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佳麗一直睡到中午,安和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塊廢舊的手表,說是信物。
郝遠對安和說:“我們三個是Team,共用一個信物就行了,三個人都找也太費時間了。”
安和搖頭,“我們想要的東西不一樣,你要虔誠,一天做不到就兩天。”
接下來,二人跟著祁佳麗開啟旅遊模式,攻略顯然是沒少做,龍門石窟、白馬寺都不落下,祁佳麗像個導遊一般不時和二人聊聊歷史、說說底蘊。九朝古都的洛陽,可講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晚點的時候去了麗景門,這裡可是有名的小吃街,滿眼牡丹餅、洛陽銀絲酥、處處不翻湯。
祁佳麗狀態極好,這第一站對她來說非常滿意。
對郝遠來說,這種走馬觀花的旅行提不起絲毫興趣,尤其是吃這一方面任何一個遊客都是“浮皮潦草”,要想深入了解、發現精髓,那是需要時間的。不過這種想法轉瞬而逝,不像二人一身輕松,他這裡還有信物卡著,要是弄不到就要耽誤行程,祁佳麗肯定會把酒店錢算在他這個拖後腿的頭上。
麗景門外不遠,有一個失去雙腿的乞討人,胸前掛著一副金屬鏡框。
郝遠上前盯著那鏡框,隨後拿出錢包,扔到碗裡一塊錢,見乞討人沒有反應,接著又扔了一塊。
一塊扔完,開始扔五塊。
“要不要去給你換點零錢?”祁佳麗抱著胳膊站得挺遠,看著郝遠直笑。
郝遠扔一張錢就看一眼鏡框,乞討人漸漸也有點懵了。
十塊扔完,還有幾張二十的,郝遠都快瞪出眼淚了,乞討人也要流淚了。
“你懂我不?”郝遠盯著乞討人。
乞討人搖頭不說話,郝遠慢慢上前,擋住安和的視線,咬牙抽出一張五十的,刻意在鏡框上拍了一拍,隨後咧著嘴放進了碗裡。
乞討人終於明白郝遠的用意,隨後抓住鏡框,緩緩收進了衣服裡……
郝遠抓起破碗,就要把投進去的錢拿回來。
乞討人搶過碗裡的錢,最後把碗給了郝遠。
“哈哈哈哈哈!”祁佳麗開著車,敲著方向盤,“你竟然問一個乞討的人懂你不?哈哈哈!”
“開你的車!”郝遠灰頭土臉。
安和在後面用濕巾擦著瓷碗,對於這種獲得信物的方法他其實是有意見的,但見郝遠此時的狀態,要是敢提出異議非要炸毛不可。
“瘋了瘋了!我一定是瘋了!”郝遠咚咚捶著膝蓋。
祁佳麗說:“是你方式不對,想想我是怎麽弄到的。”
祁佳麗沒有再刺激郝遠,因為她發現此時此刻的郝遠,不是得來了什麽,更像是丟了什麽。就像一個煙花墩子,擺著挺好看,點起來更好看,最不好看的時候就是戳開美麗的外表,看到烏漆麻黑的信子。
“去就去,要他媽什麽信物!”
“喂!你嘴巴放乾淨點!”安和大喊。
郝遠猛回頭,“我就這麽說了!怎麽樣!”
“你愛去不去!但你不能褻瀆白龍塔!”
“有沒有還不知道!褻瀆個毛!”
“汪汪!”哈拉也感覺到氣氛很緊張。
“你倆別吵了!要不要停車你們打一架!”
“停車!現在就停!”
“停!”郝遠也喊。
可讓郝遠意外的是,祁佳麗真的停車了。
車一停,安和也愣了一下,沒有立刻下車。
祁佳麗諾諾地說:“快、快沒油了。
” “啊?”四隻眼睛盯向儀表盤,油表已然萎了,亮起奪目的預警燈。
“大姐,你出門不知道加油的嗎?在濟寧加油就是我提醒的!”
祁佳麗沉下眼瞼,“我沒跑過這麽遠的路啊。”
郝遠回頭看著安和,“我在洛陽給氣糊塗了,你也不知道提醒?”
安和反問:“我一個騎馬的人怎麽會想到油?”
郝遠咬了咬牙不說話了。
第三站是哈爾濱,根據路線,原計劃晚上在沈陽休息,可現在他們還沒到唐山。
“還、還能跑多遠?”安和小聲問。
祁佳麗看了一眼儀表盤,“上面說還能跑12公裡。”
郝遠搜索著附近的加油站,“最近的一個加油站也要25公裡,先開吧,留意點下路口。”
車速慢了下來,祁佳麗小心翼翼,天黑得嚴嚴實實,周圍什麽也看不到, “我們好像得找緊急車道了。”
郝遠忙說:“前面有下路口,再堅持一會兒,先下高速再說!”
下了高速,走了大概兩公裡柏油路,上了砂石路。
三個人總算放下心來,車停在一邊。
兩邊都是樹,黑森森有些怖人,祁佳麗打開雙閃。迎面來了一輛車,郝遠連忙下車招手,十幾輛過去,終於有個麵包車停了下來。
“大哥,我車沒油了,麻煩幫個忙。”
“從你車抽點油或者拉我們去個加油站,我們給錢。”祁佳麗也下了車。
車裡下來四個人,祁佳麗立刻後悔下車了,除了司機,其他三個都醉醺醺的。
祁佳麗的長相打扮在都市都能引起人們回頭,更不要說在這種城鄉結合的地方,車燈一映,更是美豔。三個酒鬼盯著她,帶著醉意和壞笑。
郝遠趕忙伸開胳膊,“沒事了,不好意思打擾各位。”
那清醒的司機也攔著,“哥幾個,別鬧事!”
其中一個醉鬼打走郝遠的胳膊,“我們不要錢。”隨即三個人哼哼怪笑起來。
郝遠拽住最前面那人,可後面兩個繞開司機,一左一右就要抓住祁佳麗,嚇得祁佳麗直哆嗦,破開嗓子大叫起來,也在這時,人們聽到“哢”的一聲。
一個瓷碗砸在了一個酒鬼頭上,剩下一半砍向另一人的胳膊,頓時一片驚叫和混亂。
安和不罷休,跑遠撿起幾塊石頭,離很遠就扔飛過來,可惜投擲技術並沒有馬術那麽好,三塊石頭敲碎了麵包車三塊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