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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正道》第46章 各懷鬼胎(上)
  人生只顧心中事,各懷鬼胎藏心智!

  玄清觀是一災連著一難,真應了那句老話“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趙子平打定了主意不見尹君正,連夜便要下山。眾人誰都勸他不住,大家夥其實也能明白子平心情。

  賈晧自然要陪同左右,意外的卻是尹子陌也非要陪同不可。

  不知她打的又是什麽主意,尹青竹思來想去,覺得子陌跟著也好,這丫頭古靈精怪說不得就能說通了子平。

  對於子陌要一路隨行,趙子平卻是沒有什麽別的看法,其實他根本就是不在意,隻當子陌不存在一般。

  尹子陌是什麽心思,無人可知,兩人雖然自小便認識,但是絕對算不上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僅僅是認識而已。

  這次青竹與子陌到了玄清觀,趙子平對尹子陌也是冷淡的緊。

  起初尹子陌還憤憤不已,自己在雲陽宗中誰人敢對她這般冷淡。

  後來幾日卻是不知怎的竟然還習慣了,平日裡零零碎碎,也聽說了子平與塵清的許多事情。

  尤其是小姑娘,本就最聽不得那些情情愛愛的故事。塵清與趙子平的事情就算捂的再嚴實,那天下也沒有不透風的牆。

  自打知道了趙子平與塵清的故事,子陌便覺趙子平是個可憐人。

  直到今日在八卦台之上,尹子陌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竟然也嚇哭了。

  反觀趙子平,卻是何等的英雄氣魄。將韓飛嚇退的那一刻,尹子陌便覺眼下孱弱的少年,卻也變的無比偉岸。

  看到趙子平吐血暈倒,那一刻心裡更是沒來由揪的難受。

  再聽到趙子平是尹君正之子時,更是驚異的滿臉緋紅。

  趙子平是尹君正的獨子,那便是她的堂弟。堂姐堂弟青梅竹馬花好月圓,自古有之,卻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她怎能知道這是女兒心,到了情竇初開的時候,只等的有緣人來,那便是任君采擷。

  人便是這樣,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會珍惜,但不屬於自己的,又偏偏的費盡了心思,到頭了終歸會累了別人,苦了自己。

  雪早就停了,天地間銀裝素裹,一眼望去白茫茫的。

  八卦台上卻留下了一抹抹的豔紅,正是玄清觀劫難的見證,無時不在提醒眾人,今日不可忘。

  大家默然無語,半盞茶的功夫,一株松柏上的積雪,噗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才將眾人打思緒中帶了出來。

  玄清觀多半弟子卻已掉了淚,賈晧攙扶著趙子平。

  子平拍了拍賈晧示意自己無礙,向前走了兩步,來到了塵雲面前,跪了下說道:“師父,您老人家盡可放心。

  今日之大仇子平牢記在心,待弟子養好了身子,定回到玄清觀,雪我玄清觀今日之冤屈,查出真凶,還玄清觀一個公道。

  屆時咱們重整旗鼓,將玄清觀發揚光大!”

  言罷,磕了三個頭,塵雲卻是沒有再說什麽,不是不想說,只是開不了口。

  玄清觀是對不住子平的,自己這師父做的也不稱職。

  子平有這心那便是大情分,就算子平一走了之,那也是本分,自己還能說些什麽?

  塵羽這晌還沒有醒過來,子平又對著一乾師兄弟躬身一禮,眾人趕忙還禮。

  大家都念著趙子平的好,若不是趙子平,在場的有幾人能活到今日?

  早在塵方叛亂之際,眾人早都成了塵方的刀下冤魂,現在子平在眾位師兄弟心中的分量那是不次於塵雲的。

  趙子平說道:“有勞眾位師兄師弟。”

  單對一仁說道:“大師兄日後觀中之事需多勞師兄費心,咱們上下一心,定要活出個樣,休要叫有心之人低看了咱們!”

  眾師兄弟趕忙都點頭稱是,趙子平最後卻是來到了陳建忠一乾外派之前。

  趙子平正色道:“承蒙眾位前輩不棄,滴水之恩日後定當湧泉相報,受小子一拜!”

