧。是黃山七日親子遊是嗎?”

  “是。”

  ……

  回到家,吳思開了門,於醉墨剛剛做好了飯。他把花藏在後背,來到廚房。於醉墨衝她一笑:“快好了,你去洗手吧。”見吳思不走,於醉墨好奇,“怎麽了?”吳思從後背緩緩把那束花抽出來,

遞到於醉墨跟前,於醉墨一愣:“怎麽突然買花?”  “我看露台上的花都謝了,你喜歡花……呃……喜歡自然的、謝了會開的花,我知道,那……你不喜歡這個?”

  於醉墨淺淺一笑,接過花,低下頭,輕輕嗅了一下,那雙透著驚喜的眼睛抬起,臉湊在花叢邊,吳思的心一動,他突然有些後悔,看於醉墨聞著花香,宛如初夏的茉莉,他就覺得還是應該給於醉墨一個婚禮。想到這裡,吳思決定還是要籌備婚禮之後,再帶於醉墨去結婚旅行。

  “我是喜歡謝了會開的花,”於醉墨抬頭,深情款款,“我也喜歡你捧著花……走向我。”

  吳思一笑,把於醉墨擁在懷裡。

  ……

  吃過飯後,吳思洗了碗,於醉墨在客廳裡看收養要準備的手續。

  “你還是想收養晨曦?”

  “嗯……想,張院長說,晨曦有些抗拒那對夫妻,今天早上下班後,我去看她,她又抱我了。”

  “等我們領證之後,就多了一個條件,只是年齡……我覺得這個不是問題,大不了,我們先申請寄養,讓晨曦先跟著我們生活。”

  於醉墨點點頭。

  吳思握著於醉墨的手,輕輕搓了搓,讓她冰涼的手暖一暖:“醉墨。”

  “嗯?”

  “如果我想帶著你,還有晨曦,離開這裡,去遠方生活,你喜歡種花、種菜,你就種,我可以做重的體力活,我也懂電腦,可以接觸電商行業,掙錢,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你願意嗎?”

  於醉墨看著吳思,點了點頭:“當然願意。”

  ……

  於醉墨上班後,吳思在家繼續看需要籌備的東西,婚禮、旅行、收養材料……看了許久,他覺得累了,站起來,活動一下筋骨。看了看家裡,很乾淨,很整潔,他來到房間,外面的風吹進來,嗚嗚的,一聽就覺得外面很冷。吳思拿了凳子,站在凳子上,打開衣櫃的最上面,想換一床厚的被子,被子被抱下來,一個小小的文件袋被拖了出來,掉在地上。吳思把被子放在床上,撿起這文件袋,打開一看,文件袋裡有一些文件,這個房子的房產證、過戶合同、於醉墨的身份證複印件、一寸和二寸的照片、醫療保險和養老保險單、畢業證、學位證、福利院接收證明……

  吳思看於醉墨進入福利院的時間,2000年4月28號。他盯著這個文件,2000年……4月……於醉墨,她生於1995年9月8日,誰送她去的福利院呢?社區?親戚?他認識於醉墨這麽長時間,沒聽說她有親戚……於醉墨……這個名字是誰給她起的?醉墨?吳思第一次聽到於醉墨的名字時就好奇過,沒見過誰的名字裡帶有“醉”這個字,於……yu……yue……嶽!

  吳思的心猛地一驚,想起了剛剛在旅行社遇到的那個谘詢退費的人!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自己的思維為什麽這樣發散!把文件重新放進去,文件袋放回原處,吳思來到床邊,把厚棉絮套進新被套,又把薄的棉絮放回最上面的衣櫃裡,換下的被套丟入洗衣機。風從陽台上吹進來,吳思覺得這風冷得刺骨,他關了陽台的門,回到客廳,想讓自己鎮靜,可是,他靜不下來,要不要打電話問一下她呢?猶豫後,吳思又放棄了,他不應該懷疑於醉墨,可他想起何子瞻,何子瞻怎麽解釋?那就是一個例子!吳思呆坐了一會兒,又重新回到房間,在枕頭上仔細看,收集了於醉墨掉的頭髮,桌上有於醉墨的水杯,他收好這些東西,就來到公安局,經過程序,說需要加急檢驗。之後,吳思就留在公安局等結果。

  第二天一早,吳思在辦公室被電話吵醒,他掀開蓋在身上的羽絨服,接了電話。

  “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就沒回來?”

  “啊?”

  “我今天回來早,6點多就到家了,沒看到你。”

  “哦,是,一直在公安局。”

  “又有案子了?那你吃早飯了沒?”

