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遠坐副駕,安和坐後排,旁邊還坐著一隻泰迪。
這泰迪是祁佳麗的寵物,名叫“哈拉”,郝遠叫它“哈喇子”。
“安和,我們下一站去哪?”
“洛陽。”
郝遠後背一挺扭過頭來,“你從甘肅過來,怎麽不先去洛陽而是來了青島?”
“第一站就是青島,第二站就是洛陽。”
“你是說,我們不是就近去一個個地方?”
祁佳麗咯咯直笑,悄聲對郝遠說:“看吧,這東西就是耍人的,真是不同的人不同的坑,精明如你也是躲不過呀。”
“你懂什麽,寶藏都在坑裡,你年假多少天?”
“把所有能用的堆到一起,換了三周。”
“要是這麽個走法,回來還不被炒魷魚?”
“隨他便,本姑娘法力深厚,到哪賺不了這點錢。”
“嘖嘖!要是我乾一行七年,早有一票人爭先恐後為我代班。”
“開車呢!閉嘴!”
青島到洛陽全程十多個小時,三人上午十點出發,到濟寧的時候給車加了油,郝遠和祁佳麗換了位置。
一路上,祁佳麗倒並不矯情,三人在車上吃了些東西,一刻不歇開往洛陽。
安和摟著哈拉在後排昏昏睡去,呼嚕很響。
祁佳麗精神狀態極佳,玩遊戲、聊語音,她抻了抻胳膊,“啊!出來之後的感覺真好,沒有路燈的夜晚,一輛車在飛速奔馳,有個二貨在尋找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我要是找到了怎麽辦?”
“找不到呢?”
“找不到我就把那信物吃了。”
“那粗糙的PS,我要是甲方直接找你領導。”
“少來你那一套。”
“話說你把她們四個放一起,她們知道嗎?原來每個人在未知世界都這麽尷尬啊。”祁佳麗拿出照片,“這個腦門太寬了,劉海下面蓋著塊門板?這個雖然沒張嘴,但虎牙一定不小,話說你都二十八了才四個前任?”
郝遠後悔聊起信物了,“這事不是我乾的,這麽說你的前任是不是都可以組一個事業部了?”
祁佳麗側過身一本正經,“姐和你說,姐的前任就一個,三年前就結婚了。”不想再說這些,祁佳麗轉話道:“我按照地圖的標記算了一下,我們要走小兩萬公裡,根據我車的油耗,怎麽也得一萬多塊錢。”
“你不是每天都什麽brief、slogan嗎?怎麽還會算油錢?”
“我車的磨損要算在內,所以油錢我只出三千,剩下的是你自己出還是和安和平攤,隨便。”
郝遠說:“月入兩萬多的人還在乎這些,難怪你單身。”
“你說什麽?一個是陌生人,一個是半熟,我幹嘛大包大攬。”
“我們才只是半熟?”
“那是什麽?別說男閨蜜,惡心!”
“你把酒店訂好,錢的話回去一起算。”
祁佳麗打開手機,嗤道:“你要敢跑,咖啡店給你砸了!”
到了洛陽,郝遠便發現祁佳麗完全變了一個人,職場小領導的她,一下子變得豪放而熱烈。就著羊肉湯她便喝起啤酒來,瞧她喝起來享受而歡快的樣子,好像洛陽才是啤酒之城。
出來之後扯著披肩在街上大喊起來,“祁佳麗!你出來了!老娘再也不看brief!再也不要寫slogan!”
郝遠上去把她攙住,“你別瘋了,回酒店吧。”
祁佳麗一把拍在郝遠的臉上,
略有醉意,“要回你回,我還沒玩夠!” “安和,你開車帶哈喇子先回酒店,我很快就回去。”
“我把哈拉放回酒店就去找信物了,你們小心。”
祁佳麗一臉朦朧看著郝遠,“我們去酒吧,怎麽樣?”
“行,反正過了今晚你也別想喝酒了。”
呐喊、DJ,酒吧固有的喧鬧。
郝遠沒等開口,祁佳麗已經下單:“十杯黑俄。”
“我隻喝咖啡,不喝酒。”
“不!我喝完這頓就戒酒,你一定得陪我。”
郝遠輕聲說:“狗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你怎麽了?”
祁佳麗咯咯笑著,把頭髮捋在腦後,“我的事還有你不知道的?有同事請我吃飯我都告訴你了, 來吧,不說那麽多了,今天陪姐好好喝一頓,明天繼續去找白龍塔。”
郝遠笑說:“別告訴我你也對白龍塔感興趣。”
“我相信世上有白龍塔,只是我們不一定能遇到,也許白龍塔只是住在心裡,它是一個願望,不過人活一世不都在朝著願望前行嗎?”祁佳麗仰頭喝了一杯,酒味頓時散逸開來。
服務生走上前來,“先生、小姐,我們這裡有一個金麥克賽事,二位要不要一展歌喉,說不定能拿走我們的終極大獎哦!”
“不用了,謝謝。”
郝遠剛說完,卻見祁佳麗打開錢包,抽出三百塊錢給到了服務生,“我早看到了,幫我報個名。”
郝遠瞪眼看著祁佳麗,“別喝了,我們走吧,這樣下去油錢都沒了。”
祁佳麗眯著眼睛搖著頭,“我一定要唱那首我最喜歡的歌。”
她唱的是劉若英的那首《原來你也在這裡》,調跑可以用令人發指來形容,唱完之後,祁佳麗晃晃蕩蕩來到那位服務生面前。
“小姐,你好像不能角逐金麥克了。”
“我交了那麽多報名費,你就給我說這個?”
服務生一臉難色,跑到櫃台前拿過一個銀色的小酒碗,“給您這個好了,金麥克的事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郝遠詫異看著祁佳麗,“你真的不了解自己唱歌什麽水平?三百塊錢就搞來這個?這不是銀的,是鍍了一層銀!”
祁佳麗卻晃著酒碗輕輕笑,“信物,這是信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