  不再多說,躬身施了三個大禮,都是一揖到地,可見誠意滿滿。

  陳建忠一眾卻都側過身去,也不知是無心受這一禮,還是真真的覺得心中有愧。

  陳建忠只是搖頭歎氣,想要說話,嗓子眼卻像卡住了一般,怎的也張不開口。

  都交代完了,趙子平便再不言語,轉身大步下山,他不想看到師父及眾位師兄弟此時的眼神。

  不是不想,是不敢,每每看到他們的眼神,那都是鑽心的痛。

  行到了落劍坡,站住了腳,卻不曾回頭。

  只聽得子平站在當下,指天斥道:“無父無母十七載,本欲平凡了此生,怎奈橫禍接連。

  賊老天今日我便要問你,你懲善揚惡,黑白不分。

  賊老天,你既善惡不分,日後我便來教你!”眾人聽的心驚,武林中人一向忌諱天地鬼神,可見趙子平心裡真是憋的壞了。

  鹹陽城城門,韓淶玉此時陰陽怪氣,尹君正卻不及多想,只在琢磨:“尹君正一行明明去了玄清觀,如今怎的又回了鹹陽?難道玄清觀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還是…也不對,玄清觀中不說旁人,單說那四位掌門師叔,也不好對付。”

  想到此處也顧不得韓淶玉的陰陽怪氣,上前一步拱手道:“韓掌門,我們今日遇到了敵人,許多弟子受了傷,本想在鹹陽城中歇息一夜。

  沒成想這守城的軍爺竟是百般刁難,不得已才…”

  還沒等他說完,便被那尉官打斷,尉官急忙說道:“你這賊人恁的胡說八道,我們按規矩守我們的城。

  你們卻不由分說上來便是行凶打人,著實蠻橫,此時竟然還反咬一口,真是豈有此理。”

  這時英雄盟眾人才曉得,原來是尹君正帶著雲陽宗的一乾弟子到了鹹陽。

  眾人心下詫異,都在琢磨:“也不知是什麽門派,竟能將雲陽宗殺成了這般摸樣,難不成是寒溟谷徐達?”

  守城尉官方一說完,當下便有雲陽宗的弟子氣不過,跳了出來:“好你個狗奴才,竟是顛倒黑白,找死!”

  這雲陽弟子也是莽撞的緊,說句找死,寶劍已然出鞘,當真宰了這尉官。

  小尉官人精似的,見韓淶玉來了,察言觀色便知韓掌門與雲陽宗不是一路,說不得還有些不愉快。

  當下作勢抱頭鼠竄,還滿口吆喝:“殺人了,強盜殺人了,你們這夥賊人,方才便是這般,現在還要狡辯不成?”

  韓淶玉悠的攔在尉官身前,向雲陽宗出劍的弟子喝到:“好膽,你們宗主尚不敢如此,還由的你來逞凶!”

  竟劈手一掌將這雲陽宗的弟子劈了出去,毫不留情。

  尹君正緊皺眉頭:“韓掌門你這是何意?我門下弟子還由不得旁人來管!”也是動了真怒。

  韓淶玉冷笑道:“尹宗主,你就別在這抻著了,你是什麽人還需得讓我當著天下英雄的面點明了不成?撕破了臉大家都不好看!”

  尹君正聽的雲裡霧裡,卻聽不明白韓淶玉是什麽意思。

  韓淶玉方說完,卻是雲南穆家的穆仁義緊跟著說道:“沒想到,天下間不知羞恥的小人真是不少。

  堂堂的一宗之主,竟也能乾出了那等勾當,哼!”

  尹君正卻越聽越糊塗,但是再怎麽,堂堂雲陽宗主,也受不了旁人這般冷嘲熱諷。

  當下便道:“在下不知哪裡得罪了穆大俠,說話忒也難聽。

  穆大俠若不說出個一二,休怪我雲陽宗翻臉不認人了!”當真動了肝火。

  穆仁義不知是怕了還是怎的,反正是冷哼了一聲卻不再多言。

  韓淶玉接過話茬:“尹宗主便不要藏著掖著了,無為老賊都已認了,你是什麽樣的人,天下英雄心裡現今都清楚的緊。

  雖然無為已經死了,你們的勾當已然死無對證,但韓某人也是不敢再與尹宗主為伍,生怕哪一天也是死個不明不白。

  就拿今日來說,你們雲陽宗的弟子何其霸道,一言不合便要拔劍殺人,想必也是尹宗主教導有方!”

  尹君正聽到無為真人死了,瞬時心便亂了,哪裡還能聽到韓淶玉後面說了什麽。

  尹君正這晌可謂心亂如麻,韓淶玉見尹君正站著發呆,連喊了幾聲:“尹宗主,尹宗主...”