  “沒有,才醒。”

  ……

  掛了電話後,吳思的心又重新放松了。他不再期待法醫的鑒定結果,肯定不是。想起於醉墨對他那麽關心,他又不禁內疚。他不能讓於醉墨知道自己在懷疑她,這會傷她的心!

  下班後,吳思拿了東西,正準備早點回家和於醉墨一起做晚飯。電話響了,法醫通知他去拿鑒定結果,他又折返回去,從法醫那兒拿了文件,他來到車上,系好安全帶,拿了文件出來看,他的手機械地停在空中不動,好一會兒,他才放下來。

  吳思回到小區,將車停好,他下車,砰地一聲關了車門,拿著車鑰匙,目光緊盯著於醉墨的家。穿過人行道,來到樓門口,他一步一步走上去,走到頂樓,他看了看於醉墨家的門,門上很乾淨,什麽都沒有。拿了鑰匙,他輕輕打開門,又輕輕關上。於醉墨看到吳思走過來,看他表情冷漠,她先是有些驚訝,不理解,眨了眨眼,又慢慢鎮定了下來,低下頭,仿佛反應過來了。吳思看到於醉墨面前有一疊文件,文件是關於收養的申請書,

  吳思低下頭,閉上眼睛,很快睜開,他深深歎一口氣,把手插在褲兜裡:“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感情用事,所以很好騙?”

  於醉墨抬起頭看吳思,她想解釋,也知道解釋無用,吳思已經不再信任她。她重新低下頭,不看吳思,用左手胳膊撐著桌子,手輕輕捂著鼻子,眼睛眨了兩下,沒有哭。吳思很想發火,可他又不想對於醉墨發火,他走到於醉墨對面,坐下:“你是嶽畢羅的女兒……不對,是於畢羅,我是吳衛的兒子,就因為這樣,你處心積慮,不擇手段……”

  於醉墨打斷他的話:“我沒有。”

  “沒有?畫是不是你插在我門上的?U盤是不是你粘在我家水費單子上的?”吳思捏緊拳頭,在桌上沉沉地敲了一下,“你說謊的能力簡直是出神入化!”

  於醉墨眼睛裡微微閃著淚光:“我說我沒有,就是沒有。”

  “就算你沒有,我們認識這麽長時間,見面那麽多次,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於畢羅的女兒?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是吳衛的兒子!”

  “以前我們並沒有在一起……”

  看於醉墨眼裡有淚,吳思的心一顫:“那我們在一起之後呢?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實情?如果你真的愛我,不是裝的,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實情?”

  於醉墨看著吳思,也沒有怵:“他是我爸爸,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已經很努力地去……”

  “那我呢?我救過你的命,我毫無防備,我準備一輩子都對你好,我心甘情願把我擁有的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吳思沒有繼續說,他的眼睛也紅了,低下頭,他使勁忍住,想錘自己,事到如今,他內心裡還是舍不得於醉墨!吳思站起來,看於醉墨還是低著頭,對面的文件上有一個審核不合格的章,他也不管,只是走到門外,背對著於醉墨,“你還不如沈夢瑤……”說完,他出去了,啪的一聲關了門。

  咚咚咚地下樓後,吳思迅速上了車,把車開出了小區。他不能再住在自己家裡,他怕自己忍不住去找於醉墨,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隻得先去公安局的單身宿舍。

  出來的急,他什麽都沒有帶,宿舍裡有暖氣,他就躺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發呆,想起DV裡父母的樣子,想起自己在福利院的時光,想起何子瞻,想起於醉墨……太多的事情,太多的回憶,他心痛,痛得麻木,痛得失去了靈魂。

  第二天是周六,不上班,中午,吳思接到了一個電話,有他的快遞,他來到門衛那裡,好大幾個箱子,單身宿舍的幾個同事幫著他把那些箱子搬到他的房間裡,他謝過他們。誰啊,給他寄這麽多東西?打開一個個箱子,都是生活用品,被子、床單、棉絮、電熱毯、衣服、毛巾……毫無疑問,這些都是於醉墨給他寄的。他坐在床板上,看著眼前一大堆東西,愣在那裡,一言不發。

  窗外,2020年的第一場雪從空中飄下。

  元旦假期,吳思沒有加班,他不得不回一次家,住在單身宿舍裡,不是長久之計。以後春天來了,他也要拿春天的衣服什麽的,再說,他父母留給他的房子,他不能不回去。懷著沉重的心將車開回了幹部宿舍樓,車停下,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於醉墨的家,還是那個窗簾,他低下頭,下車,準備回自己的家。剛走幾步,他聽到了一陣電鑽鑽牆的刺耳聲,回頭一看,那聲音好像是從於醉墨家傳出來的。

  他心裡一緊,飛快地跑到那棟樓門口,兩步兩步地跑上去,到了五樓,門開著,上面很多灰,外面有一些散著的木條,他進去,裝修工人看著吳思進來,不知道他是誰,也沒理他,繼續手裡的活。他看了房間,客廳,衛生間,閣樓,露台,家具能拆的都拆了,剩下的,上面都是灰塵。電鑽聲停下,他們開始敲牆,門外,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進來,後面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大人。

  吳思走上前去,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房主啊,你是誰?”

  “於醉墨呢?”

  “誰是於醉墨?”

  旁邊的女的對身邊的男的說:“就以前那個,賣我們房子的那個女的,前一個房主。”

  “哦……對,想起來了。”

  “她把房子賣給你們了?”

  “嗯。”

  吳思的心一下子更沉了,像又砸了一塊石頭上去。他下樓,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撥打了於醉墨的電話,電話顯示是空號。他上了車,加快車速,一路飛奔,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得飛快。不一會兒,他把車開到先雲縣殯儀館。下車後,他飛奔著來到辦公室,辦公室裡的人都是上白班的,他都不認識。

  “哎,沒戴口罩不能進!”

  “你是死者家屬嗎?”

  “我找於醉墨。”

  “於醉墨辭職了。”

  “那她去哪兒了?”

  “我們怎麽知道?”

  ……

  吳思失魂落魄地回到停車場,他看了看不遠處的公墓,一片潔白。凜冽的寒風灌進他的衣領,侵入他的皮膚,他四處張望著,心痛得站不住,痛得要死,欲哭無淚……

  吳思在停車場呆了好久,終於,他開了車,往森江市去。楊潤之接了吳思的電話,來到外面與他會合。

  “你說,於醉墨是嶽畢羅的女兒?”

  “是於畢羅,那時候派出所把名字打錯了。我把她的生物檢材送到法醫那兒,DNA不會說謊,她也承認了。”

  楊潤之深深吸一口氣:“你怎麽會想到去查她?”

  “直覺吧,於,嶽,方言口音……我也沒想到。”

  楊潤之沉默了一會兒:“我調查的,嶽……於畢羅有一個兒子,十幾歲了,沒聽說有女兒。”

  “這個我們不用糾結,問題是,我要找到於醉墨!”

  楊潤之看吳思著急的樣子:“你是發現失去於醉墨太痛苦吧?不是為了查清真相。”

  “總之,我需要你幫忙,幫我找到她。她把房子賣了,工作也辭了,微信什麽的也注銷了,我問了所有她認識的人,都不知道她在哪兒。”

  “你還是這副沒有耐性的樣子!怎麽找?目前用什麽東西立案?”吳思無力反駁,楊潤之緩了緩語氣:“你先不要急,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有得推敲。”

  “什麽推敲?”

  “我聽張院長說過,於醉墨是他們福利院做義工時間最長的志願者,我以前在四川,於醉墨給很多小孩兒和老人獻愛心,也不張揚,而且一直都在做善事……你跟於醉墨也認識這麽長時間,你覺得她是那種心理陰暗的人嗎?”

  “當然不是, 我也是昏了頭腦!來的路上我就想了很多,發現很多事情對不上,我見過她寫字,很多次,那字跟畫上的字完全不一樣……”

  楊潤之看了看吳思:“你先冷靜,行不行?”

  吳思平複了一下呼吸:“我知道,楊隊,我會冷靜。我求你,你幫我這一次,我一定要找到於醉墨!”

  “先不說這個,我前幾天,去提審了錢白玉,錢白玉跟我提起過一個人,叫陳達,他不知道這個陳達的身份證號,但是記得上面的戶籍地址,我也查了,這個陳達是湖南人,從來沒來過先雲。”

  “然後呢?”

  “這個叫陳達的,在疫情封鎖期間收留了錢白玉,據錢白玉交代,他下載了很多電影給錢白玉看,大部分都是國外的、關於搶劫的電影,並且有意無意地透漏雙芯鎮有幾家典當行從事非法回收贓物的勾當。我懷疑這個盜用陳達身份信息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怎麽找?”

  楊潤之歎一口氣:“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狡猾的對手,所有的事情做盡,卻不留痕跡的。怎麽找……我也在想呢!”

  “先幫我找於醉墨,找到於醉墨,就能找到這個人了。”

  楊潤之看吳思還是心急的樣子,一下子就沒有了跟他合作的欲望:“你不如說,找到這個人,才能找到於醉墨。如果這個人是嶽……於畢羅的兒子,那也就是於醉墨的哥哥。”

  ……

  楊潤之沒有跟吳思多說話,就直接下了車,走了。

  吳思在原地愣了許久,無能為力、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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