  尹君正才回過神來,可是韓淶玉卻是還不住嘴,接著又說道:“看在尹尚老盟主昔日情面,奉勸尹宗主一句。

  種了什麽因,便得什麽果,就你當年做的事情,人家寒溟谷不來找你尋仇還能去找別旁人?你那幾個弟子死的當真不虧呢。

  也難怪玄清觀中,那小子也這般張狂,有你這樣的老子,想不張狂都不行。

  我看你們雲陽宗還是早早的回棲雲山,別再下山的好,省的受江湖英雄恥笑!”

  尹君正心裡又是一驚:“你…你…你說什麽?”

  韓淶玉故作吃驚的樣子:“哦,難道尹宗主當真不知道親兒子在玄清觀?

  難道是尹宗主貴人多忘事,不光是年少風流到處留情,對不起人家寒溟谷,卻是連你這親兒子你都記不得?”

  這幾句話直如晴天霹靂,只見尹君正一個踉蹌!

  這些年他隻當那孩子也被玉玲瓏害了,今日聽到這消息怎能不驚。

  當下便帶著弟子要奔向崆峒,哪裡還能等得了一刻。

  臨走卻是還不忘了說道:“休怪尹某人沒有提醒眾位,苗疆鬼方不日則至,我們已經交上了手,今後如何應對,諸位自便。

  既然眾位不願再與雲陽宗為伍,那日後咱們便大道朝天,各走一邊的好!”

  說完再不停留,帶著眾弟子匆匆去了。

  尹君正臨出城門之前,卻是見到了一人鬼鬼祟祟藏在人群之中,感覺好生眼熟,但走的急卻也沒有多想。

  尹君正眼熟之人,不是旁人,自是隨著韓淶玉一同下了崆峒山的狗賊塵方。

  眾人聽了尹君正所言,也是心中一驚,方才明白是什麽人挫了雲陽宗的銳氣。

  但眾人想不明白,鬼方宮來鹹陽地界做什麽?韓淶玉也是想不明白。

  但今日不僅是拿下了玄清觀,還大挫了雲陽宗的銳氣。

  玄清觀算是名存實亡,剩下些老弱病殘,如今玄清觀中高手死傷殆盡,塵雲若是沒有殘廢,那還高看他一眼。

  但此時他雙足皆斷,也沒的什麽威脅。

  只是那叫趙子平的小子,霸道的緊,還是尹君正的私生子,常言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說不得還是得…

  韓淶玉想到此處,撇嘴一笑,不知又想到了什麽餿主意。

  再說雲陽宗,沒了玄清觀的遙相呼應,那便相當於斷雲陽宗一臂。

  更沒想到,今日還能順帶著折了尹君正的銳氣,這實在是意外收獲,韓淶玉心情自是舒暢的緊。

  當下說道:“眾位,休要去管尹君正胡言亂語,就算‘鬼方宮’來了,也是先衝著雲陽宗來的,尹君正那等小人與魔道又有何益?

  便叫他們狗咬狗,咱們不多管閑事,大家夥說是也不是了?”

  韓淶玉竟將雲陽宗打入魔道之列,但卻沒人反對,韓淶玉更是滿意,他要的便是這樣的結果,這簡直就是一箭三雕。

  不僅滅了玄清觀,收服了這許多江湖朋友,說不得還能將雲陽宗劃到了魔道之中,自己離武林盟主之位又近了一大步,韓淶玉想到此處直覺連老天都在幫自己。

  眾人怎能看不出韓淶玉便是針對雲陽宗,還有意無意的給尹君正扣帽子,但此時韓淶玉風頭正盛,誰又去觸他眉頭。

  當下韓淶玉領著這一夥人進了城,城裡可就熱鬧的緊,單萬字頭萬賓樓,便不下三四家分號,還有那萬春樓。

  今個又是大年初一,城裡好不熱鬧,到處張燈結彩,端的是聲色俱全。

  韓淶玉一切都已安排妥當,現如今網羅到這許多江湖豪傑,韓淶玉心裡高興那便神清氣爽。

  當下說道:“眾位朋友,今日大家夥便放開了吃喝,放開了耍玩,今個鹹陽城中的館子都由咱少陽門包了,咱們過個好年,大家夥說好不好。”

  眾人聽罷也自高興,但有頭有臉的幾家掌門,卻也要矜持著。

  跟著韓淶玉來的有梅山三俊,穆仁義,關東鷹爪門主秦觀山等。

  這一乾掌門宿老,物韓淶玉自是另有安排。

  如此,武林大勢,便也有了一個基本的勢力劃分,眼下這些人是鐵定追隨韓淶玉的。

  趙子平一行下了崆峒山,便直奔長生殿去,路途遙遠,不是三五日能到。

  幾千裡路,就是快馬加鞭也得五六日的光景才行。

  其實他們倒也不急,子平急著走不為別的,主要是為了避開尹君正。

  一行人下了崆峒山,便買了幾架馬車,長生殿來的人不多。

  此番流蘇仙子只是帶著五六個女弟子隨行,說到底長生殿本就算不得江湖門派,一向慈善心腸,治病救人。

  救的人自是多不勝數,但也有些個別的仇家,總歸長生殿有三不救。

  奸邪魔道,殘殺百姓不救。

  忘恩負義薄情寡性不救。

  玄清觀不救。

  得罪的多半是奸邪魔道中人,但也不礙事,畢竟這些人還是少數。

  如今趕路,自是賈晧與趙子平同乘一車。

  流蘇仙子與兩名貼身的弟子同坐一車,剩下的三個長生殿弟子與尹子陌同坐一車。

  但尹子陌確非說車上太擠,子平與賈晧才兩人一車,便非要到他們車上去。

  賈晧自是不會反對,他倒覺得這姑娘性子直爽,他喜歡的緊。

  子平也不多話,他一直就當尹子陌不存在,也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堂姐。

  賈晧趕車,子陌與子平坐在車內,卻是誰也不同誰說話。

  倒是趕車的賈晧,一個勁的說個不停,見到點什麽都覺得新鮮。

  他長這麽大,本也沒出過幾次幽谷,這一點倒是與尹子陌頗像。

  起初子陌偷眼見趙子平閉目養神,連看自己一眼都不曾,心裡便蠻失落。

  尹子陌對自己的長相,一向還是頗有自信,別人都說她隨了她媽媽,白如霜的秀美,幸虧是沒長的像她爹尹天霸那般粗狂。

  要是女孩子家家,長成尹天霸那樣,那十有八九是沒法看的。

  她媽媽白如霜本就是有名的美人,既是隨了媽媽那尹子陌自也是美的緊。

  別看她脾氣火爆任性,但在雲陽宗內,卻也是數得著的美人。

  人言雲陽宗有三大美人,這第一大美人便是尹子陌的媽媽白如霜,第二大美人則是玉玲瓏,排名第三的不是旁人,自是尹子陌。

  不過都說閨女隨爹,但尹子陌卻隻隨了白如霜, 與尹天霸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先前宗中也是有些個流言蜚語,說些不好聽的話,說尹子陌根本就不是尹天霸的種。

  尹天霸卻大度的緊,從不為了這些閑話與白如霜紅臉,反倒一直恩愛有加。

  此時尹子陌一直偷瞄趙子平,不知怎的就雙頰發燒,隻覺著趙子平越發的順眼。

  竟有些想要依偎他的小衝動,方有這念頭,便覺得自己好不害臊,都想了些什麽。

  車外面賈晧說的話,卻是一句都聽不見了,這時候可謂心猿意馬。

  車子壓了塊石頭,咯噔一下,子陌才緩過神來,卻是看著子平竟盯住了自己。

  雙頰一紅,竟不敢去看子平雙眼,就想著挖個洞能鑽進去才好,可在這車上,哪裡有洞能叫她鑽的。

  賈晧趕車,依舊說個不停,卻是不知車內尷尬氣氛。

  子平倒不是在思春,他早已經認定了塵清,那心裡便再也容不下旁的女子,在他心中塵清已經是他的妻子,那自是要忠貞不二。

  他盯住子陌看,是因為心裡想到了尹君正。

  子平心裡亂的緊:“娘到底是怎麽死的?尹君正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為何與娘親生了自己,後來卻又娶了別人?為什麽他又從不來玄清觀看自己?”

  此時心裡都是解不開的結,想著想著便沉不住氣,想要問問尹子陌。

  可他方睜開眼,便看見尹子陌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倒是將他嚇了一跳。

  接連低聲喚了尹子陌好幾聲,尹子陌都沒有反應,直以為這丫頭是魔障了還是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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